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看向謝沉:“去,給卯卯揉揉。”
謝謝爺爺!您真是我親爺爺!
謝沉大步上前,按住宋皎,給他揉肚子。
幾個爺爺進去換衣裳,臨走的時候,柳先生拿起一個桃兒,朝宋皎丟去,正好丟進他懷裡。
“今天上課又沒認真聽,還想你爺爺。天天都見,想什麽爺爺?”
宋皎又啃了一口桃子,剛要說話,然後被謝沉壓了一下肚子。
“哎喲,癢!”
宋皎想推開他,結果推不開,他又想躲開,結果也躲不開。
快要一個頭的身高差距,謝沉的力氣還比他大,宋皎幾乎是完全被壓製的。
“別鬧,爺爺讓我給你揉肚子。”謝沉戳戳他肚子上的軟肉,有點上癮。
“我不要,你揉的癢。”
四個爺爺在裡邊換衣裳。
吳將軍道:“嘖,這兩個小孩在外面幹什麽呢?老謝,讓你孫子停吧,等等把卯卯弄哭了都。”
謝老當家道:“不用管,倆孩子增進感情呢。”
“屁嘞,他們倆不是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還增進感情?沒破壞感情就不錯了。”
“你別胡說啊,最近這倆感情可好了,卯卯在教沉哥念書呢,沉哥最近特有長進,我還安排兩個人一起辦了幾件小事,特別默契,簡直是模范君臣。”
吳將軍“切”了一聲。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謝沉,你不要亂戳!真的很癢……”
“你別亂動,我在奉旨給你揉肚子。”
最後還是宋丞相開了口:“陛下,讓他們停吧。”
謝老當家才朝外面大喊一聲:“沉哥,停下,聖旨收回了。”
可是外面的人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還在鬧騰,謝老當家還要再喊,就被范開按住了。
“陛下,不能吼叫,容易上頭。”
四個爺爺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宋皎和謝沉兩個人,已經從宮殿這一頭,滾到另一邊了。
吳將軍:“感情很好?”
柳先生:“特別默契?”
宋爺爺:“模范君臣?”
謝老當家清了清嗓子:“停下。”
兩個人沒反應,還在打架,謝老當家再咳了兩聲,稍稍提高音量:“停下!”
范開還要勸他,被他一掌按住了:“停下!!!”
謝沉和宋皎這才分開,乖巧地坐好,理了理頭髮。
“是沉哥先欺負我的。”
“我是奉旨行事。”
謝老當家抬頭望天。
*
金殿朝東開。
重新整理好儀容儀表的謝沉和宋皎,一左一右坐在謝老當家身邊,神色如常。
再下首,太子與太子妃居左,宋丞相、吳將軍與柳先生居右。
這是齊國宴會中獨有的排布。
而後百官依次入殿,在內侍的高呼聲中,在殿中站定、俯身、叩首,又在內侍的高呼聲中,起身、俯首、再拜。
連續三次之後,百官才依次入座。
謝老當家轉頭看了一眼謝沉,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後宣布開席。
他舉起酒樽:“太孫十五,是為小成年,普天同慶。”
百官又起再拜,宋皎也舉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樽。
“太孫千歲,陛下萬年,大齊萬年。”
百官將面前酒水一飲而盡,宋皎拿著酒樽,有些為難,抿了一小口,想想還是不合禮數,乾脆把酒杯放到謝老當家身後,然後再伸長手,拽了拽謝沉的衣袖,求助謝沉。
“沉哥……”
謝沉轉頭看他,在他的示意下,也看到了自己爺爺身後的酒樽。
謝沉會意,把酒樽接過去,正巧這時他要回禮,謝沉就乾脆舉起宋皎的酒樽,朝底下眾人示意,隨後仰頭,將樽中酒水一飲而盡。
隨後正式開席,樂師舞女依次進殿,開場還是老土匪寨樂團帶來的成名歌曲——
《上花轎》。
這是謝老當家最愛聽的一首曲子,就算引得許多大臣上疏抱怨過,他也絕對不改。
謝老當家拿著筷子,敲著酒樽,晃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跟著曲子哼哼。
酒酣耳熱之時,他忽然看見宋皎面前沒有酒樽,他一時間驚了,怒道:“誰敢怠慢我們家卯卯?杯子呢?我們家卯卯的杯杯呢?”
宋皎反應過來,連忙按住他,低聲解釋道:“謝爺爺,謝爺爺,我的杯子在沉哥那邊。”
謝老當家轉頭一看,果然是。
他抬手拍了一下謝沉的背:“幹什麽呢你?又欺負卯卯。”
謝沉冤枉,宋皎趕忙又解釋:“不是,爺爺,是我不想喝酒,才把酒杯給沉哥的。”
謝老當家回過神:“是嗎?”
“嗯嗯。”宋皎給他夾菜,“爺爺好像有點醉了,吃點菜吧。”
他伸長手,摸摸謝沉的後背,表示抱歉。謝沉挺直著背,好像不想理他。
再過了一會兒,謝老當家一個人坐著,覺得無聊,就端著酒樽和酒壺,下去找幾個老同夥一起說話了。
隻留下謝沉和宋皎兩個人坐在上邊,宋皎夾了點菜,放在盤子裡,推到謝沉面前,自己也挪到謝沉身邊。
“沉哥,你生氣了?別生氣了。”
謝沉看了他一眼,本來不生氣的,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假裝一下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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