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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163 頁
行人寥寥,總覺得夜更空曠了些。果兒想問他怎麼了,但心裡惴惴不安地,讓她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樣,硬是一個字都開不了口。

她從沒有見過柯嶼這副模樣。過去的柯嶼是遊離的,好像不怎麼喜歡這個世界,平和之下,讓果兒覺得他隨時會消失、會離開。但和商陸在一起的這幾年不了。他很喜歡商陸,很喜歡自己,陰晴雨雪,他也都很喜歡在這世上的每一天。



商陸近深夜才歸。

房是單獨開的,為了掩人耳目,兩人晚上也並不留宿,只是他已經習慣了入睡前先去跟柯嶼說一聲晚安。

房門傳來電子鎖啟動聲音,倏爾門開了,套間裡漆黑一片,只有臨著窗的一盞落地台燈亮著,燈光在漂亮的燈罩下是暖黃色,勾勒出柯嶼夾煙抱臂而立的側影。

冷氣開得很足,幾乎冷了。商陸關上門,鼻尖先聞到濃重的煙味。他還未有動作,柯嶼說︰“別開燈。”

“怎麼抽這麼多煙?”中央空調和新風系統都沒有掃盡這繚繞的煙霧,在這四五個小時裡,他不止抽了一包。商陸輕嗅了嗅,放下平板和筆記本,走到柯嶼身邊時,便想把他抱進懷裡。

他也的確把人抱進懷裡了,卻發現柯嶼身體冰冷,不正常地發著抖。

“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手背貼上額頭,要確認他有沒有發燒。余長樂隻說他狀態不對,他發的短信柯嶼沒回,打的電話也沒接,二十多個人都等著他開會部署工作——商陸後悔了,他不應該為了工作疏忽他。

“很久以前,有個人單方面要跟我打賭,”柯嶼張口,回的卻不是他的問題。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指尖快把煙管掐斷了,因為咬著牙根的緣故,下頜線明晰如石刻,“我不願意賭,卻也不能離開牌局,因為賭的,其實是我的命。我不能左右自己的命,所以只能等著牌揭開的那一天。”

商陸的懷抱一僵,但只是轉瞬即逝的,他問︰“賭了什麼?”

“他和我賭了兩個秘密,兩個換了別人無所謂,但因為我有了在乎的人,所以也變得非常重要的秘密。第一個秘密,就是口口聲聲很喜歡演戲的我,其實有心盲癥。我在乎的那個人,他把我當天才,雖然全世界都覺得我是花瓶,但他說我是天生的演員。因為他總是說這句話,我想為他爭一口氣,最起碼,不應該讓他失望。”

“南山島的風車山上,台風快來了,他說高山流水伯牙子期,我說,吾心與子心同。為了這份知己之情,我篤定要獻出這一生所有的努力。只是我還是會惶恐,怕在他臉上看到失望的神情。其實現在想想,我是很自私的,明知道自己無藥可救,卻還要貪圖他的拯救。”

“這一局,在前一年的末尾開牌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有心盲癥。我在乎的那個人,他為了我很多天不睡覺,一幀一幀地看我所有的表演,為了我多花了六千萬,還要說這是他的投資之道。牌面揭開的那天,跟我打賭的人發了一條短信,他說,還有一局。”

“第一局,是我贏了。”

因為抖得厲害的緣故,煙咬進嘴裡時也是哆哆嗦嗦的。柯嶼神經質地抿了一口,沒有表情地笑了一笑︰“第二局——”

商陸驀然收緊了手臂,兼而從他嘴角抽走煙管,“你累了,睡一覺,明天再說。”他勤於鍛煉的手臂發力,幾乎把柯嶼勒得胸腔都覺得疼,裡面那顆心臟好像被可憐地擠壓到,一聲比一聲跳得更沉重、緩慢。

“第二個秘密,就是宣稱自己沒有被潛規則過、正常交往過六次異性戀的我—— ”

背後的懷抱離開了,商陸大步轉身,“柯嶼,”他嗓音發緊,失去了剛才的沉穩,“我不是很想聽。”

柯嶼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裡了。他叫住他,“你怕什麼?”他注視著商陸的背影,笑了一下,“回來,抱抱我吧。”

“你不回來嗎?”柯嶼垂下眸,眼神掩在濃影中,“我挺想你能抱抱我的。”

他驀地被商陸擁進懷裡,幾乎是撞了進去。

“當我求你,”商陸不住地吻他的耳廓,“別說了。”

“我在乎的那個人,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記住了他,因為他長得真好……我不知道,我想我可能第一面就很喜歡他。去心理診所睡覺,醫生說,你催眠的時候經常提起他,如果真的很喜歡,就去努力抓住他。……其實,我也很想抓住他,只是我不配。”

“在認識他的前六年,我過的是什麼樣畸形的生活呢?我不敢告訴他,因為這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世界。我不敢告訴他,因為我更怕他問我,為什麼沒有反抗?如果反抗了,為什麼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六年?魚死網破的話,總會有個結果的,比如我死了,殘廢了,或者他死了,殘廢了,或者成為一樁轟動社會的大案子。為什麼沒有?我怕他這麼問我。我回答不出。我不僅沒有死,而且名利雙收,賺了很多錢。我問心有愧嗎?”

柯嶼仰面看著商陸,抿了抿唇,眼裡那點黯淡的光就快要消失了,仿佛是商陸的錯覺。

“我問心有愧。”他說。

“我在乎的那個人,他對我越好,我就越愧疚,愧疚自己為了自保,竟然跟那個人周旋了、若即若離了這麼多年。愧疚自己每次背對他跪在床上時等著他鞭打我時,是那麼自覺,愧疚自己曾經跟他接過那麼多次吻,做了那麼多惡心的事,拍了那麼多惡心的照片。”

“我以為這一局可以到我死都不開牌的,”柯嶼笑了笑,在落地窗外的月光下,伸手描摹著商陸的眉眼,“現在我知道了,我是贏不過自己的命運的。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運氣不怎麼好,想得到的總會失之交臂,想留住的總會事與願違。還是在南山島的時候,你說你愛我,那是我最好運的時刻。”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個人和我打賭時說過的話,他說,‘我就跟你柯嶼糟糕的命運賭一賭,看這次你的命會不會眷顧你,讓這件事到死都瞞著。’他說得不錯,我很想讓這件事一直被瞞著,一直到我死,我死了,如果我在乎的那個人知道了真相,他怎麼生氣,怎麼失望,怎麼痛苦,我也都不知道了。”

“他還說,‘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那也是命運使然,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他問我,告訴我答案,‘意味著不是我在對付你,是你的命在對付你。你輸了,是你輸給了你的命,你見到過陽光又失去,是你命中注定。’”

“我不在乎,”商陸啞聲說,“我不在乎,你不用賭,不需要賭,你跟誰賭?只是賭我會不會知道嗎?然後呢?為什麼不問問我知道了會怎麼樣?我現在告訴你,不會怎麼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這個賭沒有任何意義。”

“商陸,”柯嶼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用力,變成一個將他向外推的姿勢,“……可是我在乎。”

“在你眼裡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很在乎。”

第145章

“我在我心裡很好,”商陸扣住他手腕,“不要胡思亂想。”

柯嶼問︰“你看到了多少照片,多少視頻?”

商陸難以啟齒,籠統地說︰“不多。”

柯嶼殘忍地問︰“你願意讓我也看看嗎?”

商陸忽然明白了他不開燈的意義,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看不清他,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他即使咬著牙也依然發抖的身體。

“柯嶼,”商陸頓了頓,嗓音很緊,“不要這樣。”

柯嶼笑了笑,臉撇向窗外的高空夜色,“其實不管是哪一張,我都看過。拍的時候,我有時清醒,有時不清醒,他會逼我看。”

他會捏著自己的下巴,用好物共賞的語氣著迷地說︰「寶貝,看看你的賤樣。」那些照片很醜,遍體鱗傷,像欲望的奴隸,跟他穿著衣服的樣子判若兩人。湯野便會不斷地重復︰「你的粉絲一定不知道,你脫光了衣服是這副模樣,你看看你,你這樣,還怎麼讓他們喜歡你?」∫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湯野的精神調教,比鞭子打在身上更讓人遍體發冷,從骨頭縫裡滲出的冷。

他想要一個真正的從精神、心理到調教都絕對臣服的奴隸,最好把他當神一樣供奉。

柯嶼有時候忍不住想,湯野對他持續數年的興趣,大約不過是因為他太過倔強,倔強到日復一日聽這些屈辱的垃圾話,他還能無動於衷。誰聽了兩千天的「下賤」,能不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如此下賤呢?

“在麗江的時候,你騙我說背上是貓撓的,其實是他的鞭子抽的。在南山島,我們在一起了,”商陸忍住眼前的暈眩,這是他連續一個多月無法成眠的報應,“你背上還留著他給你的傷疤。”

與其說這是一句陳述,不如說是一個隱喻。

是的,他們在一起了,還帶著湯野賜予的傷,傷口經久不愈,淤青經久不散,像一個醜陋的勛章,昭告著他時過境遷的問心有愧。

“嗯,”柯嶼從夜色中轉回臉,但仍然沒看商陸,“那天在你家裡,你那麼失態,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些,對嗎?”

商陸沒有否認,語氣卻前所未有的急促,仿佛說慢了柯嶼就會誤會他,“是,但不是因為內容怎麼樣,是因為太過突然,我沒有做好準備,我——”

“你那麼快就適應了,”柯嶼回憶起那一晚,商陸偷渡過來的擁抱,“看了照片,知道了事情,不敢來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和湯野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迫不及待地原諒了我。”

“我不需要知道你跟他是怎麼回事,那不重要,”商陸用力地、一字一頓地說,“那是你和他的過去,雖然我很想知道你的過去,開心的我就陪你笑,不開心的我就哄你,但是你有你的自由,你和他之間的,是愛也好,被迫交易也好,是愛過了又不愛了也好,你不想告訴我,就一輩子都不用告訴我。”

房內很安靜,聽得到商陸講話後無法平靜的喘熄。

他只是有一種本能的直覺,要在現在立刻努力地、毫無轉圜余地地說服他。

“柯嶼,別人也許不明白,你不會不明白,你的過去,並不能決定我如何愛你。今天如果不是我,是換了另一個人,我也希望你記住這句話,一個人的過去並不決定他應該如何被人愛。”

“我明白。”柯嶼靜靜地說。

雖然覺得該如釋重負地松一口氣,但商陸心裡仍有一種隱秘的忐忑,仿佛在告訴他,別高興得太早。他勾了勾唇,從眼底浮一抹溫柔︰“既然明白了,就過來,好不好?”

忍不住撒起嬌來︰“我好累,你抱一抱我。”

事情都說開了,柯嶼也被他說服了,他心裡並未對湯野余情未了,也不喜歡受虐的筷感,這意味著過去三年,柯嶼並非在將就他,並沒有覺得這樣的溫柔是無聊的乏味的。

商陸想,他終於可以好好地、真正地睡一覺,緊抱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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