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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法醫》第84章 搜尋
第二天上午,特刑科開會。

會議依然是顧言琛主持,趁著白夢安裝投影設備,他偷偷看向沈君辭。

今天一早,顧言琛特意幫他挑了個帶定時提醒的藥盒。後來自己沒時間,還電話他媽幫他選個好的椅靠,同城快遞過來。

顧母對此表示擔心:“兒子你腰疼?”

顧言琛解釋:“是我同事身體不太好,我們審問室那邊的椅子又冷又硬,想著給他買一個。”

“哦,我明白了。放心吧,媽辦事靠譜。”顧母心領神會。

顧言琛現在看向沈君辭,發現沈法醫今天看起來精神充沛,麵色瑩白,唇色紅潤,完全沒有一點昨天病怏怏的樣子。

顧言琛確認了他沒事,又轉過頭,把注意力放在了案子上。

昨晚的工作有些進展,警方已經梳理出了金悅文的社會關係網,進行了一輪排查。

隨後他們又搜尋了宋燃的各項信息。

宋燃的同事都說他是個左撇子,又讓他的嫌疑增加了一分。

他手機的開機時間不多,但是看起來他好像沒有準備丟棄這個手機。

勤王府的保安宿舍裡為了防止偷盜,是裝有攝像頭的,白夢收到了保安隊那邊發過來的監控視頻,昨晚進行過研究,如今在會上彙報結果。

“我昨天看了好幾個小時的監控錄像,看到眼睛都快瞎了,這個宋燃,目前沒有發現有什麼疑點,基本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宿舍裡,其他保安抽煙,喝酒,他一概沒有參與過,也不太和其他人聊天。”

這倒是和那些保安的證詞非常一致,而且眼見為實,更為客觀。

戚一安問:“那他平時都乾些什麼?”

“吃飯,睡覺,值班,巡邏,沒有夜班的時候,每天八點就上床,整個人縮在被子裡。我開始以為他是玩手機或者是乾什麼壞事,結果他一翻身我發現他是在看書。”

“看書?”戚一安有點詫異地重複了一下,“為什麼要在被子裡看書?”

白夢點頭:“對!”然後她放出了一段截取的視頻,“大概是怕影響彆人或者是覺得不合時宜吧。”

陸英湊上去眯著眼睛看:“這封麵,是新概念英語吧?”

戚一安皺眉確認:“好像還是第四冊。”

能夠在保安宿舍裡堅持學習,如果不是這個人是他們目前調查下來的頭號嫌疑人,戚一安幾乎要感慨一句有誌好青年。

顧言琛沉思了,大概是因此,宋燃會被其他保安視作異類吧?

隨後白夢又拿出了宋燃的消費清單。他買東西花費很少,沒有煙酒外賣等開銷,偶爾會買買書,大部分工資會打款回老家,小部分會自己存起來。

陸英接著彙報排查結果:“我們問了幾個宋燃的同鄉,都不知道他最近去了哪裡,他老家的人也不清楚他的動向,發了信息也沒有收到回複。”

顧言琛看了一下和宋燃通訊最多的一個號碼,登記的是周茹,他圈了一下,問白夢:“這個周茹是?”

白夢道:“這個人我們調查過,周茹是宋燃的同鄉,在一家按摩店工作,這幾年宋燃一直對她多有照顧,但是周茹否認了他們是男女朋友,隻說宋燃待她像是妹妹。”

顧言琛看了一下宋燃和周茹的通訊,裡麵宋燃幾乎是對周茹有求必應。

顧言琛道:“我們先去見見這個周茹吧。看看能不能通過她找到宋燃。”

散會以後,刑警們繼續工作,法醫們則是回了法醫中心。

沈君辭坐在辦公室裡,點燃了藏香。

戚一安卻有些坐立不安,一會就起身去一趟洗手間。

看他第四次起身,沈君辭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關心一下這位小徒弟:“你今天不舒服?”

戚一安長歎一聲:“老師,我發現你說的對,遇到味道重的屍體,要帶兩層手套,這是個真理。”

沈君辭道:“你不是也帶了嗎?”他記得自己提醒過戚一安。

戚一安痛苦抱頭:“我最後打掃解剖室,覺得不好乾活,脫了一層。今天感覺自己的手上一直有味道。”

戚一安沒想到,屍體的味道竟然浸透了那一層手套。

他昨天晚上洗了無數遍的手,用了各種沐浴液和清潔露,手都脫了皮,那種讓人惡心的味道還在。

要說戚一安現在的心情,那是很後悔,非常後悔。

他對什麼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理解非常深刻。

沈君辭喝著茶道:“沒事,慢慢來,等上一周左右,這味道自然就下去了。”

“要一個星期?!”戚一安聽了這話更是快哭了,“師父,我約了周末的握手會,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排上的!”

這次握手券他花了三分之一的工資不說,還是運氣好抽到的購買機會,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

想著和偶像握手時,手上是這種味道,洗到手脫皮,戚一安仿佛看到小愛豆握上了他的手,臉上的笑容逐漸凝結。

他感覺光是想象,自己就要社死了。

沈君辭有些同情地望著他,然後把自己麵前的那盆小薄荷往前推了推:“光洗是沒用的,那你摘點薄荷葉,揉搓一下吧。”

戚一安這才知道,原來沈君辭養薄荷還有這個用。

看這那盆清新翠綠的小薄荷。

一瞬間,他仿佛絕症病人忽然拿到了特效藥,急忙摘了幾片薄荷葉,放在手心裡搓來搓去。過一會一聞,薄荷味蓋了上去,果然是好了很多。

戚一安終於知道,為什麼沈君辭能夠解剖那麼多屍體,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好聞了。

薄荷味,藏香味混合在一起,像是上等的香薰,把屍體的味道驅散了個乾淨。

過一會,戚一安搓得葉子全成了碎渣,伸手想要再去摘幾片。

沈君辭把薄荷往後一拉:“彆這麼急,本來葉子就不多,等下讓你揪禿了。”

戚一安委屈道:“師父,我才摘了幾片,你也太小氣了。”

沈君辭道:“我隻是給你提供方法。你回頭去菜場買一斤香菜,慢慢搓,搓完就沒味道了。”

戚一安道:“師父我最討厭吃香菜了。”

沈君辭繼續指路:“我記得市局南門口有個花店,你去看看吧,記得彆買香的,買草本的。”

戚一安都會搶答了:“我知道,香味混在一起更難聞。”

沈君辭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同情:“你試過了啊。”

戚一安仿若帶上痛苦麵具:“是……”

昨晚無奈之下,他去外麵買了一小瓶香水,往手上噴了噴,噴完以後戚一安聞了一下自己的手,差點沒吐了。

香水味和屍臭味混合在了一起,有了飄散性,還更加濃鬱了。帶著一股深沉的醬香味,那感覺仿佛是練了五毒掌。

小錢法醫報了個外勤跑下樓,過了二十分鐘,拿著一小盆羅勒回來了。

“老板說沒有薄荷了,隻有這個還挺香的。”

沈君辭看了一眼道:“行吧,你記得驗屍報告彆耽誤了。”

於是這一上午,戚一安一邊寫驗屍報告,一邊用羅勒的葉子搓手。

到了中午他聞了聞,手上的味道終於散得差不多了,還帶了一種草本香,就是看上去隱隱透出了一種綠色。不過這已經是可以讓他忍受的了。

解決了問題的戚一安頗有成就感,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起來。

快到中午,戚一安去後勤部領東西。

刑警隊的餘深正好排在他的後麵,他湊過來鼻子聞了聞道:“錢法醫,你身上好香啊。”

戚一安知道是那些草起了作用,心裡美滋滋的。

餘深又吸了一口氣:“九層塔的味道!你是不是偷偷去港式茶餐廳吃三杯雞了?”

戚一安頓時臉色比手心還要綠,完全不想說話。

餘深還在那裡問他:“我鼻子可靈呢,哪家的?回頭我也點。”

如果這是對話組,此時餘深肯定可以看到一行字:您的朋友小錢法醫已經退出對話。

.

刑警隊這邊還在查找宋燃的下落。

快到中午,顧言琛帶了一隊人出去,他們先到了按摩店,和那名叫做周茹的女人聊了一會。

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她年紀很小,皮膚白淨,臉上帶著肉嘟嘟的嬰兒肥。說話還有一點鄉下口音。

在周茹的描述裡,宋燃雖然家境貧寒,但是人很老實,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宋燃哥過去學習挺好的,也刻苦用功,就是家裡沒錢,上了高中就沒再讀了,他媽媽生病,為了掙錢他就來了城裡打工。開始他去過彆的工作,還在工地待過,後來發現保安更穩定,吃飯休息的地方也更好,還給發衣服,就去做了保安。”

“他是對我挺好的,可是我家都覺得我還小,我也沒有和他處過,就把他當個哥哥,不過我有什麼難事,他都會過來幫忙。每次搬地方都要麻煩他。”

顧言琛看了看周茹的記錄表,這個女孩剛十八,如果是城市裡的孩子,肯定還在念書上學,可是她卻已經出來打工掙錢了,還要寄錢給爹媽,養活自己的弟弟。

周茹說到這裡,停下來問:“我能不能問下,宋燃哥……他是做了什麼才會被調查?”

顧言琛沒有說得太詳細:“他牽扯一起故意傷人案。”

“故意傷人?”周茹聽到這裡,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後低頭道,“宋燃哥他平時人很好的,我小時候有孩子打架,他都是拉架的那一個。村子裡有受傷的流浪貓狗,他都會抱著去看病,他……怎麼可能去傷人?”

“他有和你說辭職以後的打算嗎?”

“他和我說,想去參加考試……”

“什麼考試?”

“成人高考。”周茹抿了一下唇,“他說保安的工作很穩定,晚上不值班就有空餘時間,可以看書複習。”

這個證詞和那些其他保安的完全不一樣,可是仔細想一想,和他們的描述也並不矛盾。

顧言琛覺得他們都沒有說謊。

這就像是一盤磁帶的a\b兩麵,不同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事情,有著不同的理解,可是拚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警方又問了一些細節,最後征得了周茹的同意,讓她試著約宋燃見麵。

為了實時監控,白夢在警方電腦上監控著周茹的軟件。

周茹拿著手機為難問:“這個,要怎麼約啊?”

顧言琛道:“你們平時怎麼說話,你就怎麼約他,越自然越好。”

“我過去因為換工作,找他搬過兩次家,那我就再問問他吧。”周茹低頭,小聲說,“我這樣是在幫他吧?”

顧言琛:“是在幫他,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我們是會查明真相的。”

周茹給宋燃播了語音電話過去,很快被掛斷。

但是這一次宋燃有了反應,發了一句:“不方便接電話。”

這還是最近宋燃第一次回複,白夢一下子來了精神,讓她和宋燃多說幾句。

周茹想了想,給宋燃發過去一條語音:“哥,我這裡有點急事,二房東拖欠房款,房東趕人了。我又要搬下家,你能來幫我嗎?”

足足等了十分鐘,宋燃的手機號才又過來一條文字信息,話沒多說,隻有幾個字:“要搬去哪裡?”

周茹道:“你到店子裡我告訴你詳細的帶你過去。你中午能到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白夢在一旁提醒她:“再告訴他一遍地址。暗示你們可以獨處。”

周茹道:“我就在東園路的店子裡,東園路國手按摩店。中午店子裡的其他人都要出去吃飯,我留下來看店。”

宋燃過了一會回:“我去找你。”

.

計劃進行順利,顧言琛抓緊時間做了個簡單的布置,他們從附近的派出所抽調了人手。

半條街上都布置了警方的便衣,就等宋燃出現,把他捉拿歸案。

白夢坐在一輛停在路邊的警方指揮車裡,感覺自己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她眼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實時的監控,宋燃的手機信號明顯在向著東園路移動。

白夢有些欣喜地對坐在一旁的顧言琛道:“顧隊,上鉤了。”

顧言琛卻皺眉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哪裡還有點不對。”

白夢奇怪:“怎麼不對?”

“太順利了。”顧言琛分析道,“宋燃應該知道警方在找他。他手機沒關機,又一直躲著不接電話,這行為有點奇怪。”就連剛才,也是連發了幾條文字信息。

總體來說,宋燃這狀態躲也沒好好躲,人呢又找不到。

還有就是到目前為止,除了業主和保安的關係,他沒有找到宋燃和金悅文的其他交集。為錢殺人這一點,他總覺得動機有點立不住。

在保安的描述之中,宋燃是個有點不合群的怪人,而在周茹的說法裡,他並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凶手。

他翻完了宋燃近期的通訊記錄,聊天軟件,也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犯罪預兆。

今早看完了白夢的截圖,保安的住宿環境不好,一個屋子裡八張床,連個坐著的座椅都沒有。顧言琛就總是想著宋燃在被子裡看新概念英語這件事。

一個住著保安隊的群租房,還要努力學習,想著參加成考的人,為什麼會想要殺人,一夜暴富呢?

顧言琛沉思著低下頭,十指相觸,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很可能宋燃已經……

白夢卻很樂觀:“顧隊,反正他現在已經趕過來了,等下我們抓到他人再問吧。”

剛說到這裡,白夢轉向屏幕:“快到了!”

可能是坐車過來的,說話的時間,代表著宋燃的那個小點在屏幕上已經移動到了東園街的附近。顧言琛顧不得考慮其他,急忙通過耳麥聯絡執行任務的刑警:“目標出現,注意搜查。”

耳麥之中馬上傳來了回複。

白夢切了一下鏡頭,他們可以看到現場警員身上安裝的監控。

那些警員和協警一共數人,他們或是裝作路人,或是裝作路邊的攤販,還有的坐在路邊休息。

在之前,所有人已經看到過宋燃的照片和影像,保證一看到他就會認出。

他們就像是獵人,布置好了一個陷阱,在等獵物出現。

所有的人都在認真搜尋,白夢也緊張到手心冒汗,她的目光鎖定在了監控屏幕上,卻忽然咦了一聲:“停住了……”

隻見那光點停在了屏幕上,再也沒有向前。

顧言琛問:“周茹那邊呢?有收到什麼信息嗎?”

他的話音一落,白夢登陸的軟件就彈出一個信息,上麵隻有一行字。

“我忽然有事,不過來了。”

就此之後,手機關機,屏幕上忽地就失去了追蹤信號。

白夢皺眉:“什麼情況?暴露了嗎?”

“他的位置剛到了附近……”顧言琛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拿著手機的這個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宋燃。”

他忽然想通了一切,對白夢道:“昨天在物業那邊拷貝的錄像你還有嗎?”

“還在……”白夢配合著點開文件夾,她把昨天的所有資料都在移動硬盤裡備了一份。

顧言琛點開了雨衣人進出金悅文彆墅的視頻,兩個視頻並排打開在屏幕上。

一個是穿著雨衣進入,一個是穿著雨衣出去。

儘管已經看過這個錄像幾次,顧言琛現在還是又仔細逐楨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忽然發現了其中的玄機:“鞋子不對!”

顧言琛記得之前的保安說過,宋燃隻有一雙舊的白色球鞋,上麵的顏色都已經洗掉了,而離開的那一段影像,儘管下著大雨,那監控之中的人背對著攝像頭,又是沒有顏色的夜間紅外監控,但是依然能夠看出,那人腳上的鞋好像不是白色的,而是深色的。

顧言琛截圖放大,雨衣人腳上穿的是一雙運動鞋。

再仔細看,兩個人的步幅以及走路甩手的方式也略有區彆。

隻是因為天黑雨大,監控短暫,又很模糊,他們才慣性思維,誤認為進入的是宋燃,出去的也是他。

而其實,雨衣裡的人早就換了,走進去的是宋燃,走出去的,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顧言琛急忙對耳麥之中道:“改變目標,對方是個年輕男人,身高體型和宋燃接近,他不是宋燃,拿著宋燃的手機。”

警員身上的攝像頭旋轉著,所有人都在儘力尋找著,可是路上那麼多的行人和車輛,他們也沒有辦法辨彆目標。

過了幾分鐘,所有人依然毫無收獲。

白夢回頭問:“顧隊,還要繼續找嗎?”

顧言琛已經知道這次會無功而返,他放棄了做無用功:“行動結束,歸隊。”

白夢還有點沒有接受這個事實:“如果現在拿著宋燃手機的人是凶手,那這個人是同夥嗎?進入彆墅隻有那一條路,他是怎麼進入彆墅的?宋燃現在又會在哪裡?”

顧言琛道:“我們再去一趟勤王府小區。”

.

剛過中午,顧言琛就帶著一隊人重返了發生命案的小區。

午後的小區陽光明媚,仍然是保安的負責陳隊長陪著他們。

相隔一天,勤王府小區裡安靜多了,沒有那麼多的媒體還有哭喪的人,金悅文的彆墅前冷冷清清的。

陸英有些慶幸道:“還好今天人不多。”

“那是。”保安隊長擦汗道,“昨天連夜搬走了四家,如今還有好幾家掛了售樓的牌子。可是根本賣不出去。”

昨天命案的事還是被媒體爆了出去。

一夜之間,這小區已經成了有名的鬼區。有錢人都不想繼續住在這裡,開始了搬離。

地麵上有一些散落的鮮花還有蠟燭紙錢,可是那些作秀的人,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天上午,有個明星爆了個八卦,於是人們的目光也隨之轉去,再也沒有人關注這位善人是如何去世的。

對於警方,這卻是件好事,沒有乾擾,才能夠讓他們全力辦案。

顧言琛找陳隊長要了小區的建築地圖。他又讓人調了兩隻警犬來,仔細繞了彆墅一圈,想要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金悅文的彆墅是在整個小區的角落。

通往這裡隻有那一條路,而攝像頭,就在這條路的側端。院落外圍種滿了三米高的有刺灌木,根本沒有辦法通過。

彆墅後不遠處就是四米多的圍牆,圍牆上麵通電。

這一次,搜索範圍擴大到了整個小區。

顧言琛走到了小區中央,看了看圖紙勾畫的池塘,這是院子裡做的景觀,整個小池塘曲徑通幽,裡麵種了一些荷花,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盤石,水不算清澈,看不到底。

他忽然發現,這個池塘並不隻是一個簡單的水池,而是引的活水。

顧言琛忽然想到,路麵上無法過人,水路是否可以?

他順著水路走著,在進入金悅文家院子的那一段,水路被蓋上了,鋪上了青色的石板,看起來就和其他道路一樣,但是路麵下應該有著流水的水渠。

顧言琛問陳隊長:“這條水路是通往哪裡的?

陳隊長道:“是通往小區外麵的,引的一條活水。”

這是個高端小區,當初就是為了做成小橋流水的風格,所以專門做了河道進來。

“多深?”

“兩米多吧。”

“有防護嗎?”

陳隊長道:“肯定有,修水道的時候裝了鐵網的,從外麵根本進不來。”

顧言琛不敢信他,他在金悅文家的院子裡沿著石板路走著,一塊一塊掀動,忽然發現其中有一塊是鬆動的。顧言琛把石板掀開,下方就是水流,這裡和外麵的水是相通的。

顧言琛測算了一下,這裡距離院牆大約有七八米遠。他又往前試著掀開其他的石板,無一例外都掀不動,隻有這一個可以作為入口。

不管怎樣,這都是個新的重大發現,如果有人水性好,很可能可以從這裡繞過監控進入。

顧言琛道:“有泳鏡嗎?你們誰水性好,下去看一看。”

陸英主動道:“彆那麼麻煩,過去更渾的野湖我都遊過,回去滴點眼藥水就行了,我下去看看吧。”

顧言琛想了想又攔住他道:“不行,這裡都被石板覆蓋著,水道又窄,如果這一頭是死的,你容易被困在裡麵。”

陸英還想偷懶:“我水性好,水下可以掉頭翻身,潛泳十幾米都是小意思。”

顧言琛道:“你還是繞到院子外麵看看能不能通過水流進來。還有你身上係上一根繩子,注意安全,發現不對就儘快退出來。”

陸英這才應了一聲,帶了兩個協警繞了出去。

外麵那溪流進入了院牆,陸英水性挺好的,到了邊上,人就潛了下去。

過了一會,陸英從那個打開的青石缺口冒了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艸,有人在下麵的鐵網上開了個洞,這下麵是通的!”

陳隊長眼看著問題越來越多,臉色一僵,在那裡喃喃道:“怎麼可能?”

白夢伸手拉了陸英上岸。

“我遊近了才發現,下麵有個洞口,看上去像是鉗子夾斷的,足夠人來去。”陸英擦了擦臉又補充,“不過下麵有點深,需要潛行七八米,肯定得是水性好的人才行。”

顧言琛問:“洞口多大?”

陸英搖了搖頭:“一米左右,隻能過一個人,胖的都不行。”

終於找到了進來的路。

顧言琛又整理了一遍思路,那天晚上,凶手可能是通過水路進入這裡,宋燃則是穿著雨衣來到了這棟彆墅,他們誰先誰後?之後那一晚又發生了什麼呢?

凶手為什麼會代替宋燃,穿著雨衣離開呢?

顧言琛又向著彆墅的方向看去,一共就這麼大的地方。

昨天他們的搜索範圍是在彆墅附近,今天擴大到了整個小區。每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都被仔細搜尋。

垃圾桶分類了,不夠大,絕對裝不下一個人,彆墅裡隻有兩具屍體……顧言琛走了幾步,聞到了一股臭味飄散過來。

那天彆墅裡的屍臭太為嗆鼻,讓他們忽略了這邊的味道。

顧言琛發現彆墅後院的空地上有個鐵的井蓋子,轉頭問陳隊長:“這是下水道嗎?通向哪裡的?”

陳隊長急忙跑過來:“不是下水道,這是小區自己用的,通往的是後麵小區的化糞池,算是一個維修疏通的口子。已經好久沒人打開過了。”說到這裡他捏了鼻子,“這地方日常就味道很大,現在好像更難聞了,不會是下麵堵住了吧?”

顧言琛道:“我們抬起來看下。”

他說著就開始拉井蓋子上麵的拉環,陸英也過來幫忙。

那鐵蓋子並不大,上麵有兩個拉環,一個成人的力量就可以打開。

剛一掀開,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撲麵而來。

顧言琛蹲下身看了看裡麵,借著手電照下去的光,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男人的短發。

陳隊長也跟著探頭看去,井中赫然有個蹲著的死人。

他被嚇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一晚,不止死了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凶手窮凶極惡,宋燃根本沒有走出這個院子。

也是那位凶手拿走了宋燃的手機,披著他的雨衣,最近的手機開機以及回複,就是演了一出戲,為了讓他們以為宋燃還活著。

顧言琛拿出手機給沈君辭打了個電話:“沈法醫,我們終於找到宋燃了。”

沈君辭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還以為他們的守株待兔有了效果:“問過他了嗎?有線索嗎?”

“他已經死了,至於能夠提供什麼線索……”顧言琛看了看下水道裡塞著的半腐男屍,“恐怕得你過來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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