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閻返回的途中幾乎沒受到任何阻攔。
隨著他的歸來, 重啟後的防護屏障重豎起,再次將敵軍攔截在了外面。
此原先沖破的口子被全面封上,德錫上尉也在第一時間被送往了獨立靜音室接受救治。
一切都暫時回歸了正軌。
能夠這樣順利的展, 顯然是所人在這之前都從未想過的。
金巴特上校原本多的話想要對戚閻說, 但是現在的環境顯然還不適合師徒兩人閑話家常,輕輕地拍了一下戚閻肩膀後讓他回去休息, 就迅速地投入到了後續任務的安排部署當中。
從回來之後,戚閻就以清晰地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
大家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當中,那些視線若若無地落在身上,充滿了探究和詫異。
戚閻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終於了時間緩上一口氣, 對於這樣的關注視若無睹。
其實剛才的一切對於他本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出乎意料的展。
蒼鷹已經被收回了精圖景中。
迅速建立的寒冰堡壘並沒隨著領域的收斂而停工, 所的搭建仍然在持續地進行著, 進度快得驚人。
單單只是坐在這裡,戚閻依舊以感受到體內逐漸盈滿的精力,一點一點地試圖填滿他整片的精圖景。
無止無盡地湧出,將他的頭腦撐得不避免地一陣劇烈脹。
厲莊算是除了戚閻之外, 對於精圖景中的變化感應最深的人。
他盯著戚閻看了許久, 開口問道︰“提升到的境界, 感覺怎麼樣?”
戚閻搖了搖頭, 實話實說︰“不太舒服,頭疼。”
厲莊︰“頭疼?這我太經驗了!”
不用多問, 這所謂的經驗顯然指的是身為哨兵時候的失控經歷。
戚閻的嘴角隱約地抽了一下,剛要說什麼,便厲莊一轉身已經在旁邊坐了下來,然後適時地將肩膀送到了他的跟前, 聽起來是誠懇地提議道︰“來吧,借你靠靠。趁現在還算安穩抓緊時間眯一會兒,應該能夠稍微舒服一點。”
這話說出來其實沒太大的參考意義,但是戚閻也確實覺得整個頭昏沉得,低低地“嗯”了一聲後也沒拒絕。
他稍微側了側身子找了個對舒適點的姿勢,將腦袋枕在了厲莊的肩上。
頭靠上的一瞬間,厲莊下意識地挺直了身板。
周圍忙碌的人影來來去去,時不時人朝牆邊的兩人投去視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莊的肩膀不避免地感到些酸,余光瞥過戚閻好看的側顏,依舊努力地保持著這樣筆挺的姿勢,巋然不動。
靠在他身上的人非常安靜。
一時之間突然湧出的精力過多,確實讓戚閻整個人感到不太舒服,這種感覺是從未過的。
之前在陣前對壘的時候還好,返回安全區域後一經松懈,無形的力量再也不受壓製,就這樣鋪天蓋地地覆上,在精圖景內不住地翻湧。
暴風雪呼嘯席卷,明明體溫等一切都正常,卻是連帶著他的整個狀態不免些渾渾噩噩。
在這樣不適的感覺下,戚閻其實並沒真的睡去,又或說,根本沒辦法安然入眠。
恍惚之間,他的五感卻像是在無止境地放大,甚至以清晰地感受到厲莊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的每一個舉動,更細的,是每一下比平日裡似乎愈深沉的呼吸。
厲莊看起來冷靜,卻又似乎透著一絲微妙的情緒變化。
無避免地被完全捕捉。
這樣的現讓戚閻的耳根隱約間些燥熱,卻依舊保持著皮垂落的狀態,故沒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狀態改變而引起的連帶反應,那麼一瞬,戚閻莫名現己的心裡對這個年似乎著那麼一絲奇特的依賴。
這個現讓他多多些恍惚。
最終,他到底還是放空了腦海中的緒,沉入半醒半睡的狀態中,任那股全的精力在精圖景中逐步進行著我調節。
達維特軍塞上下快就已經完成了全部的整頓,這讓金巴特上校在內的其他人全部齊齊地松了一口氣。
重啟完畢的防禦屏障至以抵擋兩撥敵軍的正面攻擊,再加上戚閻剛才那番表現所起到的震懾,應該足以讓他們順利地度過最後幾個小時的倒計時。
接下去只需要盡快清除軍塞內部的敵軍余孽,避免內部出現其他問題就好。
金巴特上校這樣想著,正準備安排下去,便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校,不好了!北營距離太近,剛才受到德錫上尉的精波影響,導部隊沒能來得及建立精屏障,導致b區的哨兵們集體暴走了!”
金巴特上校問︰“導素呢?沒注『射』導素嗎?”
士兵答道︰“已經注『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任何用。”
金巴特上校擰眉︰“沒用?”
理論上本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金巴特上校也來不及細想太多,正準備安排其他執行方案,遙遙地聽到人說道︰“上校,請讓我去吧。”
戚閻在這樣大的動靜下已經睜開了楮,底因為些難耐的感覺深邃至極,導致開口的時候語調也些低啞。
此時看著金巴特上校,他再次重復道︰“請您,讓我去。”
金巴特上校考片刻,點頭︰“那就交你了。”
半小時之後。
在執勤軍鬼般的視線當中,戚閻清氣爽地從北營b區裡走了出來,完全沒剛抵達時那些混沌的狀態。
遙遙看去,以看到他的身後“屍橫遍野”。
不久之前還在瘋狂暴走的哨兵們,此時已經全部橫七豎八地倒了一片。
厲莊將手中的外套遞了過去,問︰“辛苦了,泄完總該覺得舒服些了?”
戚閻也沒想過在這件事上隱瞞什麼,點了點頭︰“精圖景好像也穩定下來了。”
雖然不太應該,但是不得不承認北營的這次集體暴走得真是時候,要不是托這些哨兵大哥們的福,戚閻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處理體內這股明顯過剩的精力。
“舒服了就好。”厲莊笑了笑,“那就不需要再靠我肩上裝睡了。”
戚閻︰“……”
厲莊︰“不過我其實還挺喜歡被你這麼靠著的,果需要的話,我倒不介意再去坐會。”
“不用了。”戚閻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了這個邀請,頓了頓說,“剛才我真的睡了。”
“哦……”厲莊的語調微微抬高幾分,戚閻一記刀過來,當即識趣地選擇了轉移話題。余光一瞥恰好看到幾個哨兵提著幾個空箱過來,毫不外地打了聲招呼,隨口問道︰“各位辛苦了,這就是那批失效的導素嗎?”
“啊對。”這些哨兵剛剛才親識過戚閻的『淫』威,回答厲莊的時候還下意識地瞥了旁邊的戚閻一,“不過,都是秦教官從物資塔親運來的最試劑,應該不至於失效。應該還是距離德錫教官的爆全太近的關系,影響過大才沒能揮功效。”
厲莊本來只是為了岔開話題的隨便問的一句,這時稍稍愣了一下︰“你是說,這批物資是秦玉成送來的?”
哨兵都對厲莊直呼教官名字的舉動些疑『惑』,瞥了一後答道︰“嗯,沒錯。”
厲莊沉默片刻,回頭看去的時候正好跟戚閻四目對。
兩人的底多都一絲微妙的情緒。
北營的突然暴走本該引起不的動『亂』,在戚閻的出面處理下,最終成為了一個沒太大波瀾的小『插』曲。
在集中力量的全面掃『蕩』之下,殘留在達維特軍塞內部的敵軍失去了主部隊的支援,最終被悉數控制了起來,一切算是重回歸了正軌。
不過這樣對寧靜的狀態並沒持續上多久,敵軍在再三考量之下,面對達維特軍塞重啟的防禦屏障到底還是再次起了進攻。
金巴特上校坐鎮最前方,輪椅上的背影筆挺。
斑白的鬢之下,視線卻是前所未的堅定。
達維特軍塞的防禦系統隻一次的重啟機會,能否守住陣營,就看這場最後的博弈了。
這場攻防戰進行到現在,雙方的傷都慘重,達維特軍塞能在這樣絕對的人數差異之下坐到這個地步,某方面來說已經是絕對的奇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防禦屏障也在屢次三番的襲擊下逐漸剝落。
效的進攻讓敵軍找到了的突破點,快集中力量開始了統一的突破。
隨著防禦屏障上方的裂痕逐漸清晰,敵軍的攻勢也開始影響到了內部眾人。
這讓達維特軍塞眾人原本又燃起的希望再次一點一點地淡了下去。
顯然這次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只要對方再來一次強悍的蓄力壓近,恐怕就真的支持不住了……
看著防禦屏障就要再次全面瓦解,所將士們正準備要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忽然間,隻零星的影子隱約間從遙遠的天際間閃過。
隨著靠近,逐漸清晰。
起初只是小小的黑點,逐漸密密麻麻地幾乎覆蓋了整片視野。
屬於藍縉軍團的徽章讓所人的氣血逐漸地沸騰了起來,原本因為絕望而些麻木的心也猛烈地跳動了兩下。
意識到了什麼,不人已經狂喜地呼喊出聲,聲浪一陣接一陣地撞在胸口︰“援軍!是我們的援軍!葉元帥的支援軍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