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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月》122.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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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sir  很快他們就聽說, 秦萱蕙大病一場, 送去上海治病了。

周叔和柳嬸偷偷閑談,說哪裡是生病,秦小姐和她父親鬧了好些日子, 也挨了打, 根本沒去上海, 他們猜是送去老家關起來了。

金世安沒閑心為這個無辜的女孩惋惜, 這是舊社會,人沒有自由的權利,他們頭上永遠壓著重重的封建余孽, 這是他第一次徹骨地感受到舊社會的吃人與可怖, 不聽話的就要被鎖起來。

而新中國離他還有十幾年,真難熬。

金忠明傷了臉面, 大約也傷心, 許多時日不來榕莊街。這對白府的上下人等來說, 反而是好事,老太爺不來,大家歡天喜地得太平。

露生的傷直到近秋才痊愈。柳嬸見他在院子裡輕巧地下腰, 合十念佛︰“阿彌陀佛, 幸好沒落下什麼殘疾。我的小爺,你就別練了。”

露生倒仰著笑道︰“這算什麼?您又不是沒見過小時候張媽打我,哪次不比這個狠?我不是照樣唱戲嗎?”

金世安在一旁嚼著隻果, 斜眼看他︰“拉倒吧, 多打兩次你就去見馬克思了, 光著屁股養傷爽嗎?”

柳嬸贊同︰“可不是,小爺好生養著,聽少爺的話。”

露生又把腿扳起來,立在花架上︰“一技傍身,總是好的,十幾年的功夫怎能說廢就廢——哎!柳嬸你別拉我呀,我這兒練功呢!”

金世安在一旁煽風點火︰“柳嬸把他褲子脫了,老子瞧瞧他屁股上留沒留疤。”

柳嬸真個上手來抹露生的衣服,露生慌得跑開︰“賤皮賤肉好得快,哪有當著人脫衣服的道理!”

柳嬸和世安都大笑,金世安吐了果核道︰“那你接著練吧,這柔韌性上床絕對沒問題。”

露生紅了臉,將碟子裡的糖蓮子向他一氣亂擲︰“偏你肯說這些浪話,我也好了,晚上不許你來叨三擾四!”

金總拿手上的報紙當盾牌︰“鬧個鬼?我他媽看報呢——哎喲!崩我鼻孔裡了!”

起初露生傷得厲害,夏天裡炎癥反復不斷,金世安存心和金忠明對著乾,你說包養戲子是醜事,我偏要滿城地尋醫問藥,給金忠明氣得上雞鳴寺,吃了好幾天的齋。

金世安知道他是裝腔作勢。

有時他真佩服老太爺這個三面見風的計謀——如果金世安不敢尋醫,那麼白露生吃苦受罪,金忠明很得意;如果金世安隆重地求醫,那正好坐實了金少爺沖冠一怒為藍顏,傻子實錘;如果金世安小心謹慎地求醫,那流言只會更加甚囂塵上,如同之前被刺殺的傳聞一樣,消息這種東西,你越瞞,大家越感興趣,什麼都不用說,群眾會為你腦補一百集宅鬥大戲。

無論怎樣,金老太爺都不吃虧,他只需要假裝很生氣,就萬事OJBK。

金忠明雖然沒有經歷過熱搜的時代,但顯然即便把他放到21世紀,這隻老狐狸在操控輿論的技巧上也是技能滿點。

全城人都笑話金大少給戲子迷了眼,現放著秦家千金不肯娶,現在還大張旗鼓地給戲子求醫——難怪金老太爺足不出戶,這是要被孫子氣翻過去。

大家都覺得金家沒什麼指望了,不知是不是為著這個緣故,上面似乎也對金忠明放松了許多,並無專員前來榕莊街訪查,周裕奉命去金公館窺探了幾次,喜滋滋地回來稟報︰“齊松義照樣出門看生意,老陳說家裡沒事。”

金忠明也乖覺,閉門稱病,外人一概不見。

秦燁沒再說什麼,鼓樓兩間商行被他接手,很快就重新開張。周裕回來說給大家聽,先罵一句︰“姓秦的好不要臉,這洋行拿走也就罷了,火燒屁股地開張,真把他閨女當成貨腰娘了。”

金世安聽說了,只是冷笑一聲——這種見利忘義的事情,他上輩子還沒看夠嗎?秦萱蕙真是可憐,攤上這種狼心狗肺的爹。

別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也救不起,他有更麻煩的事情要處理。

每個時代的金融生態都不一樣,而此時的民國,正是中國資本市場的的青苗期。它會經歷一個模糊的爆發階段,又在解放後再次進入冰凍,事實上,中國的資本發展是斷裂開的,金世安熟識的金融盛世,應當是從70年代改革開放才起步,但整個國際市場的金融規則和金融環境是不會變的。資本總是從野蠻走向規範,現在的中國市場,處於基礎又野蠻的拓荒時代,它少了很多法律約束的明規則,多了很多金世安不太了解的潛規則。

在什麼山頭說什麼話,80年代下海,90年代炒樓,兩千年炒股,一零年玩對賭。學做生意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先了解外圍,再了解核心,露生雖然不做生意,但他跟在金少爺身邊近十年,對商界這塊是不知底裡也知皮毛。

眼下他是最好的老師。

露生猶有些怯意︰“這讓我怎麼說?萬一說錯了,豈不是教壞了你?”

金世安笑著坐下︰“就是要你把我教壞了,真正的生意流程不用你管,我會去問我爺爺,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連露生都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大家統統都知道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常識”。

總不能連常識都不懂,就跑去問金忠明,一旦損失了金老太爺的信任,別說接理家政,恐怕連生意都不讓他踫了!

金總當年能夠駕馭他假媽一樣的學姐副總,憑的就是懂規則,本事不如你不要緊,關鍵是明暗規矩大家心裡都有數。

金學弟重托,白學長豈敢有負,白學長夜夜苦思冥想,將現今工商業界的大致情況,凡自己所知的,縷了十幾張圖表來,日日與他講解。兩人芙蓉蔭裡,薔薇花下,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下課了還各自選修,白露生同學選修藝術體操,金世安同學選修近代史。

此時是真恨沒有Google百度了,金總便叫周裕拿了各樣報紙來給他看。

——繁體字,還是豎著排,金世安看得痛苦,痛苦也要看。所幸露生識字,幫著他慢慢念來。打開報紙金世安先問︰“看看哪裡打仗沒有。”

露生亦覺好笑︰“人都盼著不打仗,去年蔣公和幾個大司令打得還不夠亂嗎?好容易太平下來,哪有那麼多仗打,就是馬上戰場也得吃草呢。”

“內戰是內戰,”金世安蹙眉,“你不懂,我是怕外面打進來。”

露生笑著攤開報紙︰“我的爺,你這又心懷天下了,先看看這些字你還認不認得!”

金世安聽出他話裡嘲笑之意,倒也不覺得難堪,反正他從小就沒文化,野雞大學純屬鍍金。金世安嘿嘿一笑︰“懂個屁,不上學的將軍多得是!打仗還問你是哪個大學畢業嗎?”

露生點頭笑道︰“這話有理,我隻盼著你有朝一日真能馳騁沙場,給咱們金家光宗耀祖,那時我學梁紅玉,給你擊鼓去!”

梁紅玉本是名將韓世忠的愛妾,巾幗英豪。韓世忠保家衛國,梁紅玉為他擂鼓戰金山,乃是百世流芳的佳話。昆曲京腔常以此節做戲,露生只是隨口說了,說完卻覺耳熱——他和金世安,算哪門子的世忠紅玉?

他真是十幾年做戲做得瘋魔,過去常自比杜麗娘薄命,現下又比起梁紅玉來了,好歹自己也是個男人,為什麼不能精忠報國揚鞭沙場?

想到這裡,他也不免豪情壯志,拍手道︰“哥哥,若真是打仗,你一定帶我去,我也要當兵!”

金世安給他說得一臉懵逼︰“不是這位同志你思維跳躍很快啊?別扯淡了,念下一篇!”

露生拗道︰“你瞧不起我是戲子,不肯帶我去,是不是?”

作逼就是作逼,想到哪出是哪出,不作兩下大概渾身不舒服。

金世安頭大︰“你別無限發散行吧?打仗了我們就跑,留在南京等死嗎?”

外掛這個東西不可靠,金世安沒指望自己能拯救30萬受難群眾。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分量——連金忠明都懟不過,還能幹嘛?

成長也是需要時間的,但進化之前,先要跟我方陣營統籌好戰略大局。

他可沒有雄心壯志,也沒想著精忠報國,金總的思路一向簡單粗暴,家裡情況這樣亂,能保住小錢錢就是萬幸,最重要是搞清楚國內形勢,一旦不妙立刻卷包走人。

露生聽他如此說,沉吟片刻,別過臉去︰“若真像你說的,南京大難臨頭,我可不走——人人都自保求生,誰來保家衛國?”

金世安真沒想到他的黛玉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愣一愣又撲哧大笑,他勾住露生的肩︰“我跑了你留下,你不想我嗎?”

露生拍掉他的手︰“我不信你這樣沒心沒肺,你要是跑了,我必不想你,還要罵你呢!”

兩人說笑一陣,露生給他打起扇子,又念報紙——他們都把兩年這個事情忘在腦後。可不是嗎?都聽詩裡文裡說,苟全性命於亂世,他們是真正的苟全性命就足夠了,不求別的什麼,安安穩穩,能活一時是一時。

亂世裡,人的性命、願望,和微末草蟲毫無分別。

這一年的夏天並不太平,對於長江流域的百姓來說,1931年是禍亂的一年,夏季長江洪澇,許多人流離失所,但對國都的豪貴們而言,南京只是比過去多雨了一些。

秦燁以甦商掌旗者的姿態領頭賑災,金忠明只派人參助善款,金世安踟躕再三,還是選擇不露面。

露生點頭道︰“此時不去是對的。秦燁既然有膽量另扯虎皮,只怕他們家如今是今非昔比,你是個不善陰辯的人,去了多半反吃他的虧。”

他是謀斷的推論,金世安是直接開掛看屬性,根據周叔的小道消息,秦燁正在努力抱孔氏的大腿。

媽個雞,初中歷史,金總還是懂的,蔣宋孔陳,四大家族惹不起。秦燁很有眼光,抱了一支未來將要漲停的股票。

但總窩在家裡也不是辦法,別人步步緊逼,自己這邊不能節節敗退。之前金世安就找周裕夜談,盤清了金家關聯密切的幾個張氏舊部,現在他領教了什麼叫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之前大家不知道他在榕莊街,不來看望也就算了,現在全城都知道金大少在榕莊街養病,朱子敘和錢雲連面都不露。

對方沒有洽談的意向,自己也缺乏引資的成本,一動不如一靜,上趕著不是生意。金世安又問︰“那我們家這些生意,日常是誰在打理?”

露生和周裕對視一眼︰“這些事自然是老太爺主張,當還有齊管家幫忙料理。金家的帳,我們是不許知道,也從來不能知道的,你若要問這些,還是要去見太爺。”

無人時露生又勸︰“你也別總和太爺慪著氣,他到底是為你好,何必為我弄得親人兩隔?眼下他病著,你去看看,生意上的事情,他也好教導你。”

金世安丟了報紙,正伸懶腰,聞言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說話像那個什麼……”

“什麼?”

“老婆。”還是婆媳問題很嚴重的那種,受氣媳婦!

這話很賤,金世安說出來就做好了露生要罵的準備,誰知露生怔了怔,忽然低頭,臉也漲紅了,手上舉著小銀簽子插的香瓜,停在半空。

大半天,他把香瓜往金總口裡一塞,好輕聲地埋怨︰“淨胡說。”

金總給他鬧得一陣心猿意馬,魂也飄了,這突然撒嬌是幾個意思。他情不自禁抓了露生的手︰“說什麼?”

露生推了他的手,一溜煙兒出去了。

金世安舔著嘴在屋裡笑,這他媽已經不是在gay的邊緣瘋狂亂舞,這是在往gay的中心百米沖刺,一定是自己單身太久,看隻母貓都清秀,更何況是白露生。

還是去見見金忠明吧,再這麼對著嬌滴滴的黛玉獸,豬都要發春了。

這話實在太霸道總裁,聽的人都在笑!

有什麼好笑?完全發自內心好嗎?有錢人的錢也是錢,有錢人的愛也是愛,為什麼大家就是不能理解這一點?愛情又不會因為你錢多而被稀釋灌水,這他媽都是什麼操蛋的世界。

那段時間沒人敢陪他喝酒,陪他的只有一個小明星,叫白楊,他的前男友是金總前女友的現任男友,簡單說就是劈腿的那對狗男女勾搭上了,把他們倆甩了。金世安這個人不搞基,但是也不排斥同性戀,他兩個秦香蓮同病相憐,越喝越有共同語言。

金世安還記得那天凌晨三點,他倆在紫金山的豪宅裡發酒瘋。金總仰天長嘯,發表了一系列名言︰“老子真他媽看走眼,當時花了多少錢,捧紅了她秦濃,人紅了就他媽尾巴翹到天上,到處勾搭小白臉,看到個三級片恨不得立刻脫光了去試鏡,賤不賤?你就說賤不賤?”

“要沒老子給她撐後台她用頭拿影后?”

“老子又不是長得像馬雲,放眼世界比我有錢的沒我帥比我帥的沒我有錢,秦濃賤人瞎狗眼。”

小明星從下午五點陪到了這個點頭,已經精疲力盡,此時突然聽金總不要碧蓮的自吹自擂,實在忍無可忍,他“噗”地一聲笑場了。

金總瞪大了眼楮看他。

小模特有點惶恐,也不敢笑了,他退後兩步︰“金總,幹嘛這麼看我?”

你說我幹嘛這麼看你?

金總心裡非常不爽。

抱大腿就要有抱大腿的職業道德,老板吹逼的時候你笑場,你說你是不是有點欠揍?

接下來的情節一言難盡,金世安回憶那個時候的劇情,腦子裡是一片漿糊。當時他似乎想嚇唬一下白楊,於是揚言要把他睡了。

對天發誓,真是嚇唬,都是醉話怎麼能當真,他一個直男最多就是調戲一把,總不能可能真搞哲學交流。

關鍵他沒當真,小明星當真了。小明星花容失色︰“金世安你還是人嗎?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金世安也不生氣了,他覺得這哥們兒三貞九烈的樣子非常好笑。於是火上澆油地怒吼︰“老子今天就要睡了你,睡你又不掉塊肉。”

兩個人一個光著上身另一個捂著褲子,在豪宅二樓的陽台上徒手搏鬥。鑒於金總經常且習慣性地發酒瘋,管家和保姆都安靜如雞地沒有過來。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就在他們搏鬥的一瞬間,金世安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了陽台,掉進游泳池裡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不可能是人的力量,後來金世安想,仿佛是什麼東西把他用力拋出去了,白楊那家夥瘦巴巴的,不可能力氣這麼大。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眼前這位支離憔悴的白小爺,簡直太像白楊了!

兩人五官身量,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如果白露生再豐潤一點、健康一點,那完全就是一個人啊?!

他結合自己穿越的身份,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白楊跟他一起穿越了,但是兩個人顯然一個幸運A一個幸運E,自己幸運地穿成了少爺,白楊這個倒霉玩意兒穿成了唱戲的。看這個憔悴的小臉蛋,估計沒少受折磨。

你活該,金世安得意地想,看吧叫你賣個屁股你不肯,現在大家一起穿越,還是得老子來救你的命。多年前看過的爽文小說這一刻都在他心頭活蹦亂跳起來,而他的身體已經先於他的意識,他一步沖出去,嘴裡大喊一聲︰“不能走!這個不能帶走!”

院子裡的人全愣了,金忠明也詫異地看過來。

金總的閃耀登場沒能堅持一秒鐘,他病後腳軟,直接從台階上滾下來,連滾帶爬還不忘把白露生拉在身邊︰“爺爺,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打死他?”

周裕就快哭出聲了,他沒指望少爺能來搭救白小爺,沒想到臨死關頭居然患難見真情!

金忠明早料到要有這麼一出,他面不改色,走到金世安身邊︰“安兒,我知道你心腸軟,也知道你一向的有主意。但是白露生這個人,怎麼能留?往日你待他如何?今日他待你如何?他一身所有,都是你給的,他反倒一言不合就把你刺成重傷,這樣長惡不悛的人,你還要救他嗎?”

他在那頭說,金世安這頭是一句也沒聽進去,金世安只顧著低頭看露生,越看越像。剛才他心裡還在幸災樂禍,這時候多看了兩眼,居然還有點心疼。他用力晃一晃露生,露生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來,似怨似慕地看他,流著淚,又把他往外推,是不求他搭救的意思。

那模樣淒楚極了,還帶一點小倔強,活像是大雨路邊被遺棄的小貓小狗,金世安心中惻隱之心大動。

他抬頭道︰“不是我救他,爺爺,你要打死他,是因為他刺傷我,對嗎?”

金忠明眯細了眼楮︰“怎麼,現在你要跟我說不是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解釋,謊話思路不是那麼廣泛的謝謝。

金世安剛在屋裡聽了半天,來龍去脈是大致弄清楚了,此時他救人心切,無論如何得救下這個唯一的隊友,他硬著頭皮道︰“對,周叔不是說了嗎?不是他捅我,是我自殺的!”

金忠明︰“……你再說一遍?!”

金總果斷大聲地重復了一遍︰“我自殺!”

“……為什麼?”

“不為什麼,玩剪子不小心……戳到自己了。”

這個瞎話編得簡直毫無水平,在場不論敵方我方,一律用看弱智的表情看著少爺,部分群眾還摻雜了心痛惋惜的成分,金少爺這是真的傻了,連瞎話都編不全了!你救愛心切我們可以理解,但你至少不要侮辱老太爺的智商好嗎?

金總窘迫了一下,挽救性地補充︰“這個,其實是那天我們倆吵架……他要自殺,然後我要攔著他,結果不當心捅到我自己了,我那幾天不太舒服,所以這幾天一直在休息……就是這樣。”

恨啊!恨自己剛才光顧著跟逗逼蘿莉吹牛逼,沒仔細聽周裕說清楚,此時只能把聽來的一言半語強行攪在一起。

金忠明不說話,神情復雜地看著他。

金世安心虛膽怯,但救人的意願又讓他底氣十足,他懇切地看著爺爺,情急之下話都真誠了︰“我保證,絕對他媽的是真話!”

金忠明︰“……”

所有人的神色都復雜起來。金少爺會來救人,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救得如此難看,又如此急切,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他們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悖論︰如果金少爺是真傻,那他不該這麼拚命地來救白露生,但如果他只是裝傻,以他一向的長袖善舞,不該選擇這麼笨拙的方式去救人。

眾人陷入死一樣的、尷尬的寂靜。

齊松義忽然上前來,跟金忠明耳語了幾句。

金忠明轉過臉來,用一種極其隱晦的目光看著他孫子,那目光裡包含了心痛、惋惜、自責,很奇怪地,金世安甚至還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種試探。

像在暗示什麼,或者問詢什麼。

他get不到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只能誠惶誠恐地回看過去,手下意識地攥緊了露生的手。

金忠明沉吟許久,低聲說︰“你跟我進來。”

金世安還攥著露生的手,金忠明顧不上生氣了,揉著額角道︰“都依你!跟我進來!”

祖孫兩個進了書房,外面鴉雀無聲,都是面面相覷。

金世安在椅子上坐下,眼楮還不老實地往外張望,生怕隊友被人偷摸著抓了。金忠明在屋裡來回踱步,踱了十幾圈,他壓低聲音道︰“你是為了我的事情,是不是?”

金世安呆滯︰“呃?”

金忠明看一眼窗外,面露焦躁︰“這裡沒有外人,你就實和我說了罷,你是真的病,還是裝病?你若為我裝病,我就放過這個姓白的,我是你親爺爺,你跟我還要隔層牆嗎?”

金總感覺他在給自己下套。

他不敢說話。

金忠明等了半天,見他死不開口,也是無可奈何。他在金世安身邊坐下,手裡來來回回地摩挲一個玉獅子。

“你可知外面傳成什麼樣子了,養著戲子,到這個年紀不婚不娶,名聲上難道好聽?過去我當他貓狗一個,大事上還不曾妨你,現下看來他是越養越驕縱的人,留著他,只有生禍,沒有益處。安兒,你年過而立,別的事情也都罷了,唯有家業全指望你。昨日朱子敘跟我說,商會幾個理事背著你會談,說你臥病需靜養,公請你辭去總會長一職,這些事情,你都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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