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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人設都是反派[快穿]》137、教皇10
馬車走得並不快,桑九池似乎並不急著趕路,駕駛著馬車緩緩走著。

f001興衝衝道:【宿主大人,教廷那邊出事了。】

桑九池似乎早有預料,【瑪利亞和賈斯汀重病在床,是嗎?】

f001瞬間沒了分享八卦的。

八卦就是這樣的,你想要分享,別人想要聽。當你拋出一個引子的時候,對方興致勃勃,那必定是一拍即合。

結果你你都把起因經過結果想好,打了個完美的留鉤子開頭,結果對方來了一句,“我都知道,一起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無趣jpg。

f001嘆了口氣:【您是怎麼知道的?】

桑九池笑了,【因為是我讓他們生病的。】

f001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您就算身上有病,教廷離這裡這麼遠,你也不可能把病傳過去啊!】

桑九池用指尖點了點太陽穴,【用這裡。】

【原主雖然後來成為了教皇,但他其實一直是個傀儡教皇。教廷的權利被瓜分到了賈斯汀和瑪利亞的手裡,貧民窟是我成神的第一步,奪回教廷的絕對話語權就是我成神的第二步。】

桑九池:【我將光明神挑選新神的消息散布出去,以瑪利亞和賈斯汀對權勢和地位的渴求,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爬上這個神座。我雖然說了光明神會通過考核挑選繼任者,但卻沒有發布規則。】

【選拔的時間還只有短短半年,在瘋長的和不對等的信息面前,有些人是沉不住氣的。我還故意向外面透露了一個信息,桑九池是因為聖水的原因,才會得到光明神的青睞。】

【這條信息是目前唯一一條能夠靠近光明神的信息,他們當然會緊抓著不放。】

【我第一天從伊諾王子那裡回到教廷時曾經和這兩人打過照面,他們兩個養尊處優慣了,聖水池那種地方,年輕人或許還能抵抗在幾個小時,他們兩個的話別說一兩個小時,在裡面呆幾分鐘就受不了。】

【但在巨大的利益趨勢下,他們一定會堅持到不能再堅持。】

【而那時,刺骨的寒冷入侵了他們的身體,非要得一場重病不可。死倒是死不了,就是會休養幾個月罷了。】

【兩位紅衣大主教同時重病,教皇又已經年邁,教廷的話語權自然會落到我的手裡。】

【既然給了我,我就沒有再還回去的意思。】

f001再次五體投地。

宿主大人假裝光明神的時候,他是說了那麼一句“桑九池受到聖水的沐浴”之類的話,它那時候還以為是宿主大人想為自己造勢留下的伏筆。

它當時還覺得自己跟著宿主大人混了這麼久,終於變得聰明了一起來,能夠悟到宿主大人的意圖了。

沒想到到最後,它還是沒領悟啊。

宿主大人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這特麼得讓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如果把這個比作下棋,它只看到了造勢這一手,宿主大人卻已經想到了後面的十幾手、幾十手甚至上百手。

池神,不愧是yyds!

啥也不說了,就倆字,牛逼。

此刻的教廷,雖說還沒有亂成一鍋粥,但也差不多了。

為了能夠把持住自己的權勢,很多權力和決策都是自己親自來的。

現在兩個人一塊病了,那對整個教廷來說都像得了一場重病都不為過。

他們兩個倒是想拖著病體堅持工作,但架不住病的重。

剛說沒兩句話就暈倒了,氣喘吁吁,感冒發燒,壓根爬不起來。

教皇這時候直接一聲令下,連發了三四道召回令,才終於將桑九池從外面叫了回來。

桑九池回到教廷的時候,天已經濛濛黑了。

他先是回去沐浴更衣,算是為了洗去從外面帶回來的污濁之氣,又去假惺惺地看望了其他兩位紅衣大主教。

瑪利亞病懨懨躺在床上,之前一張俏生生的臉上慘白一片。

她的情況其實還算好,只是受到了風寒,人沒什麼力氣罷了,不過這個沒力氣還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

賈斯汀的情況就嚴重很多,瑪利亞泡到一半實在受不了就自行離開了,可賈斯汀是泡到昏迷,昏迷後還又灌了幾口冰水進去。

現在的他幾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五十歲的人,之前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三十歲的中年一樣健碩,現在身體卻迅速萎縮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

賈斯汀當然知道桑九池這次回來後就會意味著什麼,心中滿是不甘心,但卻不能為力。

教皇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兩個先休息,沒有完全康復誰都不準再工作。

但問題是,等自己恢復好的時候,自己的權力還能回到他們的手裡嗎?

他們可是深諳權勢瓜分之道,當年教皇的權力是一分為三分下來的。不就是因為他和瑪利亞聯手讓桑九池生病臥床,才瓜分了屬於他的那部分權力嗎?

當初他們是多麼耀武耀威,現在他們就有多狼狽。

曾經的失敗者現在以勝利的姿勢再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賈斯汀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已經從桑九次溫潤的眼睛裡看出了勃勃野心。

桑九池此次回來,已經對整個教廷的權力勢在必得。

不,不止是教廷的權力,還有那至高無上的光明神寶座之位。

曾經他們以為好揉搓的桑九池忽然變得神秘起來,賈斯汀暗暗觀察著桑九池的一舉一動,心中猛然一驚。

他們錯誤認為是個狗崽子的桑九池,實則是一隻暗暗蟄伏的凶獸。

他用酣眠偽裝了了自己,等到時機成熟,終於露出了早已成熟的尖銳牙齒。

他們曾經以為桑九池是獵物,可到頭來他才發現,自己才是案板上的魚。

等他看清楚桑九池的真面目時,對方已經將獠牙刺入了他的大動脈,只等著用力的一口下去,自己就可以輕易喪命。

他再也不是被他們鉗制的弱獸,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顛倒了過來,他們已經變成桑九池手裡的玩物。

那一瞬間,賈斯汀渾身戰慄起來。

桑九池高挑的身體就在自己面前站著,他眼中露出悲憫,像在嘲諷他的無知和愚笨。

逼仄可怖的壓力從是桑九池身上散髮出來,四面八方地向他壓迫,讓他喘不過氣來。

賈斯汀眼球瞪大,瞳孔皺縮,眼白上布滿了血絲。

他牙齒打著顫,指著桑九池,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厲鬼。

眾人十分驚詫和不解,賈斯汀大主教剛才還好好的,現在這是忽然怎麼了?

在人們的疑惑中,桑九池輕輕勾脣,慢慢嘆了口氣,“哎,賈斯汀大主教因為重病神志不清,你們要多多照顧他,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邪祟入體。”

賈斯汀的表情變得猙獰,你才邪祟入體!

忽然,猙獰的表情一收,賈斯汀的眼神裡帶上了恐懼和警惕。

他還沒有忘記自己聯合伊諾王子陷害桑九池的事情,如果讓桑九池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報復回來。

桑九池如果成神,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桑九池還沒有成神,他現在還是凡人,只要殺了桑九池,他才有未來。

否則一旦桑九池成神,自己將徹底被對方捏在手裡。

賈斯汀的藏在眼底的深處已經涌出了殺意,他看向桑九池離開的背影,腦海里已經幻想了十幾個殺死桑九池的方法。

看完了這兩個不甘心的患者,桑九池才去拜訪了教皇。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教皇一如既往地坐在房間裡進行禱告。

桑九池進去的時候,教皇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腰板挺得筆直。他面前放了一本經書,如炬的目光正在看著面前的經書。

他看起來是在認真地看書,不過桑九池知道,這些書教皇早就熟背在心,根本不需要去看。

桑九池走到教皇面前,恭敬地彎下腰,喊了一聲,“亞父。”

原主是教皇撿來的孩子,撿來後就被教皇一直帶在身邊。

人前原主會恭敬地稱對方為教皇,沒有人的私下教皇讓他喊自己“亞父”。

本來看著經書的雙眼看向桑九池,眼神裡立刻帶著老人的和藹,“來,九池,坐下,把手伸出來。”

桑九池學著教皇的姿勢,在他面前盤膝坐下,然後伸出了手。

褶皺粗糙的指尖放在了手腕上,教皇開始認真為桑九池把脈。

等確定桑九池身體一切健康後,教皇才松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沒什麼問題,你馬上就要接管賈斯汀和瑪利亞的擔子了,現在還不肯放棄聖子的位置嗎?”

桑九次笑著收回了手後搖了搖頭,“不打算放棄,只有禮拜六的一下午,並不礙事。”

教皇和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憐惜,“你這又是何苦,聖子制度從建教開始就有了,就算你現在犧牲自己,一直占著這個位置不讓別人去。也只能是一時的,等十年後、百年後,依舊會有新的聖子出現,他們還是會為此付出生命。”

桑九池笑容很淺,他用原主曾經的話再一次回答了教皇的關心,“能救一個,是一個。”

教皇嘆了口氣,從身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藥物遞過去,“這是一個月的,一定要每天服用,可以調理別寒氣入侵的身體。”

桑九池接過藥,一如既往地說了聲謝謝。

原主自幼跟在教皇身邊,也用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到了太多發生在教廷中的事情。

天生善良的原主在看到聖子接二連三的死亡後心生憐憫,那些被選為聖子的孩子都很小,最小的只有五六歲的,最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他面前消失。

所以當又一次挑選聖子時,原主自告奮勇地成為了聖子。

教皇一生潔身自好,並沒有留下什麼子嗣。他對自己這個興起時撿來的孩子十分疼愛,也看不得這個孩子走上成為聖子的悲慘命運。

他從三十歲開始就做到了教皇的位置上,這個孩子很特別,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靈魂的純粹。

他一直刻意讓原主遠離“聖子”,想要將他保護在自己身邊,卻沒想到對方還是知道了“聖子”的存在,甚至自己偷偷報名參加了聖子的挑選。

教皇沒辦法,只好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不過為了讓桑九池能夠扛過冰冷的聖水,教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原主這樣的一包藥。

否則就算再純粹的靈魂也抗不過著十年如一日的冰寒之水。

教皇的目光望著面前的是桑九池,又是一聲嘆息。

那時候桑九池才幾歲來著?好像才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在別的孩子還滿懷憧憬地以為進入聖水是最高的榮譽時,桑九池是帶著決絕進入的聖水。

他想保護其他孩子。

可他明明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聖水的制度他也曾經想過廢除,在外人看來,教皇的權力至高無上。但教廷的權力一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制衡。

在教皇之下還有三名紅衣大主教,在教皇之上還有不可更改的教廷制度。

他在教廷權力的中心,卻不在權力的制高點。

和其他人相比,教皇更希望桑九池能成為下一任的教皇。這兩年隨著年紀的增大,他深感自己體內力量的流失。和其他人相比,桑九池純粹地就像一塊美玉,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教廷更加美好。

然而瑪利亞和賈斯汀瓜分的權力太大了,他雖然是教皇,但早已被架空。

他想幫桑九池奪回屬於他的權力,可卻已經抓襟見肘。

就連這次桑九池被誣陷,他也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才做到了那種地步。

就在他以為桑九池凶多吉少時,桑九池這次的回來卻讓他頗為吃驚。

一夜之間,桑九池仿佛成長了。

現在的桑九池眼裡依舊是溫和善意,但又多了很多其他的東西。

堅持、執著還有雄渾戰意。

他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桑九池做的事情他全都通過別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在貧民窟的氣度和灑脫、他的那股魄力,都是曾經那個善良乖巧又隱忍的桑九池所沒有的。

良久,教皇說了一句,“你變化很大,我的孩子。”

桑九池溫潤的眼眸裡帶著銳氣,“因為我想通了,亞父。我想幫助其他人,可當我沒有足夠的力量時,幫助只是一個笑話。”

“要想讓這個世界變成我心目中的樣子,我要先把這個世界握在手裡。亞父,我想成神。”桑九池的瞳孔中帶著堅定,“而且我一定能夠成神。”

教皇愣了愣,突然笑了。

雖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但桑九池還是那個桑九池。

他笑吟吟看向桑九池,“好,我不跟你搶。”

他說著,把手邊的另一個盒子送到了桑九池面前,“之前,我一直擔心你變了。現在我放心了,這是給你的,瑪利亞和賈斯汀的大主教印章。你想成神,就先試試能不能管好這個教廷。”

桑九池再次接過,由衷謝道:“謝謝亞父。”

教皇的眼神慢慢凝重起來,他嚴肅地看向桑九池,道:“奪回印章只是第一步,你後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不知道光明神考核的標準是什麼,但光明神是將光明帶來人間的神明,他心儀的繼承者,一定也是一位能夠帶給信徒希望和光明的人。”

“管理教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教廷這些年在瑪利亞和賈斯汀手裡已經有些烏煙瘴氣,你需要用你的方法以最快的時間改變這一切,才能給光明神留下更好的印象。”教皇沉默兩秒,繼續道,“另外你還要地方暗殺,神位之爭,這是千萬年來都不曾出現的神跡。”

“為了能夠得到這個神位,有些人會從人變成鬼。”

“其實在最開始我並不贊同你那麼高調,人一旦鶴立雞群,就容易成為別人共同的靶子。”教皇頓了頓,笑道,“不過我後來想通了,既然你的目標是成神,就要不僅讓神明認可,更要讓信徒們認可。藏在後面偷偷摸摸撿了漏,即便成神都難以服眾。”

“這樣雖然能讓你迅速立威,但也給你招來了殺身之禍。就算是在教廷裡面也不安全,從今天開始你的吃穿用度都要經過嚴格篩查。不是信任的信徒不要接近,在教廷已經如此,在外面更是。你一定要在身邊放一個能夠完全保護你的人,讓他成為你你的盾牌和長矛。”

“除此之外,你還要管理好整個教廷。現在你剛把權力集中起來,這是權力更是考驗和責任。所有人都在盯著你,包括賈斯汀和瑪利亞,也在暗中觀察你的一舉一動,等著看你的笑話。”

教皇突然老父親心爆發,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桑九池面前危機重重,恨不得把他關進安全的小屋裡避難。這是桑九池的人生和決定,他作為桑九池的“老父親”,可以關心他,卻不能限制他。

一邊認真囑咐,一邊又默默擔心。

最後把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邊,教皇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你可以嗎?”

你可以嗎?

不可以還能咋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行也要硬著頭皮上啊。

男人就沒有不行!

教皇一個勁在腦海里天人交合,桑九池兀自打開了盒子。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三個十分精緻的印章,將三個印章依次拿到手中把玩一會兒,桑九池這才開口,“亞父,等我成神了帶你飛。”

……

桑九池從教皇住處離開時天已經黑透,一輪如水如盤的明月高高懸於半空中,遠處風聲如鶴唳低吟。他一心兩用,邊走邊將意識沉入到了修□□。

修□□的流速和他現在這個位面的流速並不一樣,在現實世界裡只過了五天,在修□□裡已經過去了五年。

他用上帝視角看了看,發現蘇珊已經小有所成,從一縷輕飄飄的神魂進入到了采氣階段。

鬼修和人修因為形體不同,採用的修煉方法和每個階段名字也不一樣。

采氣是鬼修的第一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完成之後就能進入塑形。進入這個階段的鬼修就可以擁有形體。他們既可以抓取東西,也可以讓別人看到他們。

當然了,鬼修還可以自行控制顯形。

桑九池當初說的就是讓蘇珊修煉到這個階段。

蘇珊的悟性還算不錯,從什麼到采氣僅僅用了五年時間,照這麼算下去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擁有形體了。

他來的時候蘇珊正在閉眼修煉,桑九池並沒有打擾她,只是看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

蘇珊這枚棋子,也將很快完成。

桑九池看著高高懸在空中的月亮,不知道何時,天上的月亮已經變成了可怖的紅色。

在紅色月亮面前,霧氣繚繞,屢屢煙霧縱橫交錯,似乎勾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

桑九池的意識輕飄飄地來到半空中,和那輪紅月對峙。

棋盤中已經落下了數子,你來我往,殺意活著陷阱,隨時都可以出現在棋盤的任意一個角落裡。

在紅月的詭譎之中,桑九池食指中指捻住一枚白棋,驟然落下。下一刻,他挑釁地從棋盤中拿走了兩枚黑棋。

紅月憤怒地嘶吼著,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主教閣下。”一道輕飄飄的呼喚聲響起,抽離的意識迅速墜下,真真切切地落到了身上。

桑九池再抬頭,蒼穹之上哪裡還有什麼紅月,還是那輪明亮如水的白月,高懸於空,像溫柔的母親在安撫著大地。

桑九池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赫爾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匆匆忙忙走過來。

他上下打量著桑九池,確認對方沒事後才松了一口。

桑九池挑眉:“怎麼了?”

“我剛才在你房間附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赫爾皺起眉頭,“我跟著他拐了個彎就不見了,擔心你出事,所以過來看看。”

桑九池上下打量赫爾,就算蓬勃緊致的身體藏在身體裡,他也能看到他肩膀向下起伏的動作,這是一路跑過來的?滿臉的焦急瞬間愉悅了桑九池,隨手將手裡的印章盒子塞進赫爾懷裡,“這是教廷的三大權印,幫我保管好。”

赫爾大驚,“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給我?”

桑九池,“你也看到了,我離開的時候都有人敢去闖空門。整個教廷裡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你這裡了。如果你都不能保管這些印章,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夠保管。”

赫爾心中頓時升騰起一種濃厚的責任感,“好,交給我!我會將它視為我的生命那樣保管。”

桑九池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赫爾,“那倒也不必。”

纖細的手指摸上赫爾挺拔的脖子,冰涼的觸感隨即而來,“赫爾騎士,在我這裡,你才是最珍貴的。所以如果你的生命和這個印章起了什麼衝突的話,還是以保護你的生命為第一位,知道嗎?”

手指順著脖頸下滑,來到了領口的位置。

桑九池手指微微用力,領口就被拉開。

溝壑一般深邃的鎖骨嵌在肩膀上,緊致的蓬勃胸肌上甚至能看到幾根繃起來的筋條。

剛才經過了劇烈奔跑,他的身上帶了一層薄薄的汗,皮膚呈現出白色光感。

桑九池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色氣。

愛人特有的荷爾蒙味道在鼻尖縈繞,桑九池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變得幽深又翻騰。

“赫爾騎士。”到底是在外面,這裡人多眼雜,桑九池惋惜地放開了自己的手。

赫爾偷偷整了一下衣服,一抬頭就看到桑九池將剛才抓著自己的那根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嗅聞。

腦子“嗡”地炸開,赫爾輕輕“嗯”了一聲,“我在。”

“你幫我算算,我多久沒騎馬了?”桑九池幽幽開口,幽暗的眼神中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呼之欲出。

赫爾全身又尷尬又興奮:“三,三天。”

桑九池:“你之前給我說過,馴馬的時候最好多長時間訓一次來著?”

赫爾咽了口唾沫,“最好一天一次。”

桑九池:“奧,那我拖了三天,是不是時間太長了。”

赫爾已經紅到了脖子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偷偷攪著袖口,他害羞地開口,“嗯。”

桑九池嘆了一口氣。

赫爾小心翼翼歪頭,“你怎麼了?”

桑九池:“沒什麼,只是有個小小的遺憾。”

赫爾豎起紅紅的耳朵,“什麼遺憾?”

桑九池:“我希望我的小烈馬能更懂事一點,能自己把韁繩拴好。”

桑九池歪頭,目光照進赫爾的雙眼中,“赫爾騎士,你說我的小烈馬能做到嗎?”

喉結用力地咽下去,赫爾用近乎蜜蜂扇動翅膀的聲音回道:“能。”

桑九池回到房間時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環顧了一圈四周。

雖然努力將東西擺回了原來的位置,他還是看出了房間被翻動的痕跡。

有人來他的房間裡找東西?找什麼?印章嗎?

他的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值得別人來尋找,印章當時也在教皇手裡。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來找印章,他不可能選在現在。

如果不是來找東西,那就是來放什麼東西。

桑九池眼底閃過譏笑,放什麼呢?讓他身敗名裂的東西?

關上門,桑九池換了雙拖鞋。

順著墻,手指輕輕滑過墻面,他開始緩緩向前走著。沒走一步,他的眼睛就在觀察房間裡的變化。

圍著房間轉了一圈,似乎都沒有找到房間裡多出了什麼。

忽然,他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腳底。

將地毯掀開一角,他終於見到了那個多出的東西。

一封信。

將信打開,裡面的內容讓桑九池愣了一下。

這是一封通敵叛國的信,信是阿爾法帝國的飛鷹將軍寫的,內容大體是和桑九池裡應外合,神不知鬼不覺拿下這個帝國。

這是,誣陷?

桑九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眼底閃過盎然的興致。

這就是權謀遊戲嗎?

自己穿越了好幾個位面,一直想嘗嘗宮鬥、宅鬥、權鬥的樂趣,這次的這個位面竟然讓自己有幸窺探到了權鬥的影子。

有點意思。

一張最普通不過的紙、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可以給人扣上幾乎翻不了身的叛國罪名,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用最低的成本換來最大的利益。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桑九池捏著信坐回沙發,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進來。”

房門別人從外面推開,赫爾輕車熟路的鎖上了門,僵硬著身體站到了桑九池面前。

過分的羞恥讓他不敢去直視桑九池的雙眼,一張小麥色的臉上已經變成了紅色。

桑九池正在低著頭看信,眼前忽然多了一根拇指粗的繩子。

他微微一愣,順著繩子從下向上看去,就見赫爾的脖子上多了一個皮圈,麻繩穿過了皮圈的環扣,垂落到了桑九池面前。

似乎感受到桑九池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赫爾更加羞赧,頭努力瞥向一邊,不敢去看桑九池。

桑九池看不清赫爾的眼睛,只能看他一隻已經紅到滴血的耳朵。

桑九池將手裡的信放在一邊,身子向前輕輕一探就拉住了赫爾脖子上垂落的繩子。

手微微用力一拽,赫爾腳下一個踉蹌,立刻跪在了地上。

笑聲,從桑九池的嘴裡瀉出來,“這是韁繩?”

他稍稍用力拉起,赫爾不得不順著桑九池的力道抬起了頭,他的肌肉繃緊,身體勾出了像草原野獸般緊致的曲線。

他的身上一團潮濕的氣體,不需要用力嗅,桑九池就能聞到薄荷裹著草木的沐浴清香。金色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半濕的頭髮半垂在肩上,像草原上酣睡的雄獅。

赫爾紅著臉,尷尬且僵硬的點了點頭,眼睛都不敢看桑九池一下。

“呵,”桑九池喟然一嘆,“跪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

說著桑九池放下手裡的繩子,徑自站起,拿了件袍子走進了浴室。

水聲緊接著嘩嘩響了起來,叮叮咚咚地往赫爾的耳朵裡鑽。赫爾偷偷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耳朵,眼睛看到了桑九池放在桌上的信。

剛剛桑九池看那封信的表情似乎很怪異。

鬼使神差地,赫爾伸手將信拿到了手裡,信的內容立刻引入眼簾,讓赫爾身體猛然一震。

十幾分鐘後,桑九池裹著一身的水汽走了出來。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俯視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赫爾。赫爾的表情有些隱忍,眼神裡有什麼東西在涌動。桑九池愣了一下,他歪頭看了眼信封,笑道,“這封信你看了?”

赫爾沒有否認,僵著身子點點頭。

桑九池:“是不是很失望?我這個在外邊光鮮亮麗的紅衣大主教,竟然是個通敵叛國的罪人。將這件事情高發給國王的話,你就能揭穿我這個人的卑劣的醜惡面孔,還能加官進爵。”

赫爾抿著脣,眼底閃過怒意。他深吸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許久,他才抬起頭看向桑九池,“這就是那個人藏在你房間裡誣陷你的東西?”

桑九池怔了一下,隨機話鋒一轉,聲音也軟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是別人誣陷我的,而不是我自己的。”

赫爾:“你不會的。”

溫熱的腳忽然踩在緊致的肩頭,桑九池五根腳趾微微用力,就捏住了赫爾肩頭的布料。

腳輕輕拉了一下。

肌肉乍現。

桑九池重新將腳踩在赫爾的鎖骨上,“這麼相信我?我怎麼記得以前你一直說我是個神棍騙子,說出來的話都是騙人的,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信任我了?是因為這幾天我的所作所為嗎?但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說不定我是演出來騙你的。”

溫熱的觸感一直在肩頭研磨,赫爾的意識被拉扯著,一半隻想去肩頭,一半卻又要努力去聽桑九池的話。

桑九池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苛責和埋怨,好像還在怪自己當時的識人不清。

也難怪桑九池這麼說,自己當時臉紅脖子粗的堅持自己的信念。

“教廷都是騙子”、“桑九池蠱惑人心的神棍”、“這世界上不可能有神更不可能有鬼”,還有很多諸如此類的言論,這可都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赫爾不想哭,不僅想哭,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埋了算了。

活該桑九池現在不信任自己,活該現在桑九池折磨埋怨自己。

這不都是自己作的嗎?!

赫爾一句話都不敢說,默默承受著桑九池的怒火。

最後,他坦然地說了一句,“我以前大概眼瞎。”

腳已經踩到了胸口,桑九池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嗯?還有呢?”

赫爾進行著最後的反思,他將自己以前做過的錯事全都過了一遍,越想心裡越驚。

“我不僅瞎,我還指智障。不僅傻到把仇人當主人侍奉,還助紂為虐。”

腳趾蜷起又鬆開,捏的赫爾針刺般,酥麻帶疼。

桑九池不依不饒:“還有呢?”

赫爾又想了很久,他抬起眼小心觀察著桑九池表情。

桑九池此刻臉上有點黑。

還有,什麼?

他試探著說了一句:“我以前不該剛愎自用,還不相信你?”

桑九池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現在相信了?”

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赫爾趕緊回道,“相信。”

腳再次下滑,落到了搖搖欲墜的腰上。

赫爾的身體猛然繃起,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桑九池。

腳一意孤行地用力研磨著,桑九池嘆了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懂事的烈馬,我都想騎一輩子了。可怎麼辦呢,七天之約,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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