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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棄的,卑微愛情》大學軍訓番外17
「陶文昌?」擋在最前面的男生把手一支, 撐在了牆上, “你挺愛管閒事,對吧?”

薛業搖了搖頭:“不愛管,我那天以為你們欺負女生呢。”

“嘴還挺硬, 知不知道闖禍了?”

神他媽嘴還挺硬,我渾身下哪一點不硬?但薛業仍舊往後躲,直到後背全部貼上了牆。“知道錯了,你們能走了嗎?”

「走?行啊, 上回沒喝上, 給兄弟們打幾碗。」他們明顯在挑事,可對面不接招他們也沒辦法,「剛上大學收斂一點兒, 別他媽以為天地之下都是你班主任。”

薛業嘆了一口氣, 點了點頭。5碗綠豆湯換傑哥一張優證,值了。他不和他們對視, 怕自己這個不能激的脾氣被眼神賣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現在自己是陶文昌。

於是薛業又去取碗。部隊禁止搞個人主義,每次只發一個,人人平等。薛業取一個碗、打一碗,送過去再去重新排隊,反覆幾次才把這群剛上大學的伺候好。

「行了吧?以後別找首體大陶文昌的麻煩。」薛業擦了擦汗, 在心裡把這幾個人挨個捶飛。

剛上大學的高中男生最容易衝動,薛業也經歷過。有未成年到成年的轉化,又成了大學生, 一下子心比天高,裝逼技能開到了最大。

雖然他現在也是這種心態,但已經不想再惹事了,除非他事惹他。

「行,走吧,你早認豈不就得了。」幾個男生憋著火來的,不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薛業懶得糾纏再去排隊,結果碗沒了,綠豆湯桶也收走了。

等等!怎麼就沒了?薛業追著收桶部隊看了又看,最後洩了氣。還真是一滴不剩。

行不行啊,綠豆有那麼貴嗎?就不能大大方方煮幾百斤,每次都不夠分。薛業蔫頭耷腦地跑回來,現在後悔剛才沒打一架。

「怎麼了?」祝傑正準備去找人。

“傑哥,我沒打著。”薛業眼紅地看著旁邊每人一碗,“連碗都沒了。”

「沒就沒了,陪我買水去。」祝傑真的渴了,剛要帶薛業出去又被雷教官叫住。

「祝傑你過來一趟,總教官找你!」雷教官語氣有點飄,壓不住很興奮,“我跟你說啊,對面學校的教官告狀來了,說咱們使詐!”

薛業從後面擠上來:“我也跟著你們去,總教官找傑哥幹嘛啊?”

雷教官投以疑惑的一瞥,這小子是不是和祝傑綁定過?回回有事都是雙人組。“你跟著我們幹什麼?去後面等集合口令。”

「我……我怕總教官欺負傑哥,我得跟著。」薛業跟在容易被欺負的祝傑身後,一副誰也轟不走的樣子。

祝傑把薛業往身後藏了一藏,把話題岔開。“誰說我們使詐了?”

雷教官邁著四平八穩的行軍步表示贊同:「就是,換姿勢那能叫使詐?那叫作戰過程中靈活多變,放在正面戰場上就需要你們這樣的士兵。敵人不會主動配合行動挨打,咱們要追著敵人打,要把敵人打成落水狗。”

薛業在後面偷聽,原來是對面大學的學生集體不服找教官鬧了,說首體大違反規則。這算違反嗎?肯定不啊,賽前沒說不讓換姿勢,有本事你們也換。

你們換一次就知道多不容易了,沒有過硬的實力做基礎輸得更快。

郝運被幾個小教官團團圍住,一時焦頭爛額。原本只是一場調節氣氛的拔河,沒想到被首體大的學生弄成繩可斷、鞋可脫的尊嚴保衛戰。現在好了,另外一所大學鬧著要說法,他好不容易當上的總教官活像家庭倫理節目的調解員。

小雷帶著祝傑,郝運遠遠瞧了一眼,精準地捕捉到祝傑身後的小尾巴。

「呦,這不是薛業嘛,幾年不見長這麼高了!」郝運把人拎出來看看,確實很高了,個頭兒快要​​追上祝傑。

薛業只看人不說話,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高一軍訓的教官。”祝傑在旁邊提醒,“姓郝。”

「喔……郝教官好。」薛業還是沒想起來,但傑哥讓叫人那就叫吧,「傑哥沒使詐,以前我們高中拔河比賽就這麼弄的,老師也沒說什麼。你們別想欺負人啊。”

郝運叫薛業的脾氣刺了一下,自己說什麼了?一句話沒說就被懟回來。“我靠,脾氣也見長啊,你小子高中吃槍藥了吧?”

“沒吃。”薛業把臉一偏,“反正傑哥沒錯。作戰要靈活應變,敵人……不會配合挨打。”

這話說到雷教官心坎裡,他嘿嘿一笑:“看看我的兵,可以吧?上陣能拔河,下陣有理論。”

「理論?這叫打嘴砲。」郝運把薛業重新打量。那年這小子連話都不說,時不時蹲下歇著,常常找不到人。

祝傑欺負他也不反抗,不求上進,每天蔫頭耷腦地混日子。最要命的是這孩子踢正步永遠不抬頭,帽簷壓住臉就露出一個下巴。

現在這勇往直前的生猛勁兒,還真是高中吃過槍藥,聲音也變得更洪亮了。只是他身上……怎麼這麼香?

「你來軍訓搞什麼特殊化呢?」郝運又聞聞,確實有一股香味。不好聞,像每年春節村子裡祭祖的味兒。

“報告總教官。”雷教官偷偷地說,“他噴香水,我說過好幾次,沒用,後來一想不影響列隊整體效果就沒再管。”

香水?郝運的眉頭更緊了。“我說這個祝傑啊,你們贏了比賽是事實,但現在人家學生要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祝傑拼命往後拽薛業,「不服氣比別的,我跑步不行,要不就比跑步吧。”

「你……」郝運語塞,嘴上也要氣出包來,「你們啊,各自帶著各自的學生歸隊,別給我找麻煩了,都是大學生學著成熟些,拿出軍人的氣度來。”

總教官發話,小教官也不好再糾纏。中午雨勢見小,浩浩蕩蕩的大部隊集體換上雨衣去吃飯。

下午的雨完全停住,訓練內容一切如舊。土地吸飽水分變成泥巴地,每雙軍靴和褲管都裹了一層泥巴。晚上,薛業把自己和傑哥的褲子洗乾淨,剛準備洗自己,吹熄燈哨了。

「這麼快!」薛業剛拿出一筒新ck,「傑哥我偷著去洗臉,你幫我留門。”

「你先回來。」祝傑用身體擋住他,「先上床躺著,等教官查完宿舍我陪你去。不然查到洗漱間,看見你脫衣服……嚇死你。”

「可是我身上不乾淨,有汗還有泥巴。」薛業抱著盆不肯上。

「躺我的,等教官走了再說。」祝傑把人推到下舖,自己翻身上了薛業的床。幾分鐘後樓層響起走路聲,雷教官拿著手電筒到處晃,每間宿舍點一遍人數。

最後確定都在床上,雷教官才算圓滿完成一整天的任務,離開了宿舍。這時,每間宿舍才算迎來真正的夜生活,紛紛亮起手機燈。

薛業等著傑哥下來,可傑哥遲遲不動。他咳​​了幾聲,上鋪還是沒有動靜,難道睡著了?

正當他有所遲疑的時刻,腳步聲又神出鬼沒出現了。一時哀嚎聲成片,不少學生被雷教官殺的回馬槍擊中,明早罰跑圈。

等腳步聲再次消失,一雙矯正的小腿才從上鋪垂下來。祝傑輕輕落地,把趴在自己枕頭上狂吸的薛業拎了起來。“別聞了,走吧。”

怕發出聲音,兩個人拎著拖鞋半蹲前進。到了洗漱間薛業趕緊刷牙:“還是傑哥你牛逼,你怎麼猜到教官還要回來啊?”

“瞎猜的。”祝傑擰開水龍頭,“快點啊,不用洗太乾淨。”

“還是洗乾淨點兒吧,我怕自己臭了。”薛業說,突然抓住旁邊的手,“傑哥,你手怎麼了?”

一雙手全是小口子,密密麻麻像紅原子筆畫出無數條線。祝傑把手一甩:“沒事,拔河的時候滑了幾下。”

「滑了幾下,都流血了你怎麼不早說啊。」薛業扔下肥皂,拿乾淨的洗臉毛巾給傑哥擦手,“疼嗎?”

祝傑看了看天花板,確認樓道裡沒有聲音。“疼,你有藥啊?”

「沒有,我……你要是下午告訴我就好了,咱們去醫務室拿藥。」薛業抓著那雙手揉了又揉,除了新傷還有舊傷。

骨節上的疤是打拳的血泡留下的,指根上的繭子是練無氧弄的,橈骨上還有一連串的淺疤。

應該是傑哥以前練跑步的時候跌倒過,留下了大面積的挫傷。其實傑哥的手不難看,只是落得傷多了,叫人忽略這雙手原本可以很修長。

但他們是運動員,從穿上那身訓練服的一刻,好看、漂亮、舒適,已經不屬於他們的世界。

「至於麼?」祝傑隨口一說疼,沒想到把薛業痛沉默了。

「至於,我也很痛。」薛業說,說著還有點鼻音。

「你……你痛就不會抱我一下!」祝傑等半天了,遲遲不見薛業這根筋搭上,還是要親手操作,“你敢哭我真揍你啊。”

「沒哭,就是鼻子酸一下。」薛業把傑哥緊緊一抱,「傑哥你放心,將來我肯定把你的大g和哈雷掙回來。不行,我太難受了,我得看你照片緩緩…”

懷抱一鬆,祝傑的眉頭逐漸擰緊。只見薛業拿出錢包,不僅翻出了他們的高中合照和大學合影,還有一張明顯有年頭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孩還沒上小學,圓寸,穿著黑色游泳三角褲,抱著人生中的第一個獎盃。

「你他媽什麼時候偷出來的?」祝傑想搶,大意了,太丟臉了。

薛業把手一抽:「不是偷的,軍訓前去奶奶家吃魚,我問奶奶要的。我說拿著傑哥的小照片幫他找女朋友去。傑哥你這是什麼時候的比賽啊?”

祝傑看著照片裡的幼稚男孩,不是很滿意。“忘了,好像…少年宮組織的。”

「少年宮?我以前也陪師兄去過。」薛業把照片放在傑哥的臉旁對比,「操,傑哥你真是從小就犀利,眼神都沒怎麼變過……咦,你說咱倆小時候不會看過吧?”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早知道我就去軍訓了,啥都沒乾,鍋還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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