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我接手了");
休息室裡異常的安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屈南會以如此坦蕩的態度,出櫃了。耽美榜
祝傑正準備帶薛業走,懶得管別人的事,
陶文昌的視線他感受到了,但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陶文昌又瞥了祝傑一眼,但凡你和薛業會幾分茶藝。
可是這個眼神祝傑仍舊沒看懂,
隻覺得屈南說話太他媽奇怪,聽著讓人不舒服,
自己一輩子都他媽說不出來那種話。“薛業,走了。”
“哦,
傑哥我給你拎包。”薛業拎起包,還以為顧文寧要舉報什麼大事,
鬧了半天就這?出櫃算個屁啊,自己和傑哥就是體院模範樣板,
再逼逼業爺直接給你捶飛。原本他還想再看看後續,可是傑哥要走了,
趕緊跟上。
任何熱鬧都沒有傑哥的話重要。
等到這兩個人離開,
陶文昌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祝傑和薛業這輩子是學不會茶藝了。但是以他倆的性格,估計也不會有人敢舉報。
因為舉報只針對於好學生,
對他們這類老子就要談戀愛的特例來說,
除了對方,沒什麼可在意的。
而周圍的人,也剛剛從震驚中緩過來。程丹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天南哥會抱著雙哥哭,原來兩個人是戀人。
是同性戀人。
但一時之間,大家也說不出什麼來。這是私事,特別是南哥提到了他的哥哥和父親。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家事,
本來還擔心屈南走不出來,怕他做傻事。現在得知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怎麼還……心裡有些安慰了呢?
至少南哥可以開開心心地活下去了。
白洋也在積極考慮這件事,思想一旦定格就很難改變,大家的同理心已經偏向屈南,只差一把火。
“屈南,你別這麼說,學生會這邊……我來處理。”白洋開口了。
陶文昌嗅到了僚機的味道。
“你家裡發生這種事,確實……對你影響很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們的關系,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白洋的演技上線,自己就是那把火,“之前我一直擔心你做傻事,就怕你……走了你哥的路。現在好了,我放心了,陳雙,你一定要替我們看住屈南。”
陳雙處於暴風眼當中,還沒明白白隊口中的“我們”是誰。
“我們所有人……”白洋開始放大招,把自己的主觀意識過渡到在場每個的身上,植入同情心,“都希望屈南一家好好的,屈向北是咱們的前輩,為咱們首體大立下汗馬功勞,咱們不能讓他失望。”
陶文昌也跟著嗯了一聲,穩了,屈南已經升級,白隊也跟著升,這倆人怎麼不去打電競啊,這神配合,直接能把對面乾廢。現在外人不僅會覺得屈南可憐,還會覺得顧文寧這人怎麼這樣啊,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顧文寧確實沒想到會這樣。“白隊,你這算什麼?以權謀私?偏袒包庇?”
“我可沒有偏袒他,學生會那邊我一定會給一個說法,對屈南進行處罰。”白洋扶了扶眼鏡,“但私人情感,確實超過了我能力範圍,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我卸任,可以給學生會寫一份檢查。”屈南立刻表明態度,“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啊,獲得大批站隊,還順手宣布戀情,茶死你算了。陶文昌拿出手機,有時間還不如和女朋友發發微信,才不用管屈南的事,他自己完全搞得定。
整個過程只有陳雙沒插上話,好像出事了,又好像沒出。
陶文昌不擔心,可白洋卻想得多,鬧大了學校肯定要找談話。果真,正如白洋的擔憂,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但也沒有立刻找,屈南以為在這件事爆發的第二天就會被黃俊叫到辦公室去,可是真正發來通知去一趟體育辦公樓,已經到了6月的下旬。
他敲門,黃俊在裡面悶悶地說了一聲進來吧。
“您找我?”屈南走了進去,規規矩矩地站在教師桌的前方。
“知道我找你為什麼嗎?”黃俊一張臉鐵青。
“大概知道。”屈南先給了一個了然的笑容,“肯定不會因為我比賽的事。”
“比賽方面我不擔心,這次學校的意圖是主要看陳雙的表現。有你們三員大將坐鎮,這塊金牌說什麼都不能讓別人搶了。”黃俊發愁到想當著學生的面抽煙,“你啊,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那您就直接說吧,我都能接受。”屈南倒是坦誠,“是因為我和陳雙的事吧?”
黃俊看著屈南,緩慢地點了點頭。“沒錯,你現在和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讓顧文寧給舉報了?”
“我和陳雙就是那個關系,顧文寧沒說錯。”屈南不想隱瞞,“大概在陳雙剛入學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
“好啊你,臭小子!我說當時你為什麼那麼主動要幫人家訓練和提高,原來你是看上人家了?”黃俊斜著眼楮問。
屈南瞬間低下了頭。“您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
“你別跟我來這套!你還不好意思?你泡陳雙就很好意思嗎?”黃俊的腦袋快要變成兩個大,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練,一步步爬上了總教練的位置,沒想到還要替學生解決感情困擾,“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
屈南的聲音低沉許多。“知道。陳雙以前……被顧文寧給甩了,他現在看我們在一起所以開始報復。”
“什麼!文寧也……”黃俊愁白了頭髮,“他怎麼也……”
這時候,又到了屈南表演的時候,黃俊的反應就是給了他一個大舞台。“教練,這件事您別怪文寧,雖然他甩了陳雙,還看不得我們好,甚至舉報我們的戀愛關系,但是我剛才不應該口無遮攔說出他和陳雙的事,我不該隨意說別人的性向。”
黃俊這樣一聽,不知道說屈南太聰明還是說他太傻。“他都把你們舉報了,你還覺得爆出了他的隱私?你故意的吧?”
屈南只是一笑。“沒有,我只是……您不用去問文寧,我相信當初他冷暴力陳雙並且腳踏兩隻船是有苦衷的,他可能只是沒搞清楚自己的喜好所以胡作非為,單方面享受一個人的善良,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比如大病晚期。學校要是想要處罰,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別牽扯到其他人。”
黃俊閉上了眼楮,把這件事仔細想了想。顧文寧竟然還和陳雙有過,那他現在敢舉報屈南,一定是很有把握陳雙和屈南都沒有證據。
“還能怎麼處罰?命令你和陳雙分手?下禁賽通知?”黃俊反問。
屈南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這件事根本沒法處罰,因為學校有先例。祝傑和薛業去年宣布出櫃,雖然這事也鬧得很大,也曾經讓黃俊無力招架,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照樣可以參加比賽。
不鼓勵,不宣傳,不提倡,可是沒法管。
“學生會我已經卸任。”屈南說。這件事最大的影響,恐怕就是沒法勝任學校任何工作。
“總之,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別太高調,別讓外校的人看出來,比賽期間別讓攝像頭拍出什麼來,萬一鬧大,學校也沒辦法。偷偷摸摸的就行了。”黃俊拍了下桌子。
“會注意的。”屈南保證。
黃俊聽完,又閉上了眼楮。屈南啊,太精明了,他就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他哥哥是自己的好兄弟,曾經一起征戰比賽,有過青蔥歲月,自己以前追求初戀還是向北幫忙遞了情書。
如果當年自己也勇敢一點,可能現在自己的孩子都快要上大學了。可惜啊,年少輕狂,不知道錯過這兩個字。
眼下,能拿向北的弟弟怎麼辦?沒有辦法。哪怕是上級來和自己商量這件事的處理,態度都很緩和,一再重申,不要傷及屈向北家人的情緒。
學校始終沒有忘記那個人,更不會為難他的弟弟。
事已至此,算是圓滿解決,畫上一個滿意的句號。陳雙戰戰兢兢了好幾天,生怕學校一個禁賽通知下來,把屈南給壓住了。可是沒有,他們順順利利地過渡到月末,再過幾天就要坐飛機出發了,去另外一個城市,參加全國大賽。
好消息也趕在了月末到來,四水的高考分數出來了。
“真的?”陳雙仍舊隔著校門,直接彈跳起來,“多少分?”
“691。”陸水慢慢地說,把這個數字告訴了哥哥,然後乖巧地看著哥哥,笑著等表揚。
“我!你太牛逼了!”陳雙又跳了一下,自己高考才300多分,弟弟竟然直接double,“不行,你把臉伸過來,我現在就要親親你!”
陸水聽完趕緊墊腳尖,耀武揚威似的看了屈南一眼,把臉伸了過去。陳雙也墊腳尖,兩個人在鋼鐵門的內外側完成了一個親臉臉的儀式。
屈南在旁邊無奈地笑了笑。
“哥就知道你沒問題,哥永遠以你為榮!”陳雙的鼻梁骨噌地發酸,終於到這一天了,他知道弟弟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哥哥最棒。”陸水認真地說。
“哥沒有你棒,但是……也不賴!”陳雙不再自怨自艾,反而承認了自己的力量,“比賽結束我爭取也送給你一塊獎牌!對了,報志願的事你一定記好時間,千萬別忘了。報首體大啊,9月份哥就可以天天陪你上課陪你訓練了。”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陳雙卻發現弟弟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淡了下去。
“怎麼了?”陳雙緊張地問,“你的體考分數和文化課都夠了,學校今年也開始招跳水隊和游泳隊。”
“哥。”陸水小聲地說,“我不想上首體大。”
“什麼?”陳雙往後退了一步,又上前,“你……你怎麼了?”
“我……”陸水怕傷害哥哥,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說了,“我不想上首體大。”
“不上首體大你上哪去啊?”陳雙有些著急,“大學……大學咱們必須要在一起的啊,這樣哥才能無時無刻地照顧你。你……你住宿不習慣,都可以來找哥睡覺,沒事,只要哥在這裡,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屈南斜倚在鐵門上聽著,卻早已預見今天的事。陸水果然有他自己的主見。
“你到了別的學校會被欺負啊。”陳雙緊緊拉住弟弟伸過來的手,“大學環境復雜,訓練多,比賽也多,你……”
陳雙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甚至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要和弟弟分開。
他們本應該每分每秒在一起的,不是嗎?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啊。
“哥。”陸水也緊緊拉住他,但還是堅持地說,“我想考北體大。”
“北體大……”陳雙喃喃地重復這個學校的名字,這不是甦曉原那個長跑運動員男朋友張釗的大學嗎?
“嗯,北體大,跳水隊。”陸水小心翼翼地說。
陳雙沒再開口,像是被五雷轟頂。
“咳。”關鍵時刻,屈南咳了一聲,“這件事咱們可以再商量,也不是非要今天下決定。陸水肯定有他的想法,比賽結束後再說吧。”
說完,他給陸水使眼色。
陸水很聰明,立刻看懂了屈南的意思,沒再堅持說話,只是緊緊拉住哥哥的手。
送走了四水,陳雙渾渾噩噩地回到宿舍,思路根本反應不過來。晚上的熱身訓練也心不在焉,被馬子平點名批評了兩次。
等到回了宿舍,他也懶得動,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一直和自己緊密無間的弟弟,要去另外一所大學了?無論怎麼想,他都不能接受。
到時候,他們只能每周一見?
萬一兩個人都有比賽任務,會不會是每月一見?
萬一是接連的比賽任務,封閉訓練,會不會是半年一見?
陳雙打了個冷戰,他聽說有些體校的學生好幾年都見不到父母。自己要是好幾年見不到四水,肯定活不下去。
“想什麼呢?”屈南敲了敲門。能猜出來,一定是陸水。
“想四水。”陳雙失魂落魄。
“現在能不能暫時別想他,出來陪陪我?”屈南又輕輕地敲敲門,“好不好?”
陳雙一聽到好不好,就站起來了。自己從來學不會拒絕男朋友,誰讓男朋友是公主呢。
還是一個靠哭腫了眼楮而聞名的公主,現在體院都知道屈南愛哭,且脆弱,需要呵護。
作者有話要說︰ 上大學前的四水︰我成熟了,我可以獨立。
上大學後因為顧風要訓練所以不能回家的四水︰我想我哥,哇一聲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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