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 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皚皚白雪間，頗有分溫柔的雅致。

顏甦踽踽獨行於度假村，不遠處便是玫瑰玻璃花房， 旁邊就是復古風車， 風動，風車慢慢悠悠轉動著，“嘎吱”作響。

聞聲，顏甦頓足望著轉悠風車發呆。

臨近寒假， 度假村人多，放眼望去哪哪兒都是人頭攢動。

個亞洲女孩兒結伴而行，顏甦被個女孩兒的議論聲打斷了思緒︰“沒想到這兒還真能種玫瑰！這些玫瑰開得比咱們在基地花房看到的漂亮多了。”

“那當。聽說光維護費用都很驚人。”

“們覺得那個故事是真的嗎？”

“指的是那個大佬為了愛女孩兒做的這個玫瑰花房嗎？”

“應該是營銷吧， 媒體挖了這麼久，也沒挖來什麼有效信息。”

“如果是真的，這也太太太浪漫了吧！！！”

“但是們不覺得這其實是個悲傷的故事麼？”

“為什麼是悲傷故事？不應該好寵好浪漫？”

“們想想啊， 為愛的女人做的這些， 卻又沒公開秀恩愛，甚至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說明什麼？”

大夥兒圍著她問， “說明什麼呢？”

女孩兒幽幽嘆息， 替她們釋疑，“說明這個女孩兒是不能被公開的存在。或者說， 替她做的這些， 是對失去的往的一種緬懷。”

……

聽到這個，顏甦下意識看向頭頭是道分析的那個女孩兒。

個女孩兒並沒留意到她，手挽手地進了玫瑰花房。

顏甦微微怔忡，不期的想到兩年前跟裴時瑾在山頂小木屋。

——不信我能在冰天雪地替種花？

他帶著她的手，扣著玻璃窗上，細細描繪著她中二病犯了時憧憬的“玻璃球”。

江霧裡說︰“知道與他命運綁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以整個安集團為賭注， 在賭們的一個未來。

——甦甦，這樣的男人，忍讓他賭輸麼？

想起江霧裡方跟己言辭切切的囑咐，顏甦眼眸低垂，習慣『性』地把己埋在寬大的圍巾裡，隱匿起所有的情緒。

裴三哥哥為了她，一做了很多很多，能遠遠超她的想象。

雖霧裡姐姐沒明說，指向很明顯。

冷不丁地又想起在醫院裡，周澤晏跟他哥哥提到裴三哥哥。

周澤晏說︰“沒發現裴三這兩年抽煙抽的越來越凶嗎？還有那個死人的紅絲絨蛋糕，十四分的糖，他是在幹嘛？虐嗎？”

顏甦一直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不亞於馬裡亞納海溝。

而這兩年為了能夠跟她在一起，裴三哥哥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惜，以他的『性』子，大概問了也不告訴她。

捏了捏細白的手指，顏甦忍不住喪喪的耷拉下一顆小腦袋。

果是她太沒用了。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隻一味兒地讓他替她考慮好一切，寵她，哄著她。

除了跟他親熱時，裴三哥哥偶爾泄『露』一絲絲失控地侵略，真真切切地當她是個女人。

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拿她當小孩兒寵。

懊惱地咬了咬紅唇，顏甦蹲在地上，拉高了圍巾，指尖在雪地裡畫呀畫的。

宋顏甦最喜歡裴——

裴三哥哥……

寫完，又像個偷腥的貓一樣瞧瞧瞄了眼周圍的動靜，迅速擦去。

了兒，又復寫下。

我也想保護裴三哥哥——

蔥白的指尖微頓，她收回手指，沒擦這行字，只是怔盯著雪地裡的字眼愣神。

裡卻打主意，不再徘徊，也不再猶豫。

哪怕父母最後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也不想再逃避。

她更加努力一點，努力做一個優秀的人，足以配得上他，而不是讓旁人瞧他笑話。

想明白這點，頭壓著的那些個巨石竟意外地松了綁。

伸手將雪地裡的痕跡清除，顏甦這兒恨不得變一雙翅膀飛回去。

抱抱他，跟他說明己的思。

剛站起，身後傳來一個藹帶笑的聲音，“咦？這不是小甦甦嗎？”

顏甦錯愕回眸，裴太太裹著大衣就在她身邊，正笑眯眯地望著她，“真的是小甦甦，看來『奶』『奶』還沒眼昏花看錯人。”

異國他鄉遇故知，擱誰都開。

顏甦拍了拍身上的雪，從地面起身，“裴『奶』『奶』您怎麼在這裡？”

裴太太︰“閑著無聊來瑞士度假，順便瞧一下我那個受傷的大孫子。”

顏甦聽她提及她的那個“大孫子”，頭沒由來地一跳，生怕人家又給她拉郎配。

幸好太太沒提起，從管家手中接手杖，太太笑得藹，“小甦甦呢？來這裡玩兒嗎？”

顏甦乖巧應答︰“跟著院裡一塊來這裡寫生。”

“經結束了？”

“還有日就結束了。”

一部分完成作業的學生，經提前回了國。

裴太太聞言，不禁略感遺憾，“小甦甦也要馬上回國了嗎？”

顏甦點頭︰“應該就在這兩天。”

本著來瞧孫子，順便幫孫子追小姑娘的目的，裴太太聽聞她要回國，一顆磕cp的燃起了熊熊鬥志。

商場沉浮多年，裴太太早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並沒有表現多的熱絡，只是牽著小姑娘的手，且且道︰“既遇見了就是緣分，我瞧著在玫瑰花房前待了好久，想不想一塊進去逛逛？”

顏甦微怔︰“進去？”

據她所知，這個玫瑰花房內部是不對外開放的。

“安，跟『奶』『奶』就成了。”

沒想到這位姓裴的『奶』『奶』仿佛跟度假村的負責人私交甚好，只是讓管家通了電話，瞬間放了行。

顏甦沒料到她的第一次“玫瑰花房約”，沒給她的裴三哥哥，反而跟這位優雅的人家。

瞧裴『奶』『奶』舉止言談，說不的貴氣。

這種與生俱來的清貴氣質，很容易讓她聯想到裴時瑾。

都姓裴。

明顯又跟度假村裡的高管們認識，甚至那些高管們頗為尊敬她。

以前就懷疑的事兒，這下重縈繞頭。

盯著裴『奶』『奶』喜笑顏開的臉，顏甦悄悄腹誹︰這位優雅的人家該不跟裴三哥哥是親戚吧？

顏甦猶發呆，一直在前頭跟她介紹玫瑰花品種的人家突喊她，“小甦甦啊。”

顏甦忙上前，“『奶』『奶』您說。”

裴太太牽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上回在醫院，『奶』『奶』跟說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

顏甦︰“……”

原來不是不提，是時機不對。

裴太太勉力推銷個兒的寶貝孫子，“我寶貝大孫子真挺優秀的，國外top1的大學畢業，回國繼承家業後，集團業務蒸蒸日上。年紀吧，雖虛長歲，但人長得賊帥，從中學期就一堆小姑娘跟他表白。”

“當，我孫子是相當的潔身好。”像是怕她誤，裴太太極力澄清著寶貝孫子的“禁欲人設”。

“這不最近剛來了瑞士，小甦甦也在，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緣分！”

裴太太︰“不如就今晚一塊吃個飯？”

顏甦尷尬得要命，疊聲拒絕，“真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是我經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

她的一句“我經有喜歡的人了”，令裴太太的臉『色』驟變，到底是沉浮於商場多年，早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很快，裴太太恢復了初始的雲淡風輕，“有了喜歡的人？”

這種私密的事兒，其實不太想跟外人講。

但太太實在熱，顏甦覺著有些話提前講明白，對誰都好。

剛想開口，裴太太微笑打斷︰“男朋友嗎？”

顏甦︰“……不算吧。”

領了證後，大概，也許，不能隻算是男朋友了吧。

裴太太意味深長道︰“那就是追求者？”

顏甦︰“………”

裴三哥哥算是……追求者嗎？

“既只是追求者，那就沒什麼了！”裴太太松了口氣，“小甦甦真不願意見見我寶貝大孫子嗎？”

顏甦一頭黑線︰“……”

她完全弄不明白這位優雅的太太，到底喜歡她什麼，見著她就想給她介紹她的寶貝大孫子。

顏甦俏臉紅了紅，索『性』直接斷了人家拉郎配的念頭，“『奶』『奶』，我說的不算追求者，是因為我經跟我喜歡的人——”

從兜裡『摸』戒指，戴在無名指處，顏甦一瞬不瞬望著她，語氣格外真摯，“我們經結婚了。”

裴太太︰“？”

“對不起啊，您的好意我真的領了，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我先生。”

裴太太目不轉楮注視著她，小姑娘年紀雖小，容易害羞，這兒面的她，卻依舊不卑不亢，非常真誠，“我不想讓我先生因為這種事情不開。”

話落，裴太太發現，這小姑娘還特有禮貌地跟個兒鞠了一躬。

……

離開玫瑰花房時，顏甦想︰她應該讓人家傷了吧？

其實她還是挺喜歡這位優雅風趣的『奶』『奶』的。

惜——

傷了人家的，以後大概不再有什麼交集了吧？

沒步，驀發現手裡多了個手杖，大概是剛幫裴『奶』『奶』拿了，忘記還給她。

顏甦拎著手杖，折返回去打算還給人家。

剛到地兒，遠遠的就聽到在她面前向來都是溫友善的裴『奶』『奶』，這兒正對著電話裡的男人發火，“裴三不是向來看上什麼不擇手段都要拿到手？”

“的小玫瑰猝不及防就跟人結婚了！！！”

裴太太冷哼，“『奶』『奶』就問吧，到底要不要把小甦甦給搶回來？”

冷不防聽到某些真相的顏甦︰“？”

-

“甦甦呢？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晚餐時，沒見到小姑娘人，江霧裡放下刀叉，抬眼看著宋燕丞，“是不是又吵人家了？”

宋燕丞沒好氣地冷哼，“誰知道那小丫頭想什麼？敲門也不開，打電話只是累了想睡覺——”

提到這茬，宋燕丞氣不打一處來。

累了想睡覺？

這特麼的是被裴三這個狗東西折騰得筋疲力盡了麼？

周澤晏來得晚，沒見到裴時瑾，不由挑眉，“裴三呢？”

江霧裡解釋︰“太太來了，陪著一塊吃飯呢。”

“小不點兒也不在？”

“累了，睡覺去了。”

周澤晏嘿嘿笑，“這是被折騰得——”

話音未落，就被宋燕丞踹了一腳，皮笑肉不笑地瞪他，“閉嘴吧。”

江霧裡對他們倆的時不時就一陣唇槍舌戰習以為常，晚飯後，江霧裡想到今天的事兒，略微沉思片刻，給家小堂弟江雲起去了電話。

顏甦還不知道她托詞般的一個“累”字，引起了多少人的浮想聯翩。

將個兒泡在浴缸裡，水波『蕩』漾間，小姑娘像隻遊弋的魚，悶在裡頭鬱悶地吐著泡泡。

天吶！！！

沒想到裴『奶』『奶』口中的寶貝大孫子竟真的是裴三哥哥！！

想起她在裴『奶』『奶』面前的那通不害臊的表白。

顏甦爆紅著臉頰埋在水裡，恨不得穿越回去捂住己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裴三哥哥一知道了！

裴『奶』『奶』一告訴他，她說的那些話！

我先生……

救命！！！

裴三哥哥知道後怎麼想！！！

不覺得她是一個一點都不矜持的小姑娘！

欲哭無淚埋在水裡好半晌，水流沖擊之下，顏甦猛想起裴『奶』『奶』給己講的那兩個關於養玫瑰的故事。

以前沒在意，那兒又剛跟裴三哥哥分手，裡疼得要命。

現下重回想那兩個極具代表『性』的故事，聯系到裴『奶』『奶』跟裴三哥哥的關系。

顏甦後知後覺地領悟到，這兩個故事代表的恰恰是裴三哥哥的父母他們倆的故事。

養一朵小玫瑰。

罩在玻璃罩的養法，放任小玫瑰由生長的養法。

所以……

當初裴三哥哥沒有強勢地把她留在身邊，而是松了手，任由她離開。

因為不確的未來，讓他不得不考慮周全。

現在想想，當初傷的何止她一個人，裴三哥哥一比她更難吧？

抽煙，十四分糖的紅絲絨蛋糕。

一種殺式的解壓方式。

想到那個男人在背後默默地替己做了什麼，羞澀難為情的情緒變得無足輕重。

這兒，她隻覺得好疼。

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顏甦從水裡抬頭，瞥見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一顆小髒噗噗直跳。

在疼丟臉間反復橫跳，她猶豫了兒，紅著臉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清越斯文的聲音，“甦甦？”

大約陪著太太喝了點紅酒，聲線聽上去有些沙啞。

“……嗯，我在的。”

他在那頭輕輕地笑，“是小慫包麼？躲什麼？嗯？”

裴三哥哥果知道了！！

顏甦生無戀地望著天，甕聲甕氣回，“……我沒躲。”

她只是覺得很難為情而。

像是知道小姑娘的思，裴時瑾有逗她。

他到淨的落地窗邊，點了煙，沒抽，反而戲謔地問她，“跟我表白這事兒，讓覺得很為難？”

男人聲線略低，隔著手機看不見他的表情，顏甦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裡不停地打著小鼓。

裴三哥哥不生氣了？

！！

他該不以為她、她沒那麼喜歡他，所以不好意思表白吧！！！

想到有這種能『性』，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兜頭而下。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裴時瑾薄唇微勾，修長的指間夾著煙，刻意壓低聲線，“嗯？不是那個意思？”

顏甦︰“……”

怕他誤，她咬了咬唇瓣，低聲說，“我就是有點、有點難為情。”

“難為情？”他輕笑了下，“嗯，明白了。”

顏甦︰“……”

他越是溫柔善解人意，她的愧疚感便越演越烈。

想跟他解釋，苦於詞窮，手機那頭的男人這兒又不聲，令她完全沒辦法猜透他裡在想些什麼。

顏甦垂頭喪氣地握著手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哄他開。

裴時瑾咬著煙，漆黑深邃的眼彎了抹淺淺的弧度。

不用猜就知道他的小太太勢必是在那頭責又愧疚，或許夾雜著一些疼他的意味兒。

逗一單純的小朋友真挺壞的，但每次逗她，他都莫名愉悅。

指節有節奏地輕叩落地窗，裴時瑾在底倒計時。

三。

二。

一。

“那個……”手機那頭的小朋友果怯生生地開了口，“裴三哥哥想不想聽故事？”

裴時瑾微怔一秒，止不住地輕笑。

他愛愛的小太太大約是金魚腦，多久就忘記了，每次講故事給他聽，最後的結局都是被他折騰得哭唧唧地向他求饒。

怎麼還敢——

陡意識到什麼，裴時瑾眸『色』微微一沉。

掐滅未抽口的細煙，他漫不經問她，“裴太太確要講故事給我聽？”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

一天之內對著一個小朋友做了兩回禽獸。

裴時瑾沒想再分，想勸她早點休息，就聽手機那頭的小姑娘細聲細氣問，“那想聽什麼故事？”

五分鐘後，顏甦收到了裴時瑾發來的微信，言簡意賅地個字，卻讓她陷入到徹徹底底的『迷』霧裡。

他回︰“小愛消滅大魔王的故事，講麼？”

顏甦︰“？”

這是什麼故事？？？

又一個五分鐘後。

顏甦終於明白他口中的“小愛消滅大魔王”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短短一分鐘的小視頻，是在車裡。

顏甦眼看著視頻裡的小姑娘跪趴在裴三哥哥腿上，手臂勾著人家的脖頸，對著人又親又咬。

『逼』迫人家對己說“寶貝我愛”也就罷了。

末了，還比劃了一個超級中二的手勢，對著從頭到尾都清貴矜傲的裴三哥哥霸氣十足地丟了句︰“大魔王也不準反抗，否則就代表月亮消滅！”

看完視頻隻想原地死亡的顏甦︰“…………”

……

十四分糖的紅絲絨蛋糕入口，甜膩的感覺驅了短暫的困頓。

在雪地裡受的傷還未完全好，又剛結束一個視頻議，身體儼有些乏了。

裴時瑾洗了澡，換了溫暖乾燥的浴袍，一枚蛋糕沒吃完便失了興致，手指一松，索『性』丟在一旁。

他去紅酒櫃裡取酒。

“叮咚——”

手機響了，是條微信。

裴時瑾睨了眼，瞧見是顏甦發的，他微微錯愕。

距離他發的那條逗人玩的小視頻經去三個小時，原以為這小朋友經睡了。

沒想到這兒發信息給他。

點開，寥寥個字，卻讓他難得失神。

“裴三哥哥，開門。”

-

拉開門，很容易就瞧見怯生生站在門口的小姑娘。

裴時瑾居高臨下望著她，漆黑的眸深不見底。

眼前的小朋友扎著雙馬尾，化了淡淡的桃花妝，眉處是枚小小的花鈿。

小姑娘身上是套很愛很中二的水手服，領口處扣著枚超大蝴蝶結，腰線高，箍緊了她不堪一握的縴腰。

裙擺略短，這麼冷的天，他的小朋友為了漂亮，光.『裸』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美腿。

這麼中二的妝容，因她格外嬌俏的小臉，硬生生地生分旖旎嫵媚。

盯著顏甦那張嬌俏天真的小臉瞧了一兒。

裴時瑾黑眸又沉了分，旋即輕笑。

拋卻刻在骨子裡的斯文優雅，這個笑顯得玩味至極。

冷不丁聽到他的輕笑聲。

顏甦脊背一涼，突後悔一時沖動地做這種事兒來。

下意識後退步想要打退堂鼓，又覺得就這麼了，又慫又傻。

都這樣了，乾脆一鼓作氣中二到底。

想到這兒。

顏甦眼楮一閉，向前步，雙手環住男人勁瘦的腰，低低喊他，“裴三哥哥。”

裴時瑾不動聲『色』地看著懷裡的小姑娘，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也跟著莫名啞了下來，“怎麼？”

懷裡的小姑娘將滾燙的臉蛋埋在他胸口處，很輕地蹭了蹭。

良久。

小朋友爆紅著一張俏臉，捏緊蔥白的指尖，軟軟糯糯開口。

“的小愛來消滅大魔王了。”

裴時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