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哥,卯卯對你的文化水平很失望,他說,為了孩子以後不變成像你一樣的文盲,今天晚上,你就在外面待著吧。”
哪有什麽孩子?他們根本就沒有孩子,都是謝沉自己一時腦子抽了,應承了他們什麽早生貴子的屁話,現在惹得宋皎生氣,宋皎把“孩子”還給他了。
朋友們都走了,謝沉一個人蹲在長樂宮的台階上。
朋友們臨走之前還回頭看看他。
“沉哥好可憐,新婚之夜被關在外面。”
“活該,誰讓他沒事就在我們面前嘚瑟?往後他肯定天天都要嘚瑟,我們還不能在今天扳回來?”
朋友們出了宮,謝沉還蹲在台階上,宮人們不敢靠近,怕觸他的眉頭,只能離得遠遠的。
沒多久,宋皎就披著衣裳出來了。
他已經換了禮服,披著便衣,在謝沉身邊蹲下,推了推他的手臂:“沉哥。”
謝沉沒有說話,一轉頭,猛撲上前,就把他按在地上親,像猛虎撲食。
所幸這時候宮人們都已經退下去了,謝沉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親他,“吸溜”一聲。
像小時候一樣,他越親越回去了。
謝沉掐他的臉:“卯卯,我們是不是從小就在一起睡?”
宋皎點點頭:“……是。”
“從小就在一起睡,哪有新婚之夜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好像是這樣的。
“所以你剛剛是不是錯了?”
宋皎看著他:“你剛剛才錯了呢。”
謝沉哽住,論口才,大概他是永遠說不過宋皎的。
於是他乾脆不說話了,直接抄著宋皎的腿彎,把他抱起來,帶回房裡。
好生氣啊,要卯卯摸摸才能好。
謝沉也是這樣做的,他握著宋皎的手,讓他摸摸野狼像小狗一樣,隻朝他露出來的肚皮,還趁機捏捏宋皎的手。
宋皎一邊摸摸他,一邊偷笑,問道:“沉哥,你會嗎?”
這話落到謝沉耳裡,就變成一種調笑。
謝沉的學習能力不容挑釁,他正色道:“我當然會,我十五歲就看過《皇帝和竹馬伴讀》。”
宋皎還是笑:“你會記得書上的東西?那我問你,《大學》第一句是什麽?”
謝沉頓了一下,他……不記得了。
謝沉不想說話了,也不想讓宋皎說話了,乾脆堵住宋皎的嘴。
如謝沉所願,宋皎後半夜都沒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拽著帳子,原本用來寫字的手,崩得緊緊的。謝沉握慣了刀劍的手,扣著他的手腕,還放輕了許多。
*
次日清晨,習慣早起的宋皎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被裹在被子裡,謝沉就閉著眼睛睡在他旁邊。
這樣的場景,如果宋皎沒有感覺自己身上哪哪兒都疼的話,那就更好了。
宋皎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看見自己手腕上都有捏出來的痕跡,竟然還有牙印。
宋皎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試著咬了一口自己,好,牙印對不上,不是他的。
宋皎推了一把謝沉,謝沉連眼睛都沒睜開,就準準地握住他的手:“老婆,睡覺。”
好家夥,謝沉握住的地方,和他手腕上的痕跡,準準地對上了。
這就是始作俑者。
宋皎沒力氣地推了他一把,啞著嗓子道:“你給我出去。”
謝沉醒了,謝沉坐起來了,謝沉試著哄老婆,然後謝沉沒控制住,被老婆發現了藏在被子裡、還立起來的凶器。
連控制都控制不好,老婆很生氣。
最後謝沉出去了。
宮人們早起,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陛下一個人蹲在台階上。
他們晚上回去的時候,陛下蹲在這裡,現在早晨了,陛下還蹲在這裡。
我的天呐。宮人們張大嘴,人都傻了,因為一首詩,陛下在門外蹲了一整晚!
謝沉試圖解釋:“不是,你們別胡思亂想,我進去過,我晚上進去了,剛剛才被趕出來……”
宮人們顯然不信,但都調整了表情,憋著笑,點點頭:“是是。”
大齊史官記——
大順一年,帝後大婚,帝犯後,後令作詩,方得入,帝曰:“我是皎皎夫,從小就說定。皎皎是我妻,憑啥不讓進!”
【後人批注:成語“皎皎我妻”由此得來】
宮人親見,帝一夜不得入。
【後人批注:真真作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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