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星際");墜落。在金(色)的深海。(身shen)體墜入海底,
意識融進海裡。狂歡。在無盡的虛無。靈魂裹成駭浪,
萬物匯聚為王。咚、咚——黃金島變成了一顆巨大的心臟,心跳聲從冬眠中甦醒,
固化的水晶從岩石的裂隙擠壓般噴射而出,
眨眼形成了一場金(色)海嘯。轟——!!萬千的透明大魚從海水中破浪而出,
轉眼化作飛鳥,在雲中碎落成星,
落入海裡,又散成無數蜉蝣。裸(露)的岩石完全被金(色)的水晶淹沒,噴湧而出的水晶重新固化成了一片高聳的山峰,
山峰之中遊蕩著透明的各種生物,山峰頂上盛開著成片的白(色)夢語花。近半個小時後,懾人肺腑的震蕩才逐漸平息,
一切又歸於寧靜。無邊的海面上,
黑(色)的飛船放出了緊急氣囊漂浮著,閆禹踩在飛船艙頂上,靜靜注視著那一片突兀聳立在海中的金(色)大山。“陛下。蟲王卵馬上孵化了,
我沒法靠近。”白久章化作了機甲狀態,
張著骨翼狼狽地落在氣囊邊上,撐著飛船機翼才沒有掉下去。他機甲化的狀態逐漸褪去,(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閆禹沒有說話,
陸一揚幾人則伸手把白久章拉進了船艙休息。白久章的手都是抖的,但他的眼神卻極其亢奮。他跌坐在鐵皮的地板上,語速因為興奮有些快,
“你們感覺到了嗎?”陸一揚幾人沒說話,但他們的視線也都緊緊落在那金(色)的大山之上。白久章繼續說道︰“我現在都想對著那水晶山跪下去。”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顫抖的手,“這就是蟲王的威勢嗎?哈,真他媽的……”白久章咬下余下的話。過了一會,陸一揚卻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那殿下呢?”沉默片刻,白久章才答道︰“不知道。”“陛下呢。”“……不知道。”大海之上風平浪靜,連魚和海鳥也消失了蹤跡。就像是整個大海的生命都被那水晶大山困在了其中,幻化、生長、破碎,不斷輪回。終於,在某一個時刻,一切的輪回戛然而止,白(色)夢語花從山頂朝下蔓延,如雪的白(色)漸漸覆蓋了整片的大山,鈴鐺一樣的花在風中發出微微的震響。那是源自蟲王的無聲召喚。這是棘蟲一族完成蛻變的最終時刻,所有的子民都將為此激動不已。嘩——!像是被推到的泡沫堆積的高山積木,白(色)的夢語花山如融化一般坍塌,(露)出了被金(色)水晶填平了裂隙的黃金島,以及島上的一個龐然大物。那是一隻頎長的獸,它有著佔據了半個島嶼的龐大身軀,(身shen)體是接近於白的淡金(色),鬃毛是暗金混(色),四肢和尾巴都覆蓋著白(色)的鱗甲,頭上生著如鹿一樣的角,卻也是鱗甲質感的樣子。最特殊的是它的眼楮,金(色)的眼楮裡有著六芒星狀的瞳仁,一眼望進去宛如深潭,被它盯住的時候,仿佛靈魂都能被吸進去。蟲王。不需要任何的話語和指示,任何一個擁有棘蟲基因的人類、動物、甚至植物都在這一刻從根植於靈魂的意識中得到了答案。那是他們的王。砰。船艙裡,白久章幾人的膝蓋狠狠撞在鐵皮地板上,汗水大滴大滴地從他們的額頭滑落,最後一絲反抗的意識也被抽離。心甘情願的臣服,絕對的忠誠。 !靜默中,飛船上方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接著一台白(色)機甲從飛船上一躍而下,朝著黃金島飛一般踏著海水掠出。他雖然沒有白久章那樣的骨翼,但動作卻非常靈活輕巧,只是快到島上的時候,像是忽然被施加了百倍的重力,如同被扯著線的風箏,狠狠拽著撞上了黃金島。甚至都能聽到甲殼被撞擊破裂的咯吱聲。閆禹直直摔在那隻巨獸的跟前,破裂的甲殼縫隙裡湧出猩紅的(色)澤,在灰白的岩石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跡。而巨獸卻也只是微微偏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金(色)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蟲王的威壓猶如實質,閆禹隻覺得身上像是壓著成噸的不透氣的海水,要他曲了脊梁、跪下雙膝、低下頭顱,向王臣服。閆禹咬緊了牙關用力抬起頭,直視著那隻巨獸的眼。“婁清。”他叫著。巨獸沒有絲毫的反應,但壓在閆禹身上的威壓卻又重了一倍。噗通!這根本是無法抗衡的力量,閆禹剛撐起的手臂再次癱軟下去,他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手摁平了趴在地上,連頭也無法轉動。但閆禹的聲音還能發出。“婁清。”他的聲音也像是從縫隙裡擠壓出來一樣沙啞澀然,粗聽上去就像是帶著哭音,“婁清,我知道你在,你答應我的,婁清!”白(色)的巨獸垂下眼瞼,威壓的重量再次翻倍。噗!閆禹身上破裂的甲殼中都同時湧出了大量鮮血,宛如盛開在黃金島上的紅(色)鮮花。臣服於我。無聲的呼喚指引著閆禹。閆禹喘著氣,卻還是沒有松口。他知道自己無法抗爭的,如果要論個先後順序,閆家一脈是最受蟲王恩惠,也最無法反抗蟲王的存在。可是。閆禹已經無法動彈了,視野裡只有一片金(色)的海,但他的意識卻還很清醒。婁清。閆禹一遍遍在心裡喊著這個名字,這是他最後的執念。哎——!風中傳來誰的一聲嘆息。接著閆禹身上的威壓盡數收回。閆禹喘著粗氣抬起頭,看向跟前的巨獸。巨獸低著頭,鼻尖抵在了閆禹的眼前。“臣服於我,就這麼難?”閆禹咳出了一點血沫,卻是笑了起來。“婁清。”巨獸眨眨眼,又是一聲嘆息後,龐大的身軀消散成了白(色)的夢語花;花瓣被海風吹散,(露)出蹲在閆禹跟前的一個男人。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的個子,穿著一件白(色)背心、戶外運動褲、登山靴,(露)出的胳膊肌(肉rou)輪廓很明顯;他的頭髮有些長了,凌亂支稜在腦袋上,胡茬沒刮,淺淺冒了一層。看上去男人有三十來歲,精神很好,眼裡是帶著笑的。男人朝著閆禹伸出一隻手,五指溫柔地落在閆禹破裂的甲殼上︰“說好的要當我的騎士,怎麼臨陣反悔了,陛下?”閆禹看著這個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男人,眼裡的溫柔和笑意卻滿得要溢出來。他用力撐起(身shen)體,單膝跪在男人的跟前,單手執起男人撫(摸Mo)著他甲殼的手,然後低頭在男人的掌心落下虔誠的一個(吻wen)。“我,閆禹,德源卡的王,願將一切獻予您。包括我的忠誠,與靈魂。”男人在閆禹的注視下一愣,接著有些不自在地哼哼了一聲,視線微微挪開︰“真大方啊,不怕認錯人了?剛才我可差點摁死你啊。”閆禹看向男人,語氣裡滿是縱容︰“你不會。你知道我在等你,我知道你會努力回來的。婁清。”男人,也就是婁清沉默了一瞬,隨即(露)出一個笑來︰“有陛下這番話,不枉我剛才在黃金海裡拚死拚活地保留意識——那些意識匯成的洪流可真不是人能承受的東西。”閆禹溫柔地看著婁清,笑了笑︰“辛苦了,我的王。”婁清眨眨眼,隨即一笑,然後從閆禹的手中抽出手,食指點在閆禹的額上︰“那麼,我的騎士,你是否願意接受新的生命,拋棄人類之名,屹立於我的身側,不死不休。”閆禹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我願意。”嘩啦啦——像是無數白鴿撲扇翅膀的聲音,白(色)的甲殼像是鴿翅的白羽從閆禹的身上剝落,(露)出了蜜(色)的無暇皮膚。眨眼間,跪在婁清跟前的已不再是那個“大怪物”,而是一個一百九十多公分的高大男人。男人渾身赤(chi)裸m,脊柱上覆蓋著錐形的白(色)甲殼,往後延伸出了一條足有一百七十公分長的尾巴。他無限接近於人,卻依舊異於常人。婁清的關注點卻不在尾巴上,甚至也不再他“覬覦”良久的閆禹赤(chi)裸m的(身shen)體上。他看著閆禹的臉,都呆了。這是閆禹二十多年裡,第一次從甲殼後(露)出的真容。雙眉細長,眼楮大而深邃,長長的睫毛鴉羽一樣濃密,鼻梁挺直,嘴唇略薄,略長的深栗(色)自然卷發隨意搭在臉頰兩側。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漂亮。超(脫tuo)了社會(性xing)的道德審美,不用加上(性xing)別或者其他的前綴,只是“漂亮”本身的那種純粹。這跟婁清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是出乎意料的更加……對他胃口。賺到了。婁清在心裡嘆了一聲,嘴上也嗶嗶了起來,“陛下,你好好看啊。咱們現在站在一起就是美女和野獸了,我野獸,你美女。”閆禹︰“……”接著婁清的視線又從閆禹的臉上往下挪,劃過他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xiong)膛、線條分明的腹肌、緊實的大腿、以及……閆禹︰“……”“婁清。”閆禹不得不出聲打斷婁清明目張膽的注目禮,同時尾巴從身後橫過來,繞過大腿擋在跟前。婁清不樂意了,看著閆禹的臉說道︰“我就看看。”閆禹︰“……”“又不是沒看過,我還(摸Mo)過呢。”“……”閆禹無奈,雖然已經不如最開始的時候那樣窘迫,但是依舊有些不自在,伸手想要拉住婁清,但下一秒卻被婁清直接撲倒了。嘩——在他們倒下的瞬間,灰白的岩石上開滿了層層疊疊的白(色)夢語花,像是一床柔軟的雲朵接住了滾做一團的兩人。閆禹的尾巴及時纏住了婁清,把自己墊在婁清身下,好讓婁清不翻滾出去。婁清卻有恃無恐,整個人趴在閆禹身上,手指戳在閆禹柔軟的臉頰上︰“這位美人兒,我有個大膽的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閆禹的喉結滑動,視線飛快瞥了眼遠處海面上的黑(色)飛船。“這就是答應了。”婁清一笑,接著他們周圍的岩石裂隙裡噴出幾十道金(色)水晶,像是一朵合攏的花苞,將他們牢牢實實包裹在了其中。不同與之前的是,這次的水晶是不透明的。婁清低下頭,胡茬都戳在了閆禹的臉上,流氓一樣地笑︰“美人兒,別嫌棄我這個大叔啊。”閆禹回答他的,是直接把人掀翻壓住,甲化的長尾“刺啦”一聲扯破了婁清的長褲。‧遠處,飛船裡。蟲王的威壓消散,一切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fa)生過。洞開的機艙裡,白久章幾人盤膝而坐,一人叼著一支煙,也沒點燃,就望著遠處黃金島上盛開的“金(色)花苞”不動彈。陸一揚︰“打個賭吧。一小時。”白久章︰“三小時。”石克︰“晚上。”巴頓︰“明早。”四人沉默片刻,陸一揚發出靈魂質問︰“就算是蟲王也得講基本法吧,咱陛下的腎還要不要了?”巴頓聳聳肩,“晚餐誰來?”陸一揚︰“不都是壓縮和罐頭嗎?我寧願餓一頓。”白久章︰“還有海魚。”石克︰“誰去抓?”兩分鐘後,石頭剪刀布輸了陸一揚被一腳踹進了海裡。——完——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之後更新全是番外了,介意勿訂!介意勿訂!介意勿訂!2("和親星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