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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人設都是反派[快穿]》136、教皇9
桑九池從神殿出來前往貧民窟救治疾病,一呆就是四天,如果不是教皇的召回,桑九池可能會一直待到所有的患者都康復。

在桑九池的幫助下,他們從水裡撈出了腐爛的動物屍體,並進行了集中火燒處理。

挖出水後水井的修繕工作就靠他們自己解決,那些重病的病人也都得到了好轉,不再需要呼吸機的輔助。

這些東西到底不是這世界的,呼吸機等醫療設備用完之後被桑九池送了回去。

封鎖的入口也被打開了。

至於為什麼打開,還是因為桑九池當天的神跡。

桑九池藝高人膽大,不僅將畫面在教廷裡進行了轉播,還放在了整個帝都的上空。

這下,不光是帝王,就連帝都裡的平民也都知道了光明神的存在,更知道了光明神寶座的角逐。

他們不僅知道了這件事,還知道了貧民窟被封鎖遺棄的事情。

原本,貧民窟出現大批患者的事情只有距離貧民窟很近的小部分人知道。他們收到了通知,盡量遠離貧民窟。

現在這件事包裹之後,全城陷入了嘩然和惶恐之中。人們也紛紛對宮廷的統治產生了質疑。

那麼多重病患者,就應該早就想到是瘟疫,不僅不積極應對,還將人員全部抽離冷處理。

這是打算等著瘟疫醞釀,徹底爆發後拉著全帝都的人共沉淪嗎?

如果桑九池紅衣大主教沒有出現在這裡,如果光明神沒有降下神跡,這件事情再往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二十幾年前那場蔓延全國的瘟疫還盤踞在很多人的腦海里無法散去,現在僅僅過去了二十多年,那些上位者就忘記了這件事給百姓們造成的痛苦嗎?

帝國的統治這次受到了嚴重的質疑和指責,國王怒不可遏,立刻將負責此事的伊諾王子鞭笞一頓,這才平息了眾怒。

這已經是過去了好幾天,此時,貧民窟患者的疾病已經好了大半。

桑九池用的是從未來的科技位面帶來的特效藥,未來科技高速發展,不僅減少了藥物的副作用,還極大提高了藥效。僅僅三天時間,患者就可以徹底痊愈。

直到第五天,桑九次對最後一名患者進行診斷,確定他也完全康復後,這場有驚無險的瘟疫才算徹底結束。

那一天,裹著七彩光芒的光明神再次借用桑九池的身體出現在了帝都、教廷、宮廷的上空。

他用他那天籟般的梵音向世界宣布了貧民窟瘟疫全部拔除的消息,並再一次更改了傳達了自己即將隕落,讓四位候選人盡快進入角逐狀態的訊息。

短短五天時間,光明神已經出現了兩次。

在以往亙長的歲月來,光明神從來沒有出現過。可現在短短數日卻出現了兩次,兩次都向外傳達了他要隕落的消息。

可見這件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直到光明神快要死亡,他們竟然才知道光明神竟然是存在的。

光明神向外傳遞了貧民窟全部康復的訊息後,大家終於等來了貧民窟解封的消息。

那一天,無數人圍聚在了貧民窟的入口前。

解封的那一天,伊諾王子頂著壓力站在了貧民窟的入口。

大家雖然對皇室這次的做法頗為不滿,但對方到底是皇室,大家鬧騰一下也就算了,正要鬧起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伊諾王子站在門口,看著懷錶上的時間。

他胸有成竹地坐在馬上,腦海里早就想過了好幾次解禁情況的情形。

被封閉了這麼久,貧民窟的人在解封之後一定會奔跑出來,離開他們骯髒的地方,出來親吻這片美麗的大地。

時間一到,伊諾王子揚起了他高貴的下巴,大聲道:“解禁。”

說完這句話,他就牽住了韁繩,傲慢的望著貧民窟的入口。

牽住韁繩是害怕馬兒被這群野蠻的人嚇得受驚。

然而,他並沒有等待那些可憐又卑微的人的狼狽之舉。當他宣布解禁之後的五分鐘內,甚至沒有人離開。

直到五分鐘後,才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沒有想象中的喜極而泣,那人身上也並不髒亂,頭髮梳理的乾乾淨淨,衣服雖然破舊,但十分整潔地穿在身上。

那人出門後在外面逛了一圈,然後在一個地方站定。

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越來越多的人從貧民窟中走出來。

他們很快就在入口兩側十分有秩序地排成了兩排,似乎是在迎接什麼人。

伊諾王子冷笑了一聲。

算這些人有些眼力見,他本來不想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貧民窟那種地方,就算過去一百年他也不想進去。

不過這些人既然已經做出了迎接的姿勢,那他就勉為其難進去。

正好他也看一下桑九池的治療成果。

聽說桑九池這五天每天一大早就來,晚上才離開,整天泡在這種髒亂差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受的。

伊諾王子傲慢地從馬上下來,昂首挺胸走到了兩排隊列的面前。

就在他準備再往前走時,一位長相不俗的高大中年男人忽然道,“伊諾王子,請往旁邊挪一下,您擋到路了。”

那人說話不卑不亢,似乎絲毫不在乎自己王子的身份。

伊諾王子像吃了一坨屎,這些卑劣低賤的下民,也配稱呼他的名字,也配讓他離開。

可惡。

伊諾王子雖然想發火,但卻不能。

沒有在第一時間控制瘟疫的事情已經讓父皇和臣民們不滿,如果他現在再公然鞭打這些剛剛痊愈的患者,他一定會失去自己的民心。

況且自己和兩位殘暴的哥哥不同,走的一直是親民路線。這個人設十分好用,不僅讓他贏得了他鍾情的皇家騎士,還讓自己有了很多擁護者。

不管他心裡有多麼的厭惡,伊諾的臉上依舊掛著高貴優雅的笑容,“好。”

暗暗咬咬牙,伊諾王子不甘心的走到了一邊。

難道是東西還沒準備好?他們還打算為自己準備什麼驚喜?

就在伊諾王子好奇的時候,有人大喊了一聲,“恭送九池紅衣大主教殿下!”

伊諾的臉色微變。

緊接著,貧民窟的這些人像是排練過一樣,聲音異常的整齊劃一。

嘹亮且高亢的聲音從身邊的兩排隊列中喊了出來,“恭送九池紅衣大主教殿下!”

在人們的簇擁中,一位穿著紅色長袍、身形修長步伐優雅的男人慢慢從貧民窟中走了出來。

他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表情溫和儒雅。

面容昳麗,黑色的長髮懶懶垂在身後,不是桑九池又是誰?

遠處,幾輛馬車已經行駛了過來,停在了距離伊諾王子不遠的位置。

伊諾王子又側目看去,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

在桑九池的身後,他看到了自己最欣賞的皇家騎士。然而自己的皇家騎士卻脫掉了戰甲和佩劍,換上了一件如此難看、毫無品味的灰色祭司袍服。

赫爾正緊抿著一張嘴,眼神的戰意銳不可當。

伊諾嘆了口氣,自己的皇家騎士一定在教廷呆煩了,和這群神棍在一起,自己的皇家騎士太可憐了。赫爾,再堅持一下,還剩下最後兩天,我一定會把你從桑九池的身邊解救出來的。

在簇擁的人群中,伊諾王子使勁朝著赫爾拋了個“堅持住,等我”的眼神。

也不知道赫爾看懂還是沒看懂,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連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依舊是那副生人勿進的酷酷樣子。

伊諾王子暗暗嘆了口氣,自己的皇家騎士還是這麼的高冷。

桑九池走出門口,回頭和托爾曼他們告別。

臨走之前,赫爾曼再次道,“桑九池的大人,萬分感謝您的救治,如果不是您,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不管您最後角逐光明神寶座的的結果如何,您都是我們心中唯一任何的光明神。”

正準備朝馬車走的桑九池頓住了腳步,溫潤如水的雙眸定定看向托爾曼,一字一句道,“托爾曼,我只是為你們提供了生活的契機,真正拯救你們的,是你們自己。”

“是你們的求生意志讓你們堅持到了藥物的到來,也是你們對生活的期盼讓他們能狗迅速恢復。我在這場與病魔的戰鬥中見到了太多感人的事情。有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明明已經到了厭食的地步卻還要用盡全力吞下食物的英雄。有先把自己的藥品和食物讓給其他更需要人的英雄。有自己還在生著病卻還為大家準備食物的英雄。”

“我只是說了幾個,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多到我數不清。我無法將你們的名字全都記住,但你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擔得上‘英雄’二字。”

“這場疾病原本就不是你們的錯,你們才是這場災難最大的受害者。”

“在痛苦的病魔面前,面對皇室的放棄,你們也沒想過一擁而出,將病傳給其他無辜的民眾。雖然他們放棄了你們,你們卻從未想過傷害他們,你們做的真的很棒,你們每個人都是最偉大的英雄。”

“所以托爾曼,不要奉我為神,你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神。”

桑九池的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有穿透力,他的每一個字都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貧民窟的人齊刷刷紅了眼,有委屈、有欣慰有感激有崇拜,當桑九池說出這些話的那一剎那,很多人忽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互相擁抱著痛哭起來。

他們太委屈了,又太自責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感染的疾病,他們也不想患病。可當他們向外求助時,別人看他們的眼神就現在看一個傳染源,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可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他們也是受害者,還是這場災難裡最直接最痛苦的受害者。

他們也太自責了,害怕這場傳染病會通過他們無休止地蔓延到全帝都。所以當伊諾王子下令封鎖貧民窟時,他們選擇了妥協。

這一路走來,他們被苛責、被厭棄、被質疑,他們不僅想要活下去,還想聽到別人跟他們說一句,“你們辛苦了”、“加油,你們是最棒的”。

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是從他們最崇拜的人口中聽到了這些話。

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都不復存在。

他們被人理解了,還是他們最喜歡的那個人。

那個人甚至對他們用上了最高的讚揚,誇他們每個人都是英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神。

這樣的男人,活該被人喜歡,活該被人信奉,活該要成為那至高無上的光明神。

周圍本來看戲的人齊刷刷低下了頭,桑九池的那一席話,就像一個接一個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用力扇在了他們的臉上。

的確像桑九池說的那樣,在事情爆發的第一時間,他們雖然苛責了皇族的做法,但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們苛責,是因為害怕瘟疫得不到控制而危及到他們的生命。

他們從來沒想過,這些深處瘟疫中心的患者才是最痛苦的。

所有的人都在疲於逃命,只有他們選擇了放棄奔跑和妥協。

他們是真的離不開貧民窟嗎?

不是的,門口只有幾個守衛,貧民窟卻有近千人。如果他們一擁而上,就算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小分隊也未必能攔得住。

但是他們沒有離開,從開始封鎖到最後解封,他們依靠的全是自己的意志和自覺。

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臉上火辣辣的。他們自詡身份地位都比貧民窟的人要高,從來就看不起這些貧民。可到了災難發生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自私,而貧民窟的這些人又是多麼的高尚。

在人們自責的時候,一道輕慢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紅衣大主教閣下,你也不必為他們戴這種高帽子。如果不是他們不講衛生,這些病又怎麼會找上他們?你說他們是英雄,哪有英雄連自己的吃穿都顧不上的。不還是因為懶惰嗎?如果懶惰的人都能成為英雄,那天下還有什麼人不是英雄。”

說這話的是伊諾王子身邊的一個參謀長,他說這話的時候伊諾王子正看向他,眼睛裡似乎傳達著什麼。

聽參謀長說完,伊諾王子微不可查地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話其實是伊諾想說的,但礙於他要維持自己的形象,他只好使了個眼色讓參謀長使了個眼色,讓參謀長幫他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赫爾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桑九池看過去,不過他並沒有看向參謀長,而是看向了站在他前面的伊諾王子。

“伊諾王子,您知道了這場瘟疫的源頭嗎?”

伊諾王子這些天一直在研究和敵國的對戰,這些貧民的事情根本連聽都不想聽,又怎麼會知道源頭。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桑九池:“我們的上游是阿爾法帝國,當你們在前面和他們拼死戰鬥的時候,他們卻想彎道殺人,直刺斯曼帝國的大後方。他們在上游扔下了病變的牛羊動物,這場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他們故意為之。為的就是瘟疫暴走後能讓斯曼帝國無暇自顧,來擾亂前線。”

“試想一下,如果他們沒有選擇安靜呆在這裡,而是衝出去,是不是正好中了阿爾法帝國的下懷?到時候我們帝國會死多少人,您算過嗎?所以他們憑什麼不能被稱為英雄?”

“至於你說他們懶惰,我想再伊諾王子一個問題,為什麼全帝都的人吃水都不花錢,只有貧民窟的人打水需要花錢?”

伊諾王子眼神冷淡中帶著輕蔑,“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他們交不起賦稅。全帝都的人都交得起賦稅,唯獨貧民窟的人交不起,我們只能通過其他方式來收取他們的賦稅。他們既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就要遵守這個帝國的法度。否則人人都學他們,偌大的帝國豈不是亂了套。”

桑九池嗤笑一聲,“到底是因為交不起賦稅才收水費,還是因為收了水費才交不起賦稅?”

“人怎麼能離開水呢?喝水、煲湯、蒸煮炒菜,我們單單只說飲用水,這些哪一個用不到。為了買到乾淨的飲用水,他們只能拼命賺錢。他們身處貧民窟,沒有受到過高等教育,能夠從事的工作也都是最廉價的勞動力。”

“乾了一天的活,工錢也就購買一家喝的水。這樣長此以往,所有的錢都拿來買水,他們又怎麼會拿出錢交賦稅,光是水費就已經壓垮了他們。”

“伊諾王子,這些人同樣是您的子民。您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就該為自己的子民多考慮些什麼,而不是隻想著從他們身上搜刮些什麼。”

“您是這個國家的皇室,就該身負王室的責任,您應該是民眾的庇佑者,而不是剝削者。單是他們成為了保護帝國心臟的最後一防線,他們也值得被優待。”

“況且他們要的不是優待,只是平等的對待。”

伊諾王子被說的埡口無涯,他瞪了桑九池一眼,指著身後的參謀長,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大主教閣下,問這話的都是我的參謀長,不是我!”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王室是剝削者,也就只有紅衣大主教和教皇說不來不會被砍頭。

桑九池這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跟他玩賴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了。關於買水的問題我回去後會和內閣再開會商議,我雖然是王子,也有心幫助他們,但這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

去他媽的幫助,鬼才會聽你的。

我回去之後會兌現諾言開會,但開幾次就不一定了。

開了那麼多次,最後的結果也未必是水井對他們免費,有本事讓他們自己在貧民窟裡挖口井啊。

挖不到就給我老老實實交錢!

桑九池,你救得了他們一時,還能救得了他們一世嗎?等你走後,他們還不是照樣落在我手裡。

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這幾天的事情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

他們還會再次變成為了喝上續命的水而到處奔波工作,還會衣不蔽體,買不起任何東西,成為水奴。

等他們再次陷入絕望的時候,他就會站到他們面前,高高在上地告訴他們,這都是拜你桑九池所賜。

皇權至上,就算他的決策錯了,也必須將錯就錯下去,沒人能夠改變他的決定,就是紅衣大主教也不行。

桑九池現在只是紅衣大主教就已經這麼事兒,如果真讓他當了光明神,那還得了?

伊諾能夠看得出來,桑九池絕不會為了王權而妥協,如果王權和民權產生了矛盾,他一定會站在民權的那一邊。

或許他該考慮和賈斯汀再次合作了。

伊諾王子看了一眼桑九池身後的赫爾,現在赫爾最有機會靠近桑九池,要不然直接讓赫爾殺了桑九池?

這個想法在伊諾王子的腦海里只是過了一下,就被他飛快的否定了。

赫爾比桑九池還特麼木訥,根本乾不了這種偷雞摸狗、背後耍陰招的事情。

那就只能找人暗殺桑九池了。

伊諾的眼睛裡閃過殺氣。

赫爾驟然抬頭,警惕地看向伊諾王子。而在伊諾王子眼裡,赫爾的眼神卻是在告訴自己快把他從教廷裡救出去。

伊諾心中微微一動,朝著赫爾使了個眼色。

赫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剛才他明顯從伊諾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意,而這股殺意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朝著桑九池而去。

伊諾還想殺桑九池?因為妹妹的事情?

這件事情他已經確定不是桑九池做的,他雖然知道,伊諾卻並不知道,他是應該告訴伊諾王子自己之前的調查結果,免得他找錯了尋仇的對象。

警惕地看了一眼托爾曼,赫爾才低聲和桑九池說了句什麼。

桑九池聽完後眼皮只是懶懶地抬了一下,“快去快回,我在馬車裡等你。”

赫爾點了點頭,這才朝著伊諾王子走去。

伊諾王子將赫爾帶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騎士,感慨了一句,“這段時間你受苦了,都瘦了,最近肯定很累吧。”

赫爾臉頰微微一紅,瘦倒不至於,不過最近偶爾有一天的時候運動量確實過大,畢竟他要證明自己才是那匹獨一無二的日行千里烈馬。

看到赫爾臉頰的紅光,伊諾王子又暗暗嘆了口氣。

看我自己騎士委屈的,都氣得臉紅了。

不過這樣也好,能方面自己的行動。

伊諾王子開口,“你放心,你在堅持兩天,你就可以回來了。”

回去?

赫爾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抱歉,他一點都不想回去,只想呆在桑九池身邊。

見赫爾不說話,伊諾王子也沒什麼厭煩的情緒。

赫爾少言寡語,一向如此。他如果突然變成了話癆自己才覺得奇怪。

伊諾王子緩緩開口,“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和桑九次聊聊,你明天想辦法把他約到教廷旁邊的樹林裡。”

赫爾皺了皺眉。

他當然不相信伊諾王子的說辭,如果伊諾王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沒有殺氣,表情更真誠些,他或許真的會相信了。

估摸著伊諾王子還沒有放棄殺桑九池替蘇珊報仇,所以想利用自己桑九次騙出去後殺掉。

等趕緊把真相告訴伊諾王子,否則再拖下去,誤會只會越來越大。

“伊諾王子,”赫爾整理著措辭,在思考從什麼地方開始告訴伊諾真相,“那個……”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頓,看向了伊諾王子的那枚胸針。

胸針上面,赫然有兩個字母,ys。

而在蘇珊在井底給給自己留下的那個模糊了的線索裡,也有這兩個字母。

是巧合嗎?

還是……

赫爾呼吸猛然一滯,他話鋒一轉,指了指伊諾的胸針:“伊諾王子,你這枚胸針……”

後面,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只是欲言又止,給了伊諾王子想象的空間。

伊諾王子立刻“奧”了一聲,“這是蘇珊送給我的。y和s,是我們兩個名字的縮寫。”

赫爾愣了一下,聲音有些急促,“這是我妹妹送給您的嗎?能給我看看嗎?”

伊諾王子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蘇珊是赫爾唯一的親人,也是很最疼愛的妹妹。

他是蘇珊最愛的戀人,當蘇珊死亡之後,他們兩個就自然而然通過共同的逝者蘇珊,形成了一段很微妙但足夠牢靠的類親屬關係。

伊諾王子知道今天可能會見到赫爾,所以故意戴上的這個胸針。為的就是讓赫爾不要忘記蘇珊的死,繼而想起自己和他之間的這段類親屬關係。

只靠主人和騎士的枷鎖他還不夠信任赫爾,再加上這一次關係,就足夠牢靠了。

赫爾想看,他當然會給赫爾。別說現在赫爾主動要,赫爾就是不要,他也要主動送到赫爾手裡。

便將胸針取下來,伊諾邊露出十分哀傷的神情,“這是蘇珊送給我的唯一禮物,我每天都會想起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只能通過看她送給我的胸針睹物思人。”

“我恨那個殺害了蘇珊的凶手,就算他現在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在外面逍遙法外,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總有一天他會自食惡果,得到他該有的報應!”

赫爾拿著胸針的手有些顫抖,他仔細將胸針放在手上端詳,然後看向了伊諾王子,“伊諾王子,這枚胸針你能借給我看幾天嗎?”

伊諾並不在乎這這枚胸針,他只在乎赫爾對他的忠誠度。

他先是露出猶豫不捨的表情,最後一皺眉一咬牙,“好,不過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過幾天一定要還給我,不能有任何差錯。”

赫爾將胸針緊緊的攥在了手裡,“好。”

伊諾還想著自己的正事,“我說讓你把人約出來,你記住了嗎?”

赫爾直接拒絕了伊諾,“不行,伊諾王子,你不能殺他。”

伊諾臉色微微一變,“我,就是跟他聊聊,沒想殺他。”

赫爾鷹隼般的眸子看向伊諾,在這樣的目光下,伊諾總感覺自己的所有陰謀都無所遁形。

赫爾道:“伊諾王子,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是想殺他。但你不能殺他。他不是殺害我妹妹的真凶,凶手另有其人。”

伊諾心裡“咯■”一下,“你確定?凶手找到了嗎?”

赫爾的眼睛直直盯著伊諾,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變化,“沒有,不過我可以確定桑九池不是凶手。”

伊諾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為什麼這麼肯定,你有懷疑對象了嗎?”

赫爾遲疑兩秒,點了點頭,“有。”

伊諾的喉結用力滾動了兩下,他強自鎮定下來,“是誰?”

赫爾眼神越發銳利,“賈斯汀大主教。”

一直緊繃的神經盡數放鬆,伊諾抬頭看向赫爾,被對方過分銳利的雙眸嚇了一跳,“為什麼懷疑是他,有證據嗎?”

赫爾:“他的護衛撒了謊,他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認識。這個線索是我在第一天調查出來的,我本來想第二天就去調查賈斯汀,結果卻被桑九池帶到了這裡。這次回去之後我想繼續之前的調查,等有了最終結果我再通知您。”

“我告訴您這件事情只是想告訴您,桑九池他不是殺人凶手,別在對他出手了。蘇珊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我們為了他錯殺了無辜的人,一定會非常難過。”

我管她難過不難過。

伊諾王子立刻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好,你說的沒錯,我們不能讓蘇珊難過。”

五分鐘後,伊諾王子騎著馬打道回宮。赫爾也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桑九池的馬車裡。

桑九池正在閉目養神,抬頭掃了眼赫爾的表情,輕嘆一聲,“終於發現了?”

赫爾驟然抬頭,“你說什麼?”

桑九池:“你不是發現伊諾才是殺害你妹妹的凶手嗎?”

赫爾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桑九池:“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能看到蘇珊的靈魂,但你並不相信。”

赫爾:“你既然知道殺害我妹妹的凶手,為什麼不告訴我?”

桑九池淡淡掃了他一眼,“告訴你,你就會相信嗎?你太相信自己眼睛裡所看到的東西,如果今天不是你自己發現了問題,當我告訴你凶手是伊諾的時候,你第一時間一定是否認。”

赫爾臉上火辣辣得,他垂頭喪氣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只長了眼睛的傻逼。所以我妹妹的靈魂,真的存在嗎?”

桑九池,“嗯,對。”

赫爾:“她有看過我嗎?我當時不相信你的話,她是不是很失望,很難過?”

桑九池認真想了想,“那倒沒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曾經出現在的位置。”

赫爾驟然抬頭,目光裡透著殷切。

桑九池指了指赫爾旁邊的位置,“你還記得那一次我在車廂裡蘇珊說話嗎,說到後來你不好意思地縮在那裡。過了沒多久,蘇珊就和你用一模一樣的姿勢縮在了你旁邊。”

赫爾回憶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是哪一次。

他那時候還以為桑九池在單口相聲,甚至沒忍住回了一句。想象著妹妹坐在自己身邊垂頭喪氣的樣子,赫爾的眼睛裡忽然濕潤起來。

如果妹妹還活著,他又怎麼會看不見她。

赫爾難過地問了一句,“我妹妹現在還在嗎?”

桑九池搖搖頭,“現在不在這裡了。”

不在了,是已經去了天堂嗎?

她妹妹每天的都把伊諾掛在嘴邊,誰知道最後害死她的竟然是伊諾王子。

赫爾的眼中有些酸澀,他看向桑九池,認真問道:“我妹妹都跟你說過什麼,你能不能把當時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桑九池狹長的鳳眸看向赫爾,“你相信我能看到你妹妹的靈魂了嗎?如果不相信只是尋求慰藉,我說倒不如不說。”

赫爾用力點了點頭,以最真誠的聲音道:“我這次真的相信了!”

他相信,他怎麼不相信。

從剛開始認識桑九池起,桑九池就從來沒有騙過自己。不管他當時的話有多麼荒謬,事後都得到了證實。

他曾經說過真的有光明神的存在,他當時還嘲諷桑九池只是在蠱惑眾生。

他才是那個笨蛋!

就在他以為桑九池只是個神棍的時候,光明神真的出現了。

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神,不光有庇佑眾生的光明神,還有試圖毀滅世界的權神。

那光明神的忽然隕落,是不是也跟權神有關?難道全身已經占據了著世界的上風?如果桑九池繼承了光明神的位置,他會不會也受到權神的攻擊?

現在他可以將桑九池保護在身後,可那時桑九池已經成為了高不可攀的神明,他又如何守護他,將他保護起來?

見赫爾是真的相信了,桑九池便將蘇珊告訴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赫爾。

憤怒、仇恨、震驚,許多神情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赫爾緊緊攥住手裡的胸針,眼睛裡是殺人的紅光,“這兩個畜生,我一定會給我妹妹報仇的!還有藏在他們背後的幕後凶手,我也會把他揪出來!”

桑九池安撫道:“或許你妹想親自報仇。”

赫爾驟然抬頭,“你不是說我妹妹已經不在了嗎?”

桑九池笑了一聲,“是不在這裡了,但是沒說不在其他地方。她現在正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自己報仇。如果她能夠成功,你我想你可以再次看到實實在在的她。”

赫爾的眼睛亮了起來。

桑九池:“對了,你妹妹還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赫爾:“什麼話?”

桑九池:“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赫爾身體微微僵住,下一秒,他苦笑一聲,低嘆道:“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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