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

大雪後， 湖面冰封，時節逐步元旦靠近，許多人已然進入了靜候節假日的狀態， 摸魚都摸的比平時更加歡快了。本站名稱

a省的習俗是將元旦當做小新年來的，法定放假天，方圓剛上車，就聽柏生道︰“你元旦什安排？”

“？”方圓愣了愣，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還能什安排？不是和你待一起嗎？”

別人還能說是法定節假日，當藝人的肯定全年無休啊，越節假日工越多，和商是一個道理。

他這個當經紀人的然得跟藝人一起同步息， 哪還什元旦，而且他又沒女朋友， 頂多元旦當晚回跟人一塊兒吃個飯。

管應該差不多， 但柏生這樣應該不算全年無休， 小水獺最愛見縫插針地偷懶了，舒服得很。

柏生沒應聲。

“喂，”方圓頓時腦內警鈴大︰“你不會又想偷偷休息吧！說好的， 元旦要好好工。你還好個宣傳要跑呢……”

他偷偷繞去盯柏生的臉，卻發現柏生心情竟然還蠻好的樣子， 見他偷瞟，不僅沒瞪他，還大發慈悲地對他笑了笑︰“幹嘛？”

笑容純淨， 露小虎牙， 怪可愛的。

方圓︰“……”

柏生︰“什話直說。”

方圓顫抖︰“……我最近是哪裡得罪你了嗎？”

柏生︰“？”

方圓帶這一路惴惴不安的心情，在路上瘋狂回憶，像極了一個被父母突然叫全名的帶孝子。

難道是昨天沒給他吃飯團他生氣了？不可能啊， 最後不還是給了嗎？

或者是工太多覺得很累？沒啊，這兩天不是都在休息嗎？

都不是的話，那就是被人騷擾了？難道是聞鶴……不，他不想再想起這個名字。

說聞鶴，之前戀綜的拍攝極其順利——順利方導演都點害怕了。

就，終於，都已經了戀綜的中後期了，節目組終於感受了一絲戀綜獨特的氣息，那股戀愛的酸臭味，但卻是來於這兩個人，荒謬程度連他們己都不太信，時候播去觀眾們會被嚇死的吧。

但拍都拍了……

雖然方導演不願意承認，但那一段鏡頭在雪天下實在是太好了。如果是上一季，是她會拿來當預告片的程度。

但柏生那邊的經紀人沒怎反對……

方導演最後還是把素材剪進去了。她頗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無所謂了！戀綜沒戀，不就是詐騙！大不了投資商時候再打回重改，但是她聞鶴那個架勢，估計會癱臉把那段鏡頭循環八百遍。

或許每逢辭舊迎新的時刻，人總是頗多感觸，柏生剛想說上線編輯一篇小論文跟粉絲們聊聊天，結果一打開微博首頁，發現大喜的日子cp粉們竟然又在扯頭花︰

「些獺馬人不要老是仗己熱度高就處蹦好不好！！給冷cp一點尊嚴！」

「ohhh沒辦法，真是不好意思火你了（垂淚）」

「大謹謹新采訪了嗎！持人提柏醬哦，他之前個問題回答都很簡短，一問柏醬就滔滔如洪水差點剎不住車orz」

「大別吵了，就那一點點事，不如來吃口我們柏醬all吧！給柏醬開后宮大院選妃啦！替貴妃今日狀態如何？」

「柏醬今天肯定要翻瑜貴妃的牌子啊，天氣冷了，後院石磨沒人拉」

柏生︰“…………”

你們，為什……

他沒眼的打算把大號關掉，卻又忍不住點進去了眼己的私信，發現很早以前那個給己老發微積分題目的小粉絲竟然還沒發現己回復了，仍在勤勤懇懇地給己發消息。

上去她打算要考教師資格證書，現在發的資料全是相關的，相當正經的畫風，柏生點好奇地戳進她首頁，結果發現這小女孩竟然轉了一首頁極柏的超話，畫風大致如下︰

「極柏……我的極柏……我可憐的極柏……我活像個天橋底下要飯的，小水獺你當真害人不淺黃豆哭泣拳頭拳頭」

「又把那段視頻拿來逐幀分析了一遍，來，大快來1023s這處，柏醬趴的腦袋旁邊傳來陰影，按照這個陰影投射的位置，足以證明咱快手極速版至少180哈、、一些傻大個」

「我截了我截了！！2723s這裡，畫框外現了一瞬間，好像是碎鑽反射的光芒（？）因為不是女孩子的手，所以排除手鏈，就是說咱極極國王很可能戴了腕表或是袖扣。大概可以排除工人員。打工人戴什鑽表袖扣！」

「把戀綜前八期一秒都不落下地拉了一遍，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排除掉其余嘉賓之後，聞鶴的手鏡頭要沒現要切遠景，一個特寫鏡頭都沒，所以無法確定是否對的上，那就是兩種可能，1節目組原本給他的鏡頭就很少，是巧合。2他就是嫌疑人！！嘎嘎嘎！！真相一個！！」

柏生遍觀整個首頁，差點愣了︰“？”

他覺得這位小粉絲可能比起教師更適合去當fbi一點。

這耐心做什不能成事啊！

方圓他的神色變得極其微妙，忍不住道︰“又怎了？”

“……沒什。”柏生把軟件退，又狀似不經意道︰“今晚工嗎？”

方圓緊急翻行程表︰“今晚個跨年宴會，可去可不去那種……挺熱鬧的就是，你想參加嗎？”

柏生搖搖頭︰“我問的是你。”

方圓撓了撓頭，神色一瞬的不然，“啊，我點事，所以今晚不能跟你一起了。什事聯系小梁就行。”

小梁就是小門衛的名字。

柏生他，眨了眨眼，不什情緒。

“嗯，”他說，“我不想去。”

……

次日就是元旦，柏生原本已經一周左右沒回，結果時，竟然發現整個中空無一人。

他正墊腳東張西望時，管牽薩摩耶現了。

薩摩耶很久沒見他，相當興奮，上來就差點給柏生親熱地做條破洞褲，被管懸崖勒狗，緊急製止，“小少爺，你怎突然回來了。”

柏生問︰“爸媽呢？姐呢？都跑哪去了？”

管牽狗，面無表情道︰“今天公司突然事，去處理了。”

柏生點詫異，“媽去了？”

“沒。”管道︰“夫人和朋友去短期遊了，兩天一夜，大概後天回。”

柏生聽完，還是忍不住抿住了嘴唇︰“……知道了。”

他頗些蔫巴巴地回己的房間，開始擺弄手機。

來最近大都的相當滋潤，沈潛今晚要去錄他的常駐綜藝，《貴族馬術修養》；孔遊了篇測評電子煙的博文，直指產商把煙做的越來越像u盤；劉謹在和親姐劉韜扯頭花；周憶寧在為了宴會做準備，柏生一路翻下去，發現微信框又跳了個提示來。

難道是聞鶴給他發消息了？

柏生一點進去，才發現又是他神鬼沒的大哥︰

柏青松︰小弟，最近得如何？ -

柏生嚇了一跳，真是對他的生命安全感擔憂︰

柏生︰你怎又上網了？

柏青松︰我給小編輯交了萬字的稿，換天的假期。

柏生︰這天為了湊這萬字累死了吧，哥。

柏青松︰尚可。

柏青松︰小編輯比我想象的要好說話許多。制度如果能延續下去，我的存稿大概還能換半年假期，是不是不錯呢。

柏生︰“………………”

你丫一百多萬字的存稿硬不交，就等別人來討是吧！

他忍不住開始心疼大哥的編輯了，上輩子殺豬，這輩子帶柏青松。

柏生無語完，打字︰

柏生︰那你今晚回？

對面“正在輸入中……”了一會兒，柏青松回復了消息，是委婉的拒絕︰

柏青松︰今晚正事要辦呢。 -

柏生那條消息，眨了眨眼，把手機按熄屏了。

窗外是熟悉的景色，和他剛來這裡時別無二致，放晴的走廊，花草覆上了一層瑩白薄雪，個政圍閑嗑牙，念念叨叨，一些雞毛蒜皮的話題。

他坐，時間流逝，夜幕夕沉，他望乾乾淨淨的走廊，臉頰肉又緩緩鼓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要是讓方圓來，肯定知道，這人又在憋氣了。

生悶氣。

這種情況相當少見——因為柏生一般沒生悶氣的時候，他都是正大光明地生氣，並且接下來就很快會人遭殃，但現在，柏生確實在生悶氣。

他生悶氣的時候倒安靜，就這蜷腿坐，放在一旁的手機一亮，柏生立馬垂眼去，似乎以為是某人給他發的微信。

澳門賭場招新！美女荷官在線發牌……

柏生︰“……”

他鼓臉把這條垃圾短信刪除了，又狠狠投訴了一遍，然後把手機關機，一副不愛的樣子。

了十分鐘，他又鼓臉把手機掏來開機，發現沒消息，又狠狠關機。

煩！

就這循環往復傍晚六點。

冬天天黑的早，光線都消失了，政們回屋，整個宅子裡寂靜一片，連薩摩耶回了窩裡，肚皮起伏打盹。

柏生蓋小毯子，瞪了半天天花板，最後還是坐起身，給小梁泄氣似的發了條消息。

太安靜了，點待不下去。

他還是去吧，那個據說“挺熱鬧”的宴會。

-

柏生達會場的時候，宴會早就開始了，穿小裙子的周憶寧遠遠地見他，驚喜地蹦來︰“柏生哥哥！你怎來啦？”

這附近就是聞氏集團的辦公樓，燈光都開，亮堂得宛如白晝。

柏生周憶寧蹭來蹭去的腦袋，又開始忍不住幻視一條熱情似火的小黑柴犬︰“反正沒什事乾。”

宴會的確很熱鬧，一直舉辦跨年，或者說比起“宴會”，它更像是一個圈內人的派對，沒媒，柏生一轉眼就瞧見好多人一邊端盤子一邊聊天，才知道原來之前她們不是不餓的。

女明星，真是太不容易了。

周憶寧最近交了新朋友，正和俞子昂嘰嘰喳喳地牽手在講些什，柏生拍拍她腦袋，笑眯眯的，“去玩吧，不用陪我。”

強行來找些熱鬧沒什結果，柏生在餐區這吃了個肚兒溜圓，最後還是覺得室內太悶，開始百無聊賴地找露台。

之前方圓就發現，這人還真是喜水性似的，在乾燥人多的室內就是待不住，不管哪個宴會，找不人，要在泳池前面，要在露台這兒，就兩個地方隨機刷新，一抓一個準。

柏生順利找了露台。

這個會場的正對面是一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冬日氣溫漸低，河水半凝不凝，微小的碎冰浮在岸上，折射新月的瑩白色澤。

景色不錯，安靜，一點人聲都沒。

他從兜兜裡掏《癡心暗刻》的劇本，準備多揣摩一下余邊的心理。

劇本裡多次明確提，他的眼神、動、反應，都需要現細微的情緒。這個度其實相當難把控，在女視角時乎全程被忽略或邊緣化的余邊，他的表現必須不那刺眼，不那容易發覺，但回頭來的余邊視角，又要讓人清晰地感受，啊，這個人是喜歡她的，原來早就現來了，是很難注意而已。

“癡心”和“暗刻”，兩個詞語都需要演繹。

柏生對空氣開始試——他瞪了半天眼楮，最後還是發現己沒法集中注意力，點喪氣地放下了劇本。

他幽幽嘆了口氣，“唉。”

這要是方圓在場，絕對嚇得以為他是被人奪舍了。

蒼天！這世界上還什事能讓柏生嘆氣的？他沒讓人咽氣都不錯了，現在還嘆什氣？

但柏生的的確確是嘆氣了。

他把劇本疊好，點神地月亮。

……他本不該太在意的，可今天好像是他的生日。

和之前一樣，他的身份證上寫的是新歷，但柏生一的都是農歷生日，今年正好是1月1號，就是元旦。

柏生想想覺得，都多大的人了，為了個生日在這磨磨唧唧唉聲嘆氣的，是不是點太分，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刻回憶起前的己。

沒來這個世界之前，柏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無根無源，亦如浮萍，他獨長大，上學，交朋友，工，最後離職，選擇成為者。

盡管幸運地成長了二十多年，但每逢這個己生的日子，換個說法大概是被撿的日子，他總會不禁開始想象，己的父母是什樣子，什職業，什性格……他或許能一個姐姐，幸運的話裡還一條可愛的狗。

但無論再美滿的想象，一旦切斷，他面對的還是一片空白。

起初朋友會給他生日，再後來讀者會給他生日，但第二年，柏生就決定還是不要了。

不是不開心，是因為太開心了——朋友會成立業，讀者會新的喜好，既然都不能停留，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習慣。

身後的宴會廳傳來歌聲，人在歡樂無比地喊︰“花！大的花都在嗎？”

柏生沒轉頭，雖然無敵小水獺不太想承認，但他現在確實心情點低落。

他以為至少……人會記得的。

他是，想和人一起第一個生日啊，哪怕一次可以。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哪位開始發酒瘋了︰“後排的同學舉起你們的雙腳！！”

柏生︰“…………”

煩死啦！！！

就一年一次的頻率，還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網抑雲一下了！！！

時間已經了十一點半，柏生本來還想喪一會兒的，身後甚至開始蹦迪︰“請把您手頭的花，獻給今晚您認為最耀眼的人……”

他繃不住了，伸手掀開簾子——結果傻眼了。

每個人手裡都拿一朵不同品種的花，正互相交換，氣氛極其熱烈，場面非常盛大。

原來今天還是個題派對。

柏生己格格不入空落落的手︰“……”

他默默鑽回了露台，心情更差了個百分點。

就在這時，“啾啾”兩聲，手機提示音響了，柏生拿起一，是聞鶴。

聞︰你不在嗎？

聞︰大白鵝焦躁踱步gif

聞︰你現在在哪？

聞︰很晚了。＞ ＜

柏生屏幕上那大白鵝焦躁地走來走去，忍不住戳了戳。

白天一早上都不發消息，現在什好發的。

柏生︰我在定位-蜃景酒店

柏生︰方圓跟我說宴會，但沒告訴我要帶花。

柏生︰我現在沒花送人了。

對面乎秒回︰

聞︰你在那裡嗎？

聞︰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之後，就沒聲兒了。

柏生瞪眼了大白鵝走路半天，不知道他是什意思。

就當他覺得百無聊賴，打算讓小梁把己載回去時，從意想不的位置傳來了聞鶴的聲音︰“柏生。”

柏生︰“？”

他猛地轉頭，沒見人︰“聞鶴？”

聲音又在不遠處響起來︰“我在這。”

柏生︰“啊？？”

他頗點不敢置信地趴在欄桿上往下，人工湖附近停了輛車，白手套正穿單薄衣物在冷風中凍得快要縮卵，聞鶴站在露台的正下方，對他面無表情揮揮手，“晚上好。”

柏生真的這輩子沒這無語︰“……………………”

從己發定位，應該不超十分鐘的時間。

這中國速度，是會讓人懷疑把己一生一次的閃現都給用了的程度。

而且這個會場又不是沒門……沒門再不濟窗啊！他不信就算沒邀請函，誰會沒事找事去攔聞鶴。

白手套在這一刻與柏生思想共通了。

他真的想打死這個老板——上一秒還在正襟危坐西裝革履處理公務，下一秒就飛速下樓開車走，沒考慮打工人是什心情！他甚至連個外套都來不及穿！冷死人了啊啊啊啊！！他要狠狠加錢！！翻倍！！

兩人的高度差大概一米半左右，柏生不得不趴在欄桿上對他道︰“你從正門進來啊，不冷嗎？”

聞鶴像是沒想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愣，才委婉地答︰“這邊比較快。”

柏生︰“………………”

那是怎樣，是覺得從走廊走宴會廳的這七八分鐘耽誤您上百億的生意了嗎，聞總。

聞鶴又無比正經地補充，“我要是來了，你們玩的不開心。”

柏生他面無表情的臉，差點笑聲︰“原來你知道啊！”

他還以為以聞鶴的情商，一點都不來呢。

聞鶴還真點頭，“我知道的。”

“又不進來，”兩人就這一高一矮站，柏生垂頭，聞鶴仰頭，他臉蛋被冷風一吹，紅撲撲的，己沒發覺，己的心情什時候好像突然變輕快了不少，“那你是來幹什的？”

聞鶴道︰“你不是說，沒花？”

柏生被這突然曲折的話題搞愣了，“是沒花……但怎了？”

聞鶴對他點點頭，然後癱臉從西服口袋裡小心翼翼捧一朵玫瑰。

袖口處的袖扣在迷人夜色下閃光澤。

這朵倒霉玫瑰，很遺憾，是人造的，像是公司裡某種縴維製的景觀植物，遠還好，近直接露大餡，不知道聞鶴撅鵝屁股癱臉在公司的假花盆栽裡現薅了多久才薅下來的，尾端都快被暴力薅禿了。

聞鶴他捧花，道︰“送給你。”

柏生己視線下那朵艷紅的假花，點呆住了。

見柏生沒反應，似乎是覺得他點嫌棄，聞鶴點急的解釋道︰“太晚了，花店關門了。”

柏生臉上不什表情，語氣相當平鋪直敘，“你就為了給我送這個？”

“不是。”聞鶴抿唇，上去點遲疑，最後還是實話實說，“…想來你。”

什好的，又不是上小學，柏生無情戳穿︰“我們好像上周才見面吧。”

聞鶴來回︰“七天半沒見了，不算。”

柏生沒接，還是那朵花，聞鶴卻沒收回手，還是捧在他的眼前。

兩人又再度沉默了，蕭瑟夜風在周身蔓延，余湖水流動，氣氛一下變得些寂靜起來。

柏生突然道︰“你知道我會把它送給別人的吧？”

“我知道。”聞鶴表情毫無變動，“沒關系。”

柏生︰“沒關系？”

聞鶴︰“要你開心，什都可以。”

時間仿佛靜止了，柏生眼前那朵嬌艷欲滴的假花，它紅的很奪目，但更刺目的是聞鶴手上被凍的薄紅——趕來的太急，一直暴露在冷空氣中，指尖都開始泛白了。

身後的大喇叭還在笑鬧︰“大都累了一年啦，除舊迎新！新的一年，一定是一個好的開始！雖然每年都這說，不一定能做，但至少現在這一刻我是真心的……”

柏生終於伸手，踮腳接了那朵花。

說的是。

他太害怕失去，所以不如一開始就拒絕接受，因為不相信卻又渴望永遠的感情，所以給己鑄成無意識的銅牆鐵壁……

但其實要這一刻是真心的，就足夠了吧。

“湊近一點，”柏生揪了揪假玫瑰的花瓣，點鬱悶，“更假了……”

這樣的花怎可以送給別人啊，能己留了。

聞鶴他氣鼓鼓的臉，忍不住微笑起來，“謝謝。”

柏生更氣了︰“你送我花，我拿了，你還跟我說謝謝？”

聞鶴仍是仰臉對他笑，月光印在他清冷的臉上，如山巔雪，又如雲上月，全在這一刻墜落人間。

柏生忍不住嘟囔，“你好奇怪啊。”

聞鶴跟他說，“我很奇怪？”

身後整齊劃一的倒計時聲驟然響起，快要跨年了，“五、四、、二、一……”

倒計時歸零之際，代表跨年的煙花精準的在這一刻竄入天際，五光十色的光線迅速散開，在震耳欲聾的響聲中，柏生垂眼聞鶴那張被光線映照得光怪陸離的臉，卻第一時間分辨了他微弱的口型︰

“柏生。”聞鶴對他笑說︰“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煙花炸響，柏生忍不住攥緊了那朵花，終於在這一刻——

感己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