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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257章
  說到這,看客們更有興致了。

  “是啊,前不久我老家還下了場大雨,秧苗都給泡壞咯。”

  “俺們村那邊還成,老張他們那兒好像旱了,慘呐。”

  “我家孩子受了涼,往日兩三天能好的,這次光是吃藥就吃了半個月,也不知怎的……”

  說書人捏了把自家孫子的臉,扔下幾個銅板:“去去去,去那邊買糖葫蘆去。”

  隨後他抬起頭,咧開豁牙的嘴,正兒八經咳了一聲。

  “我呢,往日犯頭痛要痛個十天八天,這回兩三天就好了!神仙興許有神仙的打算,咱們小老百姓,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咯。天天指望著老天給眼色,那還不全成了懶漢?”

  茶亭裡笑聲一片。

  “嗨,可不是。俺爹娘身子骨也好了不少。”

  “澇就澇吧,聽說閱水閣進了胡人的新苗苗,大不了咱換莊稼種。”

  ……

  小男孩絲毫不關心吵吵嚷嚷的大人,他美滋滋地跑去糖葫蘆小販跟前。可惜他剛抹完鼻涕,還未開口,就見一隻手伸來,取走了草杆上最後一支糖葫蘆。

  小男孩不幹了,他腦袋一抬,想癟臉大鬧。結果瞧見那人容貌,他登時把哭鬧之事忘到九霄雲外——無他,那人實在太好看了。

  爺爺說狐仙擅長惑人心智,撞狐仙的人肯定就是這種感覺。小男孩呆呆瞧著面前,眼睛裡包著剛醞釀好的淚,鼻涕緩緩拉了三尺長。

  那狐仙倒沒展露什麽惑人手段,他只是握緊那支糖葫蘆,表情看著很是掙扎。這狐狸似乎不怎麽想尊老愛幼,滿臉都是“這是我的,不給”。

  可是似乎有種力量將他定在原地,教他沒法一走了之。狐仙眉眼擠成一團,竟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行了,別糾結了。”一個忍笑的聲音傳來。“敬之,要麽折衷下,你分他一半?”

  小男孩緩緩扭頭,看向狐仙身邊的人。這回他不僅止不住鼻涕,下巴也落了下來。

  這個哥哥也好看得緊,肯定又是神仙了!

  “不是不行。”狐仙哼哼道。“可這是你給我買的……”

  “我的分你。”另一個神仙反而笑得惑人。“你我回客棧裡慢慢分食,豈不比乾巴巴單吃有趣?”

  狐仙眼睛一亮,腰板立刻直了。

  他從男孩掌心中取走一個銅板,一道真氣將糖葫蘆劈做兩半,自個兒叼去上半截。小男孩捉住下半截,眼睛還在兩個“神仙”間掃來掃去,完全顧不得吃。

  直到兩人攜手離開,他才回過神來,一路小跑衝回茶亭——

  “爺爺爺爺,剛才我瞧見神仙啦!”

第159章 小聚

  大戰結束得快,恢復和平卻是件極漫長的事。那羅鳩慌忙撤軍,蠢蠢欲動的西隴成了大允唯一的敵手。好在西隴沒什麽勞什子“神降聖”,兵力富余後,一般的武將也能應付一二。

  只是苦了沙阜附近的赤勾教。

  赤勾教徒大半是本地青壯,征兵的信兒一來,赤勾總壇都空了一小半。蘇肆好端端一個新任魔教教主,人還沒風光多久,直接成了光杆司令。

  這會兒沒墓可探,白爺又過上了魚苗清池的神仙日子。它對自己的判斷很是滿意——果然跟了蘇肆,它的鵝生前途一片光明。這些時日下來,它整個又胖了整整一圈,遠看像個軟趴趴的糯米團子。

  都說物似主人型,教中事務大多停擺,蘇肆索性也混起來日子。他日日混吃等死,連床都不要按時起了。要不是領教過此人的狠戾惡毒,被馴服的陵教教眾們簡直要揭竿而起。

  大允史上第一個統一魔教的人,就這熊樣?

  好在赤勾教的原裝護法看得開,至少這祖宗沒再逃跑,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教主,今日……”

  “不乾。”蘇肆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眼放空。

  “不是,今日有客……”

  “不見。”他翻了個身,露出寫滿拒絕的背。

  “武林盟主閆清求見——”

  蘇肆噌地坐起身,一拍大腿:“哎呀三子嘛,不早說。直接讓他進來就行,傳什麽傳。”

  下人:“……”

  去他的正邪勢不兩立,他們教主這態度,活像喜迎親兒子回家的老父親,哪有半分糾結警惕。那閆清是閻不渡之後,他們這陵教人可不少,就不怕那姓閆的居心叵測麽?

  他搖搖頭,正打算繼續說話,結果抬頭一看,他們的教主早就沒影了。

  蘇老父親顯然沒什麽顧慮,他親自提了頂好的茶點,快樂地衝去落神樓。此人連正裝都沒換,直接一腳踹開門,張開雙臂:“三子誒,你可想死我……了……”

  可惜這聲飽含深情的呼喊沒喊完,蘇教主便默默吞下話尾,與門口的尹辭大眼瞪小眼。

  尹辭雙臂交叉、似笑非笑,他的目光從蘇肆的睡袍滑到點心盒,最後落到那草草束起的長發上。

  想到這人身份,蘇肆整個人毛了一下,頓時化作霜打的茄子,一句話不敢多說。等他回去,保準扣那下人的月錢——閆清還拽了難纏的祖宗來,那小子提都不知道提!

  尹辭甚至不是唯一的“客人”。不說和他形影不離的時掌門,甚至連施仲雨、沈朱與知行和尚都在。幾位正派人士瞧著衣衫不整的蘇教主,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阿四,你來了。”閆清正與時敬之喝茶聊天,衝蘇肆愉快地打了個招呼。

  “來、來了來了。”蘇肆訕笑,把點心交給下仆。“那什麽,各位先用點心,本尊先換個衣服。”

  蘇教主這一身還沒添茶的下仆規整,氣勢又被尹辭嚇去了大半,整個人有苦說不出。他歸來時老老實實穿了正裝,嘴角有些耷拉。

  知行和尚很有眼力見,率先行了個禮:“師父身有要事,不便來此,特派貧僧前來拜訪,還望教主見諒。”

  蘇肆明顯不怎麽想做表面功夫,他拿眼偷瞧尹辭,嘴上僵硬地嗯嗯不停。

  “本尊忙得很。正道要聚,聚太衡不行?”末了,蘇肆不無委屈地問道。

  “不怎麽行。”施仲雨乾笑,“曲斷雲那事一出,太衡一時半會兒安生不下來。他害去了各位豪傑是真,當過太衡掌門也是真,太衡不能不認。”

  “只見從屎坑裡逃的,沒見往屎坑裡跳的。施女俠果真豪傑,這爛攤子沒個一二十年可拾掇不好。”

  沈朱一面奚落施仲雨,一面心情頗好地修著右手指甲——幾個月前,她的左手與視肉一同被金火燒毀,只剩一點殘骨。她拿剩余的烏疏軟甲打了個漆黑的傀儡手,這傀儡手靈活無比,只要以手套遮上,一般人完全看不出異樣。

  她吹了吹指甲末兒,笑得依舊燦爛:“不如施女俠考慮考慮,加入我閱水閣的天部。你既能在沙匪幫裡沉下心,顯然也是個吃得苦的。同樣是為國為民,來與本姑娘作伴唄?”

  “多謝沈姑娘的好意,太衡永遠是太衡,總要有人站出來。”

  施仲雨果斷搖頭。

  “我意已決。”

  “嗯,你意已決,可這跟本尊什麽關系?”蘇肆漠不關心道,“見塵寺不好聚我懂,你們閱水閣這麽慷慨,幹嘛不自己劃個地……”

  “這怪我。”閆清不好意思道,“我想著你我多日未見,想與你吃頓飯。我人都快到了,才得了沈姑娘的聯絡,就隻好——”

  “……當然各位前來,本尊是歡迎的。”蘇肆咳了一聲,變臉如翻書。“各位隨意就好。”

  “這回相聚,為的是那羅鳩的懸木。”尹辭見他們鬧夠了,悠然開口。

  眾人面色凝重了幾分。

  “大允的懸木有千年之久,碩大無比。那羅鳩的懸木隻生了三百年,個頭也大不到哪裡去。先前他們攻打大允,怕是有國師一脈從中作梗,想要以此把敬之立為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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