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林長寧不說話,陸江遠多少也能猜到幾分,壯壯和他分開將近三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相認,豈能有不想接近孩子的道理,所擔心的無非是陳家那邊的父母,不只是長寧,他的心裡又何嘗沒有類似的想法,壯壯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林長寧聞言轉身,「什麼意思?」
「你不會認為章時年和壯壯他們一家會一直待在綠島吧?」綠島是不錯,但對章時年的事業來說,平台太小了,短時間內還可以,從長期來看,必定不利於事業的發展,「除非他們打算常年兩地分居,否則壯壯必然會跟著章時年離開。」
林長寧心裡無法控制的升起一絲希望,如果壯壯不在姐姐姐夫身邊,他們接近照顧一下,應該是可以的吧?但他這麼想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很卑劣,像是從姐姐的手裡搶壯壯一樣,理智和感情的持續拉鋸戰中,最終是父子的親情漸漸佔據上風,應該是可以的吧?壯壯也是他們的兒子,他在姐姐姐夫邊上的時候,他們不過去摻和,其他時候總可以儘儘他們為人父的本分吧?「這樣的話,姐姐姐夫應該能接受吧?」
「他們也是為人父母的,會理解的,況且壯壯對他們的感情,也不是我們能取代的醫冠禽獸,女人放鬆點!。」雖然說著傷感,但這是實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們再彌補,也彌補不了時光的流失。在壯壯前二十八年的歲月裡,他和長寧註定是空白,也許長寧比他好一點,但也是個不無足輕重的舅舅罷了。而陳建平和林英才是壯壯眼裡,心中最重要的父母,陪著他一路長大,給他無盡的關愛,給他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因為有他們的呵護和寵愛,才會有今天樂觀而開朗的陳安修。如果沒有陳家夫婦當年對壯壯的收留,他們一家三口現在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所以,對於陳家夫婦,他和長寧只能感恩。如果要怨,也只能怨他當年沒本事,沒保護好長寧,也沒能留住他們的孩子,最終導致了這長達二十八年的骨肉分離。
這二十八年,長寧活在自責和內疚中,但他又有過幾天好日子呢。
「希望如此吧。」過去的事情,他已經不願意去多想,註定無法挽回的,多想又有何益,不如著眼以後,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對了,剛才吃飯的時候,聽隔壁桌談論泰恆石油,我好像記得那是章氏旗下的吧?」
陸江遠怕他過多思慮那些,心情起伏大,晚上無法安睡,正好想轉個話題,聽他如此問,伸手拉他坐下說,「章時年最近在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煩。」北京的商圈就這麼大,上億美金的虧損也不是個小數目,所以好多人都聽說這件事了,他當然也不例外。
「很嚴重嗎?」
陸江遠知道他不了解商場上的這些事,也沒說太深,隻撿著梗概說了一下。
林長寧是不大懂這些,但這筆錢對任何人來說也不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數目吧,他不無憂心地皺皺眉,這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章時年如果出事的話,壯壯肯定也無法安心過年。
陸江遠擁住他的肩膀,壯壯是他們的兒子,長寧上心是應該,那個人就沒必要長寧浪費精力了,「你也別太擔心,這件事還動不了章時年的筋骨。」那人皮糙肉厚的,摔打兩下,沒這麼容易就散了,就是可能會讓他頭痛好一陣。
林長寧哪裡聽不出他暗含的意思,拍開他不老實的手問,「這件事你一點幫不上忙嗎?就算你和章時年合不來,就不能顧及一下壯壯?」
陸江遠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很無辜地說,「他也沒找我幫忙啊。」難道這種事情也要他主動湊上去?章時年有壯壯關心就算了,為什麼長寧也要偏心?
「你是長輩,多關心一句怎麼了?」
這個時候我又成長輩了,章時年自始至終可是稱呼我陸先生,連聲叔叔都沒喊過,可他又不能這樣和長寧抱怨,顯得他多沒肚量一樣,「長寧,我胸口疼。」心裡一口氣沒出來,憋的。
林長寧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活動活動手腕說,「是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都多大年紀的人還耍這一套?
陸江遠沒等對方行動,順勢撲過去,伏在林長寧耳邊壞笑說,「我們都兩周沒見面了,要不然其他地方一起揉揉吧?」說完還怕對方不明白一樣,手掌暗示性地順著林長寧的腰胯部位滑下去,停在兩腿中間,曖昧地碰觸著。
林長寧哪裡有他的臉皮厚,何況這還是在客廳裡,即使是沒有其他人也一樣,當下耳後就染上一層薄紅,抬手推他說,「起來,壓著難受。」
陸江遠肯乖乖聽話就不是陸江遠了,他五十齣頭的年紀,這些年修身養性,勤於鍛煉,身體比起四十多的也不遑多讓,精力異常旺盛,可能是壓抑太多年,需求比一般人還大,林長寧時常就在床上被他壓榨地精疲力竭,嗓子都會喊啞婚後相愛,老婆離婚無效!最新章節。
這次也是,林長寧中間妥協可以回房讓他做,也沒阻止這人的步調。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做了,匆忙中脫下來的衣服落了一地。
林長寧兩腿分開,膝蓋著地,俯趴在沙發上,陸江遠就伏在他的身後,客廳裡過於明亮的燈光,將兩人此刻親密交合的姿態暴露無遺,陸江遠在床上的花樣並不多,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但他有大把的力氣,又在近期的頻繁摸索中得出取悅身下人的技巧,足夠的蠻力加上一點點不算差的技巧,足以讓沒經歷過其他男人又獨身多年的林長寧失控到崩潰。
周姐回房做了會手工活,沒聽到那兩人上樓,本來想出來問問他們是否要做點夜宵的,哪料到還沒靠近,就聽到落地窗那邊有不尋常的動靜,她都這個年紀了,又是結過婚的,哪裡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她心下尷尬,立刻就想悄悄退回房間,但就在這時,她聽到水杯落到地毯上的悶響聲,她下意識地就向那邊看了一眼,由於角度的問題,她只看到一隻白凈的腳落在桌面上,但馬上就被壓在你上面的人抓過去,接著身體重重一沉,失聲的呻吟伴隨著有力的肉(和諧)體撞擊聲回蕩在客廳裡。
要命,周姐臉上一陣火燙,慌不擇路地逃回自己的房間,癱坐在門邊好一會,嘭嘭嘭的心跳才漸漸恢復正常,她拍拍自己的胸口,下定決心,只要那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她還是盡量不去打擾了。這種火爆的場面,她再遇上幾次,她這個年紀也有點受不住了。不過兩人經歷過這麼多,最終還能走到一起,實在不能不說是一件幸事。
客廳裡的兩人終於結束後,林長寧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被陸江遠抱到樓上的,洗完澡臨睡前,只剩一點意識的林長寧還不忘叮囑,「章時年那事,你記得問問。」
陸江遠拉好被子,在他邊上躺下,不是很情願地應著,「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雖然心裡是不情不願的,但答應長寧的事情,陸江遠就會做,轉過天一上班,就讓吳東把之前收集到的關於這次泰恆石油投資失利的各種消息和報道拿給他看了一遍,沉思半晌,可能終於考慮好了,這才給章時年打電話,一開口就直接說,「聽說近來不順?」
吳東默默地對著天花板翻個無聲的白眼,以前不管怎麼說,陸總還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麼寫,現在委婉都拋棄了,這代表著關係飛速的親近還是進一步的惡化?前者的可能性好像並不是很大。
章時年有點意外接到他的電話,簽完字,示意於亞青將桌上的文件取走,「接到陸先生的關心,真是受寵若驚。」
陸江遠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聽到這人的聲音,他有直接摔電話的衝動,委婉的話,他能曲解,直白的話,他能扭曲,「你盡可以安然坐著,我對關心你,興趣並不是很大。」如果不是怕你敗光我孫子將來的基業,我何必理你的死活。自作多情的人簡直沒救。
被人如此明確地回絕了,章時年也不惱,抿抿唇笑道,「那陸先生打電話是……」總不會是真的專為看他笑話而來的吧?
「你們什麼時候來北京,我要給安修介紹幾個朋友認識,你順帶可以陪同。」
章時年真沒想到陸江遠會主動開口幫忙,選擇的還是這種牽線搭橋的方式,「我和安修商量一下,儘快給您答覆。」陸江遠在商界的人脈和能力,他是相信的,他既然敢開口,必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寫題目了,現在已經是情人節了,情節人快樂啊。謝謝大家送給我的地雷,手榴彈和火箭炮,我全部都收到了,謝謝,謝謝。
祝願大家情人節都有人陪。差點忘了還是元宵節了,再加上一句,元宵節快樂,原來今天是個這麼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