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被帶到一個不大的玻璃房裡面,領路的牛頭人轉身走了,他透過面具打量四周。
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任何物件。
舞會給他的傳統認知是紅酒交響樂,西裝晚禮服,華爾茲交誼舞,現在一樣都沒見著。
陳寅想到了大齊山俱樂部那群孩子的玩法,看來舞會不是普通的有錢人模式,佩戴面具恐怕也不是為了**,可以隨意消遣。而是另有目的。
很快的,一個聲音就從玻璃房的左上角傳來。
“尊敬的來賓,您需要完成一場表演,獲得舞會的入場券。“
“每個人都是這個流程?”陳寅板著臉問。
“是的。”
“呵呵。“陳寅忍著髒話滿臉譏笑,搞得這麼花裡胡哨□□,不就是為了整他。
沒等他琢磨是什麼表演,就見兩個身穿黑西服的馬臉男走了進來。
一股不詳的預感沖到了陳寅的頭頂,他後退著靠在玻璃牆上,看離他越來越近的兩張馬臉面具。
就在這時,陳寅發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四肢開始發軟,全身緊繃的肌肉也快速變得松弛無力。
陳寅搖了搖頭,視線的模糊程度還在不斷加劇,體溫也在不受控的攀高,西服裡漫出了熱氣,小腹不正常的抽搐。
這波濤洶湧的一系列反應都在告訴他一件事——他被下藥了。
可他進來到現在沒喝什麼東西,是不是面具上的……
陳寅立即扣住臉上的面具,指甲都翻了,面具還好好的,紋絲不動。
玻璃是單面的,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可以看到裡面。
而此時此刻,可活動的小玻璃房慢慢升上去,出現在頂樓的大廳裡。
一群年輕富二代在放縱的舞動,他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利用奇形怪狀的化妝舞會來刺激無聊的生活。
光線暗,曖昧又盡興。
玻璃房一上來,就引起了一片低俗的狂叫。
多人倒還好,無論是自願的還是強製的,他們都見多了,早就不新鮮了。
但主演是個老農民工,這才是值得看兩眼的唯一因素。
玻璃房可以多角度旋轉,全方位的展現在他們面前,裡面的人絲毫不知。
舞會上有參加過俱樂部遊戲的成員,這會他們都在介紹主演,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
棕皮沙發上的方泊嶼皺眉︰“阿 。”
章 戴著長滿眼楮的面具,沒個正形的和一個美少女戰士打扮的女孩疊在了一起。
方泊嶼單手撐著沙發背,傾身靠向章 ,寒聲道︰“我叫你別在集體活動的時候帶上他。”
章 嘻嘻哈哈︰“啊?什麼啊?“
周圍的動靜不小,他轉頭去看不遠處被圍得嚴嚴實實的玻璃房,一副後知後覺樣︰“到大叔了啊,這麼快。“
方泊嶼的面上扣著純黑面具,看不清神情,他的嗓音極冷︰“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沒找到其他好玩的。”章 拍拍懷裡人的屁股,“跳舞去。”
等人走了,他坐起來,調笑道︰“泊嶼,你不會就因為這事要跟我生氣吧?”
“一顆老鼠屎,髒了整個舞會。“方泊嶼起身離開。
章 朝他喊︰“開始了,你不看嗎,好像還挺精彩的。“
方泊嶼的腳步沒有半分停頓。
章 慢慢悠悠的往玻璃房那走,所過之處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眼楮面具讓密集恐懼癥的看一眼都能起雞皮疙瘩,身份根本瞞不住,大家都知道是他。除非他中途換掉一身行頭。
眼下眾人給他讓道,不是章家的背景有多深,而是他這個人會玩,很多玩法都是他搞的。
章 站在玻璃房前,看著裡面的小醜一腳把一個馬臉人踹得跪在地上嘔吐,另一個馬臉人上前對他拳打腳踢,他掐住對方的脖子,把人的腦袋大力往地上撞。
整個玻璃房都疑似在震。
圍觀的人群沒被血腥場面嚇到,隻覺得刺激程度遠超期待。
“藥過期了?“
“怎麼可能,新型的,前面的都沒問題。“
那就是人的原因了。多道視線不約而同的鎖住被兩個馬臉人反撲的小醜。
一場單方面的乏味qb變成激烈暴力的角鬥場。
身體早就起了巨大反應的小醜被壓在地上,西服扣子崩得亂七八糟,襯衫也爛了,露出白壯的,有幾塊傷疤的寬闊胸脯,他的兩條腿無力的張著,腿部肌肉痙攣的樣子充滿了色情感。
圍觀的人裡有一些對小醜產生了興趣,不過他們沒有輕易表露出來,都在等別人探章家那位二少爺的口風。
當小醜掰斷壓著他的馬臉人小指,趁其吃痛翻上去打暈對方,寬厚的背部紊亂的起伏著,露出小半個圓潤飽滿的臀線,頓時就有人發聲了︰“ 少,這款我還沒玩過,給我玩玩?“
章 尚未現身,人群裡就響起一個聲音,是上次在俱樂部跟他鬧不愉快的李少,陰陽怪氣得很︰“等著吧,這狗現在是 少的心尖寵。“
李少離章 有一點距離,心裡那口惡氣都堵的化膿了,他欲要挑釁的再來兩句,旁邊夏不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子,被他澆了一頭紅酒。
周圍人見怪不怪。
那兩人是竹馬,世交,出身差不多,關系卻是主子和跟班。
夏不摘下被酒液弄花掉的眼鏡,眯著眼跟上了李少。
玻璃房的左上角傳出通知︰“表演時間截止倒計時,十,九,八……”
倒數停在“一“的時候,章 揮手讓人把那兩個生死不明的馬臉人拖走,他抬腳邁近,踩著地上的血痕走到老男人跟前。
老男人是趴著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章 踢了踢他,見他沒反應就蹲下來,把他翻個邊,兩指摸上他的小醜面具。
這面具是新貨,需要主人的指紋才能解開。
章 的指尖停在面具邊沿一處,按了一下,面具被他一寸寸揭掉。
先是老男人利落的下顎,再是蒼白而顫抖的雙唇,秀氣的鼻子,緊閉著的雙眼。
面具整個揭下來,是一張蒼白的,布滿汗水痛苦不堪的臉。
章 手一松,面具又回到了老男人臉上,他把面具推上去一點,只露出老男人上薄下厚,有一點小唇珠的嘴唇。
挺不錯的嘴型小幅度地啟合了一下。
“泊嶼……泊嶼……“
神智不清的呢喃聲裡裹著求救。強勁健壯的體格,配上脆弱可憐的嗚咽,滑稽又有趣。
章 卸下自己的面具,突然托起老男人的下巴,在他嘴角的淤青上面舔了一下︰“大叔,來個舌吻?”
“來……”陳寅的眼皮輕顫。
章 混著酒味的氣息正要覆上去,就被啐了一臉,伴隨一句渾濁的咒罵,“來他媽個屎。”
陳寅體內的藥性猛又短,等他走出玻璃房,藥效已經從他的汗液裡稀釋出來了。
其實他一開始覺得局面無法反抗,便自我安慰就當是被狗咬了,回去洗洗照樣是老爺們,可他沒想到他意識都不清醒了,**也佔據了他的身體跟腦海,竟然還能緊咬牙關撐了下來。
這一遭在提醒陳寅,他的身體不歸他管了。
是方泊嶼在管。
除了方泊嶼,別人都不能踫。
陳寅穿回自己的衣服在洗手間撒尿的時候,聽到隔間裡的人在說話,他從中得知玻璃房是給狗表演的。
參加舞會的人帶了狗過來,必須走那個流程。
男性換上昂貴的西服,女性做好精致的妝發,依然是條卑賤的狗。
演出規則是看狗抵抗藥效的時長。
誰的時間最短,會讓主人面上無光,今晚舞會結束後迎接的結果可想而知。
陳寅在舞會現場找到章 ,一把掀開他身上的人,扯住他的衣服將他提起來,憤怒的低吼︰“別欺人太甚。”
章 用眼神阻止想要沖上來的保鏢,他肆意一笑︰“怎麼,在哪聽到演出規則了嗎?幹嘛這麼激動,跟我的這一個月,你是條狗。這還用我提醒你?“
陳寅的拳頭捏得硌硌響。
“少擺出這副要跟我拚命的樣子,當初你不是為了你的小情人答應我的條件,你是為了自己,要不是我,你覺得你這輩子能接近你的心上人?”章 的面具貼著他的面具,“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寅的肩膀向被什麼重重壓垮下去,挺不起來。
“現在去你該去的地方,你不去,會有人綁你去。“章 不在意被拽皺的襯衫,他懶洋洋的走進人堆裡,任由一個兩個的往他懷裡鑽,笑聲風流而快活。
陳寅被帶去了一個小房間,裡面有一群扣戴小鹿小兔子小羚羊之類無害動物面具的男女,都蹲著。
只有他一個人是站著的,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看他的眼神有敵意,羨慕,嫉妒,還有好奇。
然而當他們發現他一直站著的時候,對他的態度就變成了同情。
只有各方面都達標了,要被長期使用,能帶出去也帶回去的狗,才配得到主人的精心調教。
被調教過的,出行都是一根鏈子牽著,靠四肢爬動。
早就不會站立了。
還能站立的狗,說明沒有得到主人足夠多的喜愛,今晚表現得很厲害又能怎樣,還不知很快就會被換掉。
而被換掉的,下場會很淒慘。
陳寅的胃裡一陣翻湧,這畸形的世界,待長了,正常人都會被同化,他想到了方泊嶼,目前看不出來方泊嶼有沒有什麼不健康的癖好。
房間裡沒有聲響,除了陳寅,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盯著房門。
陳寅檢查身上的傷,他來這,是為了方泊嶼。
結果都這會了,連面都沒見到。
也不知道方泊嶼是不是已經走了……
希望他走了,不跟這群人同流合汙。
又不想他這麼快走,好不容易有個或許可以接近到的機會。
陳寅等了會,見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出現在這裡,領走了他的狗。
是個穿著真絲連衣裙的少年。
那男人親了親他的眼楮,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枚帶鑽的粉色髮夾別在他頭上,看起來很喜歡他,也很疼他。
卻還是把他丟出去,讓他被別人玩。
不多時又有個人來領自己的狗,領到房門口突然發神經,說太溫順沒勁,膩了,之後就大方的給了張支票。
這個小插曲以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和一灘血結束。
管下輩子吃喝無憂的支票都不要,隻想做主人的狗,被丟棄後當場撞牆自殺了。
陳寅半天才回過來神,他望著已經清理過的牆壁渾身發涼,嘴裡無意識的呢喃︰“斯德哥爾摩……”
是這個癥狀吧,只在新聞上見到過相關介紹的陳寅不太確定。
好像是一種很痛苦的疾病,也是他理解不了的。
陳寅抹了把臉,有錢人喜歡追求刺激,如果他服軟,妥協,任打任罵,章 應該就不會再給他眼神了,也不會再記得他這號人。
可他學不會那一套。
房裡的人陸陸續續被領走,最後只剩陳寅一個人,他把身體重心從左腿換到右腿,又換到左腿,站麻了,受不了的去開門。
外面沒人看守,陳寅快步往外走,他右手打了鋼釘的兩根手指今晚二次受傷,一陣一陣的疼,明天得去醫院拍個片子。
錢不夠用了,還他媽花個沒完。
陳寅一路暢通無阻,他不想去舞廳,又不能直接回宿舍睡大覺,誰知章 那死小孩會不會發瘋。
走著走著,陳寅停了下來。
長廊盡頭的半露天陽台上,氣質貴且冷的少年在彈鋼琴,旁邊有人翩翩起舞。
那是個長相一般明顯有些年紀了,卻頗有氣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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