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佼佼者是荊國和夏國。
自人王分封,兩國就已存在。數百年來,土地人口沒有太大變化,周邊國家陸續消失,兩國仍屹立不搖,日子還過得相當不錯。
漠侯的生存手段獨樹一幟,兩尊龐然大物在側,漠國上下深諳此法精髓,不僅國君擅長揮著手絹嚶嚶嚶,必要時,氏族的淚水也是說來就來。
荊國和夏國不擅長嚶嚶嚶,卻一樣能抱大腿。
至關重要的一點,兩國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注定它們能在夾縫中生存。只要自己不作死,很難被別國所滅。
兩國地處交通要道,扼住南北咽喉,周圍大小諸侯國林立,爭端時常發生,不小心就會淪為四戰之地。
數百年來,兩國沒少被戰火波及,卻從沒有被他國吞噬。不是交戰國沒有能力,而是北方和南方的大國不允許。
想要吞並兩國,必須將周邊國家全部納入囊中,並扛住南北大國的打擊。否則地話,滅亡的只能是自己。
如荊國和夏國這樣的諸侯國,借地理位置和附庸國的身份,數百年來地位獨特,沒有落入任何人的口袋。
兩國國君和氏族深諳生存之道,在抱大腿的選擇上極有見底,下定決心從不曾更改。
荊國依附於北,夏國就面向於南,反之亦然。
不是兩國關系不好,而是世代相鄰,太清楚附庸國的立場。一南一北方能平安,若全投靠一方,勢必會觸怒另一方,屆時就離滅國不遠了。
兩國歷代國君和氏族都做得很好,牢牢把臥抱大腿的精髓,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大部分諸侯國難望其項背。
依照地理位置,荊國為北安國的附庸國,夏國則抱牢南幽國大腿。
目前情況十分特殊,數百年來未曾發生,兩國立場變得微妙。
一場國戰之後,趙顥繼承爵位,掃清南幽氏族,掌控南幽國。兩大諸侯國的國君同出安氏,北安侯和南幽侯是親父子。對荊國和夏國而言,今後抱大腿策略是否要調整,必須提前做好章程。
為此,在其他諸侯忙著和郅玄攀談時,兩國國君主動找上北安侯和趙顥,也不玩心眼,直接道出心中擔憂,希望對方能給自己指出方向,他們一定照辦。
身為附庸國,這個時候玩心思是取死之道。遠不如老老實實開口,當個徹頭徹尾的老實人,或許能引來對方惻隱之心,保國家平安。
事情不出所料,北安侯和趙顥早有商量,無意同兩國為難,直言遵循舊例,今後依舊照章辦事。
這番表態給兩國吃下定心丸,也讓其余小諸侯長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到肚子裡。
事情塵埃落定,附庸國國君才不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長時間的焦躁之後,總算能睡個好覺。
郅玄和眾人交談時,不忘進一步了解對方對中都城的態度。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自從王族私兵現出頹勢,在大國甲士面前表現得不堪一擊,大小諸侯就生出別樣心思,不至於想推翻中都城,在權利分割上也是蠢蠢欲動。
中都城存世近千年,人王的象征意義非凡。
隨著時間流逝,先王積威逐漸消散,繼承人疏於武功,一門心思鑽研政治手腕,無異於主動亮出弱點,給了國君們可趁之機。
最顯著的例子,如果王族私兵不弱,仍如開國時大殺四方縱橫天下,各國國君絕不會輕易廢棄生食禮儀,更不會對王族心生質疑。
只能說實力決定一切。
兩代前,中都城尚有伐國之力,能召集諸侯共滅陶國。現如今,別說是伐國,遇到王族宣召,各國是否會出兵都是未知數。
郅玄一邊和國君們共飲,一邊掌握大量情報,了解多數人的態度,對會盟一事有了更大把握。
席間,郅玄見到三位女諸侯。
三人在治國策略上頗有見地,軍事上也不亞於旁人。
尤其是雲侯,在富國策略上遠超同等規模的諸侯國。
雲國境內多山,田地出產不豐,災荒時常發生。為能改善情況,她力排眾議,下旨鼓勵國人經商,還曾給郅玄遞送國書,希望能在兩國之間修路,和西原國達成長期貿易。
旨意頒發,國內的反對聲浪極大,差一點掀起氏族叛亂。雲侯頂住壓力,將旨意貫徹實行,還以雲氏的名義組織起商隊,為國人做出表率。
雲氏商隊嚴守律法,全心全意做生意,價格童叟無欺,寧肯吃些虧也要打出名聲。
受到國君感染,國人們也放下成見,紛紛走出國門,陸續投身商道。
短短兩年時間,雲國商隊的足跡遍布周邊國家,雲商的名頭也格外響亮。雲侯以其魄力聞名於世,雲氏別支索性稱自己為商氏。
在雲侯的富國策略中,西原國的貨物必不可少,郅玄的相助是重要一環。雲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始終牢記郅玄的恩義,感謝對方雪中送炭之舉。
“君侯恩義,雲氏沒齒難忘,如有驅使絕不推辭!”
雲侯雙手舉盞,言辭懇切,態度極為鄭重。
郅玄沒有拒絕這份誠意,舉盞和對方共飲。
落盞時,雲侯沒有離開,而是在郅玄旁側落座。袞服包裹下,身段妖嬈,纖腰盈盈一握,如熟透的蜜桃誘人采擷。就容貌而言,雲侯稱不上美豔,但有成熟魅力,一顰一笑都奪人眼球,令人怦然心動,臉紅耳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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