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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紈褲不讀書》4. 提審小廝
齊鳶自醒來後還沒出過院子,因此隻認得自己的幾個小丫鬟和經常來往的嬤嬤小廝,對這個匆忙來報信的大僕陌生得很。

謹慎多疑的習慣一時難改,齊鳶便看著那大僕不說話。

倒是外面站著的小丫鬟認得那人,疑惑道︰“葛大哥怎麼來了?二太太有什麼吩咐嗎?”

大僕笑道︰“倒沒別的,二老爺的船在路上遇風耽擱了一天,說是明天中午能到,二太太讓我去跟老夫人說一聲呢。”

小丫鬟“咦”了一聲,笑著問︰“是那杭州名醫要來了嗎?可是我們少爺已經好了呢!”

小丫鬟年紀小,又心直口快,想什麼便說了。大僕的臉色卻有些掛不住,又不好跟她計較什麼,於是隻當做沒聽見,抬頭繼續催促齊鳶︰“少爺你不去看看嗎?”

“看什麼?”齊鳶笑了笑,反問道,“反正我不愛讀書,退了不正好嗎?”

大僕愣住︰“可他竟然趕少爺回家,這不明顯著不給少爺臉面嗎?老爺都跟他打起來了!”

齊鳶更樂︰“那不比老爺打我強多了?”

大僕這下怔住,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他是來攛掇齊鳶去前院的,只因這社學的先生在本地有些名望,其小舅子又是教諭,所以齊方祖對其十分重視。這次先生登門退束,齊方祖早得了信,於是親自到門外等著,花廳裡燻著清遠香,煮著蘭雪茶,一副掃榻以待,倒履相迎的架勢。

另外又請了族中的長輩過來說合求情,希望先生能網開一面,讓齊鳶繼續上學。

齊旺早就盼著齊鳶被趕走了,這會兒怕事情不成,所以故意讓他來透露消息,激怒齊鳶。

大僕張了張嘴,正要琢磨別的說辭,就聽後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銀霜急匆匆跑進來,邊跑邊罵︰“我們少爺念書的事,什麼時候也輪到二房來操心了!前面不過爭執幾句也值得你巴巴地來拱火,這是安的什麼心?”

銀霜剛剛被叫去問話,所以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她當時就擔心,齊鳶雖然不愛讀書,卻是極好面子的,隻許他看不上別人,哪能忍得了別人瞧不上他?萬一有人嚼舌根讓齊鳶知道了,後者肯定會氣哄哄地跑出來理論,到時候老爺就白求情了。

誰知道怕什麼來什麼,二房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來拱火了。

她心裡怒罵不迭,看那大僕灰溜溜地走了,忙看向齊鳶︰“少爺,我把人都帶來了。”

有三個捆著的小廝被人推進來,抬頭見著齊鳶,立即哭爹哭娘地喊了起來,一個喊著︰“少爺快救我們!”另一個嚷嚷︰“少爺!那狗娘養的孫大奎,竟敢拿鞭子抽我們!”還有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哇哇大哭,要找他爹娘。

院子裡頓時吵吵嚷嚷一片,銀霜怒斥了幾聲,那三人卻找到靠山般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照哭如舊。

齊鳶看了眼,也不理他們,隻問銀霜︰“孫大奎在哪兒?”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粗壯的漢子從門外轉出,走了進來,直挺挺地站在院子中央。

三個小廝隨即止住哭聲,憤恨又得意地看著他。

齊鳶也冷下臉,問道︰“你可帶鞭子了?”

孫大奎搖頭︰“沒有。但外面的兄弟有,少爺要責罵小的,現在去取來便是。”

齊鳶看他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好笑道︰“我責罵你做什麼?我隻問你,鞭子可會打死人?”

孫大奎看了他一眼︰“別人打會死,小的打不會。小的以前在衙門乾,學過。”

齊鳶心裡有了數,微微頷首︰“取鞭子來,就在我門外打,什麼時候把他們打服氣了,不哭爹喊娘了,再送進來問話。”

這話說完,院裡眾人皆驚。

那三個小廝仗著小少爺跟自己親厚,平時好得跟兄弟似的,又有當掌櫃的做帳房的爹,對齊府有力,因此方才隻想著齊鳶會為自己說情,哪裡料到這麼一出。

齊鳶說完已經轉身進入了屋內,顯然是認真的。

這三人一下慌了神,待要哭,見孫大奎去取鞭子了,知道這位是個木頭似的憨貨,忙又憋回去,嚷嚷著自己知錯了,又巴巴地求銀霜給他們說情。

銀霜回過神來,知道少爺多半是嚇唬這幾個,先是冷臉當沒聽見。等他們老實了一會兒,這才訓了幾句,隨後便將年紀最大,名為烏 的一個帶了進去。

果然,齊鳶冷眼看著烏 進去,並沒說話,隻一雙眼烏沉沉地凝視著他,一直將烏 嚇得往後退了退,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嗎?”

烏 已從本心裡開始害怕他,不敢狡舌辯解,垂著頭道︰“不,不知道。”

齊鳶示意銀霜出去,等房門關緊,屋裡只剩他們倆人後,他才淡淡地笑了下︰“我從前對你們幾個如何,你心裡也清楚。可這次你們竟然故意拖延時間,幾乎要害死我。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烏 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道︰“少爺,小的冤枉,那天我們都以為少爺是玩去了,所以一開始沒當事,等後來知道壞事就……就已經晚了……”卻不敢提故意隱瞞的事情,叫了兩聲屈,又道,“小的打小跟少爺一塊長大的,雖是主僕,也情同兄弟,這幾年對少爺更是無有不盡心盡力之時,再者小的跟著少爺吃喝,樣樣都是一等的,又體面又舒坦,便是豬油蒙了心也不會乾出害少爺的事……怎麼會故意害少爺呢?這次少爺出事,小的也恨不得一塊去了。”

又哭哭啼啼一頓,仿佛剛剛喊打喊殺要教訓孫大奎的不是他。

齊鳶一直在沉默,烏 拿不準他的意思,又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於是道︰“少爺,小的該死,但是沖著這十多年的情分,還請少爺高抬貴手,饒了小的這次吧……”

“多年情分……”齊鳶重復了一遍,冷笑起來,“說實話,我是恨死你們幾個的。你說多年情分,我卻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能拿來頂命的,要不你給我講講?或許我聽著聽著,也能改主意……”

烏 的臉色白了白,見齊鳶面上毫不掩飾的怒意,顯然是真恨他們幾個,又從中聽出一點緩和的余地,哪裡會隱瞞,隻恨不得把倆人從小到大一起做過的事情全說一遍,好讓齊鳶想起自己的好,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太陽逐漸西落,銀霜等了許久不見烏 出來,乾脆搬了個小凳,邊跟小丫鬟做繡活邊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後面“吱呀”一聲,烏 雙目無神,踉蹌著出來。

之後依次是甘松和榮久,同樣用時很長。三人被審完後,仍由孫大奎押去了柴房。

齊鳶又開始見院外候著的小廝,這次卻改成讓銀霜來問話了,每個人都需認真回答幾個問題——叫什麼名字,父母是誰,以前在哪兒伺候,乾得怎麼樣,對少爺有什麼了解。

這七八個人都是各處挑來的,有廚房上的,有管馬廄的,有在玲瓏巷製香調回來的……個個都知道這次是個大好的機會,因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著表現自己,如此又花了足足一個時辰。

齊鳶到後來已有些體力不支,但他仍聚精會神地聽各小廝回話,暗暗記住各處人名關系,又默然觀察他們的行為舉止。半天過去,齊府上下裡外的情況,各人物的喜好和利益關系,已全然被他編織成一張清晰又嚴密的大網,深深記在了心中。

銀霜讓人將最後一個小廝送出去,正要問齊鳶晚上吃點什麼好讓廚房單獨做,就見齊鳶臉色蒼白地靠在塌上,血色全無,長睫緊閉,額頭和下巴上也掛著細細的汗珠。

她心裡吃了一驚,驚慌地要喊人,卻冷不丁被齊鳶拉住。

“我沒事。”齊鳶略喘息了會兒,徐徐睜眼,卻沒頭沒腦地吩咐她,“你去問問老爺,社學的先生走了嗎?退學的事情如何了?”

銀霜哪裡能放得下心,一邊他擦汗順氣一邊安慰︰“退了也沒什麼的,少爺還得養身體,本來也沒時間去的。”

“讓你去就去,我只是乏了,不礙事。換蓮蕊來伺候就行。”

齊鳶的眼神十分復雜,想了想,又道,“還有,今年的縣試是哪一天?我的擔保人找了嗎?你去的時候一塊問問,順道告訴老爺,我要參加縣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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