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吵鬧聲。
溫知將血衣丟回去,快步走出帳篷。
只見遠處一群人,正把李煦拉出一個帳篷,而這個帳篷,正是江憑養傷的帳篷。
溫知靈光一現,可是靈感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那邊亂哄哄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他轉頭對牧英道:“去問問出了什麽事情。”
牧英指了指自己:“我?”
“嗯,你不是最八卦了嗎?你去問。”
牧英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但最終還是敢怒不敢言,轉頭走了。
沒一會兒,牧英就回來了。
“智多星,李煦趁著別人不注意,跑進江憑哥的帳篷裡,說是探病。那時候江憑哥正睡著,結果一醒來看見是他,差點跳起來把他咬了一口。”
牧英撇了撇嘴:“要我是江憑哥,我也要咬他。這麽些年不見他有一點好心,現在來探病,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溫知點了點頭:“我們去找卯卯。”
*
宋皎還在發熱。兩個人去的時候,他和謝沉兩個病號傷員,並排躺在床上。
謝沉是因為兩個肩膀都受傷了,只能平躺著。而宋皎是因為額頭上還敷著手帕,一翻身就會掉。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謝沉道:“你是小傻蛋,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宋皎不服:“我都已經提前吃過藥了,誰知道還是會發燒?”
“你是小傻蛋。”
“你才是小傻蛋。”
……
重複一百遍,中間還夾雜著“汪汪汪”的聲音,這是系統在幫宋皎。
第一百零一遍的時候,謝沉道:“小傻蛋,我要喝水,口渴了。”
宋皎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才是小傻蛋。”
謝沉笑道:“你果然是小傻蛋。”
小傻蛋宋皎剛要坐起來,就被溫知按住了:“你別亂動了。”他轉頭吩咐牧英:“鸚哥,倒水給沉哥喝。”
牧英轉頭去倒水,宋皎當然知道溫知來是什麽意思,便問:“智多星,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有了。”
宋皎眼睛一亮:“怎麽樣?”
溫知面露難色,朝他搖了搖頭:“什麽問題都沒有。”
“怎麽會?”宋皎摸了摸下巴,然後用手肘碰了碰謝沉,“沉哥,狼是不是還會被其他東西吸引過來?除了氣味。”
謝沉想了想,正色道:“還有獵物。”
“比如說呢?”
“像小兔子、小卯卯、小貓貓……”
謝沉話還沒完,宋皎就飛快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用手肘壓他的腰腹,壓他的腿。
這是這些天,宋皎總結出來的經驗。謝沉其他地方都受傷了,只有這幾個地方能打。
宋皎因為生病,聲音還有點小:“你再胡說!”
謝沉求饒:“不說了,說錯了!”
溫知坐在床邊,牧英端著剛倒好的水,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們,想了想,最後還是抬頭看著帳子,開始數帳子上繡著的小花。
“一朵、兩朵、三朵……”
溫知頓了頓,開始加入他:“四朵、五朵……”
數到第三十七朵的時候,兩個人安靜下來,宋皎放過謝沉,拍了拍手,重新躺回去。
謝沉捏起早已滑下來的手帕,重新蓋在他的臉上。
溫知收回目光:“所以還有其他東西能吸引狼嗎?”
宋皎轉過頭,氣鼓鼓地看著謝沉,凶巴巴地問:“還有嗎?”
謝沉正經回答:“沒有了,當時他們那種情況,不可能有其他東西會引來狼。”
“那就奇怪了。”溫知小聲嘀咕了一句,很快就打起精神,“我已經讓大夫重新查一遍了,等有了結果我再來。”
他說著就要走,宋皎忽然問道:“智多星,你是不是有懷疑的方向了?”
溫知點頭:“嗯,我懷疑江憑身上有問題,不過我不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很可能是無意間被人利用了。”
“這麽多年,柳師兄求了他多少次,他從來不肯放江憑出來,今年有了例外,我不覺得這是李煦大發恩典。”
溫知很快又歎了口氣:“不過說到底,這些還都只是我的猜測,我還沒有找到證據。”他又問宋皎:“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宋皎道:“你沒把這件事情告訴柳師兄。”
“是。”溫知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柳師兄和江憑關系好,我怕柳師兄會走漏風聲。”
“嗯。”
“我懷疑江憑已經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剛才他和李煦打起來了,動靜很大。”
“那……”
溫知正色道:“我暫時不會把我的猜測告訴陛下,我想等江憑坦白。”
“也好,本來就是我們猜的,又關系到慶國,還是穩妥一些好。”
“行,你休息吧,我和鸚哥先回去了。”溫知的目光在宋皎和謝沉兩個人之間轉了一圈,“卯卯,其實按我說,你和沉哥還是分開來住……”
謝沉騰地一下就坐起來了:“說完了就趕緊走,智多星,你話很多,出去。”
溫知不怎麽怕他,看著宋皎:“你自己決斷。”
宋皎朝他笑:“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方便大夫們集中看病,還方便你們集中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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