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我？”宿莫詫異地詢問道：“渣誰了？”

隊伍頻道裏瞬間甩出來幾個鏈接，緊接着紅果果清嗓道：“還能渣誰？你渣行哥呗？論壇都開始傳三角戀修羅場了！”

清風補充道：“不止三角戀了，天界某管理也出來了。”

宿莫：“……？”

臨近過年，天寰游戲內非常熱鬧。在線的人數飙升到新一個高峰，連着游戲內都開了好幾次奇聞活動。論壇如火如荼，首頁的帖子一天換一個新的，而這兩天有個交易帖一直被頂在首頁，回帖量更是一騎絕塵。

帖主叫幸運小紅果，是個論壇知名游戲商人。至于回帖量上升，是因為他在交易樓裏分享了一個計算程序。該程序詳細地錄入了天寰神兵鍛造所有的材料，包含目前游戲內主流的門派，并且能根據玩家所屬流派一鍵生成[神兵鍛造]的推薦公式。

簡單來說，就是傻瓜版的神兵公式生成程序。

該程序被貼上去的時候，一開始沒有多少玩家注意到，還是論壇中數多大佬在攻略貼中貼鏈接分享，論壇的玩家們才注意到小紅果的交易帖中居然發神兵鍛造程序。而這都不是最關鍵，最關鍵的是這個程序是大魔王momo提供的。

開創神兵的第一人，如今[空相孤燈]還是天寰神兵榜的榜首，鍛造出多把覺醒武器，無數大佬鍛造公式的提供者……光是momo這個名字，就足以讓多數玩家蜂擁而至。

樓主小紅果特意出來解釋該程序的用處，又說程序公式隻是輔助，部分詞條能出，但無法确保高數值，具體的鍛造細節還是需要自己細心把控。

【能出詞條就已經是神了……】

【我去，真的很傻瓜教程。】

【不得不說，這個推出來的公式跟上次我找煉器師推的公式差不多，但是有幾個關鍵材料是我們沒想到的。】

【我朋友煉器師，她看了這個公式後說沒問題，說是非常完整……還說看了這個能聯想到很多新的公式。】

【momo也太神了吧，pve、pvp都強，現在造神兵都出公式了，到底還有什麽是他不會了。】

雖然說公式隻能完成一個大概框架，其他要靠玩家自己琢磨，可這樣也解決了不少玩家燃眉之急。要知道神兵系統出來也很長時間了，這段時間大部分玩家要鍛造武器都要去找煉器師，有些煉器師藏着掖着亂收老板材料，有的甚至仗着能鍛造出好詞條亂擡價……

這個程序工具一出來，普通的玩家也能自己推公式，即便找煉器師，也不用擔心對方亂定價來騙錢。一時間游戲內多個神兵攻略貼都在推momo的工具，短短兩天時間大魔王momo相關帖子一直高挂首頁，而這其中，有個特別的帖子趁着這波熱度頂了上來。

[無語，都在吹momo，說到底還不是個渣男？]

該帖子原先隻有零星幾點的回複量，但因為神兵的熱度，很多人見到momo立刻進去，然後就看到了該樓主貼的一些截圖。樓主職業射手，當初是因為歸真反樸的出圈操作集錦而入的烽霆山射手流派，是歸真反樸的一個小迷弟。

之前傳聞歸真反樸跟momo的關系不簡單，有人又說兩人是朋友，這件事在射手小圈子內也有流傳，但後來momo跟行止無拘結婚鬧得沸沸揚揚，一開始還有玩家以為兩人隻是為了道侶技能才結的婚，直到有人扒出行止無拘的裝備上很多鍛造署名都是momo，而momo的裝備上也有行止無拘的刻字。

衆吃瓜群衆才确定，這兩人真不是簡單的好兄弟，是互相刻字署名的關系。

事情回到渣男貼本身，該樓主貼出了好幾張時間線為行止無拘跟momo結契後的圖，發現momo跟歸真反樸的關系交流不簡單。

[将将将醬：[圖片x10]，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好幾次在落日城倉庫前看到momo跟歸真反樸在挂機，兩人還挂得很近，看隊伍應該是組隊關系，我還特意搜了一下在線情況，發現這兩人組隊挂機的時候，行止無拘都沒在線。]

[前段時間我也沒想說，可能大神跟momo的關系好，畢竟兩人是朋友，據說現實也認識，兩人組隊有話說也不一定，直到今天我注意到大神的裝備評分上漲，然後去裝備榜看他神裝，你們猜我看到什麽？大神的裝備上居然有momo的鍛造署名。]

[我想問，momo在行止無拘不在線的時候跟我家大神關系這麽好，平時說話也就算了，刻字、挂機這些都不避嫌嗎？？哦還有，我有個兄弟是商人，說momo前段時間在收射手的材料？我就納悶了，這些材料收給誰用？]

【看到這個帖子，我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歸真也找我收過召喚師的材料……我當時還以為是大佬代練在上。】

【衆所周知，歸真大神不常在，一般都是代練上的。】

【會不會是momo上的歸真大神的號？他不是有授權嗎？】

【[圖片]上次混野團看到歸真跟momo組隊，當時團裏還有紅果果，咳，看起來不像是雙開。】

【我去，momo腳踏兩隻船的意思嗎？？】

【不止吧，momo到底是歸真好還是跟歸真的代練好也說不定……我突然想起來前陣子的八卦貼，後來被天界澄清的那個emmm或許有可能也是真的。】

【太刺激了吧，我最喜歡看大佬八卦了，還有嗎？多發點。】

有這個帖子開頭，各種各樣的謠言貼也跳了出來。

郁臻冒雪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到家後他跟父親簡單說了些工作上的事，說話期間他在查看光腦未處理的消息，忽然看到探索群裏一堆群@，見狀微微一頓。

“怎麽了？研究中心那邊有事？”郁父這段時間也聽說蒼穹項目組跟星盟研究所合作的事情，對于郁臻的做法他非常支持，也有在持續關注救援進度。他看着面前這個兒子，少年外出冒險的經歷并沒有讓他變得浮躁，反倒因為不凡的歷程而變得沉穩可靠。

郁臻是從底層做起來的，每個項目都認真負責，回來這些年，接手的項目越來越大，近期的項目更是多次超出預期，目前在集團內的聲勢頗高，很多人都非常看好他。

“沒。”郁臻收回目光，“您還有其他事情嗎？我有點事要處理。”

郁父揮揮手：“去忙吧，廚房裏有宵夜，晚點讓機器人給你送去。”

郁臻起身回房間，一路上的目光全在光腦上，探索群裏已經起哄了。

探索群內——

火樹銀花：笑死我了，apple今天難得直播，就被人追問momo跟行止無拘跟歸真反樸三個人到底什麽關系。

apple：@歸真反樸，大哥，我真的非常尴尬，全場都在跳話題。

全服代購小紅果：笑死，你居然還敢直播，清風今天晚上直接鴿了。

優秀主播清風：@apple 聽說天下也跑去你直播間蹲牆角吃瓜了？

apple：對啊，他還起哄，我馬上把他禁言了。

踏雲中：@歸真反樸@momo，有人也跑來問我。

吳聊：我看帖子看得好香，網友太能編了，我看了差點都信了。你們也看看啊，不能讓我一個人笑[分享鏈接][鏈接][鏈接]……

全服代購小紅果：我來了，吃瓜怎麽少了我，我最喜歡看三角戀了。

牛奶拌苦瓜：@歸真反樸@momo，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自己處理。

……

郁臻：“……？”

一連下來都是關于他兩個賬號跟momo的消息，他順手切出去看論壇，發現類似帖子隻多不少。在他翻帖子的期間，光腦彈出來的宿莫的消息——

[-mo：到家了嗎？]

郁臻回複後上線，一進隊就聽到紅果果繪聲繪色跟宿莫講着游戲八卦的事。紅果果聲音激動：“總之就是這樣，要不是我知道歸真反樸是行哥大號，我特麽都要被網友的說辭給說服了。”

清風點頭：“假的都能說成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紅果果：“……要不是他們說，我都沒發現我大哥居然隻在行哥賬號署名。哎，行哥來了！”

郁臻道：“來了。”

“今天日常都沒打，果子下午都清了，我們兩個出去混野團？”宿莫以為今天不會上線，提前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先打。

郁臻道：“好。”

兩人簡單說了聲，就退隊去打日常了。

留下紅果果跟清風面面相觑，感覺自己像是猴子。

紅果果：“不是，他們怎麽對八卦的事不熱衷啊？”

清風道：“還是大哥們會玩，三個號能談出N角戀，你看到夜半鐘聲那個了嗎？”

紅果果剛剛還沒來得及跟他哥吐槽這件事，上次已澄清的天界管理的事又出來了，還扒出跟momo有關系的管理是夜半鐘聲，說是行止無拘綠了夜半鐘聲，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有道理，那個帖主還貼了張momo跟夜半鐘聲面對面站着的游戲截圖，說天界那邊急着澄清都是因為涉及到自家幫主。

真的編得有理有據，紅果果都開始佩服論壇吃瓜水友們的腦洞。

不過萬事都是編，一張截圖說出一百個故事，到頭來也沒什麽算是石錘的證據，唯一算是有點錘的就是裝備署名。現在居然連這種鬼東西都冒出來了……

夜晚的游戲非常熱鬧，世界頻道的招募信息接連不斷。

郁臻：“晚上沒燒起來吧？我還想叫你先休息。”

“沒。”宿莫在開團隊招募，說完又道：“我原本也打算上游戲的。”

多年未見再次重逢，膽怯與高興互相充斥着，他既想跟父母相處，又不懂得該怎麽去相處。下午的時候，他看到媽媽拿到放在家裏的相冊，是樂樂拿給他們的，有他這些年來拍的照片……他看到了媽媽在掉眼淚。

他想跟媽媽說別哭，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去開口。

郁臻問：“宿莫，你知道什麽叫家人嗎？”

“家人是包容的，跟他們相處你不必處處小心，也不用怕行為舉止惹他們厭惡……不用掩蓋你的缺點，也不用特意把最好的一面給他們看。”郁臻看着面前的召喚師，“他們不是外人，你也是他們的親人，不知道怎麽相處的時候，就把他們當成樂樂去看。”

“你想他們的時候，他們其實也在想你。”

宿莫應了聲，忽然想到剛剛上線前父母拿着載入器陌生的目光，他失去父母十幾年，而父母其實也錯過了這些年的光陰。

“組人了嗎？”郁臻忽然道。

“在組。”宿莫這才把招募信息發出去，他道：“今晚要早睡，他們在家。”

郁臻看了眼時間：“時間剛好夠做日常，明晚一起守歲嗎？我給你打通訊電話。”

宿莫微微一怔：“好。”

-*

問鼎天下在直播，吃了一天瓜的結果，就是到晚上九點還沒來得及清日常。他隻好随便随機匹配日常隊伍，誰知道等匹配成功，看到隊伍裏的玩家時他突然愣住了。

“我去。”問鼎天下：“遇上momo跟行止無拘。”

【我靠，八卦男主！】

【你今天運氣不錯啊，撞車還能撞上大魔王。】

【兩位大佬好像沒受影響……】

問鼎天下急忙在隊伍裏說話：“好巧啊momo大佬，打日常呢？”

momo道：“嗯，來起點集合。”

隊伍是随機匹配的，團長是momo，應該是他開的随機招募。

團隊裏除了他，還招募來了一個戰士跟醫師。momo跟行止無拘在打日常，還撞車問鼎天下的消息很快傳出去，直播間裏來了一堆看熱鬧的。

畢竟論壇帖子那麽多，大佬還十分平靜一句話不說，這會有正面圍觀八卦雙男主現場，來湊熱鬧的玩家隻多不少。隻是一進直播間，發現一團五人正在跑環，頻道裏的交談僅限于任務交談，剩下的就是momo的任務地點提醒。

【隊伍裏好安靜。】

【momo跟行止是在私聊嗎？】

【應該是私聊，沒其他聲音。】

【兩人該不會因為論壇的事在吵架吧？】

【你跟情緣吵架還會組兩人隊打日常私聊？】

【咳咳，超級一般都是互不搭理。】

“我靠，S級高級本！？大佬你們評分有多高啊！”匹配進來的戰士道：“我打不了這個啊！”

醫師道：“我最多打過A級的……S級可能奶不住。”

日常任務是跑環，一般來講都是根據團隊的配置來的。

宿莫以往打的都是高S級的副本，也跟其他隊友配合慣了，野團匹配的時候就點的随機，沒意料到副本評級這件事。他跟郁臻的副本等級高，問鼎天下的等級也高，全團隻有戰士跟醫師低。

“團長沒調好匹配設置。”宿莫主動擔鍋，“能打，一小時打完。”

做完任務有三個高級本要打，正常情況下40分鐘能解決，不過按照他們這團的配置應該得打1小時。

戰士有點苦惱：“大佬，不是能打不能打的問題，我可能扛不住怪啊。”

醫師急忙道：“我可能也奶不住。”

團隊裏三個輸出都是暴力DPS，簡單來說很脆皮。而唯一兩個副本評級低的隊友是最為重要的T跟治療，扛不住的T跟奶不住的治療，打S級的怪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不對啊，天下，戰士跟醫師都隻有79級。】

【我去，你們怎麽匹配到這個等級的？不應該啊？】

【估計momo開團的時候點全随機吧……】

【你們三人沒奶沒T打高級日常啊！？】

問鼎天下常年pvp，打pve也就是個混子，奇聞都是隊友帶着起飛。他也沒想到日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往他S級的評分打日常，開本的等級也隻是A，momo跟行止無拘的副本隐藏分得有多高，才能把全團拉到S級水平……？？

他正想建議momo換人，就聽到團隊裏響起聲音。

momo道：“我T，治療看熊的血。”

醫師忐忑道：“鎖着奶可以嗎？我反應很慢。”

momo：“可以，保護自己優先，別死。”

問鼎天下：“大佬，你認真的嗎？”

momo掃了他一眼，道：“S級主要是血量跟機制速度問題，聽指揮就行。你不會打S級？”

問鼎天下：“……會。”

【我看過清風直播……他們團每次的日常都打S，都不組小號拉評分的。】

【對……他們團是momo跟清風輪流抗，紅果果治療也很給力。】

【突然知道他們團的抗壓能力都是怎麽練出來的了。】

【但是打習慣S級跟組野人打S是兩個區別啊，這戰士跟治療估計連B級都沒有吧？】

高級日常本不比奇聞本，難度不高，S級難度點在于boss的血量變多以及boss機制變化速度快。戰士跟治療固然重要，但是在這些本中隻要DPS的輸出給力，血量跟機制就不成問題。

躲技能可以靠走位來彌補，剩下通關時間主要在于他們輸出壓血的能力了。

打日常很長時間，他跟紅果果他們都非常默契，平時打本都不用怎麽指揮，現在組個野團，為了讓隊友适應S級的機制，他有些細節點還是得說一說。為了方便指揮，他也就沒跟郁臻挂私聊。

“戰士背對着熊輸出，治療鎖熊奶，群奶留着大招。”宿莫快速劃定了站位。

可戰士跟治療是真的不太會，反應能力也确實慢，幾人磕磕絆絆地打完前面幾個boss，在最後一個boss的時候，治療因為走位失誤死了，連帶着戰士也躺下，一下子就掉隊了兩個人。

直播間以為要滅團的時候，momo開了個群複活把兩個人拉了起來。沒有滅團，但是大多數人都殘血。

郁臻開口道：“改個站位，戰士別站boss腳底下，跟醫師站。我給你們套盾。”

戰士：“抱歉。”

“醫師看好自己跟戰士的血就行，不用管我們。”宿莫注意到問題，戰士躲技能可以，但是他身上的裝備太脆，撐不住boss的大招，而醫師是反應慢，讓他治療單人還行，一旦群掉血就手忙腳亂。

醫師：“我不用奶你們嗎？”

“不用。”宿莫把花草之靈放出來，“保護好自己，別躺了。”

問鼎天下聞言傻眼：“等等，那我咋整？”

法術劍脆皮得很，沒奶媽保護很沒有安全感。

momo聞言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是打過S級嗎？不會躲技能嗎？”

問鼎天下：“……”

接下來的時間裏，直播間想要來看八卦的水友們看到的是一場S級高級副本斷奶流的優秀打法。召喚師帶治療靈寵抗本，再加上有陣法師行止無拘的防禦陣法跟免傷，居然能在boss的大招下多次躲避，雙方配合流暢，打出了一場教科書的S級教學副本。

【抄作業了。】

【momo的召喚師是真玩的厲害，我已經@我朋友來看教學了。】

【之前在清風直播間他們都很快打完，現在仔細來看，momo跟行止的配合是真的好。】

【對……攻擊型陣法師能玩這麽厲害我也是沒想到。】

momo道：“哥，下個大招疊三層，熊的血量扛不住。”

“好。”行止無拘道：“下個CD多3秒，你注意調位置。”

【我明明是來看八卦的……莫名吃狗糧。】

【稱呼暴露細節，之前momo指揮都喊陣法師或喊行止了……咦惹。】

【大魔王居然是喊哥的嗎？？行止比momo大？】

直播間的玩家都在關注momo跟行止無拘，自然也注意到戰鬥中的細節。

這場配合不是召喚師跟陣法師的單人秀，其間戰士作為仇恨的銜接方，在召喚師多次切換召喚熊抗本的時候做中間仇恨，而治療手法差歸差，但是讓他奶好自己跟戰士完全不成問題……

于是最菜的人，變成了好幾次絲血嗑藥的問鼎天下。

別的人斷奶打法行雲流水，他在斷奶的情況下遭遇了史上最可怕的打本噩夢。

“法術劍，你一個遠程貼臉普攻幹什麽？”

“保命技能你用來躲技能？一會大招你怎麽躲？”

“走三步能躲……你跑那麽遠都進另一個圈了。”

“輸出，不用循環打控制。”

“你的寒冰訣能暫時丢掉嗎？卡地面了。”

……

到最後，團隊指揮momo道：“站樁輸出放元風劍訣會嗎？”

問鼎天下：“我會。”

momo又問：“真的會？”

問鼎天下：“……真的會。”

法術劍pvp跟pve的輸出手法完全不一樣，問鼎天下打嗨戰場，比如貼臉放普攻控制，比如技能放特效卡位，比如控制跟輸出的循環節奏，比如保命技能用來跑路……這些習慣都刻入他的戰鬥之魂，打pve也糾正不過來，而在今天晚上他深刻體會到被指揮時刻點名的痛苦，最後終于學聰明了。

站樁輸出，按基礎元風劍訣。

【我靠笑死我了。】

【我第一次見天下這麽慫。】

【主播好像也就跟親友打的時候是S級吧？】

【是的，因為他太菜了，後來他選擇混野團打A級。】

【等等？有人記得我們是來看八卦的嗎？】

副本裏上演斷奶教學打本，主播全身心都在控制自己蠢蠢欲動的pvp本能，直播間上的玩家有的在錄屏學操作，有的在看主播笑話，有的在讨論陣法師跟召喚師的配合……直到1個小時到點，游戲副本結束，他們才在彈幕上看到另一撥聲音。

對哦，他們是來看八卦的，怎麽變成看打本了！

【老實講，我從他們兩個人的相處中，沒看出有隔閡。】

【我跟我情緣都沒他們默契……】

【也許真是朋友（小聲）】

【大佬的世界都是這樣的嗎？？】

日常結束後隊伍還沒解散。

戰士：“感謝大佬！我拿到S級箱子了。”

醫師：“謝謝大佬帶飛。”

“不用客氣。”召喚師看向身邊的陣法師，“哥，我先下了。”

行止無拘道：“靈寵喂了嗎？”

momo道：“喂了。”

行止無拘道：“好，早點休息。”

momo下線，團長移交到行止無拘身上。

團隊裏醫師似乎還要打本，他問道：“行止大佬還打本嗎？我朋友開了個奇聞，缺暴力DPS。”

“不打，你組法術劍吧。”

陣法師說完，也下線了，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醫師又問：“天下大佬打嗎？”

問鼎天下：“……”

不是很想打，但不得不打，他奇聞評分打不過apple。

-*

宿莫下線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陳山雪正坐着看光腦，他開口道：“媽媽。”

陳山雪回過神來，見到孩子在看她，“不多玩會嗎？樂樂說你平時都玩到11點。”

“不了。”宿莫停了半會：“今天早點休息。”

“等會，媽媽去給你拿藥。”陳山雪放下光腦到放宿莫藥物的醫療櫃邊，樂樂很快跟過去站在她旁邊幫着提醒。

宿莫回歸安靜，他的餘光看到陳山雪放在桌面的光腦。

光腦裏有幾個頁面，有的是這些年發生大事件的新聞，有的是考古又在哪個星球發現了遺跡……還有部分高級智能設備的使用手冊。他見狀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什麽。

“水的溫度剛好。”陳山雪把藥跟溫水拿過來，又主動道：“你爸在書房整理材料。”

宿莫應了聲。

樂樂又道：“睡前要泡腳！”

陳山雪反應過來，“對，媽媽差點把這事忘了。”

她也是經過樂樂提醒才知道郁臻給宿莫找來了很多對身體有好處的藥材，宿莫這段時間睡前都有泡腳的習慣。

“小郁人很好，樂樂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些藥材都是他找來的。”陳山雪對藥材也有點研究，“找齊這些不容易，回頭得當面謝謝人家。”

“臻哥對我很好。”宿莫低頭看着陳山雪用手背試溫度，明明這些都有智能測溫，可她依舊用手去試溫度。

“嗯，別人對你好，你也要回饋別人的善意，知道嗎？”陳山雪道：“水溫可以，先泡會。”

宿莫見陳山雪坐在自己的身邊，又拿起她自己的光腦看網頁。

他見狀微愣，回複了紅果果他們的消息後把手裏的光腦放下，主動道：“媽媽，你在看什麽？”

陳山雪聞言偏頭，笑笑道：“看新聞，我跟你爸也好些年沒回來，首都星都變了很多，我們有些事不了解。”

宿莫微微傾身靠近她，稍有猶豫：“……媽媽，W-1126這個型號已經久了，我聽說部分研究所已經換W-2104號，你們所裏應該也會換，這個舊型號功能不全面，可以看看2104。”

陳山雪恍然大悟：“是這樣嗎？我搜的時候他們說都用1126。”

宿莫道：“我幫您搜，網上的說明書都比較複雜，有個簡略版的操作手冊……”

宿知行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放輕了腳步，他站在後方的位置，看着沙發上湊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兒子的聲音十分清晰，因為燒後帶着輕微的啞，與記憶中那個稚嫩聲色的孩子完全不同。

“是這樣嗎？”

“為了操作方便才加這個組件，但有時候故障的時候應該是這裏出問題，您操作的時候要注意。”

“那這個呢？”

“做能源轉換的。”

客廳裏有兒子跟妻子的交談聲，宿知行站在後方聽了許久，記憶中那個脆弱的小孩，在不經意間，長成了另一副可靠的模樣。

他不由得自豪起來，這是他的兒子。

眨眼就到過年，除夕這天晚上。

宿家家裏非常熱鬧，房門上貼着喜慶的畫，宿知行親手寫的春聯貼在門口兩側，張爺爺帶着張啓來拜年……宿莫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熱鬧，跟爸爸一起貼春聯，跟媽媽一起做年夜飯，聽着爸爸跟張爺爺交談，聽着熱鬧的說笑聲。

“樂樂過來，一起拍照。”陳山雪道。

樂樂調整好攝像系統，很快就走過來，它原本想站在旁邊，卻被陳山雪拉到中間，它與主人宿莫站在一起，一人一機器的左右是兩位家長。

“我跟你媽媽說要把照片都存起來。”宿知行道：“先前的相冊太小了，我買了個大的來存一起。”

陳山雪：“把照片理理，我那還有幾張。”

宿莫忽然想起來什麽，他快步跑去實驗室裏，這次他沒在箱子面前停留太久，而把那個久未開啓的箱子拉了出來，“樂樂，來幫我一下。”

樂樂跑過來幫忙，主仆兩人把那沉重的箱子放到客廳裏。

宿知行跟陳山雪好奇地看着這個箱子，直到孩子把那個箱子打開，裏面放着很多照片，而那些都是他們的照片。

有的還帶着相框，是他們以前擺在客廳的結婚照。

有的是他們年輕時的照片，多多少少統合着放在一個相冊裏，很久沒打開過……他們回來後也收拾了家裏，一直沒找到這些照片，沒想到這些被宿莫精心存了起來，放在了實驗室那個箱子裏。

“還有這些。”宿莫拿出來，“放進去嗎？”

宿知行心中酸澀：“那當然，還有呢。”

他道：“老婆，我們房間裏是不是還有莫莫小時候的照片，也拿出來重新放。”

陳山雪急忙起身道：“我去拿。”

樂樂道：“要買大相冊嗎？我來下單。”

宿知行笑笑道：“對，買最大那種，多買幾個。”

樂樂：“好的，沒問題！”

一家人在客廳裏，整理着這些年的照片，宿知行跟陳山雪最喜歡的是樂樂這些年拍下來的照片，他們把宿莫這十幾年的成長照都擺在一起，整理的時候總要唠叨地問是什麽時候拍的。

樂樂是貼心的機器人，他的記憶板被宿莫加固過，這些年的事它記得分毫不漏，貼心地給兩位大主人擔任播報員。

“第一次拿獎的時候拍的！”

“宿莫第一次穿實驗服！”

“這個是小學的拼圖大賽！”

……

“宿莫大學上機課第一次拿零分。”

宿莫在旁邊解釋道：“機□□不能上機，所以隻能判零分。”

“零分不錯。”宿知行自豪道：“別人還拿不到零分的，我兒子拿零分都能第一名，那才厲害。”

宿莫又道：“我理論拿了一百，你怎麽不拍。”

樂樂有點委屈道：“我當時拍完零分你就不讓我拍了，你說沒什麽好拍的。”它當時還想把所有都拍下來呢，可宿莫不讓，它隻能聽主人的。

宿莫：“……”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游戲群裏都是拜年的消息，宿莫窩在沙發上跟紅果果他們說新年快樂，期間還連了語音，除了郁臻沒進來，他們四個都在聊天互相說着過年的事。清風那邊最熱鬧，總能聽到小孩的聲音跟他拜年，最後那幾個孩子還通過語音給宿莫他們百年。

“跟誰聊天呢？”陳山雪剛從廚房出來，聽到宿莫微微上揚的嘴角，好奇地走過來詢問。

早日暴富群裏衆人第一次聽到momo那邊有女人的聲音，紅果果驚呼道：“大哥，你那邊是誰啊？聲音好溫柔。”

清風：“聽起來有點年輕。”

陳山雪道：“你們好，我是莫莫的媽媽。”

差點想歪的兩個人急忙道：“阿姨好！”

紅果果更是用他那口才逗得陳山雪笑出聲，聊沒多久，陳山雪去書房拿東西，郁臻正好打通訊過來，宿莫就跟紅果果說了聲退出了語音。

他沒在客廳裏接通訊，而是走到離書房位置較遠的窗邊。

今夜窗外沒雪，遠處燈光通明。

通訊那邊的郁臻似乎在走路，聲音有點不穩：“來晚了，家裏人有點多，剛抽出時間。”

“哥。”宿莫道：“新年快樂。”

郁家老宅非常熱鬧，郁臻特意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屋外沒有雪，今晚的月亮也特別亮。他笑道：“還沒零點，留着零點後說。”

宿莫道：“那零點我再說。”

……

“郁臻跟我說你今年不過來。”郁母站在門外，看着懸浮車開進老宅院子，“怎麽又回來了？”

江聿道：“這不為給你們驚喜嗎？有吃的嗎？我餓一路了。”

郁父道：“準備你愛喝的桃花酒，從藍星特意送來的。”

“還是姐夫好，郁臻呢？叫上他喝幾杯。”江聿四處張望，沒看到郁臻。

郁母道：“剛拿着光腦出去了，我經過的時候好像跟人打通訊。”

郁父正想說應該是工作上的問題，就忽然聽到江聿說道：“哦，給男朋友打電話吧？我還以為他那小男朋友來家裏過年呢。”

郁父：“？”

江聿兀自說着，忽然注意到姐姐跟姐夫奇怪的目光，他愣了下，遲疑問道：“怎麽？他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