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容時怎麽能說這種話?!
喻容時拉著易晚的手,走在他身前,一點點引導他走向遠方。易晚跟著他,一步步確定地挪著自己的步子。
只要跟著喻容時,就能走向正確的方向。
至少這一刻,他能絕對地信任喻容時。
眼前不斷閃動的畫面終於完全變了一副模樣。易晚回頭,看見一條細窄的斷崖。
方才,他就在那兩個紙人的帶領下,一步步到那斷崖的邊緣。
如果不是因為易晚沒有過橋……如今,他已經從斷崖上摔下去了。
薄明越府的府牆近在咫尺——這裡有一片斷牆,原來他們就是從這段斷牆裡走出府來的。
易晚低頭,發現喻容時還在緊緊地拉著他的手。
他的手心裡卻全是汗。
——喻容時遠沒有他看起來那麽冷靜。
易晚想松開手,可喻容時絲毫沒有放開手的意思。他只能說:“你剛剛有看到什麽嗎?”
喻容時說:“我聽小助理說來了個穿戲服的人,一聽就覺得是你,所以就過來接你。但一路上沒看到你的人,只看到一路麵粉。我循著麵粉的蹤跡走過來,就看見你在斷崖上蹲著,拿著塊石頭舀空氣,不知道在幹什麽。”
易晚:……
那個男運動員帶來驅鬼的麵粉,想不到還真的起到了積極的效果。
易晚又說:“你沒有看到任何異常嗎?”
喻容時蹙了蹙眉:“什麽異常?”
喻容時完全沒有看到任何幻境或鬼物。
作用於他們的鬼打牆、作用於易晚的幻境,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十分優秀卻沒有金手指,同時也不會被金手指影響……這也是喻容時的特殊性嗎?
喻容時皺著眉。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易晚的身體,然後就聽見易晚說:“臉白洗了……”
聲音還有點迷茫。
喻容時:……
易晚說:“我還以為用溪水把臉洗乾淨了來著。”
面對易晚的沮喪(其實並沒有),喻容時一錘定音:“我回去幫你洗乾淨。”
易晚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
“沒事就好。”喻容時歎了口氣,“大概是你這身衣服的問題。他們把你當成那個時代的某個人的鬼魂了吧?也是無妄之災。”
他用手敲了敲易晚的腦袋:“我們回去。”
易晚被他敲得滿腦袋麵粉直掉——直到現在他才又發現,喻容時還沒放開他的手呢。
兩個人走了兩步。易晚突然說:“你看見安也霖和男運動員了麽?他們走在我們前面。”
喻容時說:“看見了。我看到他們時,他們正在花園裡繞著一排假山一圈一圈打轉。”
易晚:“哦好……那你看到丁別寒了麽?他走在我後面。”
喻容時:“?”
易晚看著喻容時的表情從疑惑,到驚訝,到沉默。易晚緩慢地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也被鬼帶到了懸崖上……”
喻容時的嗓子有點乾啞:“或許有這種可能……”
光顧著救易晚去了。
兩個人於是又手拉手像連體嬰似的走向懸崖,看向懸崖底下。然後……
易晚:“沒事了。丁別寒馬山就回來了。”
世界名畫:丁別寒在攀岩。
兩個人坐在懸崖邊,看著丁別寒花了五分鍾徒手攀岩至懸崖之上。丁別寒風塵仆仆,滿身麵粉。易晚捧著臉看他,滿臉麵粉。
喻容時握著易晚的手問他:“你也是被鬼用幻境,誘騙下的懸崖?”
丁別寒表情冷酷堅毅:“我早就發現它是鬼了。”
喻容時:“嗯……然後呢?”
喻容時可以擊敗那些擁有現實類金手指的男主,但對於那些擁有靈異類金手指的男主,他就有點苦手了……畢竟他雖然金手指免疫,但也很難看見那些靈異的東西。
所以他挺好奇的。
丁別寒說:“我追著它跑,它跳下了懸崖,我也跟著跳了下去。”
……行吧。
丁別寒也真夠敬業的。
三個人一起回到節目組。一路上,易晚覺得一直被牽著手太奇怪了——試圖把手從喻容時的手裡抽出來。
結果喻容時不僅沒放開,還做了一個加強版的十指相扣的動作。
把每根手指都插在易晚的指縫間了。
這是做給誰看……哦,他們身後還走著一個滿身麵粉的丁別寒。
到節目組後,易晚終於把自己的手從喻容時的手裡抽出來了。不過他回頭看丁別寒時,感覺渾身麵粉的丁別寒的表情比從懸崖上爬上來時還要更加不高興了。
這倒是有點怪。
眾人看見他們回來,都緊張地上來噓寒問暖。就連藍樺和莉莉的表情都帶了點緊張和關懷——可見這事兒確實不是藍光娛樂安排的。
畢竟藍光娛樂哪能知道這事兒能那麽巧——易晚好巧不巧地過來探班,好巧不巧地穿了一身薄明絳死時穿的衣服、做著薄明絳同款造型,還好巧不巧地被這宅邸裡的鬼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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