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永無鄉》50 望鄉(十)
“是她。”嚴岑說。

不用嚴岑說,許暮洲光看著那枚吊墜,也知道他們找對了人。

但繡球花變白的趨勢非常緩慢,上面只是露出了一丁點白色的端倪,如果不仔細看,恐怕還發現不了這個。

這次繡球花變化的時候沒有發燙的情況出現,許暮洲不太清楚這是因為他們找到的線索太少,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因素。他將項墜重新塞回衣服中貼身放好,又隔著衣服拍了拍。

“有目標就好辦多了。”許暮洲感嘆道︰“好歹這次是可以交流的活人。”

嚴岑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任務時許暮洲被孫茜嚇得罵街的場面,他握著拳乾咳一聲,努力壓下上翹的唇角,一本正經地附和著︰“是啊,起碼你這次不用怕了。”

許暮洲就著趴在桌上的姿勢懶洋洋地白了他一眼,他整個人被兩碗熱湯喂得暖烘烘的懶得張口,於是不準備跟嚴岑打這個嘴仗。

“不過人也有人的難處。”許暮洲半死不活地哼哼道︰“好歹孫茜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人就不好說了。”

“說的很對。”嚴岑由衷地贊同道︰“何況人的本能就是偽裝。”

他話音剛落,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瞬,屏幕上彈出一條微信來。許暮洲順勢打住了這個話題,等著嚴岑先處理自己的事兒。

嚴岑撈過手機解鎖,點開消息看了一眼,然後將挽起的袖子放下扣好,站起身來。

許暮洲看他一副明顯要走的模樣,也跟著站了起來,隨口問道︰“有事?”

“一點半要開個會。”嚴岑說︰“在後面的行政樓那邊,不能陪你回去了。”

許暮洲差點忘了,面前這位是“嚴醫生”,跟他這種自由身不一樣,還得遵循著原身份的生活規律,在這好好上班。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四樓的小炒窗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收攤了,幾個窗口後面空蕩蕩的,員工大概都已經回後廚收拾去了。

許暮洲將卡著下巴的外套拉鏈往下拉了一些,落後嚴岑小半步跟在他身側往樓下走。

“你去吧。”許暮洲隨口說︰“我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接近紀筠。她對你們醫生有心結,對患者說不定能吐點消息出來。”

“都可以,你自己安排。”嚴岑說︰“不過這個任務不限時,你不用這麼著急,慢慢做也沒事,甚至可以稍微多待一陣。”

“多待一陣?”許暮洲側頭看他,不解道︰“幹嘛?”

嚴岑腳步一頓,轉過頭來跟他開玩笑︰“讓你多蹭永無鄉一點工資錢。”

他不說許暮洲都快忘了,之前永無鄉還給他開了雙份工資的待遇。明明算上實習任務也才沒過幾天,許暮洲好像已經莫名習慣了這種日子,反而不怎麼心心念念著現實世界的事了。

許暮洲頓時樂了,用手指隔空點了點嚴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看,沒見過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

嚴岑笑著沖他擺了擺手,又看了一眼時間,轉過身腳步不停地先一步下樓去了。

許暮洲站在半截樓梯上看著嚴岑大步流星地從塑料桌椅的過道中穿過,不曉得是不是身手好的緣故,嚴岑走路的姿勢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正常人走路時,身子總會因為動作拉扯而有輕微的搖晃,但嚴岑卻一點都沒有,他的每一步落下時都好像有著明確的目的地,邁得很穩當——正如他本人一樣堅定,且永不回頭。

許暮洲裹著臃腫的外套,倚在樓梯扶手上看著嚴岑遠去的背影,忽然咂摸出了那麼一點“孤絕”的味道來。

可又好像又哪裡不太準確。

許暮洲覺得他很難對嚴岑這個人做出評價。他最開始覺得嚴岑是個非常自我的人,但後來又發現他其實並不難相處。而直到剛才,他好像又在嚴岑身上咂摸出了一點新的味道。

是很純粹的感覺。

許暮洲終於覺得自己在“形容嚴岑”這件事上摸到了一點邊——嚴岑的喜惡和目的都很純粹,而“自我”不過是這種純粹的體現。

嚴岑從不掩飾自己的喜好和厭惡,他會選擇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去執行任務,除了必須要遵守的規矩之外,他好像從來不委屈自己。

這在社會群體中相當難得,人是群居生物,會在意自己的社會身份幾乎是本能。

但嚴岑不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有點像那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古代俠客。

許暮洲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番外類的解密遊戲,他在不停地發現線索,然後不停地用血肉把“嚴岑”這個姓名逐一填滿成一個完整的人。

許暮洲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但這種想象讓他找到了工作中的其他趣味。他目送著嚴岑穿過了食堂大廳,向左拐進了去往樓梯間的走廊,許暮洲才慢悠悠地重新挪開步子,一步步地下樓去了。

他還是打算回去先跟紀筠套套近乎,至於嚴岑說的“多留一陣”想想也就算了,畢竟永無鄉的住宿條件比這療養院好了一萬八千倍。

午間時分,大多數患者都留在了自己的病房等著外送,像許暮洲這樣去蹭主治醫生飯卡的人實屬少之又少。

7號床的紀筠換回了病號服,洗淨的餐盤被她擱在門口的收納櫃上,等著護士來集中收取。

紀筠帶著耳機,安安靜靜地盤腿坐在窗戶旁邊的小沙發上看書。

那場意料之外的催眠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影響,嚴岑在獲得了信息之後下達了“忘記”的指令,把那段小插曲從紀筠的腦子裡暫且抹消了。

紀筠從深度催眠狀態中醒來時,嚴岑正靠在沙發上看著紀筠帶去的那本《百年孤獨》。窗外的陽光正好,牆上的掛鐘一秒一秒地向前推移著,屋內十分安靜,一時間只能聽見嚴岑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紀筠茫然地坐起來,她睡得很好,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嚴岑裝得像個大尾巴狼,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直到紀筠把寫著字的本子遞到他面前,他才像是剛剛發現對方醒來一樣,將手中的書合好放在茶幾上。

紀筠問。

“對的,不過這沒關系,良好的睡眠是康復的重要基礎。”嚴岑微笑著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紀筠沒有起疑,她坐起身來,繼續在紙面上寫著字。

嚴岑的目光在那行字上一掃而過,他暗自將這個情況在心裡畫了個存疑的標簽。面上倒是半分不顯,只是非常官方地安撫道︰“或許是醫護人員,為了確保安全,我們的護士會不定期巡視一下病房。您不需要擔心,除非必要情況,否則醫護人員不會貿然進入您的病房的。”

紀筠被這種有理有據的說法說服了,她合上本子,決定結束這次對話。

“剛剛借用了一下您的書用來打發時間。”嚴岑指了指桌面上的那本書,先一步道歉︰“很抱歉,沒有事先與您打招呼。”

紀筠將筆記本和書摞在一起,聞言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她理了理睡皺的衣服,踩著鞋子站起身來,沖嚴岑微微彎腰鞠了一躬。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嚴岑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診療結束,您的信息我稍後會更新到名錄中,跟之前一樣,您擁有隨時查看的權利。”

這也是療養院的服務項目之一,由於紀筠跟許暮洲一樣是自主入院,所以在評定她具有自我主觀意識時,紀筠是可以完全對自己的任何事情做決定的。

每次診療結束都要說這句話,紀筠聽也聽膩了,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紀筠這本《百年孤獨》是她從入院那天就帶進來的私人物品,這一年多以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護士最初還會禮貌地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外購其他書籍,但後來發現哪怕買了其他的書紀筠也很少會看,只是一天到晚捧著這本書不撒手。

時間久了,醫護人員也都習慣了,將這本書跟紀筠的精神狀態劃上了等號。

紀筠看書的速度很快,通常是第一頁看到一半,她就已經做好了翻頁的準備。

她看書看得正入神時,房間門卻忽然被敲響了,紀筠頭也沒抬,想著大概是來收餐盤的護士。

由於她患的是失語癥,醫護人員在敲門之後會自行進門,不會非要等到她回復。

然而這次的敲門聲就有些讓人煩躁了,門外的人鍥而不舍,敲個兩三聲就會停手,停頓幾秒後再敲一次,反復幾次,像是非要她給出個回應一樣。

紀筠有些不高興地擰緊了眉,她放下書,起身去開門。

然而門外不是任何一個她熟悉的護士,而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青年。紀筠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對象。

“中午好,紀小姐。”許暮洲很自來熟地沖她擺了擺手,當做打招呼︰“我是住在您隔壁的6號床,我姓許。”

紀筠沒見過這位新入院的鄰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冒昧打擾了。”許暮洲笑道︰“聽說您也是建築設計師……那能不能請您幫我看一張圖?”

()

()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