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10、9、8……”
“主引擎點火。”
量飛行器伴隨著火箭主推發機開始振。
陸笛有點緊張。
這候不可能放松的啊!以前都在電視裡面看到的畫面發生在自己身,陸笛不安地了一下,然後敏銳地發現火箭好像沒有,還在原地呢。
主要『操』作這事不歸陸笛管,陸笛也看不見面——這飛行器的殼特別靠譜,防得住宇宙輻『射』,也防得住所有精神體的穿透。
“哎?”
火箭還沒?
陸笛把這緊張與疑『惑』的清晰傳達給了晏龍。
晏龍熟練地解釋道︰“點火倒計,不升空倒計。”
陸笛發愣,電視裡好像不這樣啊,好像數到了一火箭就飛了。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因為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推力。
聯邦伊西斯站的發『射』井裡,發『射』架正在電腦平台的控制下一層層“松開”禁錮,同推力也達到了最大,即將升空的提示音準確地傳到了艙室內。
“一路順利。”
阿爾文教授的聲音。
陸笛根本來不及回應。
仿佛一個無形的巨人站了起來,然後伸手一記本壘打或者抬腳一次世界波,直接把他送出了大氣層。
“……”
講真,火箭發『射』的候大家都在歡呼,沒人道棒球跟足球,哦不,衛星的心。
載人航天那個不算,因為他們的飛船保護措施比這個先進得多,而且不像陸笛這樣“敏感”,就現在這強大的推力與可怕的速度,可以讓一個人直接暈厥過去,嚴重的話口鼻溢血,大腦震『蕩』。
這大概初代航天人的艱難與痛苦吧!
陸笛心復雜地經歷著這個“身為球”的過程,畢竟還在飛呢。
這個“大力出奇跡”的巨人,就科技文明的化身。
晏龍適應得比陸笛還快,馬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五分鐘後進入近地軌道。”
“方向調整……沒有誤差,等待地面指示。”
陸笛盯著閃爍的屏幕,火星正在逐漸離他遠去,而他在奔向漆黑的星空。
可惜身處飛行器艙室之中,隔音效太好,聽不見火星薩克斯的送別聲。
隨著一次很大的震,強烈的推力驟然消失,很快艙室的控制系統就發出了機械音︰“助推器脫落。”
發『射』井的位置、發『射』軌道、助推器可能掉落的位置……這些都計算好的,所以助推器掉落的地方多半比較平坦的沙丘,盡量沒有大塊岩石的地方,這點火星的地理條件比地球差多了。
反正殼難免磕踫一點,開著火星車到了地點拉回去,檢修過後沒大損傷的話,換個殼下次還能用。
曹嚴站在火星車頂端,朝著那劃破沙塵的一道赤紅『色』影揮了揮手臂。
盡管他道晏龍與陸笛都看不見。
“助推器成功脫落,一切正常。”曹嚴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對著耳邊的通訊器說。
穿著笨重的宇航服,不管幹什麼都慢一拍。
曹嚴在乾著觀測員的活,除了人造衛星拍攝與控制系統之,還要用肉眼確定助推器否掉落到了預測範圍,有沒有出意,比如殼燒起來了什麼的。
畢竟這裡火星,風險比地球大好幾倍,從天氣到地形都不友好。
目前一切順利。
曹嚴自言自語︰“加油啊!”
華夏與地球聯邦,不,幾十億人都在等待這次查探任務的結呢!
那邊陸笛感覺到量飛行器從急劇升變為平穩飛行之後,就好奇地飄了起來。
不精神體的飄,失重的飄,因為他與晏龍待在一個載體內。
飛行器全封閉的,沒有舷窗,他“看”不到面的景象,不過他可以通過啟儀器來“切換視野”。
“系統自檢中。”
“目標確定,正在輸入航行路線。”
“太空量雷達啟。”
晏龍忙得不行,控制系統雖然主管一切,但還需要“人”來『操』縱。
陸笛處於什麼都不敢踫,只能乾看著的階段。
這個金屬載體有四條細長手臂,專門為了『操』縱飛船設計的,觀十分搞,就一個金屬圓球戳了四根長牙簽的造型,手臂還能隨收回圓球內部。
陸笛非常好奇,晏龍怎麼自如地控制多出來那兩條手臂的。
陸笛試過,不所有載體他都能用,像這明顯“多”出來什麼的,就跟一個人習慣了兩隻手臂做事,忽然全息遊戲頭盔,建了一個四臂娜迦的帳號,作死地選擇了手擋一樣。
什麼?控弦?那感覺不一樣,一個無形的弦,一個有形的實物啊!
反正晏龍用得很順,陸笛默默地想這大概ai的天賦技能吧。
畢竟隻給晏龍一隻手套一個兵乓球拍,晏龍也能打出八隻手的錯覺,一個人可以對戰兩人雙球,就這麼厲害!
——雖然牛的主要原因晏龍沒身體,手套飄起來方便,不用像普通人這樣跑來跑去,但視覺效還很厲害啊!打得對面兩個人抬不起頭,最後拍揮空,自己絆到了自己。
啥也別說了,海豹鼓掌。
如要問陸笛怎麼道的,嗯,因為他那個雙打比賽裡面的另一個選手。
除了前面第一個球,全程基本沒打。
晏龍隨手把陸笛那邊的球也接住了。
雖然這犯規,但技術好大家都想看就繼續下去了,反正又不正式比賽,就打唄。
場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被虐的又不自己),場的硬撐著不服氣,於造就了這出陸笛佔據最佳觀賞位的表演。
觀戰的阿爾文教授當就說,看來華夏的載體設計圖在使用方面絕對沒問題。
四條手臂算什麼,八條都好使。
陸笛神地想了想,不不,八條還算了,讓他想起章魚。
距離隕石還有六天四個小的航程。
沒辦法,在宇宙裡,間就這麼不值錢。
而且量飛行器不正經的宇宙飛船,展開的太陽能電板面積有限,有這個速度經很不錯了。
雖然配備了簡易版的曲速引擎,但那逃命用的,用的次數大於三次就直接報廢,沒辦法,目前的科技樹還沒發展到穩定成品的階段。
也就陸笛晏龍了,否則這實驗室半產品根本沒法用。
總之跑快了隕石還沒到那個位置呢,航路跟間都計算好的,就連九天后準備發『射』的那枚瞄準隕石的星際火箭,也事先的計劃,不求能全部摧毀,至少削掉一圈。
陸笛繼續出神,忽然聽到機械音提示。
“一切正常,可以脫離載體。”
金屬球自打開。
陸笛在晏龍的示意下飄了出來。
維持著融合狀態的飄,開始接管某些設備。
這一刻,量飛行器對他們來說,就更大一號的載體。
夏教授參與的儀器設計,用起來就順手,陸笛沒費什麼功夫,就在晏龍的協助下搞明白了用法——至於原理方面,鹹魚就見了,渣不想明白,打架就行了還什麼鍛造武器?
晏龍擔心陸笛直接被宇宙的聲音“震住”,出什麼意,因為理論這個設計對陸笛的聯覺有“數倍提升”作用的,所以隻開了最小範圍的探測。
即使這樣,陸笛還感到了震撼。
不好聽,可怕。
陸笛秒退。
同步分享了聯覺的晏龍:“……”
怎麼說呢,感覺就像一個園廣場的周末傍晚,有扎堆跳廣場舞的,還有播放社搖的小年輕,加揣著收音機放電台廣播、放京腔段的大爺們。
太陽就那個當仁不讓的廣場舞音箱。
那個穿透力,隔著八丈遠……不,隔著兩億多裡都能聽見那個嘶吼。
“這,這什麼?”陸笛話都說不好了。
晏龍對照宇宙電磁波與輻『射』,然後說︰“應該太陽風。”
恆星的帶電粒流,在地球附近測到的最猛烈速度每秒八百千米,超強台風的標準才每秒51米呢!
之前的航路都處於量傳輸狀態,陸笛並沒有真正感受過廣場舞音箱的爆炸威力。
不,陸笛迅速糾正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廣場舞,這死亡搖滾,這鞭擊金屬啊!
沒有過多的花哨弦音,只有密集規律的重鼓點,力度大得好像砸在自己耳膜,不給人一點停頓喘息的機。
這就充斥在太陽系航路的狂風駭浪。
陸笛的表逐漸變得微妙。
因為太陽的形象經變成了一個畫著煙燻妝,穿著朋克服,對著話筒拚命嘶吼的搖滾主唱了。
至於台下的觀眾(行星),你們不聽也得聽。
考慮到其他年輕的恆星應該都差不多的風格,銀河系同有這麼多搖滾主唱佔據了一個位置然後賣命對抗又和諧地形成了大合唱……啊這,畫面有點難以想象,跟他與晏龍在第三融合階段幻想的完全不同!
那些拚命逃離星系恆星引力,被其他恆星捕捉到的小天體,算脫粉逃離搖滾演唱場跳到下一家嗎?恐怕不,畢竟成為誰的粉,又不它們自己說了算。
大概只有彗星才恆星死忠粉吧,不惜燃燒自己,也要不斷接近主唱,來到vip席什麼的。
所以彗星的破碎殘骸告訴了我們不要盲目追星買演唱高價票?陸笛一通胡思『亂』想,然後發現這個粉,哦,這個音樂賞鑒他不做不行。
“……那個,我適應適應。”
陸笛虛弱地說。
晏龍默默地安撫他。
接受到了這股粒之間傳遞的緒與力量,陸笛精神一振,義無反顧地次聆聽。
有了思想準備之後然好多了,就像海浪也有規律,死亡金屬還音樂嘛!曲譜完整的!
可另那些吵雜的噪音就有點麻煩了,調也不成調,還很吵,這些都宇宙『射』線,主要來自太陽系之,能量也非常充足,只在陸笛的聯覺裡,沒有音箱位置最近的太陽那麼具有優勢。
“這可有的記錄了。”
陸笛發現這竟然一個聽力考核班,要始終在搖滾主唱的嘶吼干擾下找到其他聲音並且記錄下來。
如不熟悉宇宙的聲音,就算隕石在他面前,他也發現不了異樣。
因為那塊隕石,有非常厚的殼,否則無法躲過人類這麼多次的觀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