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看著顏徵一點點吃完了灌湯包, 差點想感慨︰大佬吃個灌湯包都這麼優雅。
好在他忍住了, 這要是只有他跟顏徵就算了, 他怎麼花式誇贊都行。
燕川和魏舞也在這裡那就不太好了,尤其是魏舞好像對顏徵還是挺有意見,而燕川……本來好好的,怎麼今天看上去表情也不對?
當然這三個人的關系他也不太關心, 那是他們的事情,反正他要不要面子無所謂, 但是不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太過殷勤。
顏徵吃完之後居然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韓熠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有點無法直視, 下意識的移開了眼楮。
顏徵抬頭看著對面面色不太好看, 還要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燕川和魏舞, 微微一笑說道︰“你們也嘗嘗, 阿熠這手藝絕了,當初我們一同逃亡之時,若非他一路有這手藝, 我們兩個只怕未必能遇到你們。”
燕川自覺輸人不能輸陣,顏徵都邀請了,他不吭聲也顯得太小氣了些,便沉聲道︰“既然王孫徵說好,那我自然要嘗嘗了。”
然後學著韓熠伸筷子一夾,也沒感覺自己多麼用力, 結果那包子頓時四分五裂,完全不像在韓熠手裡那麼服帖。
也虧了韓熠早就覺得這包子容易破,將它放在了淺盤裡, 避免了湯汁流一食案的尷尬。
燕川的手頓時僵在那裡,一臉的懵逼外加不好意思,韓熠一共也沒做幾個包子,結果就讓他浪費一個。
魏舞看到就笑了笑︰“你用力太大啦。”
她說完也夾了一個,結果她這個倒是沒夾破,只不過夾到一半的時候,包子就滑了下去。
虧了魏舞反應迅速,端起碗接住了包子,否則這包子怕是要在食案上摔個四分五裂。
燕川看了之後非常幸災樂禍地表示︰“你這也不行啊。”
魏舞一臉懵逼地看了看碗裡的包子,又抬頭看看韓熠,十分懷疑韓熠做這玩意是為了讓人出醜的。
韓熠見燕川和魏舞都失敗了,就感慨道︰“果然還是不行。”
可是他去哪裡找小麥呢?
跟別的東西不一樣,小麥是本土作物,然而問題在於……韓熠壓根不知道小麥的分布範圍!
如果簡單粗暴的按照南米北面來劃分的話,小麥原產地大概在長江以北?
不過韓熠也並不太確定。
最主要的是長江以北也是一個很廣泛的範圍啊!
顏徵見韓熠微微蹙眉的模樣便說道︰“一開始可能不習慣,多吃幾次就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夾起了另外一隻灌湯包,毫不費力的送到嘴邊。
韓熠歪頭看著他笑道︰“阿徵學的好快。”
燕川跟魏舞兩個人頓時憋氣,反正他們食案上也還有,誰還學不會似的。
結果……只能說幸好韓熠沒那麼多時間,一個人最多分了三隻灌湯包,要不然這倆人今天啥都別吃,就跟灌湯包較勁算了。
魏舞還好一些,小娘子畢竟細致,到最後一個總算是吃到了嘴裡。
燕川就慘了,他一向大大咧咧,現在偏偏要小心細致的吃東西,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燕川心態都快吃崩了,一抬頭就看到韓熠正坐在顏徵身邊給他將菜都是怎麼做的。
其實韓熠也並不是隻給顏徵一個人講,畢竟還有兩個大活人在呢,而且還都是朋友,哪能真的無視?
只不過他跟顏徵挨的近,說著說著還喜歡看看顏徵的表情判斷一下他喜不喜歡吃。
不過到最後他都沒判斷出來,真要總結就是顏徵都愛吃= =!
這落到燕川眼裡基本就是韓熠眼裡只有顏徵,瞬間整個人都萎靡了。
魏舞見他一個大個子可憐巴巴的縮在那裡,忍不住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來了,這是圖啥呢。”
燕川聽後又看了一眼顏徵,認真思索半晌湊過去說道︰“其實也沒關系。”
魏舞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燕川小聲說道︰“我聽說阿熠一直在為王孫徵爭取世子之位。”
魏舞先是一愣繼而就悟了︰“這樣的話,他跟阿熠……最多也就這樣了啊。”
燕川眉頭舒展說道︰“他只要別昧著良心,就不能這麼乾。”
魏舞點點頭,轉頭看向燕川嗤笑道︰“那又如何呢?你還想跟我當姐妹不成?”
燕川一噎,情急之下好不容易丟掉的東北話又冒了出來︰“滾犢子!”
魏舞哼了一聲沒在說話,剛建立起來的同盟瞬間瓦解。
韓熠跟顏徵說話的間隙抬頭看了一眼魏舞跟燕川,正好看到他們兩個分著食案都要湊到一起說悄悄話的樣子,頓時欣慰說道︰“他們倆感情還不錯,帶著他們還算對了。”
顏徵看了一眼魏舞和燕川,正巧看到燕川憤怒的遠離魏舞,魏舞一臉得意的看了燕川一眼,差點沒笑出聲。
他是真想知道韓熠到底怎麼看出這倆人感情好的。
不過顏徵達到自己目的就行了,這一頓飯真正吃的開心的也就別有用心的顏徵和一直狀況外的韓熠。
等結束的時候無論是燕川還是魏舞都松了口氣——可算是不用再繼續受折磨了。
不過等他們要離開的時候,魏舞見顏徵沒有動地方的忍不住問道︰“王孫徵不走?”
顏徵沒說話而是看向韓熠,韓熠十分默契說道︰“嗯,我有點事情還要問他,你們先去休息吧。”
顏徵迎著燕川和魏舞羨慕嫉妒的目光,忽然有點可惜——白韶怎麼沒在這呢。
不過,想想白韶不在這也好,他和燕川以及魏舞可不一樣。
因為他的病,韓熠對他總是多一份憐憫。
燕川和魏舞走了之後,韓熠轉頭看著顏徵問道︰“是不是受傷了?”
顏徵笑道︰“沒有,我還能上馬帶病,哪像受傷的?”
韓熠挑眉︰“還說謊,你右臂夾菜的時候隻夾離你最近的,而且動作十分緩慢,沒受傷才怪!快讓我看看。”
顏徵略有些吃驚︰“阿熠,真是觀察入微,不過沒什麼事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韓熠走到他面前說道︰“你讓我看看我就不擔心了,你脫不脫?不脫我可動手了啊。”
韓熠一邊說著一邊揪住了顏徵的衣領。
顏徵握住他的手說道︰“真的沒事了,你送我的金絲軟甲我一直穿著呢,能有什麼大事?”
韓熠不肯放手︰“金絲軟甲再厲害也是有限度的,又不能真的讓你刀槍不入。”
顏徵還想說什麼,韓熠已經抖開了他的手開始扒他衣服。
翰端著水果進來的時候,韓熠已經把顏徵的衣服扒了一半。
翰愣了一下,將水果放下之後迅速退了出去。
結果一出去就遇到了又走回來的燕川跟魏舞。
翰直接攔住他們說道︰“兩位且慢。”
魏舞說道︰“我們有事找阿熠。”
翰難得面露難色說道︰“兩位,兩位還是請回吧,少良造……不太方便。”
燕川有些狐疑︰“王孫徵不是在裡面嗎?”
翰閉著嘴一個字都不肯說卻也不肯讓開。
燕川剛想說什麼,忽然有個人踉踉蹌蹌的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喝了口酒,一伸手搭住了燕川的肩膀,整個人都壓在了燕川身上。
燕川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抖了一下,想要把人甩開,結果也不知道這人什麼來路,燕川都那麼用力了,居然沒把人甩出去。
燕川有些不耐煩︰“你哪條道上的啊?”
那人拍著燕川的肩膀說道︰“別……別不長眼啦。”
燕川聽到這句話,瞬間虎目一豎,剛想罵人,就聽到那人說道︰“嗝~裡面……裡面都在脫……脫衣服了……你們……還在這執著啥呢?”
燕川隻覺得一陣晴天霹靂直沖天靈蓋,原本想要罵人的話瞬間全忘了。
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結果正好看到帳篷上印著的一高一矮的人影幾乎黏在了一起。
然後矮一點那個動作清清楚楚的幫另一個脫了一件衣服。
燕川︰!!!!!
他失魂落魄的轉身就走,而剛剛那個人對著翰擺了擺手說道︰“不……嗝……不用謝我。”
翰有些無奈地說道︰“黃小郎君怎麼又喝多了?我讓人把您送回去。”
黃小郎君擺擺手轉頭看著魏舞問道︰“嗝……你不是少良造身邊那位……嗝……有點慘啊~”
魏舞站在那裡一臉茫然,看了看黃小郎君,沉默了一下才問道︰“還有酒嗎?”
黃小郎君眼楮一亮︰“有!走一個?”
魏舞一昂頭︰“走!去找燕川!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黃小郎君一拍手︰“好!”
他說著就湊過來跟魏舞勾肩搭背,然後……然後被魏舞一個過肩摔摔了出去。
翰本來已經做好了喊人過來把黃小郎君抬走的準備了,結果人家手一撐地乾脆利落的站了起來。
黃小郎君歪歪扭扭地指著魏舞說道︰“那麼……那麼小氣做什麼!又……又不是小……小娘子。”
知道真相的翰只能沉默不語。
魏舞也不搭理他這套只是說道︰“走,去找燕川!”
黃小郎君也沒說什麼就耍著醉拳似的走了。
他們剛走,韓熠就走出來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翰?”
翰糾結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就是黃小郎君約魏……魏郎君和公子川去喝酒。”
韓熠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黃小郎君是誰——那不是駟車庶長那不成器的兒子嗎?
他約燕川和魏舞?難道有什麼目的?
韓熠皺了皺眉低聲說道︰“找人看住了他們,別鬧起來也別讓他們喝太多!”
翰領命而去,韓熠回到帳篷看到顏徵背上的傷便嘀咕說道︰“就知道你肯定受傷了。還想瞞我!”
顏徵老老實實說道︰“並不嚴重,只是不想你擔心。”
韓熠一邊幫他上藥一邊說道︰“那也不行!今晚你在我這休息,免得沒人照顧你。”
顏徵眉眼一彎︰“好!”
韓熠仔細看了看傷口,的確不深,但最讓人擔心的並不是傷口本身,而是怕感染。
韓熠的醫療知識也就那麼多,只能盡量給顏徵傷口消毒,然後就只能對月祈禱了。
幸好顏徵體質不錯,晚上沒有發燒,傷口也愈合的不錯。
第二天韓熠給他做了些清淡飲食,吃完之後顏徵問道︰“公子川他們呢?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韓熠也覺得納悶,招來翰問了一句,翰面帶難色說道︰“他們都在公子川的帳篷裡,還……還沒出來。”
韓熠心生奇怪,起身就打算過去看看。
顏徵自然也跟著去了。
結果到那裡一進帳篷,韓熠就差點被濃鬱的酒氣燻了個夠嗆。
他臉對著外面深吸了口氣,這才看了一眼帳篷內的情景——燕川跟駟車庶長的幼子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魏舞抱著酒壇喝了口酒,一擦嘴說道︰“一個能喝的都沒有!”
她一邊說著一邊挑釁地看著顏徵。
顏徵︰……
不知怎麼的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 app好抽啊,看不出替沒替換,算了,等回頭用電腦再說吧,有錯誤的章節回頭會替換的。
以及……這個世界太魔幻了,剛準備回家就被喊去做筆錄,回頭一問才知道我們樓裡一老太太“建國”了!整棟樓的人都封了官!因為整棟樓的鄰居都給這位孤寡老太太送過吃的用的,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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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憶莫如初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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