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兩個多月,昨夜是久別重逢,加上陳安修又喝了點酒,故意挑起事端,所以夜裡的激烈程度就在情理之中了,幸虧農家樂附近的住家不多,要不然就該疑惑為什麼這家人的燈一直開到後半夜址:。
做的時候自然是很爽,章時年開禁,陳安修的回應也是直接而火辣,只是做完之後這後遺症也出來了,到了早上,別說早點起床,就是有點清醒的意識對陳安修來說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恩,馬上就到了,你讓人稍微等會……」現在是早上五點,北方的冬天,這個點上,天色還是黑漆漆的,因為太陽還沒出來,溫度也低,特別是剛從溫熱的被窩裡爬出來,被山上的冷風一吹,牙齒都打哆嗦。孫曉戴著的絨線帽子一直拉到耳朵下面,縮著腦袋,胳肢窩裡夾著手電筒,一路小跑著來到陳安修家門口,來拉貨的車已經到了,可是陳哥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這在往常可是沒有的事情,之前忙的時候,有過一天夜裡來兩三趟車的時候,陳哥都能爬起來幫人裝車,白天還照樣在小飯館忙活,那精神頭,羨慕的一眾人都想去部隊裡鍛煉兩年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哥,你在家嗎?」孫曉扯著喉嚨在牆外吼了一嗓子,見屋裡沒開燈,就轉到門口那裡,剛想敲門呢,門一推就開了,根本就沒從裡面鎖上,他的心裡有點玄,別是出事了吧,雖說秋裡鎮的治安還可以,但也沒到家家開著大門睡覺的地步啊。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回應,他心裡開始打鼓了,想著是先把張言喊過來還是進去查看一下情況。不過想到張言還在屋裡陪著那火車司機,三五分鐘的也過來,他大著膽子推開門進去,院子裡黑漆漆的,什麼聲響都沒有,他打著手電筒四下裡照了照,發現靠近屋門口的時候有散落著一隻鞋子,還有外套和皮帶。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鞋子和皮帶他不確定,但外套好像不是陳哥的,款式不對,味道也不對,孫曉越想越覺得不對,如今章先生不在家,陳哥這是帶人回來了嗎?但以陳哥的為人不能啊。
「啊……」孫曉正為難著是不是繼續喊人的時候,屋門赫然從裡面打開一條縫隙,孫曉被這遽然出現的動靜嚇得驚叫出聲,轉身就想跑。
「大半夜的,你鬼吼鬼叫什麼?」
儘管聲音很嘶啞,孫曉還是聽出那是陳安修的聲音,他止住已經跑到院子中間的腳步,轉頭拍拍胸口說,「陳哥,人嚇人嚇死人,你就不能先開個燈?」
陳安修沒從屋裡出來,隻伸出一隻手,手裡勾著一串鑰匙說,「是不是拉貨的人來了,昨天在家裡喝酒,有點喝多了,這會有點起不來,你和張言先去盯著。」
孫曉伸手把鑰匙接過來,說道,「我說你的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原來是喝酒了啊,那你再睡會吧,我們去盯著一個樣。」
「給司機一箱子雞蛋,天這麼冷,這大老遠的來了。」
「行。」孫曉答應著,賊溜溜的眼睛還想往屋裡瞅兩下。陳哥光聽聲音就知道人很疲憊,但疲憊中還帶著那麼點慵懶和滿足,實在不得不引人遐思。
「那先這樣吧,有事天亮再說。」說完動作很明顯地就想關門。
但孫曉已經看到屋裡還有個人影,看那身量絕對是個男人,他瞎表忠心說,「陳哥,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只是心裡有點怪怪的,刨除性別不說,陳哥和章先生還是挺般配的。他以為即使將來有天有人出軌,也是章先生那樣的,有權有勢,年紀也不大,怎麼偏偏是陳哥呢?
他今天有什麼不能和別人說的,陳安修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的腦袋極力思考著這個有點複雜的問題,但順著大腿留下來的一些熱液徹底打斷了他的思路。
兩個人折騰大半宿,太過清晰的記憶沒有,他就模模糊糊地記得好像被章時年擺成了各種靡亂的姿勢,在堂屋的各個地方被肆意進入,撞擊,然後哭喊著一次次的到達高(和諧和諧)潮。最後兩人累的床都沒上去,也沒洗澡,就在堂屋的沙發上旁邊相擁著睡過去了,直到剛才聽到孫曉進院子的動靜,幸虧沒人那人進屋,要不然他和章時年在屋裡做過些什麼一目了然,那樣他就真的不用出去見人了。
「在想什麼?」章時年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兩人堪稱完美的腰線沒有任何隔閡地緊密地貼在一起。
陳安修磨磨牙,在他懷裡迴轉身,張嘴在章時年肩膀上咬一口。回家搞個突然襲擊也就罷了,回來搞個這麼大的陣仗。身體是享受到了,但過程實在讓人不想回憶。
「乖,改天給你買根骨頭。」章時年在他圓潤的屁(和諧)股上拍一巴掌,放縱過後的身體裡還殘餘著一些悸動。
「你是,冒冒是,班頭是。我和噸噸不是。」陳安修已經被氣暈頭了,連自己說什麼大概也不清楚了,但他還知道不能讓章時年繼續做下去,拍掉那人的手,哆嗦著腿就要去浴室,身體裡的那些東西不弄出來,睡覺不舒服。
章時年笑著追上去,把人扛進浴室,簡單地沖洗清理一下,又把人扛出來,這次是真的上床睡覺了。
之前的疲累加上昨晚的運動,陳安修拱在章時年邊上黑甜黑甜蜜地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天還是暗沉沉的,外面應該是下雨了,雨點敲打在窗子玻璃上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明明昨天晚上還是滿天星星的,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
章時年已經起床了,沒去上班,穿著家居服和室內拖鞋,坐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對著電腦看東西,桌上隻開著一盞光線柔和的小檯燈,昨晚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今天看看,人好像有清減一些。
「醒了?」
「你有透視眼啊?」他醒來躺在床上都沒怎麼動,章時年也沒往這裡看一眼。
「說不定,肚子餓嗎?」
「沒胃口。」昨天喝了酒,現在還有點反胃,好像想到什麼,他在被窩裡挺挺腰,又酸痛地跌了回去,「昨晚帶回來的粥。」他隻記得拎著出門了,但後來粥到哪裡去了。
章時年敲完最後幾個字,摘掉眼鏡起身,過來幫他在腰上揉兩把,「那我倒點熱水給你喝,粥也熱過了。」
陳安修腦袋正在手臂上,舒服地直喘氣,「你在哪裡找到的?」
「門口外面。」他記得安修回來的時候是拎著個保溫桶的,起床後,出去找了找,果然就在門外枯黃的草叢裡找到了,在外面待了一夜,粥都快凍成冰碴子了。不過熱過之後,味道還可以。
陳安修確實沒什麼胃口,但在章時年端著重新熱過的粥過來喂他吃的時候,還是勉強吃了半碗,他前些天剛用熬製的小蝦米拌的白菜心,加了點蔥薑和香菜,現在醒過味來了,吃著很爽口,多少壓下去一些反胃感。
冬天的雨一般不會下地很大,但莫名地就讓人感覺很冷,比下雪還冷,窗子玻璃內側都結了一層白蒙蒙的水汽,飯後柴秋霞打電話過來說,因為今天下雨,路上難走,有幾個幫工想下午早點走,扣點工資也行。
那些人都是陳家村的,離著鎮上倒是不遠,但都要走一段山路才能回去,下雨山路濕滑,晚上冷點結冰的話就更難走了,要真出點事的話,他也過意不去,都是鄉裡鄉親的,「那今天四點就停下吧。讓大家早點回去,不用扣工資了。」往常都是六點,偶爾的破例也不是不行。
講完電話都快一點半了,到四點不過還有兩個多小時,陳安修決定把下午的班翹掉,反正他也很久沒休息了,他又是老闆,自己說了算,在這方面上,老闆還是有點自由的。
既然不去工作,陳安修窩在被子裡也不想動,上個廁所回來後就趴在枕頭上看書,雖然分開這些日子,但兩個人的性格使然,似乎很難像其他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摟在一起說些甜言蜜語的肉麻話。其實就像這樣待在彼此視線所及的地方,抬頭就能看到對方,就是件不錯的事情。
章時年今天算是休息,處理完一些比較急的文件後,就來被窩裡躺著和陳安修說話。
陳安修在他面前話特別多,孩子一樣,話題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的也沒個具體範圍,不過緊要的那幾件都說了,比如大伯和三叔的吵架,還有鎮上修路的事情。
對於前者,章時年並沒有過多評論,隻說了句,「一輩子一帆風順的人不多。」對於後者,他聽安修是有興趣的,「你的打算呢?」
陳安修轉轉眼珠笑道,「我想幫忙,但是我沒錢,你先借我,等我農家樂做好了,用不了幾年就可以還你了。」
章時年拉過他的手,邊在他的手腕戴錶邊說,「隨你高興。」這點數額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還不及安修手上這塊表。
「不過貿然出這麼多錢,會不會太招眼了?」他把之前的顧慮說出來。
「你如果擔心這個的話,章氏也有專門的基金會,可以走那邊的程序,這件事我讓阿joe去處理。」
自己苦惱這麼久的事情被這人輕鬆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陳安修心裡放下一塊石頭的同時,又產生了巨大的失落感,人和人果然也是不一樣的,「你已經有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給你個聰明的大腦?」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你知道這種天生的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因為他這句話,陳安修嘴巴抽風,一口好牙差點當場沒咬碎了,人的臉皮怎麼能厚到這種程度,再繼續這話題他擔心自己心臟爆裂,目光轉到自己手腕上的這塊表說,「我的表已經很多了,戴不過來了,反正都是一個時間,買這麼多幹嘛?」章時年前前後後送了個七八塊腕錶了。在他看來,一塊就足夠了,不就是看個時間嘛,他以前拿著手機看時間也挺方便的。
「不想戴了就收著,也不佔多少地方。」
原來可以這麼計算嗎?只要不佔地方的東西就可以盡情買?這是哪個世界的邏輯?
作者有話要說:我弄了個不老歌,但是我還沒學會怎麼放在文案上做鏈接。鎖之前大家應該差不多都看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