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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他想開了》77 想做鹹魚第77天
離王府上, 一連好幾日,宮裡都在來人。

冊封太子可不是什麼小事,光是司天監就來了好幾趟, 到了休沐這一日,本以為不會再有人登門了, 結果汪總管卻親自領著兩個宮女過來。

「王爺, 她們是尚衣監的人,要為您量一些尺寸,好趕製衣物。」

薛放離「嗯」了一聲,兩個宮女行了禮,紛紛走上前來。

他不喜歡有人近身, 是以麵上沒什麼表情, 神色更是偏冷,這可苦了兩名宮女,她們捏著布尺的手抖個不停, 好半天都沒能甩開。

薛放離不耐煩道:「快一點。」

宮女都快要被嚇哭了,「是,王爺。」

心裡越急, 宮女手上的動作反而越不利索, 哆哆嗦嗦地扯了半天布尺, 還是江倦看不下去了, 從軟榻上爬起來, 繞到屏風後麵,輕聲說:「我來吧。」

「要給王爺量什麼?」

「腰、腰圍、肩寬和領圍……」

江倦「哦」了一聲,接過宮女手中的布尺,宮女連忙如蒙大赦地退出屏風,江倦看看薛放離, 開始指使他了,「王爺,抬手。」

薛放離倒是抬起了手,卻又懶洋洋地環住了江倦,江倦推他幾下,「我給你量尺寸,你抱我做什麼?」

「你還用量?」

「怎麼不用量?」

江倦有點疑惑,薛放離瞥他一眼,緩緩報出一個尺寸,「你的腰圍。」

江倦驚詫地問:「王爺,你怎麼知道?」

薛放離口吻平常,「抱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江倦:「?」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腰,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又看向薛放離,還是無法目測,江倦說:「我抱你抱得也多呀,我就不知道你的腰圍,你肯定是胡謅的。」

江倦不信,打算先給自己量一下,有隻修長的手卻先他一步拿住了布尺,這一次換了薛放離對他說:「抬手。」

江倦可不跟他似的,得了空就要把人往懷裡攬,他讓江倦抬手江倦就抬了手,軟尺一周纏過來,江倦低下頭辨認,「不對,王爺,不一樣。」

其實是差不多的,隻錯了一點,不過江倦堅持不一樣,薛放離看了一眼,淡淡地說:「解開衫子再量一遍。」

江倦:「???」

他震驚不已,倏地抬起頭,結果額頭一下撞在薛放離的下頜處,江倦痛得吸了口氣,「王爺,你……」

「你在說什麼啊。」

江倦憋了半天,總算憋出了一句話,他好像是被撞疼了,在朝薛放離發脾氣,可聲音又軟得很,脾氣發到最後,反倒成了撒嬌似的抱怨。

「本王說,」薛放離笑得漫不經心,「本王給你的尺寸,是你光著身子的尺寸。」

江倦:「……」

薛放離慢條斯理地問他:「不量一下,看看本王摸得可準?」

沉默,良久的沉默。

薛放離望著他,語氣頗為遺憾,「養了這麼久,卻還是這麼瘦,尤其是你的腰,太細了,本王抱起你,總怕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太不好抱了。」

江倦惱羞成怒,從他手中奪過軟尺甩在薛放離身上,「嫌不好抱,誰讓你抱了。」

「你自己量吧。」

江倦扭頭就走,倒把汪總管看得一陣錯愕,高管事見怪不怪地向他解釋:「王爺又把王妃惹生氣了。」

頓了一下,高管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懷念地說:「這要是在晚上,出去的就不是王妃,而是王爺了。」

汪總管:「……」

江倦不經逗,涼風院他待不下去,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蘭亭一路追一路偷笑,江倦進了屋子,又開始低頭看自己的腰。

江倦問蘭亭:「很細嗎?」

蘭亭能怎麼回答,她隻能搖搖頭,順著江倦說:「剛剛好呢。」

實際上,江倦是偏瘦的。

不過他也不是瘦得太厲害的那種,而是骨肉勻稱,都長得在該待的地方,但想多一點肉感,卻又艱難不已。

在涼風院裡,江倦嘴上不提,心裡其實還是好奇的,他問蘭亭:「有沒有布尺?」

蘭亭點頭,給江倦找來了布尺,王爺不在,江倦寬衣解帶就格外乾脆了,他摸索半天,繞過一周,低頭一看,驚住了。

尺寸居然和王爺說得完全對得上。

這一次真的一點也不差了。

江倦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江倦才納悶地問蘭亭:「蘭亭,你說王爺會不會趁我在睡覺,偷偷給我量過一次?」

蘭亭:「……」

她吞吞吐吐地說:「公子,王爺與其大費周章地為你量腰圍,他應當更願意對你做一些別的事情。」

衣服都脫了,隻是量個腰圍嗎?

話本都不這麼寫的。

「別的事情……」

江倦睫毛一動,覺得蘭亭好像說得有點道理,比起給他量腰圍,王爺應該更熱衷於親他或者咬他,反正就是騷擾他,讓他沒法好好睡覺。

想到這裡,江倦丟開了布尺。

他回來自己的院子,其實除了被王爺說不好抱有點生氣以外,就是還沒睡好覺,江倦往後一躺,正打算再好好睡個回籠覺,不幸突然降臨。

「王妃,駙馬與安平侯來了,」高管事一路小跑,「駙馬道是有話與您說,可要見他們?」

江倦:「……」

他當然不想見安平侯,可是駙馬不僅安慰過江倦,還幫他解過圍,江倦痛苦地在軟榻上蹭了好幾下,才幽幽地說:「見吧。」

高管事笑眯眯地說:「王妃快與奴才來。」

高管事過來請示江倦的時候,蘇斐月與安平侯已經被安置好了,他們坐在正堂,蘇斐月與往常無異,一派悠閒,倒是安平侯,渾身髒兮兮的,頭發也打了結,好似幾日未曾梳洗。

事實上,他也確實幾日不曾梳洗。

在獄中被關押三日,安平侯整個人狼狽不堪,他頂著異樣的目光走出官府,本要踏上侯府的馬車,卻又被蘇斐月攔了下來。

「照時,與我去離王府,向王妃道歉。」

蘇斐月隻用一句話,就讓安平侯的心跌入了穀底。

這三日,他想了許多事情。

江倦過去對他的胡攪蠻纏,現在的視若無睹,還有江倦與離王的親昵,一言以蔽之,安平侯後悔了。

可後悔也無濟於事。

再後悔,他也要來道歉,為他的退婚,為他過去對江倦的種種忽視與冷待。

安平侯握緊了茶杯,突然聽見蘇斐月開了口:「王妃。」

安平侯抬起頭,少年與王府的管事一同走入,他一身春衫,色澤明艷,人又生得膚白發黑,偏偏鬢發微亂,又落下了幾綹,無端增添幾分懶倦的美感,好似……

好似才與人親熱過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把茶杯握得更用力,下一刻,「啪」的一聲,他竟生生捏碎了茶杯,瓷片刺入手中,血流汩汩。

「侯爺,您這……要不要找人來包紮一番?」

高管事猶豫地開了口,安平侯沉聲道:「不要緊。」

他說不要緊就不要緊吧,高管事不吭聲了,江倦更是不太想理會安平侯,他隻在發出響聲時瞟來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並不想管他是不是受傷了。

安平侯見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嗇於給自己,心中更為憋悶。

江倦問蘇斐月:「駙馬,找我有事嗎?」

蘇斐月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照時他……」

蘇斐月看向安平侯,語氣歉然道:「退婚之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不論怎麼樣,照時都欠你一句道歉。」

原來是這樣,江倦「啊」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照時。」

蘇斐月喊了一聲,安平侯恍然回神,同樣是道歉,三日之前,他在酒樓裡隻覺得憤懣與屈辱,此刻卻滿心悔意,安平侯閉了閉眼睛,緩緩地說:「王妃,過去是我對不起你。」

「明知你的心意,卻還一度踐踏你的真心,日日與……你兄長踏青遊玩,絲毫不顧忌你的心情,也一度冒犯你。」

「我……」

安平侯動了動嘴唇,心頭一片酸澀,「我對不起你。」

江倦垂下睫毛,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安平侯說:「我不接受。」

這具殼子已經換了人,江倦是江倦,不是過去那個癡戀安平侯的江倦,安平侯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人為了他咬舌自盡,選擇與他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江倦沒有資格替那個與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接受安平侯的道歉,更沒有資格替他選擇原諒。

安平侯卻誤會了什麼,他眼前一亮。

倘若江倦接受道歉,就說明他已經徹底放下了一切,對安平侯無愛亦無恨,更沒有半分掛記,但他不接受……

愛也好,恨也好,總歸會記得他,自己在江倦心中,也永遠有一席之地。

「好,你不接受,好……」

安平侯語無倫次,「你可是恨我?你若是恨我,我會盡力為你補償,過去你受過的委屈,你心中的怨恨,你大可都在我身上發泄,你……」

「你在說什麼?」

江倦越聽越不解,忍不住打斷了他,「我恨你做什麼?」

「我不恨你,」江倦認真地說,「太浪費時間了,有空恨你,我寧願多睡一覺,況且……」

「我為什麼要恨你?」

江倦奇怪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心疾嗎?我不能生氣,更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你又不值得我心疾復發,除非是王爺做了這些事情。」

不過江倦對王爺很有信心,他又補充道:「王爺雖然討厭,但他才不會像你這樣,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值得。

江倦說了很多,可安平侯聽入耳中的卻隻有這三個字。

他不值得。

少年竟然連恨也不願意給他。

也是。

從一開始,少年就不想要他的補償,並對他避之不及。

可為什麼是離王?

為什麼是他?

他隱忍多年,離王卻行事恣意。

他肩負苦海深仇,離王卻逍遙快活!

憑什麼?

安平侯咬著牙問他:「你就這麼相信離王?」

江倦蹙起眉心,「我不相信王爺,難道相信你嗎?」

心中的憤懣噴湧而出,安平侯質問他道:「他究竟哪裡值得你信任了?」

「你總說離王是個好人,那我問問你,哪一個好人隻因一句話的冒犯,就要了他人的性命?哪一個好人動輒砍手、剜眼睛、割舌頭?哪一個好人隻要瘋病一發作,就肆無忌憚地傷人?哪一個好人,他……」

「啪——!」

江倦一巴掌甩過去,他是真的生氣了,「王爺的事情要你管?」

他這一下,打得太用力,江倦手指都在疼,安平侯的臉上更是留下了指印,他怔怔地看著江倦,咬牙切齒地問:「即使這些事情他都做過,你也覺得他是個好人?」

也許是手太疼,也許是太生氣,江倦的聲音都在發顫,「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與他日夜朝夕相處,難道我還要從你口中聽你說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嗎?」

安平侯問他:「你可知有這麼一個詞?無風不起浪,離王倘若當真如你所說,京中對他的傳聞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日日哄著你,寵著你,你就真的覺得他是個好人了?」

安平侯吼道:「他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江倦太生氣了,他真的好生氣,氣得渾身發抖,本想再揚手給安平侯一巴掌,可是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人輕輕握住,又拉入了一個懷抱,男人安撫似的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後背。

薛放離看著在他懷裡打顫的江倦,平靜地說:「侯爺,你說本王隻因一句話的冒犯就要了他人的性命,你這又是冒犯了多少句話?」

「今日本王不要你性命,當真是對不住你說過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200個紅包吧,然後寫了個新預收,感興趣的話可以收藏一下o

文名:《在虐文裡做白月光》

文案:祁嘉靈穿進一本虐文,成了人美心善但早死的白月光。

活著的時候被誤解被折磨卻一再隱忍溫柔對待,死了以後渣攻們追悔莫及,但他們沒有洗心革麵,而是找了個替身,開啟正文新一輪的折磨。

祁嘉靈:「……」

垃圾劇本,他這就撕掉。

穿書以後,祁嘉靈一心暴打渣滓,教他們做人,就是對上自己未來的替身——謝敘寒,祁嘉靈總忍不住憐愛。

謝敘寒轉學第一天,沒有教材可用,祁嘉靈熱心分享:「這是我的教材,你先用吧。」

暴雨來臨,謝敘寒走在路上,渾身被淋濕,祁嘉靈拉住他,「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幫我撐下傘嗎?」

謝敘寒被人圍攻,祁嘉靈柔弱地倒在他身上,麵色蒼白地說:「能不能送我去醫務室?」

……

每日送溫暖(1/1)完成,今天也是人美心善的一天。

後來,謝敘寒冷淡地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祁嘉靈大言不慚:「因為我人美心善。」

謝敘寒垂下眼,緩緩地說:「如果你喜歡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祁嘉靈:「?」

啊???

*

祁嘉靈不知道,就在謝敘寒轉學的那一天,他看見祁嘉靈身手利落地從牆上跳下來,按著一個男生的後腦勺往牆上撞。

祁嘉靈語氣暴躁,「臭傻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再煩你爹,看你死不死。」

謝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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