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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糖》第 40 章(你也失憶了...)
106路公交吭吭哧哧的開過來了,終點站是a大。

乘客們排隊上車,其中有幾個人不講秩序擠推著往車上沖,愣神的陳寅被撞掉了手機,他正要去撿,發現一個小姑娘被人踫倒在地,便腳步一轉先把人撈了起來。

等他再去撿手機的時候,屏幕上已經多了腳印跟裂痕。

通話也結束了。

陳寅心臟停了一瞬,他倉促的抓住手機不停亂按︰“怎麼開不了機了?不是修了嗎?修兩次了啊,媽得,快點開機……快開機——”

站台上得嘈雜聲漸漸停止,等車的眾人都在看突然發神經的男人,他們指指點點,事不關己的竊竊私語。

那個被撈了一把的小姑娘不顧路人的勸阻,小心謹慎的攥著背包帶上前︰“叔叔,你有什麼需要我……”

“開了!”

隨著一聲欣喜若狂的大叫,陳寅拿著手機沖到了站台旁邊的人行道上,他甩開車流人聲,拐進一棟建築的角落裡,牙關緊咬著那串號碼。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漫長的能把人折磨死,當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陳寅的右手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陳寅顛三倒四地說,“是我告訴你的,我去年說的,我跟你說的。”

“幸好滿子撿到了我的手機,不然你現在就不能打給我了,”陳寅把手機握得發燙,他輕輕喘氣,“你要我回去,你不是膩了嗎?”

“滾回來”有三個字,他把第一個帶有侮辱跟看低的字忽略掉了,內心卑微的啃噬著自定的幸福。

但這在別人眼裡,也許會被當成是勝利者的嘲諷,一個上不了台面,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的低等東西的沾沾自喜。

電話另一頭無人回應。

之後是嘟嘟聲。

陳寅嘴邊上揚的弧度僵住,他再打過去,提示是冰冷的關機音。

.

陳寅一路焦灼的回了小院,他以為等他的是一場混著血淚暴虐的親密接觸,沒料到是緊閉的大門。

“阿姨!”

陳寅大力拍打雕花鐵門,裡頭一點響動都沒有。

人呢,阿姨呢,保鏢呢?

陳寅的心頭被一股莫大的恐慌籠罩,他把手拍腫了,掌心拍出淤痕了也沒人給他開門。

連個嫌他吵鬧,跑來罵他,好讓他趁機打聽一下情況的鄰居都沒有。

陳寅記不清第幾次打給方泊嶼,依舊是關機,他軍大衣裡面都是冷汗,嘴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啃破了嘴巴上都是血,牙齒上也有,呼吸裡摻雜著血腥味。

草木瑟涼的氣息把陳寅吞沒,他點了一根煙,慢慢抽著,慢慢走著,頭頂是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下一刻就要從那片黑裡鑽出一頭能將天地攪碎的怪獸。

陳寅打車去a大,他從熟悉的後門口進的,路上沒見到幾個學生,新建的超市在他視線裡顯現,他沒留步看一會,而是直奔醫學院的宿舍樓。

結果問出來的是,大二的昨天就考完了,放假了。

陳寅胡子拉碴的蹲在花壇上面,他兩眼無神,臉上的肌肉牽扯不起來,這讓他看起來木木的,然而他內心世界已經是末日來臨的前兆。

“說不定還在學校,他那麼用功。”

陳寅蹭地站起來,他這幾天沒怎麼睡也沒怎麼吃,出現低血糖的反應了,這個大幅度的動作導致他頭暈眼花渾身虛脫。

“我為什麼不在群裡問……”陳寅渙散的注意力勉強往一塊聚了聚,現在才想起來還有方泊嶼的粉絲群可以利用。他進群發信息,很快就有人給了他答案。

方泊嶼不在學校了,昨晚走的。

“那是回家了吧,放寒假了都會回家的。”陳寅喃喃自語,“……那他的家在哪?”

群裡沒人知道。

.

陳寅孤魂野鬼似的遊蕩到了章 的公寓,當他被保安攔在大門口要求登記,他才有種真實感。

公寓進不去,陳寅就在附近蹲點,他沒有時間概念了,隻盯著進出的車輛,可他眼球乾澀的快要爆掉也沒蹲到章 。

等不到是正常的,等得到才不現實。

陳寅進了個公共廁所,尿不出來隻覺得脹痛,他打開水龍頭洗臉,眼楮裡刺疼得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鏡子裡的人濕淋淋的,如同一條落水狗。

“啪”

陳寅的臉被自己扇到一邊,他發麻的手止不住地抖動。

“都怪你!”

“讓你回去就回去,為什麼還要問那一句?”

“你在得意什麼?”

“你以為你問了,能聽到什麼?‘我後悔了’,還是‘我騙你的’?”

“不是,你想聽的是‘我愛你’。”

陳寅看著鏡子裡流著淚笑出來的人,一直看著,直到笑聲沒了,他才用手指抹掉嘴邊的血跡,“起宵”。

這回他穿的軍大衣,有蹭到的灰也有水跡,頭髮亂糟糟的,胡子也沒刮,看著不整潔體面。

軍大衣裡面的名牌散發著悶了一天的汗味。

此時的他又窮又狼狽。

服務生是熟人,見過他兩回了,這是第三回,算是目睹他從窮到富再到窮。

理所當然的按照常見規則,認定是個失寵了的玩意,還想抱金主大腿。

這種事“起宵”多得是。

只不過要什麼沒什麼的老玩意比較罕見。

就算被扔了,能睡到年輕還好看的方家少爺,那也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事。

陳寅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座大城市從白天跑到黑夜,餓過頭了也累過頭了只剩下順著脈絡扎進骨頭裡的焦慮不安,今天的種種都在警告他一個事實——方泊嶼不找他,他就找不到對方了。

連在他們之間的那根線既強固,也薄弱。

陳寅昏著頭癱坐在路燈底下,視野裡的夜景有了重影,他點燃最後一根煙,靠著尼古丁拉扯快要下沉的意識。

“方少在啊?”

“在,都玩著呢。”

“媽得你不早說,早說了我就把我妹帶過來了!她做夢都想跟方少說句話!”

“你妹長得那麼磕磣,也不怕被他打。”

“他什麼時候打過人。”

“那他不還是有個跟他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嗎,章 打女人。”

“操,把那位連親姐都敢……”

“你他媽找死是吧,大街上的提這個,咱是來享受的,快點,我還想請方少去我家新開的賭場玩玩呢。”

“……”

兩個年輕人是從附近酒店的床上趕過來的,身上還有股子不分晝夜亂玩的氣味。

陳寅愣怔了一小會,踉蹌著撲上去,服務生叫來保安把他趕出來對著他一頓揍,他恍惚著走到馬路對面,進了一棟大堂沒人的大樓。

不多時,他站在樓頂,拿出手機給方泊嶼打電話。

還是關機。

陳寅開始編輯信息,刪刪減減,顫抖的指尖停在了濕熱的手機屏上面。

不敢威脅,不敢以死相逼。

好像這種想法被什麼無形的塞子塞住了。

陳寅痛苦的捂住頭,喉嚨深處溢出破碎且判斷不出是什麼情緒的哽咽。

一股大風吹開了他的軍大衣領子,他拿開手一看,那條短信已經發送成功。

塞子不知不覺露出一點點縫隙。

【我在‘起宵’對面的樓頂!你來見我!你現在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

四個感嘆號,是他歇斯底裡的吶喊。

.

陳寅的後背抵著防護欄坐下來,他面對出入口處的那扇小門,強撐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過了半小時,陳寅手腳的溫度下降了一些。

一小時後,陳寅的手腳成了冰塊,體內的血液都像是不流動了,他把手伸到後面,抓住很涼的防護欄。

只要他起來點,再往後一仰,就什麼都結束了。

樓梯口的小門驀然被推開,一道挺拔的人影出現在他那裡,他反應遲鈍的抬起頭。

“泊嶼……”陳寅見到來人,張口就紅了眼。

方泊嶼漠然地停在一段距離外,他沒穿外套,渾身上下就隻穿了黑色長袖t恤跟同色長褲,寒冬臘月的也不見絲毫受凍的跡象,跳動的血管彌漫著蓬勃的生命氣息。

反觀陳寅,即便他裹著厚重的軍大衣,依舊滿面滄桑衰敗。

年齡的差距,生活背景,以及知識見識都是一道鴻溝,一張醜陋的笑臉。

.

“安管家的妹妹,就是那個女的,她騙我。”

這是陳寅對方泊嶼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沒有怨恨發瘋,只有委屈的告狀。

見方泊嶼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好似是上來看風景,他哆嗦著站起來,一條腿跨過了防護欄。

腿抖得厲害,不是怕高空,是怕方泊嶼生氣。

陳寅兩條腿都站在防護欄外的時候,他終於落在了方泊嶼的眼瞳裡。

只是那雙漂亮又冷傲的眼楮黑漆漆的,他什麼都看不清。

“跳吧。”方泊嶼開了口。

陳寅的鼻尖瞬間變得更紅︰“不是,泊嶼,你來找我了,我就……”

“別浪費時間了。”方泊嶼打斷他,“對面實在無聊,我看你能不能弄出點樂子讓我開心開心。”

陳寅瞪大了眼。

“你這命低賤的一文不值。”方泊嶼冷笑,“一個只會拿死要挾人的廢物,早點死了也好,省得汙染空氣。”他兩手插兜,俊挺的眉眼抬了抬,“你跳下去了,我會親自把你那一大灘碎肉鏟走喂狗。”

話落,方泊嶼面無表情的下命令︰“跳。”

陳寅渾身一抖,他松開了抓著防護欄的一隻手。

方泊嶼的呼吸極其輕微的一頓。

陳寅滿臉鼻涕眼淚的慢慢松開另一隻手,就在他最後兩根手指即將脫離防護欄的那一刻,他聽見了一聲沒有形象和修養的怒吼︰“陳寅!”

“你真讓我惡心。”

這麼說的少年面色猙獰地下了第二個命令,“下來。”

陳寅胸腔裡的心跳靜止了一秒,瘋狂鼓噪起來,他無意識的跟服從的本能撕扯在一起,抓著防護欄踩在邊沿,聲音乾啞地說︰“你也失憶了。”

方泊嶼沒出聲。

陳寅當他是默認了,立刻激動起來︰“你不記得我了,做夢夢到了我還有你沒去過的地方,你不當回事,但是你在現實中見到了我,你不想跟我這種人有關系就說不認識我,可你又擺脫不掉夢對你的影響。”

紊亂地喘了一口氣繼續說了,“所以你惡心我,還要跟我睡覺。”

“是不是?”他偏執地追問,“是不是?!”

方泊嶼︰“是。”

陳寅得到了不敢期待的答案,大腦空白了片刻才恢復神智,果然是他猜的這樣,他的眼楮亮得嚇人。

“我們去年是這樣的,”陳寅打開手機上的視頻,“泊嶼,你看到了嗎?我們這麼好。”

視頻裡的畫面跟聲音都很溫馨美好,夜幕很冷。

陳寅緊緊盯著少年模糊不清的神色︰“這下你該信了吧。”

方泊嶼道︰“能下來了?”

陳寅剛把腿抬起來就又放回去,他嘗到了甜頭還想要更多︰“你不要再找別人了。”

方泊嶼的眉間布滿陰鷙︰“給我下來。”

“你答應我!”陳寅違背指令,精神心理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再加上他身體快到極限了,他眼前什麼都花了,搖搖晃晃的堅持著。

方泊嶼轉身就走。

陳寅忙哭喊︰“我不要求你了,你別把人帶到小院,這樣可以嗎?”

“不行,我還是受不了,”他又說,“我試試,我會試試。”

“我不是要走,我是被那女的害的,她騙我說去年夏天教你彈鋼琴了,我以為我們在一起過是假的就回家了,今天早上我才看到這個視頻,其實你去年夏天跟我在一起……”

陳寅看著背對他的身影,語無倫次地說著,“可是你八月底為什麼會在演奏廳?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我沒夢到,後面應該能夢見……我去了小院,還去了a大,章 那,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以後你能不能別不接我電話了……我們去年沒有分手吧,我們只是都失憶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等你想起來了我們肯定就能……”

“夠了!”方泊嶼不耐的回頭訓斥。

陳寅虛弱地喘著氣,雙手抽搐了幾下,不聽使喚的脫力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重得像泡在水裡得棉花。

“我……我……手很濕,都是汗……”陳寅又沉又疲乏的眼皮顫了顫,兩條腿的肌肉怎麼都繃不起來,他還在抓著這個可憐的機會得寸進尺,“你下次做的時候,能不能給我一點前戲?”

方泊嶼無動於衷,半響他厭煩的垂眸︰“隨便你吧,你要跳就跳。”

樓下,接到指示趕來的警衛們正在利落的布置安全氣囊。

隊伍裡有人發出大叫,他們抬頭往上看。

高樓的邊沿,站在護欄外的人突然腳下一滑,就在他墜樓的前一秒,

有一隻手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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