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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9 頁
大的噴繪海報前經過,五個主演都在,柯嶼就在左二的位置,臉上濃彩塗抹,手裡握著匕首做出格鬥的姿勢,面無表情而眼神鋒利。

商陸一眼掃過,無動於衷。一錯眼,瞥見柯嶼偷偷勾起了唇。

“你笑什麼?”

柯嶼壓下上翹的唇角,小小地吹了聲口哨︰“沒什麼。”

電影很長,兩個半小時,柯嶼的角色在二十分鐘左右登場。他飾演的是部落裡最年輕、身手最好的獵手。出場的時候,一聲 哨、一陣密集的鼓點,他仿佛一頭鹿,敏捷輕盈地跨過倒地腐朽的巨木,跨過山澗,跨過密林間的光線光點,跨過敵人破風而來的箭矢。

黑暗的放映廳裡一陣騷動。

“是柯嶼!”

“唔我好激動身材太好了吧……”

柯嶼吸一口可樂,俯身點點前面一個壓抑不住心花怒放的粉絲,很溫柔地噓了一聲。

粉絲果然不負所望,並沒有認出他來。

栗山給他的鏡頭充滿了偏心,他殺人手起刀落,淬了毒的匕首寒光一線,血濺滿他的臉,而他倏然隱沒,等待著下一次的獵殺。他沉默不語但無所不能,救少女、暗殺敵方首領、從兵荒馬亂中輕巧地撈起一隻孱弱的山羊崽——只要他出場,必定能化險為夷。

大戰前夜,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巨大的樹椏上,在月光下用葉子輕輕吹了一首歌。這是整部戲唯一一段有旋律的配樂,像那晚的月光一樣,浸透了透明的哀愁。

影片的最後,他最後一個被殺。

栗山給了一個美到極致的鏡頭,波光粼粼清澈見底的溪水中,他遊得簡直輕盈。血染紅了溪水,又很快稀釋,觀眾知道他是要順著流水遊向山外,提心吊膽之中便松一口氣,只是尚未完全松出,破風聲響——一道巨大的魚鉤破風而下!只是眨眼之間,戟般的倒鉤打斷 柱剜住血肉,他仿佛一條魚般硬生生凌空吊起。鏡頭從極端的角度俯視而下,他垂著頭和手,仿佛一隻被釘死在幕布上的標本。

沒有人知道這個風一般的獵手的死亡,就好像他死了之後,也不會有人為這個部落吊唁。

一切都來得悲壯而猝不及防,但栗山處理得那麼輕巧,一切聲音消失,寧靜中,只有自然收錄的風聲、鳥鳴,和很好的陽光。

直到片尾曲唱完,觀眾才開始陸續離場。除了首映,這是柯嶼第一次在電影院看這部片,離開了影評人、同行和自媒體的客套或挑剔,他認真把所有反應收入眼底。

這是他拍得最苦的一部片,大量的動作戲,奔跑、格鬥、射箭、廝殺,為了最後一幕在溪裡游泳的鏡頭,他請教練反復糾正自己的姿勢和力度,才勉強達到了栗山要求的“像落花流水,優雅而殘敗”的意境。

“怎麼樣?”他看向商陸,目光坦然。

“還不錯,節奏有點問題,我相信他應該不得已刪了很多鏡頭。”

柯嶼承認道︰“是這樣,聽說原本成片是四個小時,分上下兩部。”

這是向審核和商業化妥協的結果,事實上,所謂四個小時的導演剪輯版藍光已經製作完畢,只等下映後上線各大平台網站。

這是個巨幕廳,一散場通道裡擠滿了人,烏泱泱的都在討論劇情。有人撞了柯嶼一下,商陸眼疾手快護了他一把,手攬著他的肩,耳邊聽到人說︰“我去柯嶼這戲份真夠可以的,栗山簡直當兒子一樣在拍他。”

“嚴謹點,什麼兒子,是真愛!”

幾個女生一起擠眉弄眼哈哈大笑。

商陸覺得柯嶼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是商明寶“老公”的對家,“柯嶼演的是哪個角色?”

柯嶼︰“……”

雖然被問得怪怪的但還是回道︰“那個殺手,最後死的。”

沒等商陸說什麼,他低咳一聲,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他演得怎麼樣?”

商陸輕描淡寫︰“全片的戲眼,不過被他浪費了。”

走得好好的腳步倏然停頓了一瞬,柯嶼用力捏著已經空了的可樂紙杯,笑了笑︰“是嗎。”

“導演對他很偏愛,雖然加起來出場戲份不超過二十分鐘,但幾乎都是最好的鏡頭,包括最後的結尾,他的死有很強烈的象征意味,觀眾可能會忘記這部片子,但一定會記得這個角色。”

柯嶼“嗯”一聲。

“其實他有很多可以發揮的空間,不過……”商陸停頓,認真思索了一下︰“他流於表面,給我的感覺是——”

“是什麼?”

“欠缺想象。”

他的四個字居高臨下漫不經心,回頭看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柯嶼已經微微低下了頭。垂斂的眉眼藏住了裡面所有的情緒,商陸只能問︰“怎麼了?”

柯嶼的 吸放得很輕,跟上他的腳步,聲音也很輕︰“還有呢。”

“也有優點。”商陸客觀地評價,“他在鏡頭裡很漂亮,我可以理解栗山為什麼這麼偏愛他。”

“你有沒有看過栗山其他的片子?”

“沒有。”

“為什麼?他是中國最好的導演。”

“他很商業,我之前在國外——”

“國外?”

商陸差點咬到舌頭,咳了一聲淡定地說︰“國外的網站,看老片比較多。”

“栗山的確很喜歡拍他。”柯嶼沒有情緒地說。

“嗯,也許栗山不適合他,好苗子是要調教的。”

“栗山?不會調教?”好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全國影迷都知道,栗山是全中國最會調教演員的導演,任何一個人經他點撥都能有撥雲見日般的進步——柯嶼自嘲地想,嗯,任何一個人,除了這個叫柯嶼的。

商陸漫不經心地說︰“他沒有找到這個演員——是不是叫柯嶼?沒有找到他的根本問題。”

柯嶼把紙杯扔進垃圾桶︰“你想多了,可能只是他特別無可救藥。”

“不過柯老師——你跟他長得挺像的。”商陸就站在扶梯入口等他,兩手插在褲兜裡,人群川流般上上下下,襯得他鶴立雞群般惹眼。柯嶼靠近時冷不丁聽到他在耳邊沉聲一說,心跳不自覺便漏了一拍。再抬頭時,只見到他嘴角一抹笑玩味地勾起。

“是嗎?”柯嶼並不辯駁,反而從從容容地開玩笑︰“那你覺得我可以去娛樂圈嗎?”

“你演技比他好。”

柯嶼笑了一聲,或許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在口罩下放肆地笑了起來,只是握著扶梯的手卻很用力。

“你不相信?”商陸停下腳步,遊刃有余的自信,“明天白天可不可以陪我?”

柯嶼瞥他一眼︰“你講話可以正經一點。”

“怎麼,”商陸低下頭,失笑︰“許你利用我借位接吻,不允許我不正經?”

柯嶼在心裡默念了三遍“他是個小白臉這只是他的職業本能反應”,才把那股一瞬間的心跳壓下,嘲道︰“我很貴的。”

“多貴?士多店六十塊一天,我再貼給你兩罐可樂,夠嗎?”雖然是帶著笑的語氣,但聲音低沉,說到“夠嗎”兩個字時,聽在柯嶼耳朵裡已經近乎於曖昧。

柯嶼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距離︰“你想幹什麼?”

“補鏡頭。”

直到凌晨三點房門被敲響,柯嶼才知道商陸所謂的“補鏡頭”是認真的,他連分鏡都畫好了。

第10章

敲門聲響起時天都還是黑的。寫滿批注貼滿標簽的劇本就壓在臉下,柯嶼反應了會兒才想起自己是背台詞睡著了。

燈開著,從門縫漏出一線,在黑暗的客廳裡顯得扎眼。

商陸又敲了一下︰“柯老師,你睡了嗎?”

柯嶼披起外套,把劇本塞到枕頭底下才打開門︰“有事?”按亮手機……見鬼,凌晨三點。

眼前一花,是商陸抬手晃過,繼而感覺頭髮被扯了一下——商陸兩指夾著藍色的便簽紙︰“趕著考研?”斂目垂眼掃過︰“飛仔在這個時刻意識到自己愛……”

還沒看完便手裡一空,柯嶼 手搶走︰“年輕人要講禮貌。”思兔網

“你的日記?”年輕人得寸進尺。

柯嶼冷道︰“管得著嗎。”

商陸無所謂,隻把手中一遝稿紙遞出︰“分鏡。”

一共二十張,彩濃烈,但並不亂。柯嶼一眼就看透了︰“晚上是橘紅色,白天泛白低飽和——同一個人,24小時的兩種世界。”

商陸一手扶著門框,懶洋洋問︰“為什麼晚上是橘紅色?”

柯嶼看著他隱藏在眼鏡後的雙眼,看上去似乎困倦極了,但依然有那種遊刃有余的堅定。他揣摩著鏡頭︰“你考我?”

“你是主演。”

“色彩是電影的情緒,橘紅色,是性、暴力、血腥——或許也是一種神秘,白天的低飽和我不懂。”柯嶼如實說。

商陸勾起唇角不置可否,隻說︰“開始吧。”

“……現在?”柯嶼抬頭看了眼藍沉沉的窗外,又再度看他……用一種“你沒毛病吧”的眼神。

“說好的,今天的你都歸我,”商陸抬腕看一眼表,讀道︰“凌晨三點二十分——過十二點,該履行承諾了,灰姑娘。”

被漫不經心調侃完,柯嶼眼前一花,眨眼間對方手裡又捏了一張便簽紙。

“多用功啊,貼一腦袋都是。”商陸挑眉,順手往他額上一貼。

柯嶼︰“……還有嗎?”

丟人。

“沒了。”

柯嶼保持懷疑地看著他。

商陸笑了一聲︰“真沒了。”

柯嶼放下心來,轉身要去洗漱的瞬間又被拉住——“等一下。”

高大的青年倏然靠近,手停在他的領口,垂眸凝視他︰“可以嗎?柯老師。”

……流氓的紳士。

柯嶼張了張唇,卻沒發出聲音,只聽到自己胸腔的震動。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因為靠得那麼近,他甚至聞到了商陸手腕和 吸間的香味,松木的沉香和一點甜。

他穿的是墨綠色的襯衫式睡衣,絲綢的光澤,手摸上的時候,有滑膩柔軟的觸?感。商陸讓視線克制地停留在領口,很快又摘下一張便簽︰“這裡還有。”

人離開,令人緊張的壓迫感也無形消失,柯嶼冷著臉︰“別靠這麼近。”

“抱歉。”沒點真心實意的語氣,反倒還添一句︰“睡衣不錯。”

洗手間門被砰地摔上,柯嶼撥開水龍頭,在充沛的水流聲中低聲罵了句“靠。”抬起頭,已經氧化的方鏡照出他燒得慌的臉。

縱使是寧市,冬天天也亮得很遲。只是四點的光景,月亮很淡,像畫在空中的。整個城中村都還在安睡,空氣中彌漫著一夜夜宵後的炭火味,垃圾桶滿得溢出,兩隻流浪貓蹲在蓋子上舔爪子,見有人經過,漆黑的眼楮嚴肅地注視著他們。

這一拍就拍到日落。

所有的拍攝地點和機位商陸都提前踩過。柯嶼跟在他身後,穿過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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