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鹹魚他想開了》21、想做鹹魚第21天
絕大多數時候,江倦鈍感力都很高,可是這一刻,他卻察覺到了什麼。

薛放離眼神,太復雜了,也太濃烈了。

是厭惡、憎恨,也有譏諷、嘲笑,但更多卻是凝在眼底冰冷寒意。

江倦怔了一怔,「王爺……」

「誰與你說?」

高管事一聽,立刻心虛地埋下頭,薛放離他看一眼,江倦卻沒有把人供出來,「聽說。」

也不算騙人吧。他先從薛從筠那裡聽來,又向高管事打聽了一番,不過江倦還是有點心虛。

他好像根本就不該提,王爺更生氣了樣子。

薛放離靜靜地盯著江倦。

難怪來陪他,難怪要哄他。

他小菩薩,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無知得讓人惱火,偏偏又願意莽撞地捧上一顆真心。

可他心,又捧給過多少人呢?

薛放離雙目輕闔,莫名情緒在發酵,又被他深深地壓下。片刻後,他恢復如初,微笑著說:「本王如何,與她無關。」

那個女人死了,他又怎會不高興。

隻可惜她就算死了,也陰魂不散。在他犯病時候,在他短暫夢境中,女人流著血淚,聲聲刺耳,日復一日地詛咒著他。

「本王沒有心情不好,也不用你陪,」薛放離垂下眼,「既然不看孔雀,那就回去休息。本王還有事,顧不上你。」

他下了逐客令,江倦猶豫了一下,怕真耽誤什麼事,還是點了頭,「好。」

臨出門前,江倦回過頭,男人立在書桌前,身姿挺拔,他有幾綹黑發垂落在肩上,唇色紅得詭艷,明明在笑著,可又好似笑得不那麼真切,也無端顯得寂寥。

見江倦看自己,薛放離又道:「過幾日是……她祭日,本王要去妙靈寺,你一人待在莊子上,不必拘束。」

江倦下意識問他:「我可以一起去嗎?」

薛放離隻是道:「你在莊子上。」

這就是不肯帶他意思了,江倦「嗯」了一聲,「好吧。」

他倒沒什麼意見,隻是不知道薛放離怎麼這麼早就說了這件事,不過很快江倦就明白。

這一走,江倦接連三日再沒見到薛放離。

薛放離不在,江倦一人獨享大床房,快樂還是挺快樂,鹹魚終於可以自由翻身,不用怕吵到身旁人了,不過江倦還是不免有些擔心薛放離狀況。

期間孫太醫也來過一趟,給他檢查腳傷,江倦恢復得還不錯,已經可以下地了,隻是站不了太久。

月底這一天,江倦特意早起,他拉開羅帳,「蘭亭,你在嗎?」

蘭亭自然守在江倦身邊,她連忙應聲,「在,公子。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看一下王爺他……」

「天還未亮時,王爺就已經與管事出了莊子。」

蘭亭知道他要問什麼,早上她剛巧看見了。江倦一聽,拉著羅帳手又放開了。

今天是虞美人祭日,江倦還是不太放心,本想蹲一蹲王爺,人已經走了,他隻好點頭,「好。」

無事可做,江倦又鹹鹹地躺回床上,攤成一張魚餅,蘭亭見狀,說:「公子已經醒了,用完膳再接著睡吧。」

也好,江倦穿好衣服,都坐到桌子前了,宮裡卻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妃,」皇太後身邊宮女低眉順眼道,「太後娘娘一心禮佛,諸事不問,前幾日才知曉離王成親,今日抽了空,想邀您進宮一敘。」

皇太後?

江倦一愣,回憶了一下劇情。

團寵文快樂之處就是,除了反派,所有人都欣賞主角受,也心甘情願地成為主角受工具人。

皇太後在文中就是工具人之一,江倦記得她很喜歡主角受,也是個挺和藹老太太。

不過再和藹,也屬於主角團勢力,江倦不太想營業,可皇太後又算一位長輩,他正在猶豫之時,江倦聽見有人喊他。

「王妃。」

薛放離不在,高管事也與他隨行,莊子上隻留有侍衛,有人低低地喚了一聲,頗是為難地說:「您……」

要怎麼說呢?

皇太後與虞美人、王爺之間早有夙怨。可貴人們怨懟,又豈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妄議。

侍衛開了口,又不知道該如何攔下江倦,轉而對宮女說:「王妃腳傷未愈,進宮興許多有諸多不便,不若改日再……」

宮女輕聲細語地打斷他,「太後娘娘可不是日日都有空。」

江倦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勉強營個業,他對侍衛說:「應該還好吧,孫太醫說恢復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看看宮女,宮女笑笑地說:「王妃這邊請。」

江倦便與她一同走了。

被留下來保護江倦侍衛們麵麵相覷,不多時,為首侍衛咬了咬牙,「你們跟上去,我這就去尋王爺。」

這是江倦第二次進宮。

上次有王爺,這次隻他一個人,江倦默念了一路小心做人,終於抵達慈寧宮。

皇太後跪在一片香火之中,不停撚動著手中珠子,宮女輕聲說:「太後娘娘,人帶到了。」

「啪嗒」一聲,皇太後攥住珠串,不再轉動,她頭也不回地問道:「你就是江倦?」

「……嗯。」

「你可知哀家供奉是什麼?」

江倦抬頭看看,佛像周圍擺放了許多牌位,這題他會答:「薛家祖先?」

「不錯,」皇太後緩緩睜開眼睛,宮女上前扶她起來,「我薛家列祖列宗,都在此處。」

「哀家日夜禮佛,為先祖積福,為我兒祈福,隻求國運昌盛,延綿不息。」

皇太後轉過身來,「你……」

她話音一頓,神色復雜地說:「倒是個漂亮孩子。」

皇太後平生最恨人生得漂亮。偏偏江倦好看,與那輕浮艷氣無關,他生得倒是盛色,氣質卻又明鏡如許,見了便讓人心境澄澈。

皇太後禮佛多年,尤愛有佛性之人,她之所以滿意江念,就是喜歡他恬靜氣質,覺得他有佛緣。

可今日見了江倦,更是驚為天人。皇太後朝他望來時,江倦也正垂目看她,香火繚繞之中,她一個恍惚,還當是蓮座上菩薩。

隻可惜人已經入了離王府,也已經成了離王妃,不若她定要日日叫來宮裡,陪著自己禮佛。

思此及,皇太後嘆口氣,隻悠悠然道:「你是新過門離王妃,理應跪一跪列祖列宗,再為我大興國運焚香祈福三日。」

江倦震驚地看她。

焚香祈福三日,也就是要跪三天,這也太久了吧。

皇太後笑吟吟地看他,端得倒是慈眉善目,「怎麼?不願意?」

江倦確實不太願意,不過他感覺得到這是一道送命題。

跪列祖列宗,他不情願,那就是目無尊長。

為國運焚香祈福,他不情願,那就是其心可誅。

江倦:「……」

鹹魚做錯了什麼。

江倦心情好復雜。

他想小心做人。

可是,跪三天真好久好累。

不行,他得掙紮一下。

「不是不願意,」江倦慢吞吞地說,「我、晚輩從小身體不好……」

心疾是塊磚,江倦正要搬磚,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更好用借口。他問皇太後:「太後娘娘可知道童子命?」

皇太後信佛多年,自然知曉童子命。

仙童眷戀人間,偷摸下凡,渾身仙緣卻與人世無緣,是以大多體弱多病、容易夭折。

「晚輩心疾頻繁發作,好幾次差點沒熬過來,後來……」江倦說,「外祖父遇見一位大師,他說晚輩是童子命格,注定早夭,若想多活幾年,此生不得踏入寺廟,更不得禮佛。」

說完,江倦思索幾分,不太確定地說:「那位大師……好像叫什麼阿難?」

「阿難大師?」

皇太後聞言,驚坐而起,「你見過他?是在何處,又在何時?」

江倦提起阿難大師,純粹是為了增加可信度,沒想到皇太後反應會這樣大,他含糊道:「晚輩也不知道。當時病得太重,已經沒了意識……」

皇太後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又撚起手上珠串。

童子命格,若是放在別人身上,皇太後隻會勃然大怒,可偏偏是江倦,皇太後本就認定他有佛性,更何況他提起了阿難大師。

許多年前,皇太後還隻是一個不受寵後妃,她被先帝發落來照安寺,以為要在此處終老,皇太後哭泣不止,這時有位僧人安撫她:「姑娘莫哭。您命格尊貴,每逢遇難必呈祥瑞,日後貴不可言。」

這位僧人,他自稱阿難。

此事誰也不知,皇太後更是不曾向人提起。隻是每逢佛祖誕辰,她都會去照安寺一趟,可惜自那以後,她再未見過這位大師。

「如此說來,你確實不得禮佛。」

皇太後輕哼一聲,本想以先祖與國運為由,讓江倦不想跪不願跪,今日也非得跪,此番倒是讓他躲過一劫。

江倦偷偷舒口氣,無比誠懇地說:「要不是命格不允,晚輩願日日禮佛,以求國運昌盛。」

「佛禮不得,」皇太後覷他幾眼,笑笑地說,「那你就替哀家抄經吧。」

話音落下,皇太後好似想起什麼,慢悠悠地問江倦:「若是哀家沒記錯,今日應當是虞美人祭日吧?」

江倦點點頭,「是。」

皇太後笑了笑,「倒是趕上了。那你就替哀家為她謄寫《畢蘭經》吧。」

抄經他可以,江倦答應下來,結果宮女一把經書取來,江倦就後悔了,厚厚一本,足以媲美《英漢大詞典》。

好多字啊。

江倦嘆了口氣,可再怎麼後悔,他也還是提起了筆,畢竟虞美人是王爺母妃,抄經書又好像有祈福效用。

王爺不帶他去妙靈寺,他鹹魚有大量,替王爺母妃祈福一下也好。

這樣想著,江倦一頁一頁地開始謄寫,不過這麼多字,江倦還是沒忍住偷了一點小懶。

皇太後看他寫得認真,示意宮女扶自己過去,她低頭端詳一陣,怪異道:「你這字寫得倒是……」

齊整,但也隻是堪堪齊整而已。遠不到那一日江念所誇程度。

皇太後不悅道:「好好寫。」

江倦一聽,心虛地換了隻手。

他是左撇子,不想好好寫字時候,就換右手來鬼畫符。

江倦換好手,又開始抄經,幾行字還沒寫下來,皇太後卻是問他:「怎麼是唐楷?」

唐楷不行嗎?

江倦遲疑了一下,換了一種字體,沒多久,皇太後又道:「行書?」

江倦聽出她詫異,隻當皇太後還是不滿意,隻好再換一種字體,皇太後這次倒是沒說話了,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怎麼還不行啊。

江倦有點絕望,他沒法子了,又換了他會最後一種字體,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寫瘦金體。

江倦爺爺是位國學大師,他從小心髒不好,就被送在爺爺家靜養。說好陶冶情操、寧靜致遠,結果江倦被摁著描了一本又一本帖子,也學了一種又一種字體。

許久,皇太後緩緩地說:「你竟擅長這麼多字體。」

「前幾日,你哥哥說你寫得一手瘦金體,筆鋒清冽、挺瘦秀潤,」皇太後稱贊道,「今日一見,原來不止瘦金體寫得好,唐楷、行書、顏體也都練到了純熟地步。」

江倦:「……」

原來如此。

嚇他一跳,還以為皇太後與他爺爺一樣,嫌他沒好好寫字呢。

不過——

還好他也會瘦金體,不然豈不是就露餡了。

江倦慶幸不已。

「倒是可惜了……」

皇太後又開了口,隻覺得江倦處處都合她心意,可他既是離王妃,又生了副童子命格,她再喜歡,也不能如江念一般召進宮裡。

頓了一頓,皇太後輕飄飄地說:「既然你會這麼多字體,那就每一種字體都給哀家謄寫一遍吧。」

江倦:「?」

這算執法釣魚嗎?

怎會如此。

江倦內心很抗拒,光謄寫一本,他可能都得不吃喝地寫上一整天,更別說是謄寫四本,何況站了這麼久,他腳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江倦猶豫地說:「太後娘娘,我腳上有傷,站不了太久。」

皇太後看他一眼,笑吟吟地說:「若是站不了太久,那就跪著抄完吧。」

江倦:「……」

不行,這麼多他抄不完,手也會疼。

他得想想辦法。

江倦平日懶趴趴,不愛動更不喜歡動腦子,可是一旦麵臨過度營業,鹹魚大業受到阻礙情況,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克服困難,好讓自己翻個身重新躺平。

好比這一刻。

寫四遍簡直是要魚命,還不許他坐下來,江倦思來想去,他忍不了,決定劃個大水。

江倦低下頭,重新握住了筆,又開始一行一行地抄寫經書,仿佛已然接受現實,決定老老實實地在這兒寫到天荒地老。

皇太後見自己不需要再費什麼口舌,對江倦識時務頗是滿意,她讓宮女扶著自己坐下來,開始慢條斯理地飲用茶水。

江倦抬頭看看她,又看看周圍環境,瞅準了鋪著綿軟紅絲毯地方,「啪嗒」一聲,鬆了手裡筆。

下一秒,江倦手按在桌上,他蹙眉道:「……心口好疼。」

放在胸口處手指緩緩收緊,江倦輕輕地喘著氣,慢慢俯下身來,他額頭貼在桌子上,動也不敢動一下,好似痛苦到了極點。

皇太後一愣,記起江倦心疾,霍然起身道:「來人,快來人!」

宮女正要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慈寧宮外,也是一陣喧鬧。

「王爺,未經太後娘娘傳召,您不得入內!」

「王爺!王爺——!」

「太後娘娘,王爺闖進來了!」

腳步聲、呼喊聲接連響起,四處亂成一鍋粥,江倦也如願倒在柔軟紅絲毯上,一點兒也沒摔疼自己。

裝病,他最行了。

他可是資深心髒病患者呢。

江倦安詳地躺平裝死,渾然不知有人大步走入慈寧宮,男人衣袖在風中獵獵作響,委地衣擺幾欲揚起。

「砰——!」

下一刻,薛放離麵無表情地踹開門。

「本王王妃呢?」

他笑得陰鷙不已,血色在眼底翻湧,渾身戾氣也大到好似才從地獄爬出來惡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