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傑哥是直男。”薛業平靜地咕噥著,“羨慕還羨慕不過來呢。”
呵,陶文昌真的笑了,越笑越深。鐵打的薛業流水的妞兒,今天自己可見著激烈的,生猛。
中午薛業回宿舍拿書,下午上完課去伍月家。不知道是不是和成超出櫃的原因,他居然沒來。
嚇得薛業直接沒敢進,還是伍月特意給成超打電話通報過他才進。
好在伍月擺正身份,3個小時相安無事。下播後薛業在伍月家洗完臉才走,趕回食堂吃播。
這一行還真是挺累人的,身體不累,心累。幸虧sky話不多,萬一是個話癆那只能大眼瞪小眼。
吃完飯薛業無所事事,不訓練了空閑時間一大把,轉來轉去又到外置樓梯8層,老地方坐下看操場。
首體大的操場確實牛逼,外設硬件過硬,夜間照明燈燒錢似的全開著。沒了白天的喧囂,運動場上每一種聲音聽來格外清晰。
跑步的人很多,薛業看著那堆螞蟻大小的小點繞著操場移動,不知道哪一個是傑哥。
再醒來是凍醒的,早晚溫差變大,8層高樓風也大。薛業慢慢拉回視野,再看向操場已經一片全黑,晚間開放時間已過。
通往西區男生宿舍的路寂靜無聲,薛業點了一支紅梅聽風聲,突然好想念一中,熱騰騰的校田徑隊。
18歲這一年注定要這麽倒霉?
現在已經這麽倒霉了,是不是可以開始反彈了?
沒事,都會過去的。
“還知道回來?”祝傑看著他從遠到近,恨得牙根癢。
傑哥?薛業站定不敢動,先看到宿舍樓下一個高高的黑影。逆光,看不清傑哥的表情,但是聽這個不耐煩的語氣,命運反彈失敗。
一愣神的功夫,煙頭被風吹短,燙了他夾煙的手。
“傑哥你怎麽來了。”薛業快速甩開煙,“你下練了?”
“下練?”祝傑語態壓迫地反問,“薛業,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薛業無聲搖頭,掏出手機發現電量不足已關機。“我……傑哥……我不小心睡著了,不知道你會來。”
“又睡了?”祝傑知道他關機了,把手機晃給他看,“差十分凌晨兩點,你在哪兒睡的?”
薛業的手指開始互相較勁,指尖扣著手心。說自己在樓梯上睡的?一睡5個多小時?別說傑哥,他自己都不信。
“傑哥你找我有事?”薛業不想解釋或者解釋不開的時候會直接跳過問題,暫時逃避現實。
祝傑盯住他睡意朦朧的臉和渾然不覺蹭的一褲子灰,應該拆他台。“拿衣服。”
“啊?”薛業仿佛體溫瞬降,尷尬地脫下外衣還回去,“今天沒想起來。”
上午還竊喜能多穿幾天,現在真實打臉。
不是你的注定不是你的,薛舔舔你注定一無所有。
一隻手壓住他的後頸,探進T恤領口,掌心乾燥滾燙。薛業一哆嗦,撞上了祝傑滿是疑惑的眼神,隨即那隻手往下動了動,火燙地貼住了他發涼的後背。
一片冰涼。
操,傑哥幹嘛呢?薛業耳根發燙,屏住呼吸等著挨罵。
“這件衣服髒了,給我洗乾淨。”祝傑收回手,把身上正穿著的那件扔給他,百年不變的款式,高領、長袖、黑色、兩個兜。
傑哥這就走了?不發脾氣?薛業詫異。他趕快抱緊衣服摸了又摸,埋臉聞了又聞,醉氧似的深深吸,愛不釋手。
只是這個厚度需要送出去幹洗吧?傑哥衣服都挺貴的,洗不好就傻逼了。薛業趁著布料微熱立馬穿上,幻想自己剛得到一個溫暖的擁抱。
第18章 不近女色
祝傑是翻鐵柵欄回的宿舍。
體院宿舍的新樓是東校區唯一有門禁的樓,12點準時上鎖。樓道安靜無比漆黑一片。祝傑轉開412的門鎖進屋,3個室友都在上鋪睡著。
孔玉、陶文昌、趙明。
祝傑無波無瀾的目光對準右側黑色床簾,緩慢拉開,是呼吸深沉的趴著睡的陶文昌。
高三同班一整年其實沒說過幾句話。田徑隊前隊長過命的好兄弟,訓練的時候會擠兌薛業。
是很喜歡擠兌薛業。
陶文昌感覺在夢裡被人抽了後腦杓,醒來第一反應是祝傑這個野逼要殺人。
“操!”喊了一聲又被按了一把後腦杓,他聲音瞬間變小,“祝傑你丫有病吧,大夜裡不睡覺站床邊嚇唬誰呢?”
體院宿舍新樓的床都是上鋪睡、下鋪電腦桌,1米8往上的身高正好能看到上鋪。
祝傑一隻手慵懶又用力地搭著床欄。“有事問你。”
“你大爺,我他媽不想在……”陶文昌按亮手機,“不想在凌晨兩點半回答你丫的問題。”
祝傑臉色浮起陰沉。“薛業跟你說過什麽麽?”
“薛他媽你大爺。”陶文昌再一次發誓弄死這倆逼,目睹他吸薛業直接做噩夢了,直男驚悚,直男沒見過這個,夢裡一條烏漆墨黑的雙頭蛇自己纏自己。
起一身雞皮疙瘩。
祝傑打開iPhone手電筒燈,對準陶文昌的臉。“我他媽同意你加他微信和手機號了麽?”
陶文昌困得升天,晃得頭暈目眩。“媽的,薛業說他喜歡傑哥喜歡得要死!你丫這種變態也有人喜歡,服了。”
“廢話。”祝傑繼續拿燈晃他,“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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