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和黑熊被她驅使了快四個月,已經開始習慣被飼養的日子,再加上如今吃了她養的雞,就算沒有她的控制,也會努力保護好它們的食物。
暗衛們本來還在想跟著愛到處跑的攸寧公主肯定是個苦差事,萬萬沒想到他們連跟都沒機會跟,淚目。
說到鬼山,楚攸寧不放心地看向景徽帝,“父皇,您別想打我那些雞的主意,多少隻我都數著的。”
景徽帝:……
景徽帝剛才的氣還沒消,好嘛,這會心裡又燃了團火。
他咬牙切齒,“朕是皇帝,還會差你那一隻雞不成!“
“我的雞不一樣喲!如何個不一樣法,相信父皇已經親自體驗過了。”楚攸寧得意。
景徽帝臉色立即有些不自在,他也是之後才聽說他閨女養的雞還有那方面的奇效的。
見她說這種事也沒有半點難為情,他氣得敲她頭,“朕給你一年,一年後你不回來,你那些雞就全歸父皇了。”
楚攸寧揉揉腦袋,“那不能,為了我那些雞怎麽也得回來一趟。”
景徽帝:……
他得習慣,不能指望這丫頭嘴裡能說出他這個親爹比雞還重要的話。
“朕知道你愛吃尚食局的點心,朕特地讓劉正親自去尚食局給你裝了些,你帶路上吃。”景徽帝讓劉正把食盒拿出來。
楚攸寧彎腰抱過來,食盒裡的點心仿佛還熱乎著,熨燙著她的心。她突然也有點害怕沈無咎父兄的死跟景徽帝有關了。
景徽帝看向裝有公主東西的那一馬車,是陳子善和裴延初親自駕車看守,為了輕車從簡,連車廂都沒有,上面隻裝有幾口箱子。
別的公主出行,儀仗都要長長一隊,她倒好,一身黑衣勁裝,幾口箱子,以及兩個空有侍衛之名的侍衛,雖然是去打仗,可這也未免太簡陋了。
不過,他知道這是閨女自個要求的,也就不說什麽了。這換成皇子出征,未必能做成這樣。
想著,景徽帝有些不滿地掃了眼身後的兩個皇子,連他們妹妹都不如,真有出息!
二皇子和三皇子大概也知道景徽帝這一眼代表什麽,深深低下頭。
最後,景徽帝的目光落在沈無咎身上,“你的傷不能上戰場,朕封你為兵馬大元帥,就是讓你在後方指揮的,萬不可逞強上戰場。”
沈無咎深深看了眼景徽帝,拱手,“是!”
在真相沒出來之前,他願意相信景徽帝不會是那個下令讓他父兄戰死的人,否則,便不會加封他為兵馬大元帥。
景徽帝此舉也是證明不怕他造反,畢竟沈家軍三十萬軍力,再加上雍和關的三十萬,就算雍和關的不能全為他所用,真要造反也足夠了。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因為聖上自覺有愧,由他選擇要不要改朝換代。
他一點也不希望是後者。
……
叮囑陳子善和裴延初兩個照顧好公主,景徽帝又對即將出征的五千精兵鼓舞士氣,凝聚軍心。
大意就是:他國來犯,欺我國,辱我國,希望各部將士有馬革裹屍的勇氣,拿起手中武器,將犯我國者誅之,守我國門,衛我百姓……等得勝歸來將論功行賞。
隻五千人的軍隊出征就得聖上親臨,再加上他們的公主還親上戰場,一時間,五千士兵的士氣高漲到讓人誤以為是五萬兵馬。
沈無咎趁著這股士氣,讓人吹響號角,下令開拔。
景徽帝看著他閨女坐在馬上,比旁邊的沈無咎還要有氣勢,他有種放狼入羊圈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當然,他閨女是那頭狼。
出城後,沿路不少百姓目送隊伍出征。
得知他們慶國唯一一個好不容易保住不用去和親的公主要上戰場,沿路圍觀的百姓們都望著隊伍前頭,坐在馬上的那個最嬌小的身影。
盡管就算換了個人當皇帝,百姓們還是照樣種地納稅,但是以越國的霸道作風,慶國一亡,他們這些做百姓的也未必會好到哪去,只怕流離失所,或者被燒殺擄掠。
為此,明知道是以卵擊石,就連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公主都要親上戰場保家衛國,他們忽然就覺得這個朝廷很好,也許換再多皇帝也不會再有公主親上戰場的事。
*
從京城到雍和關正常行軍的話得走上月余,快的話也得大半個月,若是像八百裡加急這種,到達驛站立即換馬晝夜疾奔的另說。
雖然只有五千人的軍隊,但是這次主要是運送糧草武器,哪怕都配有馬匹也走得不是很快,走了一日也才走五十裡路,天色徹底暗下來,沈無咎才下令就地扎營。
陳子善也就小時候苦一些,來到京城後,已經好久沒趕過這麽久的路了,身子都快要散架。
他往將軍府的輜重車上一躺,忽然感覺背後靠著的那個袋糧食發出“哎喲”的聲音,嚇得他從車上跌下來,爬離車子。
楚攸寧聽到聲音,箭步趕過來,同時精神力一掃,神色立即松開,腳步也放慢下來。
沈無咎卻不知道,他大步上前,眉目犀利地掃向陳子善。
陳子善隻覺得有刀子從身上刮過,駙馬穿上盔甲,整個人都鋒利嚴肅不少,被他看上一眼都覺得有壓力。
“我聽到袋裡發出聲音。”陳子善指著輜重車。
那是將軍府出的輜重車,後面一車車糧食是給邊關戰士的,他們路上吃的另外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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