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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飛機要怎麽撞人呢？

　張大爺靈魂提問， 池遲和霍小茶頓了一下。

　“這個問題……”池遲想了想，“可能……對面也有一架飛機，也可能……那個人軌道上？”

　嗯， 張大爺和霍小茶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池遲繼續：“也有可能……把人掛飛機上……”

　張大爺：？！！！

　如此心狠手辣，池遲，你還你不是黑老大的男人！

　霍小茶連忙表忠心：“爸爸， 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不會開飛機撞人的。”

　“嗯。”池遲滿意點頭，“爸爸再獎勵一個親親。”

　霍小茶歪著腦袋， 池遲摟著他， 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

　張大爺才醒來， 不能太過勞累， 只能看半個小時的電視。

　病房裡留太多人不好，霍小茶晚上睡覺也可能不太安， 會打擾到張大爺。池遲讓霍成帶著霍小茶先回，自己留下來守著。

　池遲送他們， 摟住霍成的脖子，輕聲道：“近可能有點忙。”

　霍成低下頭，親親他的唇角：“我知道，沒關系。”

　霍小茶站旁邊， 高高地舉起手，伸一根手指：“爸爸和大爸爸親一次了。”

　親親計數牌。

　池遲捏捏他的小臉蛋：“晚上和大爸爸一起，要聽大爸爸的話，不許搗『亂』。”

　“我知道啦。”霍小茶背著雙手，抬起頭， 閉上睛，“爸爸，請給你的兒子一個告別的親親。”

　池遲卻：“可是剛才已經親過了。”

　“啊？”霍小茶睜開睛。

　“明天早上再給你一個早安的親親。”

　霍小茶有點不高興：“好吧。”

　霍成牽著霍小茶離開了，池遲也回了病房。

　老陳管和請來的護工裡面，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池先生，我們先了，有事情您可以拉鈴。”

　“好。”

　張大爺躺床上，看池遲：“霍成帶著小茶走了？”

　“嗯。”池遲他身邊坐下，“您要睡了嗎？”

　“還不困，跟你會兒話。”

　“好。”

　張大爺又問他：“你晚上留這裡，小茶不會鬧吧？本來有護工，你不用留下來也行。”

　池遲眨眨睛：“可是我不放心。”

　張大爺歎了口氣，低聲問：“你這樣，霍成不會有意見吧？”

　池遲疑『惑』：“他有什麽意見？”

　“非親非故的，還麻煩你和他跑上跑下。”

　“不會。”池遲擺手，“他不會有意見的，我乎的人，他乎。”

　張大爺輕輕“嘖”了一聲，提點他：“不能這樣，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不能總是讓人遷你。”

　“我沒有啊。”池遲想了想，“您要是覺不好意思，今年過年給他包一個大紅包行了。”

　“行。”

　*

　那頭兒，霍成帶著霍小茶回。

　他讓人把榮景小區那邊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他們回那邊住，離醫院很近，也很方便。

　霍小茶走樓梯上，回過頭，伸雙手：“爸爸，我走不動……”

　他下意識想讓池遲抱他，可是這個時候，他身後只有霍成，沒有池遲。

　霍成走上前，拍了他一下：“自己走。”

　霍小茶小聲抱怨：“要是爸爸會抱我。”

　“以後不許讓池遲抱你，自己走。”

　才不呢。霍小茶“哼”了一聲，蹬著小短腿，蹭蹭蹭地跑上樓梯。

　他感覺自己好久沒有回來住了，霍小茶跑到門外，拍了一下鎖：“大爸爸，開門！”

　“嗯。”

　霍成拿鑰匙，開門進。

　熟悉的布置，一直沒有變過。

　霍成把門關上，拍拍霍小茶：“拿睡衣，我幫你放水。”

　“好。”

　霍小茶跑回房間，霍成挽起衣袖，走進浴室，把霍小茶的兒童浴盆拖來。

　霍小茶洗完澡，穿上舊睡衣，捧著霍成的手機，跑回房間，和池遲通視頻。

　霍小茶趴床上，傻樂著喊了一聲：“爸爸。”

　池遲也笑了笑：“洗澡了嗎？頭會不會濕？”

　“洗完了，沒有弄濕頭。爸爸洗澡了嗎？爸爸哪裡？張爺爺怎麽樣了？”

　“張爺爺很好，已經睡著了。爸爸外面，你話要小聲一點噢。”

　“好。”霍小茶張大嘴，小小聲地應了一聲。

　池遲又問：“你有沒有聽大爸爸的話？大爸爸幹什麽？”

　“大爸爸洗澡，爸爸你要和他話嗎？”

　池遲：？！！！

　他還沒來及拒絕了，霍小茶拿著手機爬起來，跑房門，敲敲浴室的門，喊道：“大爸爸，大爸爸！爸爸要看你洗澡！快開門！”

　懂事的好兒子。

　浴室裡的水聲停下了，池遲捂著睛大喊：“不！小茶快停下！我不看他洗澡！”

　霍小茶疑『惑』：“嗯？爸爸不想看嗎？”

　“不想！”

　“好吧。”霍小茶收回敲門的手，又朝裡面喊了一聲，“大爸爸，不用開門了，爸爸又不想看你洗澡了。”

　霍小茶雙手捧著手機，走回房間：“爸爸，回來的時候，我走不動，大爸爸不抱我。我洗澡的時候他不跟我話，一點不害怕我淹死……”

　池遲：？？？

　“不可以這樣，快呸呸呸。”

　“呸呸呸。”霍小茶爬上床鋪，趴床上，“爸爸，我還是想跟你一起睡，大爸爸不愛我。”

　“不對，大爸爸也很愛你，和爸爸一樣愛你。”池遲認真解釋，“只是爸爸和大爸爸表達的方式不一樣。大爸爸讓你自己走路，是為了鍛煉你。你想，你的小火車是誰給你買的？你的遊戲機是誰給你買的？”

　霍小茶撐著頭，晃著小腳：“可是，是爸爸的小火車，爸爸的遊戲機。”

　“……啊？”

　“小火車和遊戲機是爸爸玩比較多，所以是大爸爸買給爸爸的，大爸爸愛爸爸。”

　“……還有你的零食、你的玩具。”

　霍小茶大方地：“沒關系，沒關系，爸爸，我覺你是天底下好的爸爸，值世界上全部的愛。”

　池遲偷笑：“真的嗎？”

　霍小茶點點頭：“真的真的。”

　這時候，霍成也洗完澡過來了。

　他床邊坐下，喊了一聲：“池遲。”

　池遲拍拍臉頰：“霍成。”

　“他剛才跟你告狀？”

　霍成把手機拿起來，霍小茶連忙追過：“沒有，沒有告狀。”

　池遲也配合地搖搖頭：“小茶沒有告狀。”

　霍小茶伸手：“大爸爸，手機下來一點，爸爸看不見我了。”

　霍成按住他：“輪到我了，你睡覺。”

　“不要，我還沒和爸爸完。”

　“你的時間到了。”

　霍氏父子爭奪之間，池遲對面看著，不開口勸架，使勁截圖。

　霍氏父子的醜照到手了，童年黑歷史和霍總黑歷史別加一。

　hiahiahia

　池遲截開心，再一次抬起頭，空氣忽然安靜，鏡頭那邊的霍氏父子早已經停下了爭鬥，默默地看著他。

　“爸爸？”

　“池遲？”

　池遲『露』乖巧的微笑，朝他們揮了揮手：“拜拜，晚安，我親愛的老婆和兒子。”

　霍小茶一瞬間忘記剛才的事情，立即接話：“晚安，我親愛的爸爸。”

　霍成把他拽回來：“池遲，有事情隨時聯系我。”

　池遲點點頭：“我知道。”

　“你明天早飯想吃什麽？我帶過。”

　池遲『摸』著下巴：“想吃蒸餃、燒麥、豆沙包、芝麻糊……”

　霍小茶湊上前：“爸爸，我也想吃。”

　池遲大方地挑了挑眉：“你一點。”

　“謝謝爸爸。”

　再了一會兒話，池遲看了一時間：“小茶，你該睡覺了。”

　“好吧。”

　霍成對他：“你也快點回。”

　“嗯。”池遲站起身，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今天晚上，布置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

　“什麽？”

　“爸爸你吧，小茶保證完成任務。”

　池遲認真：“等一下，霍成給小茶講故事，睡覺之前，要跟對方一聲‘晚安，我親愛的兒子’和‘晚安，我親愛的大爸爸’。”

　霍成和霍小茶轉頭看看對方。

　霍小茶癟了癟嘴：“爸爸，能不能換一個任務啊？”

　“不可以。”池遲，“這不是很簡單的任務嗎？你不是經常跟爸爸這句話嗎？”

　“但是……”

　沒辦法，這個裡屬池遲大，霍氏父子聽他的話，不能違抗。

　後他們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看著池遲安全回到病房，霍成關掉視頻，把手機放好，把燈關掉：“睡吧。”

　霍小茶不滿：“大爸爸，我沒有躺好。”

　“噢。”霍成又把燈打開，等霍小茶鑽進被子裡。

　他剛把燈關掉，霍小茶又：“大爸爸，你還沒有給我講故事，爸爸你要給我講的，你不聽大爸爸的話。”

　霍成又一次把燈打開，從床頭找了一本池遲沒來及帶走的繪本，打開繪本。

　霍小茶把兩隻手伸被子：“可以開始講了。”

　“今天講哪吒的故事。”霍成語氣平靜。

　講完故事，霍小茶鑽進被子裡，像蚊子嗡嗡一樣，小小聲地：“大爸爸，晚安。”

　他可是很聽爸爸的話的，爸爸布置的任務，他一定會完成。

　霍成淡淡地“嗯”了一聲，把繪本放床頭，關了燈。

　霍小茶側躺著，枕著手，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大爸爸，他還沒有完成爸爸的任務。

　霍小茶開了口：“大爸爸。”

　霍成應了一聲：“怎麽了？”

　“大爸爸……”霍小茶想了想，“你很愛爸爸嗎？”

　“很愛他。”

　“小茶也很愛爸爸噢，小茶和大爸爸一樣。”

　“是嗎？”霍成實是不太會應付這些童言童語，生硬捧場。

　霍小茶翻了個身，撐著頭：“爸爸跟我，爸爸和大爸爸是第一次當爸爸。而且爸爸以前沒有爸爸，大爸爸的爸爸又對大爸爸很不好，爸爸和大爸爸沒有見過好爸爸，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當一個好爸爸。”

　他好像繞口令，霍成卻聽清楚，閉著睛，『色』微動。

　他確實沒有一個好爸爸，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一個好爸爸。

　池遲的沒錯。

　霍小茶繼續：“爸爸又對我，所以，我們一人應該一起進步，大爸爸是第一次當爸爸，應該多多鼓勵大爸爸。”

　他裝作老成的樣子，拍拍霍成的肩膀：“大爸爸，今天晚上爸爸不，你做不賴嘛，小茶鼓勵你。”

　霍成清了清嗓子，壓抑著翻滾的情緒：“謝謝。”

　“雖然比起爸爸還差一點，但是已經很不錯了，繼續努力。”霍小茶坐起來，“大爸爸，你的爸爸是不是對你很不好啊？”

　霍成頷首：“嗯。”

　霍小茶拍著胸脯：“沒關系，等我長大了，我給大爸爸當爸爸。橙子了，小男孩長大以後會變成爸爸的，到時候我……”

　霍成轉頭看他：“快睡吧。”

　他再不睡，霍成會忍不住揍他。

　霍小茶沒有讀潛台詞，追問道：“大爸爸，你不想讓小茶給你當爸爸嗎？”

　“不需要。”霍成把他按回被窩裡，“快睡覺。”

　好吧，霍小茶乖乖睡覺。

　霍成拿起手機，給池遲了一句：【小茶睡了】

　池遲問他：【任務完成了嗎？】

　霍成轉過頭，幫霍小茶把被子蓋好，拍拍被子隆起來的地方：“小茶，晚安。”

　他回復池遲：【完成了】

　池遲：【那老公晚安】

　池遲一“老公”“老婆”『亂』喊一氣，什麽順嘴什麽。

　霍成猶豫片刻：【晚安】

　霍成沒敢寫來，只是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我愛的小天使。

　醫院病房裡，隔著簾子，池遲躺陪護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玩手機。

　他和霍成完晚安，正準備睡覺，忽然，對面又過來一條消息。

　【池遲，我愛你】

　池遲看見這行字，更了一下，然後直接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把臉埋枕頭裡。

　霍成不守規矩，隨隨便便這種話。

　該死的，隔著屏幕他怎麽還感覺臉上燙？