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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他想開了》78 想做鹹魚第78天
安平侯一僵。

他緩緩抬起頭, 薛放離神色很冷,好似覆著一層薄冰,寒厲刺骨,安平侯的積鬱與憤怒在片刻間被抽空, 隻覺得如墜冰窟。

離王說得出來, 更做得到。

想到這裡, 安平侯麵色一片蒼白,心中隻剩下恐懼。

「王爺。」

從安平侯失控起,蘇斐月就置身於事外,隻冷冷地看著他, 好似在看一場無關痛癢的鬧劇, 直至薛放離要取他性命, 蘇斐月才終於出了聲。

「照時, 是我與扶鶯沒有教好。」

蘇斐月眉頭緊皺,艱難地說:「他確實多有冒犯,但……」

薛放離嗓音冷漠地問他:「駙馬要為他求情?」

蘇斐月苦笑一聲, 「他再如何讓我失望,也是我的外甥。」

蘇斐月的態度很明顯,想要保下安平侯, 他無奈地說:「王爺, 給我與扶鶯幾分薄麵吧,今日之事,我們也必定給你一個交待。」

蘇斐月語氣誠懇,薛放離嗤笑一聲, 「給本王一個交待?」

「本王要什麼交待,需要別人給?」

薛放離油鹽不進,甚至眼皮子都未曾抬起一下, 他語氣漠然,「來人,給本王取了他的性命!」

侍衛領命,走近安平侯,他們從腰側拔出佩刀,寒光一閃而過,安平侯驚懼不已,「舅舅!」

再如何失望,蘇斐月確實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今日喪命於刀口,情急之下,蘇斐月隻得道:「王爺……」

蘇斐月看了一眼江倦,提醒他道:「莫要嚇到王妃了。」

薛放離動作一頓,低下頭來,江倦還在他懷中,白皙的手指輕輕抓著他的衣袖,少年的睫毛沾了水汽,好似有話與他說,可猶豫再三,隻是抿了抿唇,安靜得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薛放離望著江倦,他並不在乎駙馬與長公主,也一分薄麵都不想給他們,但他卻又不得不顧忌江倦。

——他不能在江倦麵前取走安平侯的性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放離終於開了腔,神色厭煩道:「駙馬,記住你說過的話,本王要一個交待。」

蘇斐月如釋重負道:「是,我與扶鶯,定會讓王爺滿意。」

薛放離麵容微嘲道:「把他們趕出去。」

此舉實屬不給麵子,也幾近於撕破了麵皮,但蘇斐月還是感激地拱了拱手,「謝王爺留照時一命。」

薛放離卻不再理會,侍衛紛紛驅逐起駙馬與安平侯,薛放離眼皮也不掀一下,又緩緩地開了腔:「安平侯,這一次是你走運,若是再有下一次——」

有江倦在,薛放離沒有把話說完,但他渾身的戾氣大得驚人,若是再有下一次,安平侯的下場會如何,不言而喻。

「王爺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死裡逃生,安平侯尚在手腳發涼,他的嘴唇動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還是蘇斐月替他做下了保證。

侍衛一路推搡,「砰」的一聲,離王府的大門被合上,他們被驅逐出府,蘇斐月回過頭來,神色復雜不已。

「舅舅……」

安平侯閉了閉眼睛,囁嚅地喚出一聲。

這是他頭一次被人驅逐,仿若過街老鼠似的,他這舅舅,想必也是頭一遭被人如此對待,安平侯心中倍感不安。

蘇斐月沒有看他,隻是平淡地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讓你上門來道歉?」

安平侯低聲道:「退婚之事,是我不占理,理應與他……王妃道歉。」

「不止。」

蘇斐月負手而立,「照時,原先我當你是個聰明的,未曾想竟癡傻至此。」

他緩緩轉過身,眼神失望,語氣遺憾,「多好的一手牌,卻讓你打成這樣。」

蘇斐月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安平侯聽得發愣,他問道:「……舅舅為何如此說?」

蘇斐月笑了笑,「罷了,你不爭氣,擅自退了婚,也未獲得王妃的諒解,與你說清楚也無妨,總該讓你長長記性。」

「你怎麼不想一想,你的婚事,我與扶鶯又豈會潦草地定下?」

蘇斐月嘆息道:「你當真以為我為你定下這門婚事,隻因他那外祖父曾救過我一命嗎?」

「我原先以為你多少能猜到一些,沒想到你竟是一無所知。這一門婚事,是我與扶鶯為你求來的,我們不知費了多少力氣與心思才為你牽上線,你倒好,平白讓與了離王。」

「照時,你退的遠不止是一門婚事。」

他這樣說,安平侯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心髒也開始狂跳不止。

蘇斐月長嘆一聲,「王妃的外祖父居於鄉下不假,可他並非凡夫俗子,他……」

蘇斐月念出一個名字,安平侯聽完,隻覺得如遭雷擊,當場僵在原地。

蘇斐月喟嘆道:「當真是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1啊。」

他與薛扶鶯,這些年來盡心撫養安平侯,自認為待他不薄,這門婚事如此蹊蹺,安平侯竟是從未細想過,蘇斐月隻覺得哭笑不得。

搖了搖頭,蘇斐月抬腳就要走,安平侯卻大步走來,「舅舅,此話……當真?」

「您是氣極了,在與我開玩笑吧?」

安平侯不敢相信,更無法接受,「怎麼可能?他的外祖父怎麼可能是這位老人?他與他的外祖父,沒有半分相似,他……」

說到後麵,安平侯雙目通紅,好似悔恨,也好似怨恨,「舅舅,您說話啊!您快與我說,您隻是氣我,隻是在與我開玩笑!」

蘇斐月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舅舅,您與舅母為何瞞著我?為何不早與我說!」

蘇斐月淡淡地問他:「我與扶鶯不說,隻是答應了不說,可你執意要退婚,與二公子定親,我們沒有勸阻過你嗎?」

「你自己退的婚,現在反倒又怪起我與你舅母不早說了。照時,你年紀也不小了,退婚是自己做的選擇,無論對錯,也該由你自己承擔,你怨不得旁人。」

安平侯後退幾步,得知自己錯失了什麼,又把什麼拱手相讓,他隻覺得悔恨不已,巨大的遺憾要將他擊潰,安平侯無法紓解,他幾乎要被逼瘋了,隻得又哭又笑、大喊大叫。

他才從獄中出來,本就披頭散發、狼狽不堪,此刻又狀似瘋癲,引得過路之人紛紛側目,不多時,一個消息傳遍京城。

——安平侯瘋了!

離王府上。

攆走駙馬與安平侯之後,安撫了許久,江倦終於不發抖了。

「我好丟人。」

江倦悶悶地說:「隻會生氣,不會教訓人。」

薛放離握住江倦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揉著發紅的指尖,「不是給了他一巴掌。」

江倦搖搖頭,「不夠,應該再給一巴掌的。」

薛放離看著他,而後殷紅的唇揚起,無聲地笑了笑,「夫人與人動起手來,當真是威風。」

威風是威風,可手指也是真的疼,江倦垂眼看看被握住的手,睫毛也跟著耷了下來,神色有些發懨。

薛放離淡淡地開口:「怎麼了。」

猶豫了好久,江倦才輕聲問:「王爺,侯爺說的這些事情,你真的做過嗎?」

無風是不起浪,但也許隻是捕風捉影,江倦對王爺是信任的,可這一刻他又莫名有點不安,想要確認一番。

揉弄手指的動作一頓,薛放離低下頭,神色之中的晦暗一閃而過,他的語氣卻溫和不已,「你覺得呢?」

停頓片刻,薛放離又道:「你信他的話?」

江倦解釋:「我不是,我隻是想聽王爺說。」

他仰起頭,眼神清透又乾淨,「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王爺,與你有關的誤傳太多了,我不信安平侯,我隻信你。」

往日都是薛放離把江倦往懷中按,但這一次,卻是江倦主動環住了薛放離,他的額頭貼在薛放離的懷中,江倦很輕很輕地說:「王爺,你就告訴我吧。」

告訴他。

告訴他什麼呢?

自己是個瘋子,發起瘋來不管不顧?

方才他是真的想取安平侯的性命,那些事情,他也真的做過?

對於從未做過的事情,薛放離熱衷於提起並試探江倦的反應,他喜歡看江倦為自己掙紮不休,也喜歡看江倦對他滿是愛憐。

可這些事情他做過。

薛放離沒有立刻搭腔,江倦等了好一會兒,疑惑地抬起臉,催促他道:「王爺,你怎麼不說話啊。」

「本王……」

薛放離緩緩地開了腔,卻又忽然想起方才在他懷中睫毛晃動、欲言又止的江倦,薛放離話音一轉,漫不經心地問江倦:「剛才你在想什麼。」

「本王道……取安平侯性命的時候。」

江倦一怔,誠實地回答:「那會兒王爺你好嚇人,不過……」

薛放離眼神沉黑,「不過什麼。」

江倦對他笑了一下,眼睛也跟著輕輕一彎,「不過我就猜到你隻是在嚇唬他,侯爺太討厭,話也太多,就該好好嚇唬他一下,免得總是說三道四。」

不是啊。

不是在嚇唬。

薛放離雙目輕闔,許久,他才平淡地說:「既然相信本王,又為何要問?」

江倦一愣,「啊?」

薛放離垂下眼,「你這張嘴,說出來的話倒是好聽,你不信安平侯,隻信本王,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詢問本王?」

話音落下,薛放離拂開江倦的手,麵無表情地落了座,江倦看著他,抿了抿唇。

王爺好像生氣了。

他就不該多問的。

江倦後悔不跌。

「王爺……」

江倦試探地喚了一聲,薛放離隻是撩了撩眼皮,神色疏離又冷淡,並沒有理他。

「你生氣了嗎?」

江倦不安地問他,但問完他就反應過來隻是一句廢話了,否則王爺早就把他拉進懷裡坐著了。

果不其然,薛放離並不應聲,江倦嘆了一口氣,他思來想去,隻好說:「王爺,剛才安平侯惹我生氣,我怕你擔心,就沒有和你說。」

「……我心口好疼。」

江倦裝模作樣地按了幾下心口,眉尖輕輕蹙起來,痛苦不似作偽,他懨懨地說:「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再幫我揉一揉?」

少年方才氣成那樣,渾身都在發抖,自然會不舒服,薛放離望他幾眼,還是伸手撈過江倦,把他抱坐在懷裡。

薛放離的手鬆鬆地放在江倦的腰側,好似當真如他先前說的那樣,在顧忌這截腰過於細瘦,不堪一折。

江倦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了,他把臉藏入懷裡,聲音模模糊糊的,抱怨得又輕又軟,「王爺,你再用力我也不會被折斷的。」

「你可以用力,我好抱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久之後,鹹魚卷哭哭啼啼:「你這麼用力做什麼啊?好疼。」

王爺:「不是不會折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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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增廣賢文》:命中注定有的東西,始終都會有;命中沒有的東西就不要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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