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容時:……
一臉好奇地蹲在掃地機器人身上查看地面的小黑貓,實在是太可愛了!
喻容時:“為什么坐在掃地機器人上?”
易晚低著腦袋,毛茸茸的貓頭上立著兩個尖尖的小耳朵:“不知道。”
……
所以是小貓咪的好奇本能嗎?!
喻容時覺得自己需要吸氧。直到下一刻,易晚說:“啊,卡住了。”
喻容時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易晚沿著掃地機器人邊緣垂下的大尾巴被纏住了幾縷毛,掃地機器人正在一邊抵抗身上小貓的體重,一邊徒勞作響中。
……果然,騎掃地機器人的小貓咪是會被懲罰的。
喻容時花了半個晚上時間拯救易晚的尾巴。他把掃地機器人推回充電口上,回來嚴肅對小貓咪說:“以後不准騎掃地機器人了。”
易晚面無表情,但眼睛圓圓:“咪。”
喻容時:“……好吧,其實也可以啦。下次把尾巴收起來,不要垂在地上。”
易晚嚴肅地點點頭:“好的咪。”
……喻容時沒忍住,湊上去優雅地蹭了蹭易晚頭頂的毛。
兩隻貓互相蹭蹭,進了主臥。在主臥大門被關上後,幾個客臥的大門打開了。
兔子、大耳狐和哈士奇在門口瘋狂對視。
安也霖驚喜:“天啊!他們居然是真的!他好愛他!!”
池寄夏崩潰:“什么??居然真的是真的?吃到正面狗糧還是第一次!”
丁別寒:……
儘管大半年過去,虹團幾人對於易晚的戀情已經是“心知肚明”的預設狀態——但那大多是聽說。
和面對面看見兩人親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可惡,那種易晚被奪走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儘管他們只是兩隻貓。
三個隊友懷著複雜的心情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並垂頭喪氣地吃完午飯。
下午五點,喻容時開車,帶著四隻動物前往音樂廳。
薄絳表演鋼琴的音樂廳位於真理城市中心,呈貝殼形狀,又背靠一片美麗的湖泊,因此又被稱為湖畔音樂廳。
演出七點正式開始,六點十五開放觀眾入場。幾隻動物五點半就到達音樂廳,距離觀眾能夠入場還有整整四十五分鐘。
然而此刻的湖畔已經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從犀牛到老鼠,從飛鳥到螃蟹,甚至還有幾隻長頸鹿。一眼望去,是黑壓壓的一片。
尤其是對於小型動物來說——恰好,易晚他們五個,正是五隻小型動物。
在第N次差點被大象踩死後,池寄夏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賣票的黃牛——在動物世界裡,賣黃牛票的居然是真黃牛。他一邊招呼安也霖,一邊抱怨道:“看一隻鵝彈琴有那么好看嗎?怎么什么動物都往這邊湊。”
安也霖說:“說實話,是挺好看的。如果現實世界裡有鵝開音樂會,我也會去看——主要是好奇它是用哪裡彈琴。”
只有易晚在認真地糾正:“是天鵝。”
官網上販售的門票數量有限,像安也霖一樣,沒拿到票而想在現場找黃牛碰碰運氣的動物不在少數。易晚等動物擠不進去,只能站在旁邊,看著黃牛拿著票,對著安也霖不斷坐地起價。
不過為了進入音樂廳,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安也霖於是答應了那個離譜的價格數字。
眼見著票就要到手,黃牛又突然開口加價。兩動物之間漸漸有了硝煙味,引得周圍的動物都看過來。
幾人本想上前阻止,喻容時卻道:“有動物來了。”
過來的黃牛戴著墨鏡,看起來是這幾隻黃牛的頭頭,一副凶戾模樣。
要出事了。
丁別寒見狀,繃緊了全身肌肉,時刻準備進攻。
然後下一刻……
安也霖一臉茫然地拿著票回來了。
眾人:?
安也霖:“他說……他送我的。”
眾人:……
差點忘了,安也霖的霸總特攻體質。
不過為什么黃牛頭頭也能算是霸總啊!
解決了門票問題,幾隻動物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蹲著,靜候進場。池寄夏帶著系統掃描了一遍四周,道:“這地方的安保確實非常嚴密。每個死角也被新安裝的攝像頭囊括在內了。”
易晚說:“也就是說,能擋住刺客?”
池寄夏:“別說刺客了,就連蚊子都飛不進去。”
看來薄絳不愧是真理城的頂流貴公子啊。
入場時間到,幾人一起進場。
白天鵝女士贈與的票的位置的確不錯——在前幾排,不僅能聽見演出,甚至還能看見薄絳的臉。安也霖的票比起他們的要往後幾排,但也沒差太遠。
至於池寄夏……
“別寒哥,我能和你換票嗎。”他可憐巴巴地說。
丁別寒給出了最簡明扼要的回答:“不。”
池寄夏對安也霖:“小霖?霖霖?霖醬?”
“自己的霸總自己處理。”安也霖比任何人都無情。
至於易晚……算了。
池寄夏絕望地拿著票去第一排了。他剛坐下沒多久,西裝革履的紅狐就來了。
“我就知道。”紅狐說,“你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心裡有我。否則,你不會出現在這裡。”
池寄夏:……
“你別誤會了。”池寄夏決定禍水東引,“我會來這裡,只是因為我喜歡薄絳罷了。”
紅狐說:“我知道你害羞。沒事,我不會拆穿你的。”
……到底是誰給了紅狐這樣的自信!
紅狐越靠越近,池寄夏頭皮發麻,開始對系統尖叫。終於,他道:“我去下廁所。”
紅狐:“好,我給你一點個人的空間,來思考是否接受我。”
池寄夏:……
池寄夏飛也似地跑了,速度快得活像背後有鬼。不過他沒跑幾步,就感覺自己撞上了東西。
“什么東西在這裡……”
易晚:“是我。”
池寄夏:“?我剛剛怎么沒看到你。”
易晚很平靜:“因為我站在黑暗裡。”
……好吧,黑暗裡的小黑貓。池寄夏問:“你溜出來幹什么?”
他忽然壞心眼地問了:“是不是受不了喻容時了?”
易晚:“我想去後臺看看薄絳,你要一起去么?大偵探。”
……大偵探三個字一出,池寄夏就被哄得心甘情願地和易晚走了。
後臺裡也是一片忙碌。而且兩隻動物沒走幾步,就被禿鷲安保攔住了。
“我們是薄絳的朋友。”池寄夏解釋。
禿鷲:“朋友?像你這樣的‘朋友’,我們今天已經趕走了十幾個。”
池寄夏用盡花招,執意要進,得到的卻是驅趕。正在事態即將進一步升級時……
“放他們進來。”
裡面傳來薄絳的聲音。
禿鷲沒有動。於是少頃,白色的天鵝出現在禿鷲們面前。
易晚看著薄絳,有點意外。
因為薄絳此刻的表情非常陰鬱。
“放他們進來。”他又重複了一遍。
禿鷲說:“他們身份不明,不確定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安全——少爺,你還是回後臺準備去吧。”
“我是雇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薄絳說。
兩邊對峙,最終,禿鷲放開了警戒線。他對薄絳說:“貴公子,我這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
“您可別忘了,距離演出只有半個小時了。十分鐘後,他們就得出來。”禿鷲說。
薄絳說:“我比你清楚。”
他放易晚和池寄夏進入自己的休息室。易晚和池寄夏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同一件事。
——不過是一個晚上的功夫,薄絳和禿鷲安保之間的關係,是越來越差了。
三人坐下後,規規矩矩揣著爪子的易晚就開了口:“薄絳,你看起來很怪——是因為緊張嗎?”
作為虹團的隊長,薄絳對外向來以穩重聞名。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能讓薄絳失去理智,那么它不是高科技產物,就是演出前過大的精神壓力了。
後者占比很少。薄絳向來善於克制自己的情緒。
“不是。”薄絳說,“這又不是我的音樂會……而且,我的記憶,都記得。”
他看向自己的翅膀。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有什么毛病。虹團其他四人穿來時,腦內也被輸入了他們所扮演的角色的背景資訊。
池寄夏難得做了個人,安慰薄絳:“沒事,反正是劇本世界,你就瞎彈彈。”
“不是這個意思。”薄絳說。
兩人對視一眼,易晚問:“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薄絳說,“我的記憶告訴我,我在這裡演出過,不止一次。”
池寄夏說:“這是對的。”
畢竟白天鵝是真理城的貴公子。在湖畔音樂廳演出,可謂是貴公子的家常便飯。
薄絳:“但來到這裡,撫上琴鍵時,我又覺得很陌生。好像那個在這裡演奏的人,不是我一樣。”
池寄夏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第一次玩角色扮演,不太適應?這樣想也沒什么問題,你本來就不是這裡的白天鵝。在這裡演出的當然不是你。”
他反過來苦口婆心地勸對現代科技和現代幻想不熟悉的薄絳:“有這種感覺是正常的。你別把這裡當成是重生。把它當成一個劇本殺,一個電視劇,你只是一個扮演者。”
“……嗯。”半晌,薄絳道,“是這樣的。”
十分鐘時間轉瞬即逝。很快,薄絳就被拉去準備了。臨走前,池寄夏對他說:“加油。”
易晚站在旁邊,眼睛跟著薄絳的身影轉。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
來叫走薄絳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薄絳的母親,白天鵝女士。在易晚和池寄夏告別時,她看著他們,露出了親切的微笑。
“我真高興你們能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