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工廠的“參觀”順利, 後續對那位研究負責人何樹的調查也有成效。
何樹在三年多的間裡,借職務之便,把批成品元件跟材料陸續做了“報廢”處, 再賣給奇方集團的林北堂。
這樣的行為其跟做商業間諜沒什麼區別, 再嚴重點,可能還會涉及到專門竊取高新技術的國外商業情報組織——當然了, 何樹敢這麼做,正是為不怕這個。
能被境外商業間諜盯上的都是有專項技術,甚至是領先全球的工廠。
在華夏有這待遇的,統統是軍工, 作為民用工廠, 壓根沒有這煩惱。
何樹完全沒覺得奇方集團想竊取技術,畢竟他給的只是成品元件與原材料, 不涉及任何機密資料,奇方集團就算不從他裡買, 也能在別的地方買,只是奇方集團想要就近購買,又沒有獲得這原材料的資質。
為在商都, 就這家工廠同有這東西。
以何樹自認為這只是“挪用公物變現”, 稱不上間諜罪,也不能算盜竊公司機密。他甚至覺得這點錢不算什麼,畢竟三年來, 撈到的錢只夠在商都買套房子。
當然了,是商都,不是衛星城。
現在奇方集團出事了,好幾個高層在蚌港“失蹤”,董事長在國外“失聯”, 搞得人心惶惶,傳聞個比個誇張,說什麼的都有。反正不是正常出事,否則公安機關怎麼沒有動靜,新聞媒體為什麼不報道?在網絡交際平台上出現的那含糊其辭的個人發言揣測,為什麼沒多久就被刪除了?
何樹這才醒悟,他是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可他不知道奇方集團拿了這元件去幹啥了。
奇方集團在華夏也是數得上的大企業了,同樣是搞高新科技的,何樹從前根本不覺得林北堂能做什麼違的事,頂就是偷稅漏稅背,以他賺這個錢,沒有半點心負擔。
現在何樹不敢這麼篤定了。
考察團的到來,嚇了他半條命。
何樹焦慮而緊張,又拚命安慰自己,是軍工下訂單之前的正常考察,跟自己沒有關系。
他沒能成功催眠自己,接下來的三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調查組上門的候,差點都沒能認出何樹,直的,三瘦了八斤,眼圈黑得可以去冒充國寶。看到調查組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樣癱在地板上,要是再遲兩去,他嚇都能嚇出『毛』病。”
晏龍在聽報告,陸笛也在。
直以來晏龍遭遇的都是亡命之徒,不是特別凶惡,就是特別狡猾,像何樹這真沒見過。
“基地已經通報各單位,在國內全面追查何樹同原材料與元件的具體流向,有關資質的工廠要挨個查,何樹可能不是唯個做這事的人。”
為覺得沒多大危害,只是順撈公司的東西賣點錢,遂心安得,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某個危險組織獲取關資源的重要環。
林北堂這樣的人必須挖出來,留著就是後患。
陸笛暗暗咂舌。
這要是換了自己去查真,線索早就斷了,死盯著個人得情報的效率真的太低了。
華夏的破案速度,全靠大範圍撒網與人海戰術。
基本不分析案犯的心狀態,反正只要人活著,就會留下痕跡。
有多少犯罪是經過精心策劃,完美掩飾的呢?
在林北堂看來,違規買點元件與原材料就是小事,根本沒必要繞幾個彎子去接觸何樹,而且何樹如果不清楚跟他“做生意”是奇方集團,他還不敢倒賣。
想通了這裡面的道,陸笛精神振。
看來馬爾斯在華夏發展的‘傳銷組織’,快就要完蛋了。
只要抓住那擁有“精神體”的vip客戶,其他的“普通會員”翻不出什麼浪花。
至於那個馬爾斯……
雖然不甘願,但是想抓那個家夥沒那麼容易,不管是商都基地還是華夏,工作重點都會挪移到隕石危機與人口遷徙這件事上。
“靠!”
陸笛了神,驚叫聲,控制套猛打方向盤,車頭才偏離了撞上前方棵樹的悲慘命運。
這輛車的駕駛座上,坐的是陳岩。
嚴格地說,是借用了陳岩身體的晏龍。
他在教陸笛開車,以及認識軍用車輛各復雜的儀表盤。
陳岩腦袋上也戴著個頭盔,這個載體不是為了“藏身”,而是保證陸笛不會影響到車裡的儀器,同讓陸笛待在那裡,保持以司機的視野開車。
晏龍最初是虛握著方向盤,然後雙離開,任由陸笛控制雙套進行“駕駛”。
其陸笛上還是挺快的,隻工夫就可以完美地進行配合了,在南雲山基地停車場裡隨便繞圈、倒車,開個幾進幾出都沒問題。
可他來不及得意,就被告知,這都是基礎。
不會駕駛悍馬跑戈壁、上山路,在基地好意思說自己“會開車”?
陸笛只能硬著頭皮上,正好陳岩也要學習軍用車輛的架勢,作為教官的晏龍口氣帶了兩個學員。
——晏龍次示範,可以給陳岩留下記憶,同又教了陸笛。
“別跟我說話,讓我分心。”
陸笛沒好氣地說,繼續讓車輛顛簸著前進。
晏龍想了想,拒絕道︰“那不行,要上戰場,哪有不分心的?你不能隻想著開車,要看各儀表,同注意敵襲。”
陸笛雖然覺得晏龍說得對,但還是想吐槽這是“揠苗助長”,哪有隻給星期教學,從無到有馬上出師的?
還要上戰場?認真的嗎?
陸笛忍不住問︰“你真的這麼想?商都特別執行隊主要任務還是城市反恐吧?”
像上次那雪原作戰是意外中的意外,袁仲夏也沒帶自己的隊員出國。
陸笛加入特別執行隊的初衷是為了查真,保證陸雲與自己那票兄弟姐妹的安全,只有解決有問題才能回歸鹹魚生活,鑒於頭頂那顆隕石,鹹魚是鹹不了的,可是也沒到要上戰場的程度?
“現在還敢有雇傭兵來華夏?”
陸笛不解地問,“就算來了,他們也拉不起像樣的隊伍,打場仗吧?”
啟組織的核心是群有權有勢的人,歸根結底他們想要保證自己的地位,保證自己的生存,為了資源大幅度的削減地球人口,如果能變成不怕隕石的精神體更好,而馬爾斯教授根本是個傳.銷組織,折騰出個半成品的精神體。
這人的能量確大,甚至可以在某混『亂』地區搗鼓出個政權,不過地球聯邦不會承認。
但是華夏沒有這人生存的土壤,他們最多來搞破壞。
聽到陸笛這麼問,晏龍沉默了幾分鐘,他開始思索自己對陸笛的定位確有點奇怪,他似乎下意識地希望陸笛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最好跟他樣——
可晏龍是什麼存在?
誕生之初就擁有許多技能,這五年來還在不停地學習。
晏龍最初的狙擊水平般,為那支小隊的狙.擊是袁仲夏,而袁仲夏活了下來。
但是晏龍現在最出『色』的技能裡,就有狙擊這項,這是他不斷學習,又有袁仲夏這半個老師兼戰友指導的結果。
“……我們不能預知到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多學點,事到臨頭才不會後悔。”晏龍認真地解釋。
這發言,簡直想讓鹹魚暴斃。
但是陸笛翻了個白眼,沒反駁。
畢竟在內心中,陸笛自己也認可這個說,多學點,至少就不用喊外援了。
“不過為什麼我要做司機?司機的位置危險,如果是個敵人根本打不中的幽靈……呵,想不錯啊。”陸笛邊打方向盤,邊調侃道,“難怪你要讓夏教授再給我做雙鞋子。”
“那不叫鞋子,是固定在剎車與油門上的傳感器。”
晏龍糾正,反正除了開車,平陸笛又用不上。
“不行,我想要雙高筒靴,這樣就能完成飛旋踢腿的動作,在搏擊裡也重要。”陸笛堅持自己的想。
“你確定?都加上就沒有套那麼隱蔽了。”
懸空漂浮的雙套,踩在地上的雙靴子,看不到“人”,也沒有“腦袋”。
再加個藏身的頭盔,哦不,禮帽更適合——陸笛覺得自己分分鐘就能把“幽靈”的代號改成“魔術師”。
“好吧,這個以後再說。”
陸笛再次猛打方向盤,悍馬轟鳴著來到盤山路前,然後他口乾舌燥地望向山道,有發慌,“這段路就是考試內容?太誇張了,為了陳岩的安全考慮,你要不要下車?”
“還有兩才考試,別擔心,到了那駕駛座上還有個機器人。”
晏龍認真地說,“這輛車還是挺值錢的,不能為了你考試而墜崖。”
“多值錢,你主體的個元件錢?”
“怎麼可能,至少個,這是經過改裝的車,特別執行隊的財產。”晏龍嚴肅地糾正,然後拍拍套,虛虛地握住方向盤示意,“來,今有我把關,別慌。”
陸笛︰“……”
雖然這幾已經習慣了,但是起開車什麼的,仍然有點奇怪,不能多想。
算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昨袁隊長看到我為什麼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哦,他去隔離室看望陳岩了。”
這幾為要連續借用陳岩的身體,為了保護陳岩的大腦不受影響,以陳岩這周都要住在隔離區。
陸笛驚奇地問︰“他去找陳岩?然後呢,陳岩說我什麼了?”
晏龍平靜地說︰“其他們兩個抱怨……不,是交流了下,說跟我們在起,就仿佛戴了個自動講聲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