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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第77章 第 77 章
岑崤有些猝不及防。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他怔忪幾秒, 輕吸了一口氣,讓夜風灌入肺腑。

但突然的動作牽引了身上的淤傷,皮膚表層隱隱作痛, 痛的讓人感到無比真實。

玩笑裡面說真話, 殺傷力真夠大的。

岑崤按捺不住胸口的燥熱, 單手扣住黎容的脖頸,俯身含住他的唇。

黎容配合的微仰著頭, 迎接岑崤有些強勢的, 帶著酥麻痛意的吻。

人的感情是能通過接吻表達出來的,輕松的, 想念的, 激動的, 感激的……

黎容的眼瞼快速顫動, 頎長的脖頸緊繃,手指不由自主的沿著岑崤的手臂上滑, 直到籠住他的胸膛,將自己緊密的貼了上去。

夜風撩起他柔軟的頭髮, 不斷拂過岑崤的側臉,就像他下意識抖動的睫毛,也在岑崤的鼻梁上刮搔。

曖昧融入夏日潮濕的溫度, 在柔軟的唇瓣上, 無聲蔓延。

隱秘的欲望自心口擴散,沿血液流淌,點燃全部神經。

黎容首先松開岑崤,忍不住快速喘息,汲取空氣。

他抵著岑崤的額頭,胸膛一起一伏, 側臉帶著呼吸不暢的紅暈,卷曲的鬢角碎發,平白掛了細汗。

黎容緩和幾秒,眼眸一抬,突然大膽的探出舌尖,在岑崤唇線上快速掠過,在岑崤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紅潤的舌尖已經安全的躲了回去,就連濕潤的唇也輕抿了起來。

他明目張膽的‘逃跑’,也明目張膽的等待著更炙熱的‘反擊’。

“你......”

岑崤怔了一下,眸色變得愈加深沉,他很快不負期待的追了上去,在黎容口中肆意掠奪。

唇舌交繞間,彼此的氣息肆無忌憚的侵略著對方的領地。

玻璃門開合的聲音,小蟲撞向燈罩的聲音,車輪碾過柏油路的聲音,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所有的一切仿佛瞬間消失,被隔絕在外。

他們藏匿於夜色沉沉,他們暴露在眾目睽睽。

良久,熾烈的情緒平緩下來。

黎容扭開臉,望著不遠處的霓虹燈,故作輕松道︰“咳,沒受傷吧”

他撲上去抱岑崤的時候,能感覺到岑崤有輕微的肌肉緊繃。

九區考試有格鬥,想要毫發無傷是不可能的,但根據目測,他認為岑崤的狀態還好。

岑崤瞥了一眼黎容望著的方向,又收回目光看向他,低聲回︰“處理過了,沒大事。”

黎容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黎容︰“杜溟立呢”

按照上一世的劇情,這次考試的第一名本應該是杜溟立的,如果岑崤發揮的好,那杜溟立就是第二。

不用腦子就能想明白的問題,他純粹是沒話找話。

大概岑崤對他那句真話的反應太大,讓他不小心找回了點久違的羞澀。

岑崤一皺眉,略有不滿︰“好不容易結束了,你還跟我提別的男人”

黎容驚詫,繼而忍俊不禁︰“不是吧,你以前吃林溱的醋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連中年人的醋也吃”

岑崤這次卻沒敷衍過去,反而鄭重道︰“我很厭惡他,聽到他的名字也覺得惡心。”

黎容一愣,眉心擰著,眼神疑惑的看向岑崤,打量半晌,見岑崤沒有避開話題的意思,他環抱著雙臂,微微歪頭,輕聲輕語道︰“這麼厭惡啊,難不成還有亡國奪妻之恨”

他故意將語氣挑的輕飄飄,看起來像是玩笑,以便隨時可以收回。

岑崤目光深沉的看著他,沉默幾秒,突然抬手,無名指貼住他發涼的耳骨,輕輕撫摸︰“餓了吧,等這麼久。”

一句輕松平常的關切,卻讓黎容心中一沉。

他的眼瞼輕顫了一下,目光微微下移,眼瞼舒展開,眼皮的折痕若隱若現,濃長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張開一個小縫。

若旁人端詳,會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嚴肅。

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會將自己短暫的包裹在仿若真空的空間,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動態,只有海量的線索和快速運轉的思緒在不斷叩問。

岑崤避開了他的問題,卻沒有當場否認。

這並不是遮掩,而是用含蓄的方式如實相告。

從訓練館第一次見面,他就敏感的察覺到了岑崤對杜溟立的反感和輕蔑,提起杜溟立,岑崤言語中的判詞也是完全負面。

饒是岑崤盡力克制,無視,裝作若無其事,但他作為身邊人,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一直想知道,岑崤為何對杜溟立有這樣的情緒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杜溟立扳倒韓江後,三區和九區,並沒有太多聯系。

原來……他的死跟杜溟立有關嗎

岑崤知道了,然後呢

他回想起岑崤說過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話

“不用太受打擊,你不是第一個沒躲開的人。”

“如果將來有個能扳倒杜溟立的人,那個人就是我。”

岑崤知道後,一定是為他報仇了。

可他不明白,自己和九區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杜溟立為什麼要害他

他父母出事的時候,杜溟立還是個普通人,跟藍樞,紅娑都沒半點關系,更不可能參與陷害他父母。

明明是徹底好身份的人,怎麼會摻和到這件事裡來

gt201項目,到底讓多少人忌憚了

岑崤呢

又為什麼會和他一樣,擁有上一世的記憶

岑崤也……沒有平安無事嗎

黎容心裡有很多疑問,但他知道,岑崤現在還不想說。

岑崤透露對杜溟立厭惡的原因,是因為他即將去九區工作,杜溟立會成為將來繞不開的人物。

他在鄭重的提醒黎容,要警惕杜溟立,不能是一般的警惕,要當作仇人一樣。

黎容用牙齒輕輕咬住唇內的嫩肉,壓迫的痛感在口腔中逐漸蔓延,他充分的感受著疼痛,強迫思緒從無數疑問中抽離出來,回到現實世界。

數秒後,他松開牙齒,雲淡風輕的勾起一絲笑︰“是有點餓了,家裡準備的東西都涼了。”

岑崤挑眉︰“你自己做的”

黎容哼道︰“怎麼可能,米其林餐廳的外賣。”

岑崤︰“打車回去”

黎容︰“嗯哼。”

好在他們在咖啡廳門口磨蹭了一會兒,考生們已經走了大半,經濟文化活動中心前的馬路終於不堵了。

黎容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上,回黎容租下的房子。

市內限速四十,車速並不快。

黎容看向車窗外的夜景,也不會覺得呼嘯而過,反而可以細細品味。

街兩邊每家餐廳的風格都不同,掛的招牌彩燈也顏色不一,唯一相同的是它們都紅紅火火,彌漫著一股溫馨祥和的氣息。

這樣熱鬧的夜色,仿佛可以將所有醜惡汙濁驅散到不見天日的角落,不被人察覺,也不被人記起。

能夠片刻享受,暫時忘卻也挺好的。

他們現在的關系,猶如幻境,美好的幾乎脫離真實。

兩情相悅,生死相依,甚至連靈魂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再清醒冷靜的人,也忍不住在這樣的幻境中多沉溺一秒,再多一秒。

他和岑崤都是。

他們默契的不願打破這層屏障,不管要做的事如何凶險萬分,但在感情上,誰都希望簡單的可以一眼望到底。

車開到一半,司機師傅開口問道︰“我開廣播聽一會兒”

“嗯。”黎容知道,出租車跑了一天,司機師傅也夠疲憊了,聽廣播也是為了打起精神,他沒什麼意見。

岑崤也無所謂,他還在心裡復盤,剛才那點暗示會不會有些過,黎容是什麼心情,到了家裡,兩人單獨相處,該說些什麼。

司機師傅瞥了一眼,抬手按開了收音機

“李女士你好,感謝您收聽fm97.1溫暖同在節目,我是主持人小羊,您有什麼情感問題需要谘詢呢”

廣播裡傳來沙啞帶著哭腔的少女聲音︰“主持人你好,我天天聽你的節目,特別喜歡你…覺得你懂很多道理。”

“謝謝謝謝,因為時間有限,請您先說您的問題。”

少女抽泣了一下,強忍悲傷︰“我的問題就是,我發現我男朋友總是喜歡瞞著我,我覺得特別特別難受,沒有安全感。”

黎容︰“……”

岑崤︰“……”

主持人小心翼翼︰“你是懷疑你男朋友不喜歡你了麼”

少女哽咽道︰“不是……他對我還是挺感興趣的,你懂吧,那種興趣。”

主持人︰“是不是你們缺少溝通呢”

少女︰“我們倆是高中同學,畢業在一起的,他就是那種學霸,很高冷的,什麼都要我去猜,我覺得特別心累。”

主持人︰“你可以跟他談談這個問題,我認為兩個人相處,坦誠相待最重要,做不到坦誠相待,早晚有一天也要分手。”

黎容︰“”

岑崤︰“”

少女︰“這麼嚴重!”

主持人︰“其實初戀的成功率真的不高。”

這句話黎容贊同,反正他的初戀又不是岑崤。

不過岑崤似乎不太滿意,他煩躁道︰“能換台嗎”

“啊”司機師傅一愣,“能能能,現在的廣播電台是挺無聊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出來說。”

說罷,他隨手換了個音樂頻道。

黎容聽著不熟悉的流行歌,眼中含笑,在昏暗的車內,用手指戳了一下岑崤的胳膊︰“你有沒有事瞞著我啊”

岑崤轉過臉,看向黎容狡黠的眸子,反問︰“你呢”

黎容但笑不語,對視一會兒,兩人默契的扭開臉,一個向後靠,舒緩疲累的肌肉,一個拄著下巴,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大約四十分鐘,出租車開到黎容所在的小區,黎容交了錢,帶岑崤上樓。

由於是臨時租住三個月,他所選的房子並不算大,但是整潔乾淨,視野開闊。

進了屋,黎容抬手開燈,和門廊相連的廚房裡,放著早就送到的晚餐。

他訂了煎牛排,烤西紅柿土豆,三文魚蝦仁沙拉以及一瓶紅酒。

涼了的牛排和烤西紅柿土豆熱一下就好,黎容努努嘴,示意岑崤去拉窗簾,自己熱東西。

食物放進微波爐裡,黎容轉過身,靠著桌邊,雙手抵住桌面,挑眉示意岑崤︰“傷給我看看。”

岑崤輕輕揉捏了下手指︰“處理過了,不嚴重。”

黎容皺眉,直接走過來,抓著岑崤的衣角,就要往上掀︰“給我看看!”

他不依不饒,動作還挺大,揪的岑崤衣服皺皺巴巴,岑崤隻好按住他的手︰“行,你別鬧。”

按下黎容的手,岑崤瞥了一眼手腕的劃痕,猶豫一瞬,還是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全部的傷痕。

皮膚驟然接觸微涼空氣,他下意識的繃緊了肌肉,輪廓完美的胸膛,小腹,盡數展現在黎容面前。

黎容神情微動,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撫摸這些嶄新的痕跡。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岑崤的傷了,自從決定考九區,岑崤每次去唐河那裡訓練,或多或少都會受傷。

他或許已經看習慣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習慣。

岑崤本可以不走這條路,只因為他。

細膩的乳白色燈光,連傷痕的邊界都照耀的格外清晰。

黎容輕輕吸氣,半闔著眼,突然俯身,吻上了岑崤的傷處。

淤血的皮膚是發燙的,至少比他嘴唇的溫度要高,他輕輕的沿著痕跡摩擦,濕潤的呼吸撲到發緊的皮膚上,唇瓣在肌肉一起一伏間觸踫。

“黎容。”岑崤聲音沙啞,喊著他的名字。

黎容恍若未聞,一路吻到岑崤的手腕內側。

那道深深的劃痕格外刺眼,血液乾涸了,但未愈合的肌理卻直白的宣告著主人的疼痛。

黎容輕皺了下眉,沒敢踫傷口,只是貼著發紅的皮膚,用嘴唇輕踫著。

岑崤低頭看向黎容,覺得自己腦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經岌岌可危。

他喉結數次滾動,盡力壓製著想要佔有黎容的沖動,但敏感的手腕內側卻傳來源源不斷的酥麻。

他回想起很多場面,那些他肆無忌憚佔有黎容,卻惹黎容生厭的場面。

他不能重蹈覆轍,不能辜負黎容的袒露心扉,不能打破至情至愛的關系。

岑崤克制著想要壓倒黎容的沖動,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菜熱好了,我去取……”

他小臂用力,打算把手從黎容唇邊收回來。

黎容卻用力拉住了他。

察覺到岑崤的逃避,黎容抬起眼楮,忍不住嘆了口氣。

世間的事,最忌矯枉過正。

他雖然對岑崤的強取豪奪不悅,但也不代表他這輩子打算搞柏拉圖。

明明都是知根知底坦誠相見的關系了,本應該有欲望就紓解,岑崤卻像皈依了佛門似的,忍得他多少有點暴躁。

黎容眯著桃花眼,咬了咬牙︰“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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