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逃出後,一隻蒼白有力的手抓住了鬼物囂張的腦袋。他一刀插進了鬼物的喉管,並把它塞進了縫隙裡!
隨著厲鬼被塞入,噴射到外界、乃至丁別寒衣服上的血液也隨之消失。只是留在他皮膚上的血跡仍在……
副本結束後,鬼物無法在現實世界的物質上留下自己的痕跡——隻除了人體。
丁別寒沒有感到輕松,他已經聽見了來自外界的叫聲,以及那個……
逃跑的畫皮鬼!
“他.媽.的。”
不過沒關系,在現實裡鬼物無法像副本裡一樣肆無忌憚地殺人。在殺人之前,它們需要完成許多前綴任務以削弱人類的陽氣,比如,引起單一宿主的足夠的恐懼感。在那之後才能對那人出手……
而他要趕在那之前將鬼物清除掉!
鬼物無法在白天行進太遠,除非它能夠找到一個人進行隱藏或附體……
丁別寒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他精神高度緊張,並誓要把那隻畫皮鬼親手殺死!
薑北在走廊上絕望地奔跑。他瞳孔巨縮、幾乎被擊潰了對於人世間最基礎的科學認知。
鬼!鬼!那東西絕不是特效化妝,而是鬼啊!
他跑過三條走廊,在最後一條時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工作人員被他撞倒在地上,“哎”了一聲,揉著腦袋,實在是不知道薑北在發什麽瘋:“薑北哥,直播要開始了,找你半天了!”
“我……我……”
她的話進入了薑北的耳中,薑北被鬼物所俘獲的理智稍微回來了點,卻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顫抖著道:“我在廁所裡,看見了鬼……”
他的手勁很大,工作人員是個妹子,被他抓得手臂劇痛。她原本就因為最近薑北的表現不太喜歡薑北,現在被這麽一抓更痛更煩了。另一個工作人員也連忙過來,拉開他的手道:“薑北哥,你冷靜一點。這棟樓都是新建的,哪會有什麽鬼?節目要開始了,導演找你半天了……”
節目!
薑北這才恢復了一點精神,卻依舊驚魂未定。他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兩人,兩人都看著他,眼睛卻像是看著讓他們厭惡、疑惑、不解的神經病……
薑北的腦袋就像被打了一盆冷水。這盆冷水在他看見自己胸口乾乾淨淨、只是沾染了灰塵的襯衫後顯得更加的涼了。
“血跡……血呢?”
他抓撓著自己的襯衫用力地去看,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更像是看著神經病了。薑北最終也沒能從自己的襯衫上找到那滴原本該留在他身上的血跡。
難道是幻覺?難道剛才的廁所裡,真的沒有鬼物,而是他自己疑心暗鬼?
薑北覺得這個世界荒謬極了。他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腦子,還在茫茫然地恐懼著,可他又不敢回頭去廁所再確認。工作人員這時已經有些忍耐不了了,催促他道:“節目要開始了,導演說讓您快些過去。在那之前,我們先去旁邊的房間裡,選您的手機,一會兒環節時節目上要用。”
薑北在精神的震顫中隨著他們一起去拿手機。屬於他的櫃子裡放著兩部手機,雖然關機,卻還充著電。是因為導演擔心七天結束後手機沒電了、環節無法進行。
“薑北哥,你一會兒用哪個?”工作人員說。
“黑色殼子的那個吧。”薑北說。
薑北看起來心不在焉,在工作人員拿出手機後也並沒有道謝。在恍恍惚惚即將拿著手機離開時,他想起了什麽,讓手機開機,並輸入了開機密碼。
映入眼簾的的確是屬於黑殼手機熟悉的屏保與界面……薑北略微放心。由於時間緊張,他又聽見工作人員催促:“快點,就差您了。”
薑北於是終於把黑殼手機放在工作人員的籃子裡,走了。
“他搞什麽啊,表情這麽難看……嘶,疼死我了。”在他離開後,被他抓著手臂發瘋的女孩抱怨道,“什麽鬼。我看他才是神經病吧!”
“說不定還真是神經病,我看他就不太正常。”另一個工作人員道,“節目裡他差點害易晚受傷時,就說自己看見了鬼……我覺得那就是給自己的責任進行開脫罷了。”
“簡直無語子。”
薑北心神不定地走進演播廳,抬眼看見丁別寒正在他的座位上,神態冷漠。易晚則坐在另一邊,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麽正常。可他卻越發感到一種魂魄離體般的、茫然的恐懼。這種恐懼讓他打量著四周……
“人齊了,我們馬上開始吧。”導演立刻道。
丁別寒也在此刻收回了在場內警惕逡巡的目光。
他在尋找那隻畫皮鬼,他能感覺到鬼物就在這附近!
直播間被打開,一千多萬人又湧進了直播間。其中也包括水軍和不願接受事實的薑北的粉絲們。鏡頭內出現眾人的臉,再次引發觀眾們尖叫歡呼。
直播間裡先是播放了一段剪輯的短片。短片中是這七天以來眾人求生旅行中的精彩段剪輯。易晚求生、丁別寒捕魚、姚悅從一開始嬌氣惹人討厭到跟上節拍、開心果謝恬恬、從傲慢變得慚愧的蔣澤方……一幀一幀,都是所有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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