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季白光想想昨天的事都覺得梗血,他用力咬牙,憤憤道:“我今天和你們一起練,再也不出去了。”
老祖宗的話果然是對的,他應該時刻和族人待在一起,而不是跑出去自己單乾。如果他昨天沒有臨時改變主意,沒有留在甲號訓練室,他會度過一個輕松愉悅的下午,然後和族人一起用飯,再回房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絕對不會是被關在陣法,練到精神崩潰,快天亮才爬出來。
他最後真的是爬出來的,連隔壁洛晗都比他先出來。洛晗剛入夜就走了,只剩下鄒季白和剩下幾個難兄難弟,相互守望,相互泄氣,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就這樣循環了一夜,終於壓著線達標了。
騶虞原形凶猛,一身蠻力,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這種細膩的、靈巧的陣法真的不適合他。鄒季白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平時試煉從不躲避攻擊。只要他拳頭夠硬,力氣夠大,在攻擊到來之前把對方打倒,就根本不需要躲閃。
誰能知道有朝一日,他會被扔到陣法裡,和會騰空的龍族比靈敏。更氣人的是聽說凌清宵有一半應龍血統,應龍有翼,靈敏程度不下於鳥族。
鳥族敏捷但是攻擊差,陸地上種族的攻擊力強,可是敏捷程度都不好,龍既能走又能飛就已經夠作弊的了,凌清宵還是蒼龍和應龍的結合。既有蒼龍強悍的攻擊力又有應龍的敏捷,全方面無短板。
天生塊頭大、反應慢的大陸系種族鄒季白很氣,非常氣。這一夜給鄒季白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和凌清宵同場考試了。
可惜他不能。才一醒來,鄒季白就接到了今日第一個噩耗,訓練室不能自由選擇了,要抽簽。
鄒季白心裡狠狠一哆嗦。
他們兩人說話間,訓練室已經到了。門口站著一個帶著面紗的白衣女子,她換上了飛舟統一發的弟子服,窄袖束腰,膚白勝雪,腰帶、頭髮都用淺藍色色的絲帶束起。換了緊身訓練服後,越發顯得她腰細腿長,肩頸線纖細優美,窈窕動人又颯颯英姿。
側面看不清她的神情,隻覺得她的睫毛長的過分。鄒季白忍不住瞅了一眼,他身邊的同伴,也眼巴巴往那個方向望。
騶虞族內男多女少,求偶季節要想獲得雌性的青睞,必須展現雄厚的財力和結實的身體。現在突然看到一個美人,就算並不是騶虞族的雌性,年輕的騶虞少年也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看。
她雖然帶著面紗,但是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太漂亮,簡直驚心動魄。同伴悄悄問鄒季白:“你認識她嗎?”
“認識倒是認識。”鄒季白說完,毫不猶豫掐滅了夥伴剛升起的小火苗,“不過你就別想了,她是和鍾山的隊伍一起來的,跟凌清宵幾乎形影不離。凌清宵你知道不?就是那個特別變態、特別冷淡的鍾山第一。”
一說起凌清宵鄒季白就生氣,連語氣都不由自主激動起來。同伴心裡的小鹿還沒萌動就被一錘子砸死了,他歎了口氣,最後看了洛晗一眼,戀戀不舍收回目光。
如果是龍族的雌性,那就算了。如果是雌龍,首先他們打不過情敵,再次打不過嶽父、嶽母、小舅子大舅子。就算真的豁出命娶回來,也會被雌龍家暴,還無處申訴,因為天界高位官員都是他們家的。
如果並非雌龍,而是龍族看上的女人……那更不能搶了。敢和龍族搶人,去冥界投胎都會被他們翻出來打。
同伴一顆少男之心還沒開始就被硬生生掐滅了,他不由唉聲歎氣,鄒季白看到,出於好心開解道:“看開點,你這次立了功,回去肯定有很多雌性邀請你過夜。”
同伴還是懨懨的。他在陣法台前抽了簽,一看,是乙號房。
同伴問:“昨天凌清宵在甲號是嗎?”
鄒季白猶豫地點頭,拿不住他的小夥伴想做什麽。同伴遺憾地歎了一聲:“為什麽我抽到的是乙號呢,如果我在甲就好了,我要去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實力。”
雖然已經放棄,但是終究不甘心。
同伴說完,把位置讓給鄒季白:“小白,你來抽吧。”
鄒季白手已經伸出去,一種莫名的害怕席卷了他。他定了定神,給自己鼓氣道:“不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先去問問凌清宵在幾號訓練室。”
鄒季白馬上把自己的小夥伴拋在腦後,蹭蹭蹭跑到洛晗跟前,問:“洛晗,你抽簽了嗎?”
洛晗看到是鄒季白,點點頭:“抽了。你呢?”
“我還沒有。”鄒季白壓低了聲音,悄悄問,“你知道凌清宵是哪個組嗎?”
凌清宵給鄒季白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不確定凌清宵要去哪兒之前,鄒季白都不敢抽號。
“甲。”洛晗說,“我親眼看著他抽出來的。”
洛晗和凌清宵一起出門,到場後兩人才剛剛抽了號碼,凌清宵就被天羽星君叫走了。洛晗不太想面對星君,就讓凌清宵自己去,她清清靜靜地站在門口等。
鄒季白“哦”了一聲:“他還是甲組。你呢?”
洛晗眨了眨眼,露出明顯的笑意:“我是乙組。”
她看到號碼的那一瞬間,仿佛天空都明亮了。她昨天被關了五六個小時,最後在凌清宵手把手的指導下,總算壓線過關。洛晗幼小的心靈被傷害到了,她也不想和凌清宵在同一場考試競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