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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平台的攝影師當然還開著直播, 好幾個角度。
記者和觀眾都還沒看清楚,就連池遲也沒反應過來,霍劈手就奪過來人手裡的水果刀, 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霍站在池遲前,丟開手的水果刀,伸手護住池遲。
其實這時候,陸源被他一拳打得倒在地, 連爬都爬不起來,更別提行凶了。
可能連陸源自己也沒到,他出場不到一秒就被打倒。他連池遲都沒靠近,就是“嘭”的一聲巨響, 像一道驚雷在他腦子裡炸開, 他腦子裡“嗡嗡”地響。
池遲回過神, 看見地的水果刀, 伸出手碰了碰霍的手臂。
霍是健的,剛一拳用了足的力氣。現在池遲碰到他的手臂, 透過裝外套,池遲還覺得手心下的肌肉在微微跳動。
池遲有點被嚇到了, 聲問他:“你沒事吧?”
霍回頭看他:“沒事。”
隨後保安跑過來,霍道:“就近送去派出所,派出所應該在找他。水果刀裝好,一起送過去, 作證據。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過去陳述事情原委,隨時聯系我。”
“好的。”
陸源被霍一拳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張了張口,話, 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被保安架起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但霍還是把池遲護在後,眼睛瞧著陸源,鷹隼一般的銳利目光。
霍看著陸源被保安帶下去,塞進車裡,收回目光。
池遲還有點沒回過神,拽著他的衣袖:“你一拳就把他給打倒了?”
霍微微頷首:“嗯。”
直播的觀眾同樣沒反應過來。
【結束了?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什都沒看見】
【霍總猛啊】
【護妻狂魔,誰又磕到了?我又磕到了!】
【所以個人真是個瘋子吧?吃吃謔謔好慘】
霍摟住池遲的肩膀:“走吧,你不是沒走過紅毯嗎?”
池遲呆呆的:“結婚的時候不是走過了嗎?”
“你不是不一樣嗎?”霍朝對面的記者和攝像師擺了擺手,讓他們回過神,“麻煩拍照。”
他攬住池遲,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池遲回過神,但也沒了拍照的興致,轉頭看看霍,忽然看見他的另一隻手好像有點血跡。
池遲蹙眉,伸手抓起他的手。
果然,霍的掌心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池遲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指尖也沾一點點鮮血。
池遲反應過來,剛陸源是帶刀過來的,霍奪刀的時候,抓的是刀刃,所以劃了一道。
池遲碰碰他的傷口,抬頭看看他:“會疼嗎?”
霍搖頭,像一匹狼,乖乖地晃晃尾巴邀功:“不疼。”
池遲癟了癟嘴,牽住他的手:“走吧,我帶你進去處理一下,裡面應該會有醫『藥』箱。”
池遲拉著他,要快速走過紅毯,不繼續享受第一次走紅毯的經歷了。
可是霍站在原地,拉著他的手,反倒把他給拉回來。
池遲回頭,霍從他的裝口袋裡拿出手帕,纏在手:“這樣就可以了,不用著急。”
池遲點點頭,牽著他往裡走。
*
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多了。
本來晚輿論漸漸平息了,結果陸源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帶刀行凶,這下反倒坐實了他真是個瘋子,沒有人會再相信他的話。
事情又高高掛了新聞榜首。
頒獎晚會準時開始,池遲和霍坐在台下,導播知道抓住熱點,鏡頭頻頻切到他們兩個臉。
池遲和霍當然是挨在一起坐的,池遲向工作人員要了點『藥』膏,正給霍抹。
傷口不是很深,在池遲的手帕印出一道痕跡。
池遲重新把手帕給他包,歪了歪腦袋,和霍咬耳朵:“過幾天你的手好了,我們去電玩城。”
霍皺眉,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什?”
池遲篤道:“你打個拳擊測力機肯能拿滿分,我要邊的玩偶很久了。”
霍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他勾唇笑了一下:“知道了。”
攝像機掃過他們臉。
“接下來要頒發的是年度最佳新人獎,候選人有——”
池遲聽見這句話,連忙抬起頭。
“吃不飽的吃吃謔謔,美食與相聲的創新碰撞,永遠自信,不斷修煉廚藝,永無止境……”
大屏幕播放著往期的視頻剪輯,池遲聽著主持人的話,忽然有點腳趾抓地。
有點像開處刑。
幾個候選人全部介紹完畢,照例是留一些懸念。
“年度最佳新人獎的得主是——”
池遲抬起頭,捏捏霍的手,他有點緊張。
“吃不飽的吃吃謔謔!”
池遲噌的一下站起來,歡呼著抱住霍。霍很配合他,跟著他一起歡呼,就是因過正經了,一本正經的好笑。
池遲拉著霍台去領獎。
視頻平台的主持人比較能夠活躍氣氛,沒有老套的獲獎感言流程,而是簡單地問幾個問題,不外乎什做視頻、怎會到這樣的內容。
池遲從容應對。
緊跟著,主持人又問:“我們都知道霍先生的真實份,意遲科技的霍總,特別低調,這次卻甘當綠葉,是出於什呢?”
這個問題只能有一個回答。
因愛情。
主持人知道這樣的問題肯會引起熱度,故意這樣問的。
霍卻:“池遲不是紅花,池遲是我的陽。”
池遲轉頭看他,霍握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今日大吉,宜磕cp。
電腦前的劉:!!!
“嗷!我馬剪輯一百部cp向視頻!”
電視機前的霍茶:???
“怎又親親?不可以!”
兩個爺爺緊緊把他按住。
*
池遲抱著獎杯,和霍一起走下台,認真欣賞。
霍道:“回去做一個展櫃放起來。”
他是認真的。
“好啊。”
他們兩個坐在台下,霍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又發了幾條消息。
頒獎晚會一直到晚點結束,池遲和霍走出晚會大廳。
池遲『摸』『摸』肚子,又打了個哈欠。他又困又餓。
霍『摸』『摸』他的腦袋:“餓了?在外面吃點東再回去。”
兩個城區,來回起碼要一個時的車程。
池遲有點猶豫:“要不還是先回去吧?茶還在家裡。”
“我問過家裡了,他已經睡了,看著電視就睡著了,已經被送回房了。”
“是嗎?”池遲沒有懷疑,“吃點宵夜吧,我好餓。”
霍點頭:“我在酒店好房了。”
“好。”
池遲大概是餓得暈乎乎的,也忘了問,什吃夜宵還要訂房?
還是原來家酒店,霍在頂層訂了總統套房。
他們到的時候,負責布置的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
池遲推開門,亮起並不刺眼的燈光,響起舒緩的音樂,桌的香薰蠟燭靜靜地燃燒著。
但是池遲好像隻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徑直跑到桌子前面。
“哇!”池遲捏了一塊蛋糕塞進嘴裡,然後回過頭,朝霍招招手,“快點進來,餓死了。”
霍把門關,輕輕的哢噠一聲響,別的什聲音都沒有。
霍讓酒店給他準備了甜點和『奶』茶。池遲在沙發坐下,抱著『奶』茶,吸溜了一大口。
就著『奶』茶吃了幾塊不同口味的蛋糕,池遲感覺肚子裡有了東,有了靈魂。
他抱著『奶』茶,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個總統套房,奢華豪氣,大桌子、大沙發,還有大落地窗。
池遲站起,先走到落地窗前面,往底下看了看。
這一帶很繁華,現在還亮著燈,底下一片燈海,很是輝煌璀璨。
這時,霍就坐在沙發,張開雙臂,搭在沙發靠背,轉頭看著池遲。
池遲站在落地窗旁邊,看著外面的風景,看著看著,忽然回過神來。
池遲忽然捂著心口,霍看看他,問道:“怎了?”
“我的心忽然好痛。”
霍還以他出了什事,立即站起,過去看看,結果池遲下一句話是——
“貴了,這頓夜宵也貴了!”
在這房裡吃夜宵,他的心好痛。
霍重新坐回去。池遲回過頭,表情認真:“霍,我們得在這裡住一晚。”
霍不動聲『色』地勾唇笑了一下,故意問他:“什?”
“反正茶已經睡著了,現在也這晚了,我們一晚不回去應該沒關系。關鍵是——”池遲頓了頓,“這裡很貴啊!只是吃頓宵夜,幾分鍾,這也浪費錢了!”
池遲一邊著,一邊從落地窗前跑開,跑到幾個房外,都推開門看了一眼。
“兩個客廳,三個臥室,兩個『露』台,還有兩個浴室,竟然還有吧台和台球室?”池遲越看越覺得心痛,越堅要在這裡住一晚的法,“霍,我們必須在這裡住一晚,如果不是現在晚了,我肯把霍茶和張大爺都接過來。”
霍掩飾地握起拳頭,碰了碰唇角,輕咳兩聲。
可不好把他們都接過來。
不過池遲這個反應,確實在他的預料之內。
正是因他知道池遲會這樣,他故意訂了這個套房。
這時候,池遲推開一扇臥室的門,忽然看見裡面的東好像不對勁。
池遲蹙眉,眼珠一轉,好像白了什。他輕輕地把門掩,然後跑到霍邊,放下『奶』茶,在他邊坐下。
“霍?”池遲收著腿,坐在沙發,看著他。
“怎了?”
“了讓這個套房物有所值,我們在這裡住一晚。”
“嗯。”霍乖巧點點頭,“我同意。”
“但是晚了,沒辦法把茶和張大爺接過來,我們就不把他們接過來了。”
“嗯。”霍面不改『色』,“我也同意。”
池遲了:“但是呢,我總覺得這樣有點不劃算。”
霍波瀾不驚:“嗯?”
“所以我決,今天晚,我們兩個必須把三個臥室都睡一遍。”
霍平時銳利的目光中,表現出的疑『惑』。
“今天晚,我們一人睡一個臥室,我一個鬧鍾,後半夜的時候,把你喊起來,你再去第三個臥室睡。”池遲像一隻狐狸,狡黠地笑了笑,還朝他挑眉,“你覺得怎樣?很劃算吧?”
霍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你的意思就是,我們今晚不睡在一起?”
池遲抬起頭,理直氣壯:“是啊,我是在幫你省錢,快‘謝謝池遲’。”
他顯然是故意的。
霍故意這樣一個房來引他鉤,他鉤了,但也不能讓霍就這得逞。
“我不同意。”霍回頭看了一眼大臥室的門,也很快就白過來,“你看見了?”
“沒有啊。”池遲抬起雙手,捂住眼睛,“我什都沒看見。”
霍語氣篤,重複一遍:“你看見了。”
池遲捂著眼睛,準備站起來:“沒有,我要去睡覺了,你記得,我們今晚不睡一起……”
不等他完,霍就把他攔腰抱起,池遲猝不及防,喊了一聲,就被霍扶著腰和腿彎,抄起來了。
池遲不自覺緊緊拽著他的衣襟,把他的裝都『揉』皺了。
霍把他抱到主臥室的門前,松開一隻手,用腿托著他,打開門之後,又抱著池遲進去,用腳把門關。
池遲被丟在柔軟的大床,掉下去的時候,床的玫瑰花瓣被震得彈起來。
池遲差點被花瓣給埋了。
池遲摘掉飛到霍頭髮的花瓣,聲:“霍,實話,這有點土,老男人會安排這東。”
霍神『色』不變,稍稍往前一靠,做出要俯的動作,剛從床坐起來的池遲哧溜一下,又倒回去了,動作流暢。
他們兩個在參加頒獎典禮之前就洗過澡了,晚風大,池遲還特意給兩個人搓了點霍茶的寶寶霜,特別香。
頭頂昏昏的燈光,甜膩的香薰蠟燭,鮮紅的玫瑰花。
旖旎的氣氛裡,池遲眨巴著眼睛,從這些東轉回目光,和霍對視,卻忽然有點笑。
池遲抿著唇角,忍住笑,攏起一捧玫瑰花瓣,撒在霍:“嗚呼!”
他坐起來,伸出手,勾住霍的領帶,把他帶過來,認真地看著他:“霍,我到裡的起步次數,我決今天晚在床頭畫正字。還有,我現在可見識到孩手臂有多大了,你別蒙我……”
霍捏住他的嘴:“我過了,別在床笑話。”
霍在這方面吃過虧。他們結婚的天晚,池遲緊張得勁笑話,霍給他笑……了。
後半夜的事情池遲就忘記了,他後來暈乎了。
再後來他們就約好,這個時候,池遲必須管住自己的嘴,不能叭叭地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