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入一下?”祝傑意猶未盡。
“深入?”薛業又左右看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敢大白天下的難言,“回家再深入吧,萬一有人路過呢。”
“行。”祝傑明顯地笑了一下,“換我。”
“我操?”薛業舉手投足都慢一拍,可能因為傑哥動作太快,頂著他的身體壓過來,把他困在胸口和牆面中間,一時間頭重腳輕。
祝傑不著急,舌頭頂開他的嘴,撬開他的牙,緩慢又仔細,薛業掙動一下,他壓住一下:“我揍你了啊。”
“傑哥。”薛業的心咚咚直跳,“好像有人過來,回家再親吧,我接著摁你。”
“等不了。”祝傑直接又親過去,薛業的身體在他手裡變得緊繃。因為走廊裡真的來人了。他倒是無所謂,直到那人的腳步聲開始轉彎,祝傑的姿勢一下換成雙手撐牆,一左一右固定在薛業耳邊。
“這就怕了?”祝傑很意外。
“怕了怕了,遛了遛了。”薛業滋溜一下鑽出來,一路小跑著給自己的脖子扇風。
有色心沒色膽,快跑。
他們在商場裡瞎轉悠,像高中那時候,漫無目的逛一逛,偶爾勾肩搭背變成連體嬰。到了吃飯的時間,薛業說想吃火鍋,祝傑看過商場導航帶他上了樓,餐廳門口的大長隊排到親媽不認。
“換一家?”祝傑不喜歡等位。尤其是現在,易怒,等著等著煩躁勁兒上來了。
“我看看啊……”薛業就想吃這個,一眼看見靠窗而坐的陶文昌,帶著俞雅祝墨,三個人佔一張六人座。
陶文昌正在幫祝墨切午餐肉,對即將發生什麽毫不知情。身旁突然震了一下,嚇得他以為有人要砸店。
“拚個桌。”薛業捶著厚厚的玻璃,咣當,又是一拳。
陶文昌放下筷子,捏一捏眼角。莫生氣,莫生氣,出門記得看黃歷。
六人桌是小火鍋,薛業點菜一向跟風,傑哥吃啥他吃啥,但這頓有點奇怪,傑哥攝入的蛋白質超過以往許多,明顯是在增肌。
“原以為脫離宿舍,我就不用吃狗糧了。”陶文昌叼著牙簽,“約會破壞者,以後在校園外撞見我裝不認識你們,墨鏡一帶,誰也別來。”
俞雅笑而不語,總覺得這一桌只有自己一個成年人。
“你倆明天幹嘛去?”陶文昌又問,“要是沒安排,我和俞雅帶墨墨去北京海洋館玩一天。”
“去看大鯊魚。”祝墨充滿渴望地盯著哥哥。
“別把我妹丟了,丟了我把你喂魚。”祝傑同意了,吃著清湯鍋涮菜,“我帶薛業做理療去。”
陶文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丟不了。怎麽樣,某人和某人沒去過海洋館這麽浪漫的地方吧?”
這要是都去過了,去他媽的彎愛直。原地結婚,給份子錢。
薛業剝糖蒜,和方才捶玻璃的神色截然不同:“去過啊,傑哥高一過生日,女朋友沒來,我陪他逛了一天。光是海豚表演就看了兩場,還看了一場喂鯊魚。”
“什麽?”陶文昌眉頭一皺,事情顯然不簡單。
祝傑保持沉默,給薛業又拿了一頭糖蒜。
“牛叉……你倆還去過哪兒啊?不會連秋天爬香山賞紅葉這種事,都乾過?”陶文昌繼續深挖。
果然,薛業點頭了。
“去過,傑哥帶我去的,說爬山當素質訓練,還有傑哥當時的女朋友。”薛業繼續剝糖蒜,半透明的蒜瓣全放進傑哥的碟子裡,“傑哥說必須一個半小時完成,帶著我一路跑上山了,一直跑到櫻桃溝,帶我接了兩瓶溪水再折回來。那天……真把我累壞了,可山頂上風景漂亮,往下看滿山都是紅葉,壯觀。”
這時火鍋的小料送上來了,祝傑用杓子把薛業那份的紅油瞥掉。
“渣男。”陶文昌笑著比中指。薛業這個情商啊,扶不起來。
第二天,陶文昌和俞雅一大早接走祝墨,薛業睡到中午才醒,下午去了醫院。
這回是電極和磁石理療,不僅不疼還很舒服。腰上熱烘烘的,薛業趴著享受,看傑哥拿了幾貼止疼的膏藥和兩大卷急速鎮痛的繃帶。
腿又傷了?傑哥那個兼職……到底在幹什麽啊?還有那天打電話的男人,又是誰啊?
晚上祝墨被送回家,興高采烈地帶回一張大照片:“我們和大海豚拍照啦!”
“我看看。”薛業正在刷籃球鞋,傑哥下樓去買煙了。照片是海豚表演進行當中拍攝的,看來祝墨被選中摸了海豚。
“哥哥你摸過海豚嗎?”祝墨問。
“摸過一下,想摸第二下傑哥不讓了。”薛業想起那次,也有攝影師在旁邊拍照。
“真的嗎?”祝墨伸出手,“我也摸了,昌子哥哥給我買了照片,哥哥你的照片呢?”
“拍了,沒拿。”薛業笑了笑,十分惋惜。遊客照可以先看電子底片,是兩個人的合影,可傑哥說沒有留念的意義,沒讓他買。
再過一天假期結束,該上學的上學,該回宿舍回宿舍。陶文昌的舊傷在冬天複發,請了一天假,躺在上鋪養頸椎。
不一會兒回來一個人,他抬眼一看,野逼。
“幫我拿瓶水。”陶文昌伸手。
“咱倆不他媽熟吧?”祝傑始終記得他高中欺負薛業,礦泉水像導彈扔過去。
“操……”陶文昌差點被砸死,“你能不能有墨墨萬分之一的可愛?這破脾氣也就薛業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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