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禁止存檔》第49章
  不遠處,束鈞已然掄起大劍。
  吳大雖然傷了骨頭,還是固執地比劃著槍,生怕被人看扁了。他那群狐朋狗友們拿什麽的都有,擠擠挨挨地向束鈞衝來,動作毫無章法。
  眾目睽睽之下,異能不能用,蝕沼的特質更不能暴露,拚的是純粹的戰鬥技巧。
  要的就是這個。
  兩個人可顛覆不了大局,他們要堂堂正正從狼嘴裡搶肉。那麽立威是第一步。
  一邊是在聚居地作威作福的混混,一邊是十年來出生入死的戰士。吳大的數量壓製沒能成功——盡管沒起風,束鈞仍像是踏風舞蹈。裹著白布的大劍破開空氣,他將身體交予力量與慣性。巨劍仿佛變成羽毛,在空中優雅地旋舞,每道軌跡必然撞上一個目標。
  旁觀者開始吹口哨,有幾個喝彩似的高喊起“灰爪”。
  束鈞仿佛一道虛影,子彈、飛鏢、弩箭不斷射出,卻沒能成功造出一道傷口。吳大打空兩個彈夾,腦門一層薄汗——他的對手不似人類,壓迫感如同凶煞。雖然對方戴著面罩,他仍能從對方身上感到一股沉重的戰意,以及某種奇異的憤怒。
  在那把大劍面前,他的幫手們活像被風掃走的落葉,七歪八扭落了滿地。他還沒來得及轉身逃跑,大劍便撞上了他的腹部。吳大整個人被掄進泥潭,好容易停住翻滾,他撲在爛泥裡乾嘔起來。
  束鈞將劍一挑一送,越過被掃斷的枯黑樹樁,大劍深深插入濕乎乎的爛泥地。隨即束鈞輕巧地一跳,穩穩踩在大劍護手上,絲毫沒沾上爛泥。
  他野獸一樣蹲伏在劍上,自上而下瞧著吳大。
  丟大人了,沒法混了。吳大腦子裡只剩八個大字,他乾脆閉上眼,將臉埋進了泥湯。吳二見勢不妙,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見慣了撕撕扯扯的械鬥,觀眾們第一次瞧見正兒八經的戰鬥,一時間喝彩和掌聲此起彼伏。效果達到,束鈞沒說什麽,他兀自抽了劍,走回祝延辰身邊。
  “回去吧。”祝延辰還盯著束鈞背後的箭,“你的傷口需要處理,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真巧,我也是。”束鈞嘖了聲。
  見吳家兄弟吃癟,侯爺興衝衝地跟在祝延辰身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
  他不用多說什麽,這個舉動就足夠說明一切。侯爺在老四家幹了挺久,不算底層。那他現在恭敬跟隨的,必然也是老四家的人,而且地位低不了——這裡風平浪靜了好幾年,終於來了點有趣的新人。
  看戲看了個飽,人們愉快地散開。
  “灰爪”和“煙塵”……這個聚居地,看來是要變天。
  祝延辰沒有使喚老年人的愛好,離酒館還有挺遠,他便讓侯爺先回去了。背後受了傷,束鈞將劍扛在肩頭,一路沒說話。
  “你先說。”
  “你先說。”
  等進了旅店房間,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下一刻,兩人又異口同聲:“我先來。”
  祝延辰:“……”
  束鈞表情終於松快下來。為了方便處理傷口,他脫了上衣,主動坐上椅子:“阿煙,你先吧。老人家心情不錯,你們交涉的結果如何?”
  祝延辰抿抿嘴,他望了會兒束鈞,沒有隱瞞:“我是老四家的創立者,有他們高層的身份證明。他們不會再為難我們。”
  束鈞對老四家沒什麽概念,隻當是三不管地帶的地頭蛇,不禁噎了下:“同時做這麽多事,這些年你都不睡的嗎?我以為你說‘團結邊緣地區的人’是要從零開始,我的天……”
  祝延辰顯然無意詳聊奮鬥史,他端起醫療托盤,開始觀察那支緊咬血肉的箭:“先不說這個,你剛才想說什麽?”
  束鈞板起臉:“哦,其實我就是蝕沼的大頭頭。”
  祝延辰手一滑,手裡的盤子差點落地。
  束鈞大笑起來:“開玩笑,開玩笑。氣氛總得先活躍活躍,畢竟我要說的事情不怎麽好——我這就要加入你的‘未來黯淡無光協會’了。”
  “剛才的戰鬥中,我明確感受到了毀滅的欲望。”
  束鈞聲音正經下來,語氣有些鋒利:“我不想瞞你。對於人類,我確實做不到不在乎。我有我的恨意,也有想要發泄的衝動。但剛才那些殺意和恨意,絕對不是我的東西——現在想來,那可能是從甜鋒那邊得來的‘情報’。”
  “阿煙,之前你在做推斷的時候,一直在把有腦蝕沼當做普通的、想要活下去的生物。現在看來,你還是樂觀了點。”
  若是把有腦蝕沼當做尋常智慧生命,它們防備人類,只是因為人類擁有淨化手段、可能對生存造成威脅——這個前提下,有腦蝕沼會對人類和合成人抱有敵意。但它們的做法不會太過激,存在保守防禦的可能。
  “要是我沒有遇到你,身體狀況沒有穩定下來,像甜鋒一樣獨自被侵蝕……我很確定,哪怕我保住自我,憎恨也會是支撐我到最後的情感。”
  “蝕質很單純,它們隻認結果。如果它們把‘憎恨’作為人類強力情報的一種呢?”
  在蝕沼看來,那種期盼毀滅一切的瘋狂恨意,只是利於生存的“優質情報”。那麽它們會保存這種衝動,分享給族群,讓它成為本能的一部分——仇恨將驅使它們積極進攻,永不止步,直到“敵人”徹底毀滅。
  他們剩余的時間,可能比預想中的還要短。

第35章 四人聚會
  兩人見慣了大風大浪, 不至於因為這個壞消息慌神。無論外界的真實情況如何,焦慮和恐慌改變不了任何事。祝延辰擱下手裡的醫療托盤,細細問了束鈞幾個問題, 隨後他便重新拿起鑷子, 開始對付那道傷口。
  束鈞喜歡這種可以順暢交流的感覺。他們不會把時間耗費在彼此質疑、崩潰否認上, 討論效率相當高。
  他滿足地閉上嘴,憑空生出些安心的情緒,連背後疼痛都沒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祝延辰正在對付那根箭,動作輕得可怕, 又異常準確,仿佛束鈞是柳絮堆成的雕塑, 一點呼吸都能讓他崩毀。
  這人認真過頭了。
  戰鬥了這些時日, 束鈞熟悉體內蝕質的特性。這些東西單純得要死,若傷勢糟糕,它們會驚慌失措地修複傷口。但要傷口沒有危及生命, 它們懶得改變原來的狀態,只會按正常速度愈合。
  也就是說,他的傷口只會慢慢好轉,不會惡化。可祝延辰還是治療得很用心,他給他上了麻藥, 認真清理那些綻開的皮肉。
  身體好轉後, 祝延辰的手不再冰冷。現在他正忙著取出箭頭,掌心貼緊束鈞的背,體溫源源不斷地湧過來。
  束鈞突然有點不太自在。
  他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擱上椅背。而祝延辰微微彎腰,站在他背後,束鈞能感受到將後背包裹的熱度。和掌心相貼的皮膚越來越熱, 由於某種無法命名的緊張,他的血肉漸漸變成木頭,整個人楔進空氣。
  他倆同睡一張床,束鈞從來睡得很快,完全不覺得別扭。硬要說感想,他甚至覺得自己接受得太順當——活像他們本來就該睡一起似的。
  先前他還能在心裡調侃調侃自己,用那根半死不活的浪漫苗兒開玩笑。如今對方的體溫毒藥般滲進皮膚,他反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束鈞不是反感碰觸的人。無論是日常交際還是戰鬥,他早就習慣和同性身體接觸——真要說起來,他們還做過水中格鬥的訓練。束鈞格外擅長水中鎖喉,每次他出手,無論是皮膚接觸面積還是時間,哪個都比現在的誇張。
  先前他可從沒拘謹過。
  然而身體反應不會說謊,此刻他僵得像條凍帶魚,硬度和周一不分上下。
  祝延辰還在輕柔地處理傷口,那隻手沒挪開。束鈞恨不得他動作粗魯點,省得自己在這胡亂走神。實在沒辦法,他盯住桌面上的一道劃痕,心跳咣咣地撞在鼓膜上。
  “哪兒不舒服嗎?”祝元帥發現了他的異常,動作停了片刻。那枚機械箭已經被他取了出來,血淋淋地躺在盤子裡。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