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歡迎收聽上午十的《蓉城道路實況》。”

　“上午十， 繁忙的蓉城主乾道上，車水馬龍；繁忙的蓉城天空，飛過一架……”

　播音員朝窗外望去， 咽口唾沫，連音都弱下去：“直升飛機……的天呐……”

　這一刻，偌大的蓉城都被驚動，保安亭看報紙的老保安放下報紙， 坐在外邊曬陽的老大爺老大媽忽然覺頭頂的陽光都減弱，正在上課的學生扭頭望向窗外。

　所有人抬起頭，仰望呼啦呼啦飛過頭頂的直升飛機，默默地拿出手機， 開始拍照發動態。

　【誰能告訴發生什麽？】

　很快的， 注冊沒幾天的意遲科技總裁的帳號悄無息地發布一條動態。

　【霍總追妻， 不必驚慌。

　——來自霍總的助理小劉】

　霍總追妻， 驚天動地。

　霍總的妻，就快要把地板摳穿， 直達地心。

　榮景小區門口，池遲被霍成抱在懷， 緊緊地抓霍成的西裝，他不想抬起頭。

　傻，他經能想到小區門口的人在怎麽看他。

　池遲躲在霍成懷，磨磨牙。

　他只是想吃頓兩千塊的海鮮嘛，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池遲要吃兩千萬的海鮮。

　氣死他！

　霍成笑一，一隻手扶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腦袋：“對不起， 是聽錯。”

　池遲低頭，不肯起來。

　霍成抱他，抬頭看看天上的直升機，又收回目光，低頭看池遲，『摸』『摸』他的頭髮，眼都是笑意。

　可愛死。

　這時候，陸源就站在旁邊，他捏手，兩隻眼睛緊緊地盯池遲，幾乎要噴出火來。

　霍成的名字，他早在國外就聽說過。霍成身家千億，簡直是所有豪門中意的聯姻對象。

　後來是老天爺給他機會，他使勁渾身解數，卻連靠近都靠近不，更別提討霍成。

　池遲憑什麽？池遲只是長得看一些，出身背景根本就比不上他……

　不對，池遲是根本就沒有出身背景。陸源知道，池遲就是個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棄嬰，小的時候過得苦哈哈的，後來到處打工，才上大學。

　池遲根本就比不上他，憑什麽輕輕松松就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憑什麽他一個月只有一丁的三十萬，池遲說一“兩千塊”，霍成都不就直接拿給他兩千萬？

　陸源嫉妒得要發瘋，恨不能衝上去把池遲給拽開，自己以身代之。

　這時候，霍成專心『摸』『摸』池遲的腦袋，池遲晃晃腦袋：“別『摸』，頭髮都給你『摸』油。”

　“噢。”霍成收回手。

　池遲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從霍成懷出來，指指陸源邊：“這個人找你。”

　霍成抬起頭，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人還沒走。

　霍成看過來的時候，陸源立即收斂神『色』，雙手交疊放在身，紅眼睛，朝他們頭：“霍總、池遲，看到你們這麽恩愛，就放心，……祝你們百年合。”

　“謝謝。”霍成朝他頭，牽池遲，在長椅上坐下，把池遲沒吃完的薯片拿出來給池遲吃，最後看向陸源，“你還有什麽事嗎？”

　“……這次來，主要是想向霍總求情。”陸源站在原地，捏捏拳頭，“知道，霍總應該經查到，幾天關於意遲科技的謠言，是嘉華安排人傳出來的。”

　“嗯。”霍成微微頷首，低下頭，製止池遲還想再開一包薯片的動作，低對他說，“不可以再吃。”

　池遲癟癟嘴，捏吃乾淨的薯片的包裝袋，無聊地坐在位置上玩手機。

　陸源頓頓，又說：“其實這件事情，是不知情的，是叔叔、嘉華科技的總經理看到池遲拍的視頻，覺得你們有眼熟，無意間起這些事情，他知不知道霍總和池遲之間的關系……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叔叔他『逼』，才說一些，不知道說的些事情，會給你們造成麽大的困擾。”

　“不過幸，有驚無險，你們很恩愛，意遲沒有出事。這幾天一直吃不睡不，急匆匆地趕回國，沒有給你們造成困擾，就放心。”

　池遲擺弄手機：“平穩度過，是因為聰明，不是因為你，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是，知道。”

　陸源紅眼睛，頭，“不經意”地看一眼霍成。

　霍成頷首：“池遲說的對。”

　陸源繼續說：“但是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害怕池遲被騙，他可能方法有過激，但他是沒有惡意的。所以能不能懇請霍總，放過嘉華？”

　“他有沒有惡意，自己會判斷。”霍成淡淡道，“惡意競爭的一切事宜法務處理。”

　“霍總，您就不能看在的面子上，放過嘉華一次嗎？”陸源咬咬下嘴唇，“讓做什麽都可以的，如果要在這下跪的話，可以。”

　池遲關掉手機，默默地抬起頭，牽霍成，兩個人默契地退到邊上。

　這個人怎麽總是在自說自話呢？讓他跪一下，他們下一秒就會被小區的大爺大媽們圍觀。

　這個橋段像極夜晚八檔的狗血電視劇，只可惜池遲和霍成都不是很想配合演出。

　他們一直是沙雕撒糖電視劇的主角，狗血劇，拒絕！

　霍成把池遲護在身後，語氣冷淡地對陸源說：“讓陸嘉華過來接你，並且建議他送你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放任精神狀態不的精神病人獨自在外面遊『蕩』，是監護人的失職。”

　陸源愣住：“霍總……”

　霍成拿起手機：“你們過來把人按住，是個精神病人，另外通知陸嘉華，讓他過來接人。”

　下一秒，霍成停在小區門口的幾輛車上，下來五六個黑衣保鏢，他們直接衝進門，兩三下就把陸源給製住。

　陸源試圖掙扎，可是他根本沒辦法掙脫，反倒被按在地上。

　他近乎瘋狂地大喊：“霍總，你不能這樣對！才是……”

　霍成朝保鏢擺擺手，讓他們把陸源的嘴巴給捂住，打電話讓陸家派人來接。

　陸源有吵，一個保鏢離得遠一些，打電話：“你，請幫轉接陸總經理……意遲科技霍總找他。”

　沒多久，陸嘉華接電話，保鏢便說：“榮景小區，過來接一個病人。”

　霍成吩咐他們：“等陸嘉華來，幫他把人送上車。”

　“是。”

　霍成頭，伸手把池遲買的零食全拿過來，準備和池遲回家：“走吧。”

　池遲想自己拿：“這是的！”

　霍成掂掂零食袋子：“你又吃這麽多零食。”

　“存慢慢吃的。”池遲把一大袋零食拿回來，抱在懷，走在邊，不讓霍成碰。

　“這麽多，你藏在哪？在廚房的櫃子沒看到過。”

　“藏在……”池遲搖頭，“不告訴你。”

　霍成篤定道：“藏在臥室，你房間靠南邊的個櫃子。”

　“不是！別瞎猜！”池遲反應很大，看來是被霍成說中。

　“就是。”

　“不是！”池遲抱零食，跑回去，扭扭身子，撞他一下，“你身上有兩千塊錢沒有？”

　“有，還有海鮮時光的會員卡。”

　池遲抬頭：“你怎麽知道想吃家？”

　霍成笑一：“知道，你以就很愛吃家。”

　池遲愛吃的所有餐廳的會員卡，他都有。

　很快的，陸嘉華就緊急派人過來，陸源立即安靜下來，柔柔弱弱地面對家人。

　陸嘉華讓他回車，還準備禮物，準備給霍成和池遲賠禮道歉，但是沒有得到允許，只能夾尾巴，灰溜溜地離開。

　*

　小區樓下，大爺大媽們曬陽，拿手機，爭相傳閱。

　正這時，池遲和霍成從遠處走進來。

　他們舉起手機，戴老花鏡，拿手機仔細比對。

　“是他嗎？是他吧？”

　“不會吧？真的嗎？直升飛機是他的？科技司是幹什麽的？”

　“這都不懂，就是搞高科技的唄。這下小池和小茶可有福。”

　老年人早睡早起，都沒有刷手機的習慣，意遲科技的新聞，還是他們在晨間新聞聽到的。

　其他人討論地熱火朝天的時候，只有張大爺雙手捧手機，兩隻手微微顫抖。

　有人發現他的異常，又說：“這下老張有福。”

　張大爺顫抖手，抹把臉：“有什麽福？”

　“小池不是跟你最親近嘛？你有福。”

　張大爺低頭：“就知道這個霍成他不簡單，還以為他是混社會的，沒想到……”

　驚喜，驚喜。

　池遲這邊的事情簡直是波瀾起伏，一會兒池遲自己是豪門大佬，每個月付三十萬，一會兒又來個夫，每個月給池遲三十萬，一會兒這個夫就是霍成。

　張大爺每次都要跟調整思路。

　他本來就老，還要被他們這樣繞來繞去，很辛苦的。

　這時候，走到樓下的池遲跟他們打招呼：“嗨！”

　大爺大媽們跟他揮揮手：“小池，回來啊？”

　只有張大爺扶額頭，還在理順自己的思路。

　池遲走上，抓出一把玉米軟糖，放在他們喝茶的茶幾上：“你們吃。”

　“哎喲，真是謝謝小池。”

　池遲笑笑，拉霍成，在張大爺身邊坐下，拿一顆軟糖給他：“張爺。”

　“你看看，就說老張有福氣，給小茶這麽多年的紅燒肉沒白做。”

　張大爺接過糖果，撕開包裝，含在嘴，看池遲和霍成，歎口氣：“沒有別的事情吧？沒有隱瞞對方的事情吧？你們倆這跟浪打浪似的，一浪接一浪，給人都打暈。”

　池遲擺擺手：“應該……沒有。”

　張大爺又長歎一：“你倆找個時間坐下來，把事情一次『性』說清楚，啊？”

　張大爺揪住池遲的耳朵：“等事情確定，再來跟說，每回你都跟叭叭，要幫你出主意，結果沒幾天事情又變，很累，是個老人！”

　“知道！知道！”池遲捂耳朵，“您這手勁可不像是老人……”

　霍成攬住池遲的肩膀，把他從魔爪下救下來。

　張大爺則受到來自大爺大媽們的一致譴責。

　“你幹啥呢？怎能動手呢？”

　“你還吃小池的糖，你怎能對小池動手呢？”

　眾人安撫霍成和池遲。

　“別跟他計較，他老，脾氣臭。”

　“誒，小霍，你們司還招不招人啊？以後讓孫子去試一下。”

　“你不讓你孫子考務員？”

　“嗐，多條路嘛，但是務員還是要優考的。”說話的老人家轉過頭，對池遲說，“小池，跟你說啊，你和小霍現在呢，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去考個務員，還沒過年齡吧？抓緊時間，機不可失……”

　池遲和霍成無奈地對視一眼，習慣就，老年人的想法就是這樣的。

　張大爺幽幽地開口：“得吧，你孫子連走路都不會呢，坐個搖搖車還想上班。再說，人家的錢都夠買個直升飛機上天，你給你孫子買個玩具飛機都扣扣搜搜講價講半天，你還教人家怎麽考試？你可真是閻王爺貼告示——”

　“嗯？”

　張大爺的話擲地有：“鬼話連篇！”

　張大爺再一次成功拉滿怒氣。

　池遲拉霍成，兩個人偷偷溜走。

　*

　霍小茶還小，池遲不敢讓他吃多海鮮，怕他吃壞肚子，平時只能吃海鮮方便麵解解饞。

　正今天霍小茶去幼兒園，池遲可以去吃一頓的。

　霍成出錢。

　吃完午飯，霍成要回司繼續開上午沒開完的會，他再三保證，這次不會有紅地毯和花籃，不會有保鏢站在地毯兩邊歡迎池遲，池遲才跟他一起去司。

　池遲牽霍成的手，躲在他身邊，偷偷溜進辦室。

　霍成在會議室開會，池遲就在頂層的總裁辦室，坐在霍成的椅子上，用霍成的電腦登錄自己的視頻後台，看看最近的情況，順便計劃一下下期視頻做什麽。

　現在他的視頻底下基本上都是關於霍成的評論。

　【吃吃，謔謔說他很愛你】

　【吃吃，謔謔今天為你上電視】

　【吃吃，謔謔今天為你放飛一架直升飛機】

　池遲撐頭，滑鼠標，看這些評論。

　唉，現在霍成的身份暴『露』，只有等這份熱度過去，他的評論區才會恢復到以【哈哈哈】的樣子。

　他的視頻事業之路要新開始規劃，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他必須打起精神來面對。

　一個小時之後，霍成臂彎上搭西裝外套，回到辦室。

　這時候的池遲正靠在椅背上，仰頭，呼呼大睡。

　——打起精神來面對。

　*

　下午四半，池遲和霍成一起去接霍小茶。

　今天一天，霍小茶在學校可炫耀夠。

　“怎麽樣？你們的爸爸有在電視上給另一個爸爸表白過嗎？沒有吧？只有的大爸爸在電視上給的爸爸表白！”

　“哇！”

　池遲老遠就聽見霍小茶的音，腳步一頓，最後還是選擇轉身向回，坐進車。

　“霍成，你去接，不去，怕走走的鞋底被摳掉。”

　“。”

　池遲坐在車，吃中午在餐廳拿的海苔小餅乾，等霍成把小崽崽給牽過來。

　霍小茶很快就被牽過來，他趴在副駕駛的窗戶外面，捂手，朝面看，還喊一：“爸爸，放學啦！”

　池遲把窗戶放下來，給他塞一塊小餅乾：“快上車，以後不要跟你的同學說些事情。”

　“知道……”霍小茶嚼小餅乾，忽然有大發現，“爸爸！你中午吃海鮮！”

　池遲面不改『色』：“哪有？”

　“都看到！”小偵探霍小茶指他手的餅乾，包裝上面，赫然印“海鮮時光餐廳”的字樣。

　池遲連忙把包裝袋轉個方向，不讓他看。

　霍小茶不乾！

　“你……你趁不在家的時候，去遊樂園，就不說。現在你還去吃大餐！你心還有這個小崽崽嗎？”

　霍小茶震怒控訴，池遲連忙下車哄他：“，你吃，你吃，過幾天爸爸帶你去吃吃的。”

　“你都不愛！”

　“哪有？不給你吃大餐就是不愛你？”

　“如果愛的話，爸爸在吃東西的時候就會想到的，但是爸爸沒有。”

　池遲認真地看他：“就是想到你，才不帶你去吃的，小孩子不可以吃多海鮮。”

　霍小茶有理有據：“可以不吃海鮮，吃其他的，但是爸爸不能不帶去！”

　“吧吧。”

　最終還是池遲被他說服，池遲把他放進車子，朝霍成使個眼『色』，走吧，小崽崽要吃吃的。

　*

　於是一家人又在外面吃晚飯。

　吃完晚飯回家，霍成開車，池遲坐在副駕駛上，拿手機，計算今天花多少錢。

　“午飯……晚飯……直升飛機……”池遲轉頭看向霍成，“直升飛機多少錢？”

　霍成搖頭：“不知道，不用算，報銷。”

　“嗯……”池遲想想，最後遲疑地他，“你會被吃破產嗎？”

　霍成笑一：“不會。”

　後座的霍小茶說：“爸爸，你不用擔心大爸爸，他很——有錢的。”

　回到家，他們家門口像被人貼小廣告，霍小茶矮矮的，沒看見，池遲覺得不對勁，把東西拿下來，放進口袋，然後帶霍小茶進去。

　站在一進門的鞋櫃旁邊，霍小茶懶得坐下，直接扶池遲的腿，彎腰換鞋子。

　池遲扭頭看看他，想想，扶他換鞋子。

　霍小茶換上卡通的小棉拖，提書包，要把書包放回房間，池遲這時候才把張“小廣告”拿出來看看。

　霍成坐在他身邊，一起看看這東西。

　果不其然，是個陸源放的信。

　這封信，極盡矯『揉』造作，主要抒發陸源對霍小茶的愛和不舍，對池遲和霍成的祝福，信紙上還有一水漬，像是眼淚。

　池遲皺眉頭，把信紙丟到垃圾桶，然後準備去廚房洗個手。

　經過霍小茶的房間時，他忽然聽見傳來一古怪的音，像是石頭打在玻璃上發出的音。

　霍小茶大尖叫：“是誰啊？大爸爸！爸爸！”

　池遲離得近，立即衝進霍小茶的房間，把霍小茶從窗戶旁邊拉開。盡管窗戶玻璃沒麽容易被砸破，但池遲還是把他抱在懷。

　霍小茶趴在他懷，有些被嚇壞，跟他告狀：“爸爸，一直有東西敲的窗戶，一開始還以為是小鳥，可是他一直敲，一直敲……”

　池遲抱他，拍拍他的後背：“不怕不怕。”

　霍成緊跟進來，走到窗戶面，朝外看看。

　天經黑，三樓不算高，隱約能看見花圃邊有一個人影。

　池遲：“你，物業嗎？是池遲，小區像進來一個可疑人物，用石頭敲家的窗戶，麻煩你們。”

　霍成：“3號樓附近有可疑人物，馬上排查……”

　他聽見池遲在打電話，就修改一下自己的話：“協助物業排查。嘉華科技惡意競爭的事情，麻煩法務加個班，三倍工資，馬上整理證據，馬上給他們發函。”

　池遲和霍成對視一眼，掛電話，把霍小茶帶出房間，在客廳等物業和保鏢上門。

　霍小茶臉蛋蒼白，有被嚇到，時不時轉頭看看客廳的窗戶。

　池遲抱他，給他喂水，輕安慰他：“沒事，應該只是小流氓。”

　霍成把窗簾拉起來，對池遲說：“池遲，他知道住址和門牌號。”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陸源。

　“知道。”池遲臉『色』沉沉，“今晚換個地方住。”

　他很煩躁，但他是真怕霍小茶出事。

　霍成道：“去邊吧。”

　池遲和霍小茶同時抬起頭：“啊？”

　“都安排，不用另外找地方，不用花錢。”

　*

　小區物業和霍成的保鏢在附近搜一下，果然找到一個小地痞，最後扭送安機關。

　沒辦法證明這個人是陸源派來的，沒辦法保證會不會再來一個人砸他們家的窗戶，池遲想想，還是準備帶霍小茶去霍成住。

　池遲和霍小茶簡單收拾東西，池遲背小黃鴨的背包，霍小茶背書包，準備出發。

　天經有晚，霍成沒有讓司機過來，而是自己開車，帶池遲和霍小茶一起過去。

　霍小茶還有害怕，池遲就坐在後座陪他。

　池遲心疼地『摸』『摸』霍小茶的小臉蛋，然後拿出手機。

　霍小茶湊過去：“爸爸，你在幹嘛？”

　池遲語氣平靜：“沒幹什麽，爸爸給別人發一條消息。”

　“是什麽消息？”

　“是一條錄音。”

　池遲開手機，陸源的音就從面傳出來：“其實這件事情，是不知情的，都是叔叔……”

　造謠意遲的事情，幕後主使者陸源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把鍋全推到他叔叔陸嘉華的身上，這件事情辦得可不厚道。

　池遲時候吃完薯片，玩手機的時候，其實是在錄音。

　他本來沒打算把這個錄音發給誰，只是想留一個把柄，可是陸源竟然盯上霍小茶。

　池遲就不客氣。

　陸源的錢和底氣都來自背後的嘉華科技，正上次陸嘉華聯系池遲，還留電話號碼。

　這條蓮蓮氣的錄音要是被陸嘉華聽到，陸源恐怕就要失去自己倚仗的一切。

　打蛇要打七寸。陸源大概率不會在意自己給嘉華科技帶來多大的麻煩，不會在意他出的餿主意讓嘉華惹上官司。

　可是他一定會在意，自己失去叔叔的信任，還有錢。

　混『亂』邪惡·池遲『露』出得逞的微笑。

　下一秒，霍小茶一聽見這個音，臉『色』立即又變得慘白：“爸爸，不要這個人！”

　池遲連忙恢復正常，把錄音關掉，『摸』『摸』他的腦袋：“，不要他，不要他，爸爸把他趕跑，不要哭，小茶，爸爸親親。”

　一直到車子在某個地方停下，霍小茶還有一不高興，他兩隻眼睛紅紅的，翹嘴巴，一解開安全帶，不肯下車，就要賴在池遲懷，把臉埋在他的懷，不肯抬起頭。

　池遲抱霍小茶，坐在車，望窗外，稍微有一出神。

　這……

　他搖搖懷的霍小茶：“小茶，你要抬頭看看嗎？”

　霍小茶把臉埋在他懷，搖搖頭，悶悶道：“不要，要和爸爸待在一起。”

　“但是覺得你可以抬頭看一下。”

　池遲捏他的小臉蛋，讓他把頭抬起來，扭頭看向窗外。

　車窗外是一條長達幾百米的大道，大道兩邊，是修剪整齊的草坪與樹木，枝葉遮掩，花園小燈幽幽地亮。

　大道上鋪紅地毯，盡頭的龐大建築燈火輝煌，每一個窗戶都亮暖黃的燈光，隱約可以看見面的各種裝飾與家具，華麗高貴，這是一座巍峨宏偉的——

　霍小茶陰霾的情緒一掃而空，趴在車窗上，驚歎道：“哇！是城堡！”

　因為他趴在車窗上，霍成只能從另一邊打開車門。

　霍小茶震驚：“大爸爸，你是王子嗎？你住在城堡耶！”

　霍成牽住池遲的手，把他牽出車子，隨後低下頭，輕輕吻一下他的手背，禮貌又溫和。

　“不是，但是你爸爸和你都是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