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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36章
  尹辭和時敬之擠在一起,湊近去看。

  布上寫了血字,字數比墓碑上的還少。筆跡潦草無比,似是匆匆寫就:【三子快逃】

  時敬之:“三子是誰?”

  “是我。”閆清攥緊那個長命鎖,“不可能,阿四怎麽會……掌門,我們能在這多停一陣嗎?我想弄清這裡出了什麽事。”

  時敬之心軟歸心軟,頭腦很清醒:“閆清,我說實話,枯山派能力有限。息莊狀況詭異,你那友人也讓你快逃。我們最好盡早離去,遲則生變。”

  閆清重情義是好事。只是他在息莊沒正兒八經待幾年,孩童間的情誼深厚不到哪裡去,抵不上枯山派三條人命。

  話出了口,閆清也意識到這請求有些過分。他老實慣了,不懂得胡攪蠻纏,只能握著小小的長命鎖,原地手足無措。

  尹辭適時出來打圓場:“要不這樣,咱們明日早起些,走前再四處探探。”

  時敬之處事謹慎,尹魔頭不吝於將他帶歪——人活得越久,新鮮事越稀罕。錯過這村,真就沒有這店了。

  時敬之不答,繃著下巴,顯然還有顧慮。

  尹辭抓住師父的胳膊,推波助瀾:“爺爺講過挺像的故事,這些人怕是‘撞仙’了。閻不渡圖上記了縱霧山,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

  時掌門思來想去,終於松口:“明早寅時起來,再找三個時辰,我們就出發。”

  三人回屋,各吃了碗肉粥,又把門窗仔細堵好。閆清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打理整齊,靠牆邊坐下,一宿沒合眼。

  一夜平安無事。

  時敬之說話算話,寅時準時醒來。天寒地凍,尹辭又黏在床上,蒙頭不肯起。裡屋太小,竹竿不好施展,很難重使戳人大法。

  時掌門冷笑兩聲,先去屋外轉了圈。等回到裡屋,他擼擼袖子,兩隻冰冷的爪子伸進被窩,貼上尹辭的肩頸。

  尹魔頭差點當場爆炸。

  他隻得悻悻起床,故意把一頓早飯做得清湯寡水。

  整晚沒見怪事,時敬之有了點底氣。他安慰食不知味的閆清:“昨天咱們到得太晚,到處黑洞洞的看不清。現在外頭慢慢亮了,說不定會有線索。”

  閆清眼底發青,魂不守舍地嗯了一聲:“借掌門吉言。”

  尹辭早早吃完飯,閑得無聊:“說說你那朋友,關系這樣好,你們一直有聯系?”

  “十年不曾見,我以為他死了。”

  閆清一臉空白,筷子頓在半空。

  “……阿四不會回村長住,他肯定是專門來尋我的。”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聽這說法,“阿四”不像簡單的童年玩伴。想來也是,閆清自小睜著一雙通紅的鬼眼。就算村民能勉強接受他,也不會讓自家孩子招惹這種“髒東西”。

  能跟閆清玩到一起,必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時敬之接過話:“你那朋友不住村裡?”

  “對。我們來時那條捷徑,就是他帶我逃走的路。”

  “村裡人都叫他‘杜鵑劫’,躲得遠遠的……現在想來,我不知道他算不算人。”

第26章 妖材

  尹辭一怔。

  他還真的聽說過“杜鵑劫”這個說法。杜鵑鳥將卵產於其他鳥的巢,孵出的雛鳥再反客為主,搶奪其他雛鳥的食物。

  較為偏遠的地區才會有“杜鵑劫”的傳說——不明妖物借人女之腹生子,孩子漂亮可愛,容貌與父母兄弟相差甚遠。這類孩童多半擁有些驚人天分,食量也比常人大不少。

  根據閆清的說法,那位“阿四”完全符合描述。

  阿四生於息莊蘇家,真名蘇四狗,生得五官精致、細皮嫩肉。

  只是在這窮鄉僻壤,蘇家也夠得上醜絕人寰那一檔。蘇氏夫婦長得好似一對膀大腰圓的親兄弟,天生膚如黑炭,眉毛比拇指還粗。一群兒女也唇歪齒斜,個個不堪入目。

  一個蘇四狗混在其中,好似鵪鶉堆裡的一隻白鴿,扎眼得要命。

  這樣的孩子生在城裡,父母只會當孩子天資不錯。就算鬧起來,也頂多懷疑生母偷人,不會考慮妖物作祟。

  但在蘇家,四兒子和妖孽差不太多——村子封閉,大家彼此知根知底,每個孩子都是村人看著出生的,做不得假。

  蘇四狗一天天長大,生得越發秀氣。他一雙手天生大力,食量能頂一個成人。蘇家家貧,又厭惡這來路不明的孩子,於是乾脆放養,讓他自己去山裡刨東西吃。

  村裡其他人也堅信此子不祥,不給蘇四狗好臉色。

  奈何蘇四狗天生缺根筋,十分擅長拿熱臉貼冷屁股,沒事也能自己傻樂。他整日東竄西跳,利用怪力上山獵食,過得倒也滋潤。

  他甚至動手拐了個友人——

  閆清他爹火都不會生,成天只知道支使兒子乾活。閆清剛懂事,一面乾活換錢,一面又要伺候親爹。他天天忙得腳打後腦杓,吃不了幾口飽飯,生得比野貓還瘦小。

  同為村中不祥人,蘇四狗對閆清格外好奇。他貓在閻家院外偷看兩天,看得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人抓來當朋友。

  蘇四狗在山上野慣了,很會覓食。閆清靠他才吃上肉,沒被不靠譜的爹早早拖累死。

  “後來我們家中出事,索性一起逃了。多虧阿四熟悉山路,我一個人絕對跑不出去。”

  閆清心事重重地吃完早飯,輕輕放下碗筷:“我倆相依為命活了幾年,在十年前失散。只有他知道我埋了山鬼花錢,也只有他會在我家窗戶藏字條。”

  “原來如此。那位蘇四……咳,阿四還有什麽特異之處嗎?”

  時敬之眼睛亮了些,貌似對“杜鵑劫”一說頗有興趣。

  閆清有些意外:“沒有。除了臉長得好,他就手上力氣大。腦子……腦子怎麽說呢,阿四是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那一類。但他品性極好,絕不會主動招惹別人。”

  時敬之光顧著打聽阿四,沒看到徒弟越發深沉的目光。

  “杜鵑劫”的判定本來就曖昧,民間記錄很少,尹辭曾調查過它,結果無疾而終。與地域、星宿、節氣等因素無關,它的出現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但經過查探,他意外發現了某個事實。

  每年總會有些不普通的孩子降生,他們容姿秀麗,天賦好到異常。這類人很少,約莫百萬人裡出一個。這個比例很有趣,和其他物種出妖怪的概率差不多。

  尹辭索性稱這些人為“妖材”。

  尹辭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臉是爹娘給的,還是上天硬塞的。但看時敬之的反應,他這漂亮師父八成是“妖材”之一。

  除了尹辭這種命格外長的,普通人壓根不知“妖材”這回事,好奇也正常。眼見時敬之對不解之謎燃起興趣,尹辭沒有阻止的打算。

  息莊異象,百萬挑一的妖材。兩者同時出現,這裡的秘密絕對有趣。

  枯山派三人又在村內轉了一個時辰,沒發現半點新線索,轉而搜索村子周邊。

  昨晚的野貓野鼠沒了蹤影,村子又寂靜了幾分,尹辭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人上了年紀,預感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他們剛走到息莊邊緣,便遠遠看到兩個影子。

  日出將至,天也沒飄雪,幾人視野還算清楚。

  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站在雪中。她身穿簇新紅襖,頭頂兩個尖發髻,甚是嬌俏可愛。只是她手裡牽著的東西,怎麽看都和“可愛”二字不沾邊。

  粗粗看去,那東西像匹小馬駒。等三人離得近了,才看出那玩意兒的正體——

  一條長得怪模怪樣的黑狗。

  黑狗極高大,四肢細長健壯,油亮皮毛包裹著虯結的肌肉。到這還算普通,怪的是它的頭。那狗沒有眼睛,臉上皮膚和鼻頭處一致,十幾個鼻孔似的孔洞均勻分布其上。它的嘴大而長,幾乎將頭顱分作兩半。

  眼下它正噴著白汽,露出尖利的牙齒。

  尹辭見時敬之由眨眼轉為揉眼,揉眼又要變成摳眼珠子,他果斷抓住師父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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