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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存檔》第41章
  這會兒他的腰背正微微弓起,如同一隻美麗的野獸。
  祝延辰的掌心懸在束鈞肩膀一厘米外,兩人的體溫糅合在一起。保持著那一點距離,他的掌心順束鈞肩膀向下,緩緩遊到手腕處,最終還是碰都沒碰,便收了回來。
  自己的狀態確實不對勁,祝元帥心想。大不了這被子他不蓋了。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合上眼,床邊嘭的一聲,束鈞整個人滾了下去。兩三秒後,床下傳來幾聲不滿的哼聲。一隻爪子扒上床邊,束鈞迷迷糊糊爬上床,正對上祝延辰探究的目光。
  “唔?”平日一個人睡習慣了,束鈞聲音裡帶著疑惑。他朝祝延辰愣了會兒,身體又放松下來。“哦……阿煙啊。”
  隨即他整個人又一炸:“你怎麽這麽大一堆!……嗯你洗了澡……那應該是泡發了……”
  祝延辰摸摸自己還濕潤的頭髮,無話可說。這人估計睡迷糊了,滿口毫無邏輯的夢話。趁束鈞忙著爬床,他伸長胳膊,搶救床下兩人的被子。
  然後他就被束鈞撲了個正著。
  束鈞大大咧咧抱上來,一股子用祝延辰代替那堆被子的氣勢。他一反之前的爽朗客氣,語氣明顯帶有不滿:“阿煙,我的晚安呢?”
  祝延辰凝固在原地,驚疑和心酸混作一團。十余年前的景象與面前的畫面漸漸重合,他不確定地攬住束鈞,吻了吻對方的發頂。
  束鈞滿意地嗯了聲,再次沉沉睡去,這回他睡得相當安穩。
  祝延辰沒有合眼,他保持著擁住對方的姿勢,注視著黑暗中虛無的一點。他熟悉這樣的束鈞,他曾以為那是一段被徹底抹滅的時間。現在看來,或許事情還能夠挽回。
  原本他隻想默默走完這段人生,沒想到真的能救下束鈞,更沒想到束鈞反過來救了自己。事情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期待,可眼下他還想要更多。
  或許這就是挨得太近的副作用,這一刻,祝元帥頭一回理解了“貪婪”的滋味。
  滋味很不錯。
  祝延辰再次伸出手,掌心貼上對方的臉頰。束鈞相當英俊,只是眉眼不會顯得鋒利,透出讓人舒服的親近感。變異的發色給他平添了幾分野性,可閉上眼時,那絲危險又化為了平和的信任。
  束鈞明顯還存有那段時光的印象。哪怕隻殘余了一點印象的碎片,也能拚出一分恢復的可能。
  自己要去搶奪民眾的支持,搶奪首腦的位置,搶奪一個沒有硝煙的結局。既然如此,不如把一切想要的都搶到手……比如這個人曾被碾碎的記憶。
  “晚安。”他對束鈞低語道。
  可惜又過了一小時,嘭嘭咚咚的肉體落地聲再次響起,溫暖的擁抱一去不複返。祝延辰木著臉將被子拉回床上,將束鈞整個人滾進被子,裹成一個卷。
  早上六點,周一準時發出淒厲的慘嚎。
  “起——”
  “床——”
  束鈞睡了個飽,整個人都透著清爽。被窩還是那個被窩,他久違的沒蹬被子。一旁的祝延辰反倒相當奇怪——祝元帥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直挺挺地躺著,用身體壓緊被角。
  這人之前有這習慣嗎?束鈞又打了個哈欠,利落下床。床墊震了震,祝延辰登時醒來。
  “走了走了,去趕早市場。”束鈞披著外套,痛快一覺讓他的語調都輕快了幾分。
  祝延辰坐著發了幾秒呆,之後才慢慢點了點頭。束鈞把劍一背,手撐上床邊:“怎麽,昨晚沒睡好?要不我去跟潘叔說聲,讓他換兩張單人床。”
  “不用。”祝延辰揉了揉太陽穴,“思考事情罷了,我睡得還可以。”
  “兩位醒了沒?”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陣敲門聲響起,潘叔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
  束鈞反手將面罩甩給祝延辰,自己也迅速戴好。
  潘叔不知怎麽醒的酒,凌晨時他還喝得醉醺醺的,一大清早連變異獸皮都處理好了。他瞟了眼戴著面罩的兩人,將打火機大小的電子錢包放在桌上,搓了搓手。
  “你別說,一大早的,還真有NPC工作,真不知道上頭那些人在急啥。”
  “什麽內容?”
  “我也是倒皮子的時候聽人說的,好像明天會有人過來招人。要你倆,唉,你倆真想去的話,待會兒可以去‘長壽’酒館看看,省得到時候吃虧。灰爪兄弟,聽哥一句,就你倆的身手,光是賣皮子就能過得很快活……”
  “謝了哥,沒事,我們先去看個熱鬧。”束鈞笑道,“有沒有說是哪個隊的任務啊?”
  “黑鳥。”潘叔咂咂嘴。“邪門就邪門在這。這才幾天,就又派任務了。要我說,肯定是易寧那邊起了合並戰隊的心思。你看,黑鳥是最強的隊伍,現在隊長沒了,負責管理的祝延辰也沒了。這麽急著讓黑鳥吃癟,到時候準要補個管理……”
  束鈞不著痕跡地握緊拳頭,鋒利的指甲劃傷了掌心。他仍在面罩後保持著笑容,好讓聲音聽上去充滿笑意:“反正這些和我倆沒關系,隊伍大了好,大點靠譜。”
  潘叔沒發現異樣:“成,總之就這麽回事兒。對了,關於你們那個防侵蝕偏方——”
  “我們過段時間會進城。到時見到人,絕對會幫您問。”
  “好,好。”
  另一位隊長的早晨也不怎麽愉快。
  羅斷單膝跪地,暗紅的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幾乎連滴成線。
  “停!”訓練室外的醫生叫道,“他不能再打了,必須盡快接受治療!”
  羅斷垂著頭,將臉埋在陰影裡,兀自笑了笑。就像他所預料的,在接連挑戰一個多星期後,他終於順理成章地受了重傷。
  醫療隊伍將他往治療室送,急救床滑過走廊口,羅斷側過臉,望向通往地下的路。
  所有遊戲相關資料都解釋過,據點最下層必然是NPC使用的儲物層,之前誰都沒有去關心這個。然而指揮中心處於物資豐富的Y市市內,還特地在關押危險變異獸的訓練層下修儲物層,怎麽想都有點不自然。
  他成功混進來了,他從來都很有耐心。
  羅斷收回視線,閉上眼,開始默默規劃入侵路線。
  直到護士們將他送到特別病房內,他都一直平靜地合著眼。平心而論,特殊病房的布置相當不錯,花瓶裡還插有色澤鮮豔的仿生花。
  電視掛在病床對面的牆上,調成了玩家們常看的情報頻道,正播著晨間新聞。確定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羅斷撐起眼皮,瞄了兩眼屏幕。
  “……今日凌晨五時,X市遺跡西北方300公裡處出現大型蝕沼。模糊掃描的結果相當奇異,專家們正在盡全力解讀數據……”
  “……我們決定派出最強的隊伍去一探究竟,黑鳥戰隊將於五天后出發……”
  放在從前,羅斷可能還會羨慕下黑鳥——那是冠軍隊伍才能接觸的“特殊任務”,黑鳥能得到大把貢獻分數和獨一份的實地考察經驗。而且任務聽上去更偏考察性質,不是實戰,戰力損失不會太大。
  現在看來,對面未必是人類事先安排好的敵人。失去束鈞的黑鳥到底會遭遇什麽,誰都不清楚。
  羅斷冷笑一聲。
  病床旁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老鼠啃噬紙張。羅斷偏過頭,眼前的景象讓他停住了呼吸。
  那瓶花在融化。
  花朵的色彩一點點融開,順著花瓶粘稠地滴下。隨後它們爬向四面八方,細細的脈絡貼上牆壁,黏菌一般散開。過了一會兒,脈絡的顏色漸漸轉為黑灰,襯上蒼白的牆,如同死去的毛細血管。
  有什麽在天花板凝結,緩緩垂下一個蘋果大小的液團,懸到羅斷面前。
  “啊……啊……”
  墜下來的東西不住扭動,發出沙啞的聲音。它的動作古怪而僵硬,活像是沒了腿的蜘蛛。
  羅斷沒有叫喊,眼底一片冰冷。面前的一切太過詭譎,興許是他病情太重,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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