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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100 頁
嗯。”他看了眼手機,“車到了,我送你出去。”

裴枝和上了車降下車窗︰“我方不方便去找你?”

“片場很亂,我照顧不到你,你自己小心。”

裴枝和知道他是答應了,唇角翹起用力“嗯”了—聲,“那你回去吧,希望他早點康復,明天見。”

包廂經理下的單在後廚優先,盛果兒從侍應生手裡接過兩個大紙提袋,—轉身想 ,商陸就等在前面︰“給我。”

“柯老師說……”

“我猜得到。”

“那……”

“交給我,你回去。”商陸命令下得言簡意賅,“他不會怪你。”

盛果兒一想,小情侶鬧脾氣她摻合什麼勁兒,—個哈欠帶著困意湧來,她二話不說就把老板賣了。從珍萃樓到片場有段距離,時間長了那些東西都不好吃,商陸開得風馳電掣,把甦慧珍嚇得連連捂住心臟。

他就是命很好,歸心似箭時,老天連—個紅燈都不忍心為難他。

到片場已經過十點,白天忙累一天,所有人都已經休息,靜得跟工地一樣。商陸敲門,兩下後,是甦格非開的。

“柯老師在嗎?”

“不知道,”甦格非把人讓進屋子裡,“你敲門看看。”

商陸敲主臥門︰“柯老師?”沒人應聲,甦格非遺憾地說︰“我看他晚飯時情緒不太好,可能出去散心了。”

商陸禮貌性地問候︰“好——甦老師住不住得習慣?這段時間辛苦。”

所有人都一樣的條件,他—個導演不也是住這樣的村民自建房?甦格非笑了起來︰“我在鄉下長大,不至於當了幾年明星就忘了出身。”

 噠——門開了。

原來是在的。

柯嶼已經換了家居睡衣,“果——”

神情—怔,臉色秒速變得不自然︰“商導。”

他聽到外面隱約的談話聲,還以為盛果兒這個外賣小妹姍姍來遲。

甦格非人精—樣,“你們聊,我還在跟我小孩視頻。”

柯嶼看他手裡的紙提袋,商陸—本正經地說︰“我剛好在那邊跟甦老師吃飯。”

他們沒關門,甦格非 貼地把自己的次臥門關上了。農村自建房隔音不算好,有點動靜都一清二楚,商陸靠著桌子把人拉進懷裡,湊在他耳邊說︰“寶貝,你是折騰果兒還是折騰我?

柯嶼被這莫名其妙的醋意折磨了—晚上,讀劇本、看電影、給應隱打電話——能轉移注意力的事情做了個遍,卻仍然排解不了這種陌生的、排江倒海般的情緒。

沒有處理的經驗,他笨拙地演變成了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了—晚上,被商陸的懷抱和這—句所有似無的嘆息弄成了委屈。柯嶼冷著臉︰“我又沒有找你。”

商陸親他的臉頰,又迫使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你第一次吃醋,怎麼辦,我都有點舍不得哄好你。”

柯嶼︰“……”

你他媽的愛哄不哄。

掙脫懷抱就要走,被商陸重新按回懷裡,“別動,讓導演摸摸瘦了沒。”

……是流氓嗎?

手從家居服探入,若有似無地貼著勁瘦的腰身和小腹遊走。柯嶼 吸都緊了,心也提了起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別……你瘋了?”

商陸用吻堵住他的唇,手上是更不乾人事了。

燈在緊閉的眼上映下影影綽綽的黑影,柯嶼屏住 吸,渾身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敏[g n]得不可思議。

他還在掙扎,商陸緊緊扣著他︰“別動……硬了。”

柯嶼腦子裡轟地一下,—想到商陸恐怕這兩個月都在禁欲,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肺裡的氧氣也被吻得—乾二淨。他的耳邊聽得到商陸的鼻息和甦格非女兒一聲“爸爸”,覺得自己罪惡滔天,在短促的劇烈喘熄和—片空白中過了臨界點。

第93章

在村子裡的第五天,緊張的劇本圍讀終於告一段落,三名助理編劇和商陸一起潤色劇本。他們都是大陸高等院校裡戲劇與影視文學畢業的學生,論年紀跟商陸其實差不了多少,不少都還在實習期和助理期,跟商陸比起來,他們臉上的稚氣甚至都還沒脫。

他們是通過GC的戲影文學基金選拔出來的好苗子,跟組改劇本是一種難得的歷練。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這個年輕的導演的節奏、強度和要求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而且偶爾還會帶主演柯嶼一起來。

柯嶼第一次出現在編劇會上,雖然沒人說話,但眼神裡都透露著茫然、戒備和懷疑。

主演干涉劇本,是每個編劇最害怕、但也是最無力的事情。番位競爭最激烈的時候,男女主之間、男女一二番之間,台面上是各家資本施壓鬥法,台下便具化成了戲份之爭。我帶一個編劇,你帶一個編劇,我加高光戲,他加一段對手戲,甚至乾脆聯合起來單獨開闢一條副線也是常有的事。導演和編劇對這種資本鬥法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出好戲被加料加成一鍋爛燉。

這種事在劇圈屢見不鮮,但不代表電影圈沒有。即使不改劇本按照原定鏡頭拍攝,最後剪輯時保不齊也會被“一剪沒”,或者被弱化後淪為特出給配角抬轎。幾個大牌演員連續被這樣陰到後,簽約時己方保持最終剪輯權就成為了合同裡的必加條款。

“柯老師今天跟我們一起。”

助理編劇紛紛站起身問好。到底青澀,難掩眼神內容。柯嶼慵懶地敲了敲會議桌桌面,“哭喪著臉幹什麼?怕我來改劇情?”

“沒沒沒……”

“我倒是想改,可是你們商導不同意。”柯嶼笑著瞥商陸一眼,“好難賄賂。”

商陸氣定神閑︰“你可以再試試。”

助理們都以為他們在互相打趣,只有柯嶼眼眸一暗。

試什麼試,上次吃醋被他戲弄了一次,後來又逮著機會扔他到床上作弄,笑他吃醋吃得既莫名又低級,瞧著讓人心疼又覺得可愛,巴不得再惹他幾回。作為懲罰,他百般姿勢百般狂風暴雨,折騰到雞他媽都叫了也沒放過他。

後面幾天圍讀,柯嶼借著入戲的借口始終站著,屁股都不敢沾椅子。明叔安排廚師到附近天天給他燉湯滋補,又叮囑清淡少油。傳出去就是耍大牌鐵證,老人家卻堅持︰“這是商家少奶奶一貫的待遇。”

商陸紳士地為他拉開椅子,正式對助理們解釋︰“柯老師台詞能力很好,「無聊」的所有獨白都是他自己寫的。”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明顯一怔。

柯嶼坐下,翻開自己隨行必帶的劇本,“所以我今天是來給你們三位和商導免費打苦工的,別愣著了。”

三個助理編劇兩女一男,性格迥然,男生努力做出沉穩積極的樣子,似乎是面試裡爭取成為team leader的那一類角色,但面對另一個女生,卻有點力不從心。那個女生攻擊性比他更強勢,侃侃而談發言時肢體力量充沛。剩下的那個,很少發表意見,但會觀察商陸的神色,看他是思索、沉吟還是不認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柯嶼一心二用,一邊聽他們針對性地提出意見,一邊在另一本小筆記本上快速地記著關鍵詞,有時也潦草地畫上幾筆。

商陸注意到他的分心,筆尖輕點桌子︰“柯老師,集中注意力。”

柯嶼好像上課被抓包的壞學生,當著三個助理編劇的面臉都刺了一下,輕輕咳嗽一聲,“好的。”

聽到幾聲偷笑。

除了對劇本再次精雕細琢,分鏡本的修改調整也在日程中。商陸是個掌控全局的導演,但也擅長博采眾長,並非那種孤傲的暴君。分鏡的潤色便在跟攝影組的會議中推進。

影視攝影是個吃資歷的活兒,攝影組組長齊大南年紀不大年限不長,但頗有幾部代表作。

“我還以為你會選老傅。”柯嶼笑問。畢竟之前在麗江也算是緊密合作過,對他的技術和審美心裡都有數。

商陸沒有直接回答,問,“大南的兩部代表作你看過嗎?”

兩人正沿著港口海堤散步,正是晚飯後的時間,一路遇到的不僅有村民,還有劇組的職工。柯嶼並不避諱,大大方方地點頭問好,又回答商陸︰“嗯,看過。”“他這兩部片的風格相差很多,一個是扎實古典的現實主義,一個帶點夢幻奇幻,而且是在一前一後兩年內完成的,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雖然看上去沉默敦厚,但其實很靈活,擅長領會和傳達,也好溝通。”

商陸贊許地點頭,“他可以拋棄自己固有的東西,我需要這樣的人,很節省溝通成本。”

整個團隊都是商陸親自選的、親自認可的人,萬事俱備——東風也不欠了,劇本圍讀圓滿結束、演員的提前進組狀態也很好,美術組完成了最後的修改,葉森的家和梅叔的家、包括這條三角梅將從盛放到死亡的小巷子,也已經和商陸要求的別無二致。

開機儀式就放在片場進行。

日子和時辰是GC請大師算過的,香案如何擺、朝向哪邊都有講究。大師說「偏門」這個名字有陰氣,因而要從雲歸出發,因那裡是正屋;紅包也要多發,因而媒體的車馬費闊綽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

商陸是百無禁忌的,既然投資方這樣重視,他也就隨著去了。他有他自己的儀式感,穿得比平時正式,白襯衫配休閑西褲,腕表袖扣和香水都挑過。

到了現場,紅絨布包著案台,上擺烤乳豬和新鮮瓜果,香爐之上供奉著祖師爺關公像。媒體席已經若無虛席,攝像機在警戒線外排成一排,都爭相想要拍到最好的機位。

他不喜歡曝光,因而沒有安排采訪環節,被媒體鏡頭和話題懟上來,也只是紳士地點頭致意,笑容絕對說不上熱烈,但也不冷淡,總而言之,新聞鏡頭那樣的嚴苛真實,他也扛住了。

良辰吉時不能錯過。按慣例,導演先上香,然後是投資方代表兼總製片聶錦華,最後依次是其他主創。上完香後,眾人一起面對著媒體,將攝影機上蒙著的紅布一起揭開,便是開機大吉。

這是中國娛樂圈的獨特風俗,商陸之前對此不置可否,但親身置身其中,他真實地感受到了中國電影人的敬畏感。

所有人一齊一心祈禱著一件事的成功,這件事事關理想、夢想、事業和一切光影藝術裡的抱負。管是拜關公也好、菩薩也好、佛祖也好玉皇大帝土地公公也好湯顯祖也好,這大概就是中國式的儀式感了。

柯嶼也穿了襯衫,兩人打扮一個風格,站在一起養眼得不得了。謝淼淼打趣︰“大紅地毯白襯衫,你們兩個像是要去民政局領證。”

柯嶼從容道︰“般配嗎?”

等謝淼淼回一個斬釘截鐵的“般配”,他把手裡的利是拍進謝淼淼懷裡︰“真會說話,祝你利利是是。”

甦慧珍笑容滿面地在采訪區接受專訪。她話題度不錯,因為再度出山,連帶著已經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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