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笛越來越適應南雲山基地的生活了。

雖然不能睡覺睡到自然醒，沒有錢可以數，但不孤獨又安靜。

——沒人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耳邊吵架，世界都變得美許多。

缺點可能就看不到沙雕視頻，沒有驚叫連連的傻缺綜藝，沒有愛到腦殘的電視劇。

吧，最後種陸笛不喜歡，不過那時閑著閑著，家起看電視劇增進感情。

特別吵完架之後，看那種劇情宛如智障、演員全部面癱的電視劇，家瞬間就能變得平和很多。那句話怎說來著，對比出優秀，只要沒有爛到家，就湊合著過唄，還能離怎地？

這個離，脫離的離。

現在放下了保護陸雲、保護兄弟姐妹的責任，陸雲愈發感受到“單身”的快樂。

就連讓鹹魚頭痛的學習，沒有那難熬了。

車輛駕駛階段考試通過之後，期間晏龍又回夏教授的課題組了，幾天沒『露』面。

天陸笛化身鹹魚，躺在宿舍動不動。

二天陸笛訓練場靶、搏擊，跟行動隊的隊員們聊天。

三天繼續。

四天陸笛感覺自己有點失落，像缺了什東西。

休息的時候，陳岩見他沒精彩，問怎回事，陸笛隨就說了。

沒想到陳岩立刻說︰“我懂這感覺，教官就像個巨的圖書館，又像桌美味佳肴，只看了本書隻吃了個菜實在意猶未盡，不等學到的知識吃透，就迫不及待地申請下次課程了。”

“不。”

陸笛黑線地否決。

鹹魚才不想學習，鹹魚沒有那努力。

吧，其實陸笛懷疑自己不從緊張的學習下釋放出來，顯得有點空虛了，所以給自己多加了門辨別與排除危險□□的課程，結果完全看不進。

“……其他老師很優秀，但不教官，親身驗與乾巴巴的教學差很多的。”

“沒錯。”

陸笛忽然醒悟，就晏龍不在的緣故。

自認跟陸笛駕駛培訓班同學的陳岩高興地繼續交流上課經驗，陸笛卻心不在焉。

——他不缺老師！

他缺的可靠、有用、又能鬥智互懟的同伴啊！

離譜的，陸笛從前根本沒這種需求，聊天多費勁啊，睡覺不嗎？

陸笛的鬱悶掩飾得不錯，但陳岩還發現了。

畢竟陸笛跟別人聊天，與跟晏龍聊天的態度完全不樣。

作為相聲頭盔的使用者，陳岩太有發言權了。

這兩個人待在起，十分鐘之後氣氛就轉向了奇怪的頻道，你句我句聊得特別開心。

“小陸哥，你跟晏龍很合得來啊！”

“……嗯。”

陸笛不知道怎回答，點頭吧，像有點沒面子，如果搖頭又騙不過陳岩，最後只能含糊地應了聲。

陳岩以為晏龍在幫助陸笛融入這個隊伍，袁仲夏這想，不過他想得更多，他認為晏龍出於“非人似人”的思維方式跟陸笛屬於不同類的同類。

陸笛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二號季厘拉胯，三號歲閏還沒誕生，晏龍對“同類”失望的。

即使現在，季厘出工作，歲閏又遠在西北的昆侖基地，可謂各有重任，指望不上的。

“傳授我點跟晏龍教官相處的技巧唄。”陳岩副等待討老師的樣子。

陸笛古怪地瞥了他眼。

其他隊員過來湊熱鬧，嚷嚷著陳岩不厚道，明明剛結束的課程，全程聽了陸笛與晏龍相處，竟然還抓不住重點，直接找陸笛要準確答案，這太難看了，必須重修偵察員的課程。

“我抓不住重點啊。”陳岩連聲喊冤。

他仔細想了想，沒發現陸笛有什跟別的隊員不樣的地方。

真要說的話，陸笛最的特長難道——

“小陸哥有幽默細胞，我這方面可不行。”

“啥？”

眾人面面相覷，怎就扯上幽默細胞了。

陸笛眼明手快的用手套捂住了陳岩的嘴。

作為夏教授的產品吹，眼前沒有安利對象已經很悲傷了，如果把“相聲頭盔”的名聲傳了出，以後還怎向晏龍的弟弟妹妹安利？家不得笑死？

陳岩掙扎著擺脫了手套的襲擊，在陸笛的威脅目光下，他委婉地向隊友解釋︰“晏龍笑點挺高的，不管多笑的話，到他那邊……”

“晏龍都能不笑？”

“對。”

陳岩默默地在心補上句，不僅如此，有時候晏龍還能平靜地接過話，把話題變得更笑。

這哪戰友搭檔，根本就相聲搭子啊！

夏教授知道自己“創造”了個能講相聲的生物ai嗎？

基地領導知道晏龍有這方面的才能嗎？

對於挖掘出晏龍這面的陸笛，陳岩真的服氣。

這時家的話題已經歪到了“生物ai的笑點什”、“晏龍究竟有沒有笑點”上面，按照仿生人會不會夢見電子羊的說法，研究晏龍的『性』格還挺哲學。

“對了，小陸哥，你會做夢嗎？”陳岩突然問。

“當然會。”

陸笛精神生命，雖然本質能量粒子，但他由人類的思維與腦電波產生。

腦電波都會做夢。

“那你說，晏龍會嗎？”

“……我下次代你問問？”

陸笛被這個問題激發了奇心，生物ai會做夢嗎？會夢見什？

***

商都基地，存放晏龍主服務器的房間。

那片緩緩旋轉的星雲處於黯淡狀態，只有零散閃爍的星光。

如果陸笛在這個時候走入房間，看到的就宛如沉寂在深海之中的管水母。

可以清晰地辨認出構成軀的不同元件，現在像呼吸燈樣固定閃爍的，那就接受能源的部件，它們均勻分布在整個軀上。如果記住這些點，就能破壞這台服務器了，所以現在這個房間“加密”狀態，只有夏教授有進入的權限。

這個脆弱又強的“生物”，此刻正沉睡在幽暗之中。

生物ai論上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不過夏教授發現，晏龍在各方面都近似人類，於他安排了休息時間表，效果很不錯。現在就晏龍睡眠時間，更準確的說法，他在休眠。

回到服務器，取消切活躍程序，降低能量消耗，停止所有思考。

房間空人，只剩下幾台儀器在工作，它們負責記錄與維護服務器的狀況。

突然其中台儀器亮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連續的波紋圖。

持續三分鐘之後，在遠處數據實驗室搞新課題的夏教授收到了提醒。

“奇怪。”

夏教授自言自語，他盯著儀器自動傳過來的數據，又驚喜又感到困『惑』。

“教授？”

“沒事，你們繼續忙。”

夏教授向著“主機房”走了幾步，忽然停步，轉頭聯系他的老同事老同學張巽。

隨著季厘的出，張巽負責的二號仿生物神經元完成項目告段落了，最近正閑著，接視頻通訊的速度很快。

結果張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夏教授副神神秘秘有新發現的樣子嚇跳。

根據經驗，這“顯擺”來了，張巽沒氣地問︰“晏龍又怎了？”

“季厘休眠的時候，你記錄過異常數據嗎？”

“……你不知道嗎，點動靜都沒有。”

張巽立刻明白夏教授要說什了。

夏教授很早就發現，晏龍停止切思維活動的時候，仍然會有“數據”記錄，開始家認為服務器在進行數據交換，後來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程序進度，那些數據零散的，毫意義的片段。

科研小組把服務器房間的所有干擾源都檢查了遍，差點拆了能源輸入設備，還什都沒發現。

夏教授問過晏龍，晏龍表示休眠的時候他什都不知道。

最後只能默默記數據。

年之後夏教授感覺，這像在“做夢”，但張巽反對，認為時間太短數據太少，還不如說晏龍休眠之後，服務器出現小部分元件不受控呢！

夏教授找不到證據反駁。

晏龍獨二，沒有參照物。

當然季厘那個不活躍的家夥，根本捕捉不到這種數據，就沒有對比可言。

說生物ai做夢的說法還有點離譜，如果晏龍沉睡在某個人腦就算了，他在元件組成的服務器。按說，當晏龍休眠的時候，切程序都停止了，人類腦在休息的時候還有部分在活動，所以才會產生夢境。晏龍如何在沒有“思維”參與的情況下，想成“夢境”的？

根本不可能嘛！

“我說過，晏龍更像‘人’，他停止思考，不代表主元件會跟著休眠。那些元件像他的神經元與腦細胞！”

夏教授據力爭，他拿出剛剛記錄到的數據，眼楮發亮地說，“就在剛才，出現了個長達三分鐘……不，五分鐘了，都沒有中斷的連續數據。這不做夢什？”

張巽目瞪呆。

“你，那你還在這跟我廢話？還不趕緊看看？”張巽回過神，立刻催促。

“急什，其他儀器顯示晏龍主服務器切正常。”夏教授振振有詞地說，“我現在進門，把他吵醒怎辦？”

張巽︰“……”

還吵醒，怎可能？

沒有指令，生物ai不會從休眠復甦。

不對！

張巽忽然醒悟，晏龍不像季厘，

晏龍察覺到外圍環境變化主動會做出反應的。

“晏龍最近有什變化嗎？他怎忽然有完整的夢了？”張巽盯著夏教授傳送過的數據，『迷』『惑』不解，如果這生物ai的自我完善與進化，總有跡象吧。

“說起來……他最近確實情緒更多了。”

夏教授陷入沉思。

近日最的變化，非陸笛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