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聞鶴真的心碎了。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拿著機等了足足半小時， 前後查詢了好多次機是否停機欠費，結果是什麼沒有收到——甚至翻了垃圾箱。

但是沒有。

沒有，沒有， 什麼沒有。

冷冽的眼看著桌上傻著的棉花娃娃，這是前半夜不睡覺蹲守在o寶搶到的首單，即使是現在看到那顆小小的虎牙，也不能被治愈了。

覺得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蒙上了陰翳。

柏生……沒有發信息給。

盡管再確認了無數遍， 也必須接受這事實，那就是柏生發給了別人。

聞鶴站在書房中央，面對慘白的燈光，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心碎到了極致。

但， 聞家人一向很有頑強不屈的氣魄，聞鶴默默再花了半小時把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黏起來， 隨後再次開啟了焦躁踱步模式， 在進行新的思考——

沒有發給， 那柏生發給誰了？

周憶寧？不可能的，第一次已經發過了，柏生那麼聰明， 第二次肯定不會再發給她，免得女孩子遭人閑話。

劉謹？更不可能。在柏生這基本上沒什麼存在感。

難道是薄瑜？不， 這不可能，直接排除。

其幾位嘉賓更是沒什麼交情，排除， 排除， 排除……

聞鶴開始頭腦風暴，在腦海中精細地列了一張10x10的表格，又拉了一張精準到飯搭子的關系網， 最後面目凝重地得出了一個再精確不過的結論，結論成型，緩緩變成了一句話︰

“柏生，”聞鶴痛楚地低頭道︰“你什麼不給我發短信？”

聞父︰“………………”

你娘這麼久了就思考出了這一句嗎！！效率！效率在哪啊！！祥林鵝嗎你！！

捂住胸，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心臟病發，在窒息前，扶著樓梯顫顫巍巍地去了客廳。

茶香裊裊，聞蕭坐在沙發上，面目自，和剛才一副馬上要駕鶴西去的模樣大不相同。

“喲，”聞蕭微招，“這就下來了，爸？”

聞父︰“？”

這小狗娃子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吸溜了茶壓壓驚，又忍不住問︰“你不傷心了？”

“不，我已經不再傷心了。”聞蕭微著緩緩抬頭，握拳，神色無比認真，“如果生活讓你不滿意，不要抱怨，不要悲傷，只要想改變，那就去改變它。或許我不應該把失戀看的如此重要，我要改變思路。”

聞父︰“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

聞蕭︰“愛拚才會贏，我已下定決心，拚搏一百天，我要追回我的女人！”

聞父差被嗆死︰“……咳咳咳咳！！”

怎麼說呢。

只能說。

人別死我家門jpg

端著茶杯，聞父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明明前不是這樣的，明明前兩個兒子看上去相當正常的……

就這麼恍惚地想著，神思逐漸遁入了虛空，在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直到門一聲響動，聞母興致勃勃地進門。

聞父恍發現，她夾著個同款柏生棉花娃娃。

就是聞鶴剛剛使勁揪臉的那款。

聞父︰“…………”

就在此刻，明白了這一切的源頭究竟是什麼——

柏生，你壞事做盡！！

-

這邊，柏生正在歪著腦袋問方圓︰“霍那邊有消息了嗎？”

“目前在男角選角中。”方圓突嘎嘎了兩聲，“你知道嗎，沈潛去那邊試鏡，被否了，問什麼，自己演技和外貌條件哪一不符合了！結果副導演說耳垂太大了所以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柏生︰“沈潛去試鏡了？”

方圓︰“是啊。”

“……”柏生真的有時候不懂一些人的想法，“到底想幹什麼。”

方圓︰“薄瑜和劉謹也去了。”

柏生加了個字︰“們到底想幹什麼。”

方圓在嘎嘎︰“詭計多端……”

管家在一旁默默道︰“小少爺，我這有鞭子可以借你。”

方圓容靜止在臉上︰“你再給我攛掇試試看！……而且你哪來的鞭子啊！”

現在畢竟也是在玩梗，真的好怕哪天柏生的駕駕駕是意義上的駕駕駕，順帶馬鞭那種，腦補一下畫面就開始雞皮疙瘩狂冒了。

柏生真挺好奇就霍那性子，男角能定下誰的，“有別人去試鏡嗎？”

“有啊，多的去了，不知道誰能拔得頭籌。”方圓輕松道︰“但霍應該會用新人。新人有靈氣，聽話，片酬也低……用在這最合適不過。”

二人隨聊著，沒發現管家的神色再次不著痕跡地變了變。

馬上是戀綜錄製時，們正在趕往地，話題中止，方圓在副駕駛忍了半天，最終是忍不住道︰“柏生，昨晚你收到了幾條短信？”

柏生是那個答案︰“四。”

基本是在八一過，兩分鐘內發過來的，但這次和上次不同，柏生一眼就看出了哪條是聞鶴的，似乎已經放棄了拙劣的偽裝︰

下雪天，可以穿毛線衣了＞ ＜

最近特別喜歡用顏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似乎是想要通過顏文字來緩釋一些文字的冰冷氣息，柏生相當能夠解，但也不由得懷疑。

難道聞鶴最近工作上也是這麼和下屬發消息的嗎？

「五分鐘內把報表交上來＞ o ＜」

「如果這樣錯漏百出的材料也能通過審核，我會合懷疑你們的工作水平qaq」

「打回重做ovo」

柏生想象著這個畫面，差出聲來。

方圓看著微微鼓起的臉頰肉，頓時覺得有不妙︰“什麼東西這麼好？”

“嗯？沒什麼。”柏生這才反應過來，隨道︰“只是想到了昨天的短信內容。”

方圓警惕︰“聞鶴的？你記得那麼清楚？”

柏生覺得真是小題大做︰“就四條，能記不住。”

方圓︰“五秒鐘內告訴我劉謹給你發的是什麼。”

柏生︰“。”

方圓︰“……你這不是不記得嗎！！”

好悲憤，悲憤中帶著一惶恐，惶恐中帶著一惱怒，惱怒中帶著一不知所措，像極了叉著腰站在自家田畝邊看著一頭飛奔的野豬正在狂拱自己的白菜，卻鞭長莫及，連個土塊鏟子丟不過去。

柏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直氣壯起來了︰“別老是想那麼多好不好。”

方圓悲憤交加︰“你讓我……你讓我如何不想多！”

蒼天憐見！這讓怎麼不想多！！

柏生︰“我是直的。”

方圓︰“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

柏生︰“愛信不信！”

雖自己並沒有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柏生看過那麼多資料，面寫著，喜歡上一個人，心臟會時不時“漏一拍”、“加速跳動”、“咯　咯　”……總，就是會出現各種異常。

所以，的確沒有對聞鶴有過任何心動的感覺，這確定。

不喜歡聞鶴的。

柏生不想和方圓車　轆，又嘟嘟囔囔拱到後座的毯子去取暖了，管家伸把露出的一屁股扯扯被角蓋好，癱著臉對方圓道︰“你不必在意這麼多。”

方圓真的好受傷，“你也不幫忙勸勸……”

管家︰“有用？”

方圓︰“……沒有。”

管家扯了扯嘴角，容極快地在沉寂的臉上一閃而過，“而且，小少爺早就是個大人了。”

就這麼01s的微，方圓竟久違地從臉上看出了一絲屬於長輩的慈祥。

方圓︰“。”

……明明這個人只有27歲，什麼卻在此刻顯得如此爹啊！

進入十二月底，早就過了大雪，a省進入了徹底的嚴冬，車窗外白雪皚皚，暖陽映著道路上的水痕，車內響著大丫和二丫的鬥嘴聲，有車載音響細微的古典樂。

柏生把腦袋埋在毯子，剛想睡覺，就聽到方圓小聲地問︰“你想好約會找誰了嗎？”

難道是周憶寧？或者是給小可憐劉謹一個機會？再不濟去免費抽打一下薄瑜？

柏生揉眼楮的頓了頓，含糊道︰“再說吧。”

嗯……

把腦海浮現的人影下意識抹去，只是想著，也沒確定是誰呢。

再說吧，再說吧，反正時來得及。

……

柏生到拍攝現場時，發現整個節目組的氛圍怪怪的。

最近薄瑜和劉謹這兩個平時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反倒關系好了起來，天天湊在一起講小話，但柏生到的時候，這兩個平日最活潑的人也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眉頭緊鎖。

好像誰逼們來拍了一樣。

柏生︰“？”

這是又怎麼了，難道節目組又在作妖？

漫不經心地這樣想著，後一轉頭，發現節目組竟也是同款表情。

好像誰逼節目組來拍了一樣。

柏生︰“…………”

果，轉過頭去，那低氣壓發散的源頭正中的猜測——

聞鶴。

正背對著柏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鵝毛大雪，這樣的景色節目組自不能錯過——於是盡管大家凍得哆哆嗦嗦恨不得立馬上炕，導演也安排了一個偶像劇的常用套路。

那就是堆雪人。

堆雪人，多麼具有粉紅泡泡和具象意義的活動，你堆一個我，我堆一個你，兩個雪人相依相偎，像極了我和你；時不時再打情罵俏，在茫茫大雪中你追我趕，用雪球互相撒嬌似的丟對方，不自覺地踫觸到對方冰涼的鎖骨，最好的畫面就是某人一不小心腳下一滑，直接將另一個人撲到了雪上。

隔著松軟的厚雪，和厚重的衣衫，二人明明沒有多少直接的肢體接觸，但呼吸著清冷的空氣，看著對方在雪色下透出淡粉的臉頰，那瞬，即是永恆——

但節目組早就知道，呵呵，這種事情在們劇組不可能發生了啦。

比如現在。

薄瑜︰“看打！啊噠！”

劉謹︰“不要學柏生講話了啦……”

周憶寧︰“真的要和我玩嗎？你確定？”

封安︰“韜，臉色怎麼這麼差？你是不是瘦了？難道是因那個人……”

劉韜︰“謝謝，昨天上稱才胖了五斤。”

劉謹︰“姐，柏生那個電影……”

周憶寧︰“看打！啊噠！”

薄瑜︰“嘎啊！！！”

節目組︰“…………”

已經，習慣了。

也已經，無所謂了……

而這邊，只有柏生在和聞鶴按照規定乖乖堆雪人。

倒也不是乖，柏生就是單純太冷了不想動所以蹲在一邊，聞鶴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去玩鬧的人，於是兩個人在角落，聞鶴伸堆雪人，柏生看。

兩人很安靜，沒有一句交談。

聞鶴被看著，顯有緊張，的工技能也在那棵聖誕樹上初見端倪了，堆了半天，柏生才張懶懶道︰“挺像人的。”

“……”聞鶴沒說話，半晌後，才悶悶道︰“可我堆的是水獺。”

柏生︰“？”

聞鶴繼續堆，開始搓雪球當耳朵，柏生覺得有太安靜了，突問︰“你家傲天最近怎麼樣？”

劉韜應該是和分了吧？

聞鶴沒應。

柏生沒察覺，又開始道︰“今天好冷哦。”

聞鶴沒應。

柏生︰“……？”

轉過頭去看聞鶴，發現聞鶴緩慢卻不著痕跡地別開了臉。

看天，看地，看花草，就是不看。

柏生︰“聞鶴。”

聞鶴︰“。”

柏生︰“我在跟你說話呢。”

聞鶴︰“。”

柏生︰“…………”

柏生差出來，倒也不覺得惱火，只是覺得，一直以來是自己生氣的份兒，現在有人敢對生氣了，“喂，喂喂——”

聞鶴是別著臉，柏生索性屈尊紆貴把兩隻冰涼的從兜兜抽出來，貼上了聞鶴的臉，後微微用力，把聞鶴的腦袋正了回來。

聞鶴是和往常別無二致的表情，冷冰冰的，好像沒什麼情緒。

柏生眯眯的︰“你生氣了？”

聞鶴照樣凍著臉沉默︰“。”

柏生若有所思︰“就因我沒有給你發短信？”

說完，聞鶴終於抬眼直視，縴長的睫毛頓了頓，“……你發給誰了。”

柏生眼尖地觀察到，的嘴角又不著痕跡地往下撇了撇。

“不是要保密嗎？”柏生微微蹙眉，不明白聞鶴到底想幹什麼，“你擺這麼張臉幹什麼？把節目組嚇到了。”

看把人家嚇得，一個個小雞崽似的，就差哆嗦了。

看柏生不想回答，聞鶴又默默把腦袋別開了。

緩慢，卻堅定，好像在傳達一種無聲的抗議。

柏生哪是能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擺臭臉的人，指一用力，又把聞鶴的臉頰擺正。

兩人暗中對視。

“不許擺臉，我不想看。”柏生超級霸道地指揮，完全不講道，“現在一個。”

聞鶴︰“？”

柏生︰“快，馬上。”

聞鶴︰“…………”

濃密的睫毛抖了抖，好像在進行劇烈的天人交戰，但最後是忍辱負重似的，對柏生緩緩牽起了嘴角。

柏生這才發現聞鶴原來有一個奇異的本領，那就是的時候，是可以做到上半張臉完全不動，是皺著眉的生氣狀態，下半張臉的嘴角卻微微向上挪移了幾個像素，這讓整個人看起來相當詼諧——

大鵝皮肉不jpg

至少柏生是這麼覺得的，瞬被戳中了歪到離譜的，鵝出聲︰“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兀自的前仰後合，聞鶴呆呆注視著微紅的臉頰，過了一秒，也無意識地了起來。

這下的，是真實的。

極淺極淡的顏，卻舍不得閉眼，明亮黑眸映著皚皚冰雪和那位意中人。

……隻僅僅一瞬卻足以動人心魄。

聞鶴沒多久，就驟反應過來，哦，好像應該在生氣。

於是忍痛轉頭，又開始悶不做聲地堆小水獺，這次，記得隨身攜帶了腮紅，抱著幼稚的報復心思，堆完冰雪小水獺，憤憤把獺畫成了個猴屁股。

柏生在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聲音傳的好遠，兩人在這一空自成一體，渾沒有感受到外界的沉默。

節目組︰“………………”

眾嘉賓︰“………………”

方圓︰“………………”

“拍，沒事，可以拍。”方圓對沉默良久的節目組說完，虛弱地一個趔趄，依靠在了管家雄偉胸膛上，“哈哈，快把我眼楮戳瞎，求你。快！”

已經……快要無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