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宇宙空間裡，忽然爆起明亮火球快速膨脹，一閃而沒。

沒有音。

就算陸笛聯覺注視，這些閃光也微弱得像是劇場觀眾席裡亮起煙頭。

——連手機屏幕光算不上。

仔細分辨有一點不尋常“動靜”，但是太快了，在這個充滿輻『射』宇宙空間裡又不夠明顯，蹲在太陽唱橫掃四震耳欲聾效裡，背景干擾音太嚴重。

幸虧還有機甲自帶探測系統。

“逾輝號攻擊了自由女神號飛船！”

“麼？”

所有精神體齊齊回頭。

這是一個很出乎意料變，晏龍動攻擊了耶夢加得挾持飛船？

“……自由女神號尾艙部分受損，有氣體噴出，現在已經恢復了常。”

飛船失壓是比較嚴重意外，不過一般能通過封鎖問題區域來避免損失過大。

自由女神號沒有麼脆，可是這背後卻有一重讓人糾結麻煩。

——人質可不救，但是對著人質“開槍”會引來國際糾紛！

大家不是怕事，是下意識地擔憂。

聯邦空間站、地球各國航天局此刻肯定在緊張注視這片區域，他們會發現不了？不可能，雖然這個光閃挺微弱樣子，但是大家用眼楮看，不是用儀器。

“是晏龍動攻擊？還是耶夢加得控制了武器系統？”

大家秒選前一個可能。

逾輝號武器發『射』系統需要離線『操』作，還有復雜密碼，除去晏龍誰也控制不了。

“逾輝號有新發消息傳來嗎？”藺海追問。

“沒有。”

陸笛沉思。

沉思一分鐘後，他想不出兩個ai在搞麼名堂，可能是自己大腦配置不夠進。

“沒有信息，代表晏龍可能脫離了體，又或者他跟耶夢加得爭鬥已經進入白熱，無暇分心。”

負責分析戰局精神體第一時間發言，擁有發言權機甲分隊“隊長”紛紛贊同。

雖然是九十多個精神體，但是參與討論只有十個。

倒不是人多意見雜『亂』，而是時間寶貴。

“我們已經避開了自由女神號飛船，如果要支援逾輝號，必須重新規劃出一條路線……”

“而且極有可能由暗轉明，直面自由女神號炮火攻擊。”

“但是這樣可為逾輝號分擔壓力。”

“……”

陸笛不由自地握緊了手掌。

如果可，他非常想要贊同支援逾輝號決定。

逾輝號體積大，換句話，作為靶子話更容易中彈！逾輝號上還有晏龍本體！

——晏龍，當你本體毀壞時候，你會死亡嗎？

——我不知道。

——哎？

——沒試過，夏教授團隊也不可能去嘗試，所真不知道。

陸笛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段對話，他沉默著，儀器忽然響起報警驚醒了他。

粒子能量過載。

陸笛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

“看隕石了嗎？”

“……沒有，耶夢加得不知道用了麼辦法，根據原推測，隕石應該在這一片區域。”

藺海有些擔憂，但是沒有出，他標記了一下星圖。

眾人同時陷入沉默。

太遠了，比起逾輝號，隕石還是太遠了。

一邊是必須解決隕石，一邊是隨時可能遭遇核擊逾輝號飛船。

“情況有些古怪。”鄭熙忽然，“自由女神號飛船停止前進了。”

“麼？”

船質直沖過來，才會給己造成更大壓力吧？停住是麼意思？真要發『射』核彈？

“……等等，我捕捉了一個隱蔽信號。”陸笛閉上眼楮認真聽了一陣，然後不敢置信地，“是附屬艙！逾輝號放出了附屬艙，在追趕我們！”

精神體們一驚，立刻問︰“麼地了？”

“失去信號了，剛才是附屬艙脫離飛船時發出，現在已經看不它們蹤跡了。”

但毫無疑問，附屬艙會在隕石附近與他們匯合。

因為附屬艙作用就是完成軌道共振，晏龍這麼做意思，顯然是要讓他們繼續執行干擾並摧毀隕石計劃。

陸笛克制著情緒，然後沉︰“保持路線不變。”

***

“你在麼？”

耶夢加得音沒有異常，它像是忽然冷靜下來，審視著晏龍。

金屬機器人手掌挪艙室按鈕上面，然後進入下一個滿滿當當武器庫。

“……在我國家，有句話叫做‘最危險地就是最安全地’。”晏龍語氣不緊不慢，他面對著些很快就能送上發『射』艙導彈，好像故意讓耶夢加得看得更清楚一點。

實際上，就算耶夢加得有白頭鷹全部資料也很難通過外殼辨別它們威力。

為了保證能在太空裡作戰，它們火力與動力系統經過改進。

當然外殼上是有符號，但幾個編碼，沒有華夏系統做參考根本搞不清它意思。

“這句話不僅對你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晏龍平靜地問，“你猜這裡面有核武器嗎？”

耶夢加得︰“……”

沉默十幾秒後，耶夢加得冰冷地︰“上面沒有人類給核武器標志。”

“沒錯，但是你能百分百確認嗎？也許故意沒塗上？”

晏龍換了一個站立動作，緩緩，“還有，你控制了一艘人類飛船，應該知道飛船要動力是麼。”

是核動力。

雖然有新能源，但核動力作為比較成熟技術，仍然在各國佔據流地位。

自由女神號飛船也不例外。

換句話，如果飛船想要自爆，就是一個新核彈。

同樣，逾輝號也是這樣。

所核威懾成功。

晏龍不動『色』地︰“你應該很清楚，這可不是前個體積較小征服者號，它動能決定了爆炸威力。”

“你在欺騙我，我文明也存在核動力，我對它很了解……核動力與核彈不一樣，想要改造沒麼快。”耶夢加得反駁。

“自爆了就一樣。”

“你在開玩笑？飛船自爆，你也會死！”耶夢加得發出古怪笑，“而我只是一個程序分.身。”

晏龍反問︰“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分.身呢？”

耶夢加得︰“……”

氣氛沉滯了數秒，然後晏龍又︰“我是一種很特殊ai，這種粒子態是模仿精神體，並非我本體，你怎麼知道我本體在麼地？也許是地球呢？就像上次樣。”

上次他們遇時候，晏龍本體確實不在量子飛行器裡。

當然也不可能在白頭鷹征服者號飛船上，爆了。

耶夢加得現在面對問題，可不僅僅是逾輝號有沒有核彈這麼簡單，還有人類在不在乎逾輝號問題。

如果真相就像是晏龍暗示樣，這艘飛船從一開始就是放棄呢？所些精神體沒有任何回頭支援跡象，也不去營救人質，就直奔隕石而去。

如晏龍所樣，ai是非常警惕。

即使是耶夢加得，也會戒備人類底牌，畢竟是有精神體地球生命，它選擇把本體轉移自由女神號飛船上，隕石裡面隻留下了一個分.身程序。

除此外，耶夢加得還有一個更關鍵問題︰ai源代碼決定了ai是不能謊。

它面前這個敵人，會像它想樣嗎？

這個ai甚至可無視創造者一族生命，謊與相比，沒麼重要了！

耶夢加得越思考就越遲疑。

晏龍表現得就像是一個ai，ai謊式就是暗示，讓敵人做出錯誤判斷，所耶夢加得也是用這種法來進行邏輯推演，現在它陷入了困境。

發『射』核彈炸掉逾輝號，然後掉頭去找群精神體？

誰知道些精神體有麼底牌。

逾輝號飛船卻還在向前行駛，自由女神號飛船迫後退，保持有效距離。

***

“在撇除戰術、武力、環境等諸多要素外，戰爭就是拚誰更不怕死一件事。”

陸笛喃喃自語。

他有些想不明白，為麼晏龍能拖住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不是滿懷仇恨想要報復地球嗎？

按理，耶夢加得應該比他們更莽、更勇，也更無所畏懼。

雖然用這些詞來形容ai很可笑，但是一個瘋了外星ai，瘋狂狀態可能比外星這個屬『性』更讓人膽寒。

“難道晏龍表現得比耶夢加得更瘋狂？”

陸笛想不明白。

或者他不願意去思考晏龍本體與意識形態同時毀滅可能。

他死死地盯著漆黑宇宙空間。

戰場已經拉得很開闊，他們在奔向隕石，無暇分神後對峙了。

“動了！”

壓後陣藺海音急促地。

“麼？”陸笛下意識問。

“自由女神號飛船在後退，逾輝號在追趕，他們一起向我們……向隕石飛來了。”

“……”

所有精神體很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麼。

突然變成了追逐戰？

“隕石呢？能看隕石嗎？”陸笛擔心隕石也跟著變向。

“應該不可能，軌道是經過嚴格計算，除非它不去地球了，否則這時候大幅度變向不切實際，小規模變向沒有意。”

星空雖然不是空『蕩』『蕩』，但大部分時候就麼一個大目標，哪怕偏離100公裡，大家了目標區域一搜索還是無所遁形。

“後退也不可能，只有加速。”

陸笛大喜，加速好啊！他受夠了太空作戰這種動輒跑好幾個小時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