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你怎麽能從你的小床出來呢？”

　“爸爸， 我們先說什麽大爸爸可以睡大床。”

　“但是你怎麽能離你的小床呢？”

　“爸爸，大爸爸什麽能離他的小床？”

　“你先說你怎麽出來了！”

　“你先說大爸爸怎麽在這！”

　雞同鴨講，池遲和霍小茶互不相讓， 像兩隻小牛一樣，頂著對方的額頭。

　霍成『摸』了『摸』鼻尖，笑了一聲。

　池遲和霍小茶安靜下來，他的笑聲在夜格外清晰。

　兩個人同看向他：“你自己說， 你什麽會在大床上？”

　“因……”霍成頓了頓，“床是我買的。”

　池遲很滿意這樣的答，還對霍小茶複述一遍：“床是他買的。”

　但是霍小茶很不滿意！

　“我也可以買！”霍小茶擠到池遲旁邊，抱住他的臂， 對霍成說， “我給你五塊錢， 今天晚上我要睡大床。”

　霍成淡淡道：“五塊錢不夠。”

　霍小茶想了想， 學著以前樓下的大爺大媽們的樣子：“十塊錢，不可以再多了。”

　震驚， 豪門霍氏父子竟然了這件事情講價。

　池遲悄悄戳了戳霍成的臂，讓霍成在“五十塊錢”的候， 答應了霍小茶的交易請求。

　出租半邊床位，一晚五十。

　科學分床的第一晚，徹底宣告失敗。

　霍小茶的小床成了擺設，池遲又一次被兩個“霍”夾在中間， 霍上加霍。冬天的夜，這兩份愛太溫暖，池遲有承受不來。

　池遲躺在中間，像攤煎餅一樣，翻身， 翻身，每隔五分鍾就翻一次身。

　好熱。

　霍小茶窩在池遲懷，抬頭看他：“爸爸，你要變身了嗎？”

　池遲又翻了個身：“對，你爸爸我是小火龍，我要噴火了。”

　霍小茶咯咯地笑出聲：“爸爸，你又在做夢了。”

　池遲把雙伸出被子，蹬了蹬腳，把腳也伸出被子：“都睡著，做什麽夢？”

　霍小茶拍拍他的口：“那爸爸，我給你唱歌吧。”

　“不要，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唱的還不如我唱的呢。”池遲推了一下霍成，“你唱首歌來聽聽。”

　一家三口，總不會唱歌都跑調。池遲這樣想。

　霍成倒是很誠實：“我不會。”

　“那就講個故事。”

　“也不會。”

　“講故事都不會？”池遲假裝抱怨，“這是什麽大爸爸啊，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霍小茶滿以然，用力地頭，接話道：“爸爸，他就只會經營公司。”

　唉，父子倆同歎了口，這大爸爸真是太難帶了。

　池遲想了想，又碰了碰霍成的臂：“那你講一下我們是怎麽認識的，我有想聽這個故事。”

　不等霍成說話，霍小茶就連忙舉起搶答：“爸爸，我知道，大爸爸跟我說。”

　“那你說。”

　“爸爸在上大學的候，大爸爸是校友，學的候，爸爸騎著粉『色』電動車出現，像小天使一樣……爸爸，你懂了嗎？”

　池遲搖了搖頭：“不是很懂。”

　“唉，那我再講一遍，就是，爸爸去送外賣……”

　霍小茶一邊講故事，一邊還加上了部動作。

　“……粉『色』電動車，很可愛噢，像小天使一樣，大爸爸對爸爸一見鍾情，最後就有了小茶。爸爸，這次你懂了嗎？”

　霍小茶轉頭，看見池遲已經閉上了眼睛。

　池遲還是聽懂，不他成功被催眠了。

　霍成『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睡覺吧。”

　霍小茶頭：“好，謝謝大爸爸。”

　霍成抱住池遲，抿了抿唇角。

　——還有一天，完周日，霍小茶就要去上學了。

　霍小茶像小樹袋熊一樣，掛在池遲的臂上。

　——可是我去上學，晚上也是要來睡覺的啊。

　池遲閉著眼睛，咂吧咂吧嘴巴，睡得正香。

　——在豪宅床位出租的小富翁，我身邊的床位出租一次五十塊錢。

　*

　這天一早，吃完早飯，池遲就帶著霍小茶了房間。

　霍小茶抱著自己的小金豬存錢罐，池遲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

　“小茶，快，說好的床位費。”

　霍小茶癟了癟嘴，打小金豬，從面數了五十元，交給池遲。

　這些錢是他之前就始存的，他準備在吃不起泡麵、最困難的拿出來用。

　但是現在，唉，他也有最困難的候，就給爸爸用吧。

　他不是不想給爸爸花錢，他只是……

　五十塊錢只能和爸爸一起睡一晚上，他很快就會破產的！

　破產以後就不能和爸爸一起睡了。

　唉，他得想辦法賺錢。但是不可以賺爸爸的錢。

　霍小茶想了想，跑到對面房間，靠在霍成身邊，和他一起看文件，又問他：“大爸爸，你想喝水嗎？”

　霍成搖頭：“謝謝你，但我不渴。”

　霍小茶“嗚”了一聲：“那你什麽候想喝水啊？”

　池遲幫他解釋：“他想給你倒水。”

　霍小茶頭：“嗯嗯。”

　霍成頓了頓：“如果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倒。”

　“好。”霍小茶跑到外面，抱著水壺，給霍成倒了杯水，然後抱著杯子，跑霍成身邊，“大爸爸，你渴的候記得喝水。”

　“謝謝你。”

　“不客。”

　池遲與有榮焉：“看看，這就是我教育出來的小崽崽，我厲害吧？”

　下一秒，霍小茶就朝霍成伸出：“爸爸，可以給我五十塊錢嗎？”

　池遲：“嘎？”

　“嘎”然而止。

　霍成也抬起頭：“什麽？”

　霍小茶十分禮貌：“倒一次水，五十塊錢。”

　他真是太有商業頭腦了。

　倒一次水五十塊錢，和爸爸一起睡大床，也是五十塊錢，收支平衡了。

　池遲更住：“你怎麽不多要呢？你自己還能存一。”

　霍小茶害羞：“那樣我會不好意思的，我有很貪，只要能和爸爸一起睡大床就可以了。”

　霍成端起杯子，遞給他，霍小茶下意識接來。

　霍成語平淡：“你給我五十塊。”

　霍小茶連忙要把杯子還去：“五十塊！”

　“五十塊。”

　……

　可以看出來，霍氏父子都非常的有商業頭腦。

　池遲都震驚了，原來豪門大佬就是這樣發家的嗎？

　震驚之余，池遲撐著頭，默默地翻了《教育理學》。

　*

　這天下午，午睡起來，池遲撐著頭：“小茶，爸爸想外賣吃，就用你交的錢，你想吃什麽？”

　霍小茶立即湊來，積極出謀劃策：“爸爸，我想吃小酥肉，這一家。”

　池遲磨了磨牙：“住在這邊真是太麻煩了，配送費貴死了。”

　城堡豪宅的外賣配送費，五十五！霍小茶上交的床位費都還不夠配送費，還不如他們住在小區的候。

　池遲的在滴血。

　池遲好外賣，寫好備注：

　【不要懷疑地址，兩排常青樹那條路，往前直走五百米，然後左轉，有一道黑『色』大鐵門，按門鈴，門之後再往走五百米，謝謝】

　好外賣，池遲放下機，趴在沙發上，捏捏霍小茶的小肉臉蛋。

　半個小之後，外賣準送到。

　“辛苦了。”池遲遞給外賣小哥一瓶水，“應該不會很難找吧？”

　“不會不會，謝謝，就是……”外賣小哥頓了頓，“您體會下山嗎？”

　池遲搖搖頭：“有。”

　“看得到山下的東，死活就是到不了地方。我就是這樣，著小電驢跑了半天，看得見這房子，可是就是到不了。”

　池遲笑了笑：“辛苦了。”

　外賣小哥騎著小電驢離了，池遲提著外賣，和霍小茶一起進了餐廳。

　“快快快。”

　池遲和霍小茶在位置上坐好，霍小茶握著小叉子，叉起一條小酥肉，咬了一口。

　小酥肉上有椒鹽，霍小茶吃一條，嘴巴就沾上一圈。

　他吃完了，嘴巴上就沾了一大圈。

　池遲抽了張面巾紙，幫他擦擦嘴，霍小茶配合地抬起頭。

　擦完嘴，霍小茶剛準備喝水，就聽見池遲說：“擦一次嘴，五十塊錢。”

　霍小茶抬起頭：？

　池遲又捏捏他的鼻子，幫他擦一下鼻子：“擦一次鼻子，五十塊錢。”

　霍小茶：？？

　“少吃油炸的東，等一下必須把這一杯水部喝完。”池遲給他倒了杯水，“倒一杯水，五十塊錢。”

　霍小茶：？？？

　他很快就反應來，爸爸是故意的。

　池遲問他：“小茶，你覺得爸爸應該用這樣的方式跟你要錢嗎？”

　霍小茶重重地頭：“應該！”他從椅子上跳下來，拍著小胸脯：“給爸爸花錢，是應該的！”

　池遲：？？？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上次霍小茶規這規那的候，他就用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教育小崽崽，成效顯著。

　第二次怎麽就不管用了？

　小崽崽一直很聰明，會舉一反三。

　霍小茶抬頭看著他，想了想，本來想看看爸爸還有什麽新辦法，但是最後還是抱住他：“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不會跟大爸爸要錢了。”

　“嗯。”池遲把他托起來，“但是五十塊錢這件事情，爸爸和大爸爸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爸爸有信守承諾去小床睡，今天晚上就補上，作對你的道歉，希望你原諒爸爸和大爸爸，好不好？”

　霍小茶頭：“好吧。”

　前期教育靠爸爸，後期教育靠小崽崽自覺領悟。

　池遲把小崽崽教育好了，給霍成發消息。

　【我教育完了，你想吃外賣嗎？我給你留了一份】

　了更好地教育小崽崽，池遲意讓霍成先不要來，他和霍小茶父子兩個單獨談話。

　發完消息多久，霍成就下來了。

　他拿著幹部式的保溫杯，在餐廳加水。

　池遲嚼著小酥肉問他：“你要吃嗎？”

　霍成搖頭：“我不用，我最近在控制飲食。”

　他要保持身材，池遲來之後，他把鍛煉強度都提高了一個檔，絕不可能吃油炸食品。

　池遲朝他笑了笑：“對了，今天晚上真的要辛苦你睡小床了。”

　霍成倒水的動作一頓。

　*

　這天晚上，書房，池遲親幫霍成把兩用沙發拖出來，放平了，放上枕頭，鋪上被褥。

　“辛苦你了。”池遲對霍成十分愧疚，“教育小崽崽，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以後再也不在小茶面前隨便玩笑了，作懲罰，明天我也睡小床。”

　沙發長度一米八，霍成一米九，躺上去還有一截『露』在外面。

　霍成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一本正經：“關系，教育就是這樣。”

　池遲在他身邊蹲下，憐惜地『摸』『摸』他的臉。

　池遲真的太愧疚了，但是又是真的忍不住想笑。

　霍成雙交疊，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前。

　霍成然不生，他唯一在乎的就是——

　不和池遲一起睡，他最近加強鍛煉的身材給誰看呢？

　“算了算了。”池遲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還是我睡小床吧，這對你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這候，霍小茶裹著被子，從門外探出小腦袋：“爸爸，你好了有？我要睡覺了，快來。”

　池遲轉頭看了一眼，霍成輕輕推了他一下：“我事，你去吧。”

　到房間，池遲抱著霍小茶，關燈睡覺。

　池遲還想著霍成，總覺得不是滋味。

　明明是霍成的房子，結果他把人家趕去睡書房，這太不好了。

　這會兒，他已經然忘記了，他和霍成本來就不是睡一張床的。他隻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霍成。

　霍小茶窩在他懷：“爸爸，大爸爸不在，我有不習慣。”

　“我感覺也有，好像少了什麽。”池遲抿了抿唇角，“現在那麽冷，他還睡書房，我感覺我們有壞。”

　“爸爸，你忘了，房子有暖。”霍小茶理直壯，“大爸爸不在，我們不習慣的話，我們忍一下就好了。”

　“……”

　書房，霍成靠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表看了一眼。

　按照池遲的『性』格，他不會忍讓自己因他的一句玩笑話就睡書房。

　十分鍾，池遲肯來接他。

　霍成掐著間，十分鍾之後，門外果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霍成把燈關了，在沙發上躺好。

　池遲裹著毯子，輕輕地推門，探出腦袋，輕輕地喊了一聲：“謔謔？”

　黑暗，霍成看見他可愛的表情：“怎麽了？”

　池遲朝他笑了笑：“來和我們一起睡吧。”

　霍成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鼻梁，掩飾笑意。

　池遲又重新上了被前後夾擊、霍上加霍的燥熱睡眠生活。

　*

　第二天是周一，霍小茶終於去上學了！

　雖然要早起，但池遲還是高興得一早上都在跳舞，還唱著自創的歌曲。

　“小崽崽，上學啦！小崽崽，上學啦！帶崽崽，周末兩天，像兩百年，寫到小說，有足足五百萬字！小崽崽，上學啦！”

　他高興得要起飛。

　池遲也進化了，從一始的帶崽崽其樂無窮，到帶崽崽身俱疲。

　雖然霍小茶真的很可愛，但有候也很調皮，讓人難以捉『摸』透。

　說實話，池遲現在已經不太喜歡看崽崽文了。

　霍小茶無奈，自己換好鞋，背上書包，等著池遲送他去上學。

　幼兒園門口，池遲跟霍小茶揮揮道別，霍小茶走進隊伍，和同學們交流周末的生活。

　“我周末把遊戲打通關了，厲害吧？”

　周橙子搭著林小魚的肩膀：“我和小魚周末去釣魚了，還玩了攀岩，厲害吧？”

　霍小茶悠悠道：“我住進了新房子，房子超級大，像城堡一樣，厲害吧？”

　同學們都圍上前：“真的嗎？”

　“然是真的了，我和我爸爸，還有大爸爸一起住，我的大爸爸就是……”霍小茶說著說著，忽然捂住嘴。

　他忽然想起，爸爸讓他不要把家的事情隨便說。

　“反正我周末搬家了，房子超——級——大！”

　“真的嗎？”同學們對視一眼，近乎棒讀，“我們不信！”

　“就是真的，我可以周末請你們去玩，但是那個大房子竟然只有兩張床，大爸爸還想讓我和爸爸分睡，我不呢。”

　“大房子怎麽會只有兩張床？”周橙子掰著指頭，“我家就有很多張床。”

　“因還有裝修好。”

　這候，豌豆慢吞吞地問他：“小茶，你和你爸爸還有分睡啊？”

　霍小茶頭：“嗯。”

　豌豆說：“那太好了，我爸爸一直想讓我自己睡，可是我不想，他就說，其他同學都分睡了，現在我可以跟他說，小茶也有……”

　同學們七嘴八舌。

　“我五歲就一個人睡了。”

　“我四歲始！”

　“我三歲！”

　始攀比。

　最後周橙子高高地舉著：“我負一歲就始一個人睡了！”

　小朋友們疑『惑』：“橙子，負一歲是幾歲？”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負數就是比零還小的數字，我負一歲就一個人睡，這說明，我是我們班最勇敢的人。爸爸媽媽都有跟他們的爸爸媽媽一起睡，他們的爸爸媽媽也有跟他們的爸爸媽媽的爸爸媽媽一起睡，所以，現在還和爸爸媽媽一起睡的人，羞羞臉……”

　他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學到的新知識，向大家展示自己的觀。

　可是林小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你這個笨蛋，負一歲，你還出生呢。”

　這，班級師朝他們拍拍：“小朋友們，排好隊，我們要進班級了。”

　小朋友們立即排好隊，霍小茶揪著書包帶，歪著腦袋，看著周橙子。

　橙子真的負一歲就始自己睡了嗎？好厲害的樣子啊。

　或許……他也可以嘗試一下，睡小床？

　但是他好舍不得和爸爸分啊。

　到班級，師讓他們把書包放好，然後在位置上坐好。

　“馬上就是元旦節了，我們班要排一個合唱節目，同學們積極舉，提議我們班要唱什麽歌。”

　一個小朋友舉起：“我覺得我們可以唱《同一首歌》。”

　周橙子緊跟著舉起：“我們然要唱同一首歌，難道要自己唱自己的嗎？”

　“……”林小魚拽了拽他的衣袖，提醒他，“橙子，《同一首歌》是一首歌，不是同一首歌。”

　周橙子頭：“我知道啊，就是要唱同一首歌嘛。”

　“你這樣會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的。”林小魚也不例外，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新學到的成語。

　可惜周橙子聽不懂：“紅糖什麽要大笑？”

　小朋友們“紅糖”大笑。

　只有霍小茶還撐著頭，認真考慮自己睡小床的事情。

　師詢問了一圈，最後問他：“小茶，你有什麽想法嗎？”

　霍小茶想了想：“我爸爸可愛唱歌了，我可以讓他給我們寫一首歌。”

　周橙子立即反駁：“我叔叔是歌，你爸爸不是。”

　“但是我爸爸也會唱歌，他今天早上還唱了歌。”霍小茶扭扭屁股，模仿池遲早上唱的歌，“小崽崽，上學了，上學了，喲喲喲。”

　師憋住笑：“小茶同學請坐，不用麻煩你爸爸寫歌了，我們自己討論就可以了。”

　霍小茶坐下，捂住嘴巴。

　糟糕，他又不小把爸爸的事情說出去了。

　*

　家，池遲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忽然打了個噴嚏。

　陳管家給他倒了杯熱茶，慈愛地看著他：“池先生喝茶，小著涼。”

　他之前就在霍家管家，然做了很多年，也認識之前的池遲。

　後來池遲和霍成幾乎離婚，他也就整天守著房子，事可做。現在好了，池遲和霍成終於來了，一切都恢復成從前的樣子。

　“事。”池遲搖搖頭，“肯是霍小茶又在跟他的同學說我的事情了。”

　池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熱『奶』茶，簡稱熱茶。

　隨著霍小茶的『性』格越來越朗，他現在什麽事情都願意跟幼兒園的師同學分享。

　小到早飯午飯吃了什麽，大到池遲昨天晚上說了什麽夢話。

　最了解他們家的人——霍小茶的同學。

　後來池遲極力勸阻，這種現象有所改善。

　池遲一邊敲電腦，一邊問陳管家：“能麻煩您跟我講講我和霍成的事情嗎？”

　他還是有好奇，上次霍小茶都講清楚。

　陳管家笑了笑：“霍總和池先生的感情很好，池先生畢業幾年，就和霍總結婚了，後來池先生喊著自己要禿頭了，就辭了職，在家找找新的事情做，這個候，小茶……”

　正說著話，陳管家別在衣領上的對講機亮了一下，他退到旁邊接通。

　“什麽事？”

　“霍總請池先生幫忙把書房桌上的那份文件送到公司來。”

　“好的，我跟池先生說一聲。”

　“晚一關系，池先生只要能來就行。”

　陳管家頓了一下，立即會意：“我知道了。”

　他把事情跟池遲說了，池遲抱著電腦，敲鍵盤的頓了一下。

　“晚一也關系？”池遲抬起頭，“您說，我要不要給他做一份愛便一起帶去？”

　陳管家面不改『色』，保持著管家的專業素養：“按照我幾年前的管家經驗，我認池先生只需要帶上自己，連文件也不用帶。”

　池遲蹙眉：“這好像不太好吧？”

　陳管家一本正經：“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想您可以帶上一套換洗的衣服。”

　池遲震驚，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我……我和霍成經常……經常……”

　陳管家頷首：“霍總那邊應該也有換洗的衣服。”

　池遲下了地，踢踏著拖鞋，匆匆忙忙地跑上樓梯：“我不聽！”

　他到了書房，走到桌子前面，把桌面拍照發給霍成。

　【你看一下是哪份文件】

　池遲等他複，看著照片，忽然發現，桌上放著的，好像是他的照片。

　池遲把機拿一看，果然是他的照片。

　池遲和照片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照片的他，戴著生日帽，面對著著蠟燭的蛋糕，雙合十，閉著眼睛，好像是在許願。

　池遲伸出，碰了一下照片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好像有什麽東即將湧入他的。

　可是這候，他的機響了一聲，霍成把照片上的文件圈出來，發還給他。

　【這份，辛苦你了】

　池遲面紅耳熱，這個男人，一套一套的，房子著火，燒得池遲隔著屏幕都覺得熱。

　池遲拿了文件，匆匆就要走出書房，可是卻不小被桌子最底下的抽屜絆了一下。

　池遲低頭看了一眼，霍成的其他抽屜上都放著標簽，比如【營收】【會議記錄】等，只有這個抽屜的標簽是【池x2】。

　霍氏父子可能是一樣的，他們都喜歡把自己的小秘密藏在書桌最下面的抽屜。

　池遲腳步一頓，有些猶豫。

　他和霍成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照理來說，他和霍成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麽會認識？他好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但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池遲伸出，縮，又伸出，又縮，反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