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不太清楚,但一天比一天清楚。”薄絳說,“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種你背著我們去過很遠的地方似的。”
易晚脖頸背後寒毛一抖,他道:“薄哥,你最近是不是演戲太累了?”
他正要走,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安也霖戴著單邊耳釘,古怪地看著他們:“好巧,我最近也在做夢。”
安也霖和薄絳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什麽眼神啊!易晚說:“那我沒有做夢……池哥呢?池哥很擅長做夢的。”
“什麽?叫我?”池寄夏從陽台上轉頭說,“做夢?我每天都在做夢啊?說起來,以前我還夢見過易晚……”
他的眼神在易晚的身上轉了兩圈。易晚:……
考慮到池寄夏演技精湛,易晚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
至於丁別寒……在察覺到丁別寒的“死死盯著”眼神後,易晚覺得什麽都不用問了。
“說起來,A.T.是不是有一句話來著。”安也霖涼涼地說,“團魂是最重要的,誰都不能背叛團,或者背著團去一個人去做什麽……背叛的人下地獄。”
易晚:“這句話好像零幾年的飄著櫻花的動漫。”
“好像我也聽說過。”薄絳若有所思,“我們有什麽措施防止這種行為嗎?哪怕是一個人背著團去拯救世界也是不行的哦。身為隊長,我們五個人是做什麽都得在一起的。”
易晚說:“我們才成團五個月,倒也沒有這麽熟……”
丁別寒若有所思:“我需要思考一下……”
易晚:“別寒哥一直都很擅長思考。”
“我聽說十二月是奇跡發生的月份。”池寄夏說,“新舊交替,發生什麽都不奇怪啦。”
易晚:……總算松了口氣。
“不過。”池寄夏的手搭了搭他的肩膀,“團裡瞞著其他人秘密最多的人,是不是應該接受一點懲罰呢?”
易晚:……
什麽懲罰不懲罰的,好奇怪啊。
易晚低頭看手機,默默地向後退……然後被四個人圍住。此時,劉哥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困獸之鬥:“十點鍾了還不出門!今天除了易晚都有工作,出來給我賺錢啊!”
感謝劉哥,在這溫暖的世界裡帶來了一點冰涼。
劉哥拎住四人,易晚終於溜了出去。在他離開前……
安也霖:“晚上回來時你等著。”
薄絳:“身為隊長,不能容忍成員出現拋棄團隊的舉動。”
池寄夏:“撒謊的人要吞千根針,今晚平安夜,要做點什麽呢?”
就連丁別寒都開口了。他癱著臉,道:“嗯。”
易晚:……
沒事,他們現在走了。
易晚一個人在樓裡慢慢溜達。賓館裡除了《表裡山河》劇組的人之外,什麽組的人都沒有。他一個人在一樓溫暖的小會客廳裡坐著,於溫暖的天氣裡半夢半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旅行,易晚的身體出了一點檢查不出來的小毛病。偶爾天氣轉涼時就比較虛弱,但不影響壽命,只是虛弱而已。比如現在。
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頁百度百科,屬於喻容時。
“他在躲著我。”易晚對著空氣想。
喻容時還存在於這個世界裡。他不再只是一個幻想的集合體,而終於隨著那些經歷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這快速滑過的一世裡,他們還沒有相遇。就像現在,樓裡只有《表裡山河》的劇組,沒有《科學之戰》的。
他沒有去《綠野尋蹤》,沒有去《繞天愁》,沒有去《科學之戰》,就像故意蒸發了一樣。
“不過也很正常。如果我被一個人放棄了兩次,我也不會再來見他。”
“說不定看見我,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易晚的心裡有點空蕩蕩的。他縮在毯子裡發呆,望著窗戶。外面雪很大,窗玻璃結滿了霧凇,什麽都看不清。易晚當然不知道會客廳裡會不會有人坐在無人能看見的角落裡,看著他。
他用手指在窗玻璃上寫字。
喻容時。
喻容時。
喻容時。
最後三個字也是用手指寫出的。
“想要你。”
二樓客廳的空調很溫暖,易晚窩在包廂裡,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醒來時窗外雪還在下,他看見一個人戴著墨鏡,坐在他的對面。
側著臉,抿著唇角,不太高興的模樣。
易晚呆呆地看著他。他低頭,搓自己的手指。
“身體怎麽這麽差。”那個人硬邦邦地說,“手好涼。”
啊,生氣啦。
易晚說:“你摸了我的手?”
那個人:……
“如果我不主動來找你,你就不會自己來找我了,是不是?”那個人又說。
“……”
易晚繼續低頭搓手指。那人轉頭,冷冷地看著他,像是要等他開口的意思。易晚知道,喻容時真的很生氣,因為他覺得自己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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